裕榮翹著二郎腿在審訊室還沒等十分鐘，後面的大部隊就來了。這樣大的事情，江海當然是要親自上陣，他走在最前面，奚敏和龔吉走在第二排，士兵捆著左丘珞跟在後面，最後面的是朱大廠，以她的身材和走路速度是不敢走在前面的。

浩浩蕩蕩的一大隊人，這件事又夠局裏的人八卦一個月的。

“裕處長，你倒是很快啊。”江海出言諷刺，反正從他的話裏裕榮聽不出任何的誇獎。

“我剛好在附近辦點事，就先過來了。”裕榮也不好太放肆，這個敏感時期他要是再放肆就是找死，為了後面的計劃他也應該和必須忍著自己想放肆的小情緒。

“你怎麽就知道我們會到這裏來？”

盡管盡力的在忍，聽到江海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裕榮還是狂妄的笑了。他這是在拿自己當傻子嗎？

“哈哈，辦公室要是能問出東西，還要審訊室幹嘛？這十八般刑具也沒有用武之地了吧？”

江海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倒是眼神冷了冷，裕榮知道他心裏不爽，可是只要他沒表現出來，自己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就行。

“把左丘珞請到裏面去。”江海說著讓開一條路浩然後面捆著左丘珞的人繞到自己前面把左丘珞關進審訊室。

“既然裕處長這樣有先見之明，那珞科長就交給你審訊了，裕處長你沒什麽問題吧？”

驚訝？裕榮一點也不驚訝這是江海最長使用的伎倆。一箭雙電，一邊查著左丘珞，一邊又想把自己搞下臺。

江海，你也太小看我了，想把搞我？你也是自信心過剩了吧？你當我是左丘珞那傻叉呢？是個軟柿子，你想怎麽捏怎麽捏？想玩，我就好好陪你。

裕榮不鹹不淡道，“怎麽會有問題呢？這麽一個正當的理由可以審訊我們的珞科長，我真是求之不得。”透過窗戶，左丘珞看著裏面坐著的左丘珞，一種坦然的表情，“就是我需要事先確定一下，站長想知道什麽？是想給他按一個共產黨的罪名還是通共還是辦事不利？”

“裕處長，註意你的措辭。”裕榮出言不遜，被不尊敬的人江海還沒說什麽，龔吉先著急了，連忙訓斥。

“我說的有錯嗎？讓我審訊我當然得知道站長大人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結果。獵刃已經死了，我親手殺死的，你看，你看，你看到了嗎？到現在我手上還沾著那個人的血呢。獵刃已經死了不是嗎？”

“不是！”江海篤定的回答。

“不是？呵，那看樣子我是要睡不著了，我手上沾的可是鄒曉的鮮血，本以為她就是獵刃，我殺了一個女人，心裏還好受點。現在，我剛剛走出殺了個女人的陰影，你就來告訴我她不是獵刃，站長，您覺得這合適嗎？”裕榮憤怒到無以覆加。

一個真正的男人，可以殺實力相當的敵人、實力相當的女人，但是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還是錯殺，那種深深地自責讓裕榮想要爆發，當然這都是裝出來的。鄒曉的身份他都清楚，自責一直都在而不是現在才有。

“這是成功路上必要的犧牲，再說當時是鄒小姐親口承認自己就是獵刃的，這也不能算是冤枉的，更加值得思考的是她在為誰頂罪。”

江海分析的頭頭是道，見他篤定的分析裕榮知道在他涉足不到的地方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件事情讓江海確定，真正的獵刃還活著，作為跟鄒曉走得最近的左丘珞自然是首當其沖的被懷疑者，還有就是一直被懷疑的自己。

“您為什麽這麽確定獵刃還活著？”這是裕榮最想知道的問題，也是江海的眾多不能說的秘密之一。

“問你該問的，做你該做的。”果然，江海三緘其口。

“也對，這樣高的機密也不是我們這樣的小角色能知道的。”

“還有問題嗎？我再給你一個最後問問題的時間。”江海不耐其煩。

“好，您為什麽懷疑左丘珞這是我最想知道的問題，也是關鍵問題。”裕榮問道，沒有這個懷疑的來源他無法梳理線索。

“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我好好回答你。首先，你問清楚左丘珞那批藥到底去了哪裏，當然很大可能他不會說。給他個選擇，不管他承不承認自己是獵刃，只要這批藥找不到，他都會被當成共產黨處決。當然，他還有第二條路，就是承認自己獵人的身份，向我們投降，工出自己的組織，我們會保留他現在的職位。”

裕榮聽著不住的點頭，條件倒是開的不錯，人頭落地和加官進爵之間的天壤之別，那是人性的貪婪很難跨越的鴻溝。

“我知道了，感謝站長的不吝賜教，藥我一定會給你找回來的。”

裕榮這個問題寶寶終於消停了，江海找到機會迫不及待的想離開，剩下的事情不需要自己在這盯著，自是有千百雙眼睛盯著這兩個人，他當時根本沒註意到裕榮最後說的那句話，轉過頭來一想，才覺得哪裏不太對。

他說，一定幫自己找回那批藥？意思是他不認為左丘珞是共產黨，只是覺得左丘珞的罪責並不是通共或者說臥底，而是玩忽職守？還真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你別回去了，去盯著他們倆。”江海對根字啊自己後面的龔吉說道，這份本不該存在的不安來自於裕榮的最後一句話。

“是，站長，您慢走。”龔吉定住了步伐轉頭回去。

見裕榮還在赫然並未離開的朱大廠寒暄著，也沒靠近，站在遠處有意無意的聽著。

“你說，站站還真是待你不薄啊，這一次次立功的機會都交到你小子手上了，還真是把你當幹女婿培養了，你可要好好幹啊。”朱大廠明顯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

“你覺得這是立功的機會？那給你了，我倆換換，你來？”

“那可別，奚處長得氣得跟蛤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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