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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誰都不能從我身邊搶走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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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他沒有監護人?”範曉浠將冰棍的木棒扔進垃圾桶,好心情地伸了個懶腰,大姐被她的態度搞得莫名一頭霧水,“可,可我聽說他爹媽都死了呀……”

範曉浠低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挑起眼尾掃過去,“羅小力是我弟弟,現在歸我管。”

大姐見她不似在開玩笑,猛地咳了幾聲,一臉尷尬道:“那啥,大姐剛才都是胡亂聊的,小姑娘可別放在心上。”

“沒事。”我還得謝謝您呢,今天探聽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她笑瞇瞇地指指大姐泡沫箱裏剩餘的冰棍,“勞煩幫我裝起來一下,我全要了。”

範曉浠在附近花店買了束黃橙橙的向日葵,乘摩的直達縣中心醫院。

“請大夥兒吃的冰棍,不用客氣。”她動作幹脆地將冰棍擱到前臺,唇角緩緩勾起幾分邪氣的弧度。

小護士還是昨天那位,然而並沒有認出卸妝後的範曉浠,驚疑不定地將兩手護在胸前,“你誰啊?”

“是這樣的,我來探望我叔叔,就是兩個月前騎三輪被泥石流沖走住院的那個。”她耐心說明來意,對方聽了不樂意地撇撇嘴,打開袋子後眼睛卻刷的一亮,眉開眼笑地站起來,“這多不好意思,我親自帶你去。”

“那就勞煩您再幫我說說我叔叔的病情,我回去也好跟嬸嬸有個交代。”

範曉浠跟在她身後,看她在無人處將冰棍口袋裏的鈔票抓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揣進自己兜。

“住院部不是我的工作區域,不過你說病人我有印象,聽我幾個小姐妹說他其實身體各項機能康覆都差不多了,也不明白為什麽還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連住院費用都還是縣長墊付的。

要說咱們軒轅老縣長,那可真是個好人,知道這位病人家中無親,前些日子還來我們院裏特別打招呼,說等人醒了一定要立刻告訴他老人家——”

等一下,家中無親???

小護士擰門的動作倏地一頓,喋喋不休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自言自語般茫然的念了遍重點,忽覺頸後刮來一陣刺骨冷風,不禁抖抖胳膊上冒出的雞皮疙瘩。

僵硬地回過頭,範曉浠擡起死氣沈沈的雙眼正沖她陰森森地露出一口白牙,語氣怨念猶似惡靈:“還我命來……”

小護士瞳孔瞬間放大,扔下冰棍驟然尖叫著狂奔而逃,“媽啊啊啊啊有鬼啊!”

趕走閑雜人等,範曉浠抓緊時間溜進病房取過床頭掛著的病歷快速翻閱,片晌,眸光沈靜地落到穿著病服的男子臉上,半瞇眼細細瞧了片刻,突然出聲。

“餵,別裝了。”

然而躺著的人依然紋絲不動,身上薄被單在有規律隨著呼吸的起伏。

少女眼底閃過狡黠的光芒,精準快速地出手戳擊在他幾個穴位上,誰知這貨憋得整張臉鐵青也硬是咬緊牙關沒出聲。

範曉浠淡定地將病歷上的夾子拿在手裏掂了掂,彎腰準備夾住他的鼻子。

“我去,你4是想嫩死我嗎?”前一秒還挺屍的人倏地蹦起來壓著嗓門驚恐道,第一反應是警覺地去鎖住房門。

確定只有範曉浠來,白錢俊暫且松了口氣,轉身指著她的鼻子氣急敗壞道:“你個歹毒的小丫頭片子,說,誰派你來的!不老實的話我就——”哭給你看!

他稍稍硬氣的嗓門兒在目睹範曉浠輕而易舉捏扁不銹鋼水杯後陡然下降幾個度,心疼地直抽冷氣,“冷靜,冷靜,這只杯子值五塊呢。”

範曉浠面不改色地拿出一疊錢拍在桌上,用半誘哄的口吻柔聲道:“我不是誰派來的,錢呢,我也有的是,回答我幾個問題,這些都是你的。”

白錢俊在他們那片村都是出了名的摳門,另外還有一系列說話不過腦子情商低不愛收拾自己等等惡習,所有沒人願意跟他打交道,更別提介紹對象的事兒了。

以至於他現在不僅沒女朋友,連個朋友都沒有。

對白錢俊而言,最有吸引力的無非是賺錢,這也是他兩個月前明知有大暴雨天還答應梁黎去鄰縣的原因。

封路、沒有車去鄰縣、暴雨天、這些在他眼裏通通等於收費翻倍啊,這麽好的賺錢機會為什麽要錯過?

“好嘞,您麻溜的問。”

裝病這麽久,他都好些日子沒見過這麽多現錢了,心疼自己。

“第一個問題,你早就康覆,為何還做出昏迷假象不肯出院?”範曉浠手掌壓在鈔票上,任憑白錢俊怎麽使勁兒也抽不出半張,只好老老實實地收回爪子坐到床邊,眼神幽怨道:“哪有你說的那麽容易,我醒是醒了,可傷筋動骨一百天,我躺兩三個月也不過分吧?”

瞅你這見錢眼開的生龍活虎樣兒,簡直比外頭的正常人還矯健好嗎?

範曉浠微微一笑,“撒謊,扣十塊。”

“我去,我說實話還不行嗎,因為醫院住宿條件好又不用我花錢,所以我不想走,你別跟外人揭穿我。”

“撒謊,扣十塊。”

眼見著一張張錢幣被範曉浠收回去,白錢俊急了眼,哆嗦著嘴唇哭嚎起來,“我不服!憑什麽說我撒謊,憑什麽!”

“憑什麽?”範曉浠輕笑著反問了一聲,眸底卻毫無笑意,“我想負責你的醫生護士都可以證明你已經恢覆了,你的病例上清楚地寫著手腕腫脹踝關節扭傷脫位,入院時身上衣物也還算幹凈,嚴重的是你手臂那道被石頭劃破二十厘米長的口子。

顯然,上面並沒提到你有磕到過腦子的事情。

也就是說,你在因失血過多昏迷送往醫院前曾經奔跑過一段距離又或是劇烈運動過,才造成現在手和腳的傷勢,並不是遇到泥石流災害造成的。”

白錢俊冷汗刷的流了下來,臉上閃過一抹狼狽,很快掩飾過去恢覆鎮定,“小妹妹,你說的這些全都是你憑空想象猜測出來的,再說了,我遇上泥石流還不允許先跑兩步嘛……”

範曉浠似笑非笑地睨著他,直到他聲音心虛的越來越小。

“不承認也沒關系,看你這麽辛苦地裝昏迷應該是在躲什麽人吧,需不需要我幫你把這個好消息散播一下?”

她悠閑環胸靠在椅背上翹起大爺腿,愉悅地欣賞著白錢俊的變臉。

你這個歹毒的小丫頭片子!!!

見他寧願沈默也還咬著不松口,範曉浠眨眨眼,接著道:“那我再猜猜,你躲的人是不是軒轅縣長呢?”

白錢俊這才真的怕了,徹底屈服在她的Y威下,抱住她的細腿兒搖晃求饒:“小祖宗,你有啥目的就直說嘛,萬事好商量,我還年輕,還有好多錢沒賺,還沒娶媳婦,不想死QAQ”

“簡單,我想知道兩個月前梁黎出事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要錢,我有,足夠你離開青山縣之後過的衣食無憂。”

她說著,從內側口袋摸出厚厚一沓大面值R民幣,“夠不夠。”

擡首見白錢俊盯著紙幣目光發直眼神呆滯,提了提音量又加上一沓,“夠、不、夠?”

“夠啦夠啦!”

白錢俊豁然回神喜極而泣,有了這麽多錢,他就可以脫離軒轅鐵錘的魔爪瀟瀟灑灑遠走他鄉,再也不用裝睡啦~再也不用餓的半夜去食堂偷饅頭啦~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兩月前的那天烏雲密布狂風呼嘯青山縣將迎來夏季的第一場雨,我吃過午飯就去幫XX村的王嬸子縫衣服,收了她六毛錢,然後又匆匆忙忙去XX街修理那塊巨型廣告牌,賺了兩塊,那叫一個累。”

白錢俊回憶著當天的情景,範曉浠在此期間將他的不銹鋼水杯揉成了鐵球,禮貌而不失優雅地打斷道:“說重點。”

╰(*°▽°*)╯哦哦好的

“我想想,大概是下午一點左右有個挺漂亮的女人來找我,讓我幫忙拉一趟活兒,說路被封了其他人都不願載,她趕著要去給她兒子拿配好的眼鏡啥的,還講我要是不答應她就只有步行去了。

我趁機加了錢她也同意,我這個人同情心又泛濫,看她可憐一時心軟就應了。

於是吧,我就騎著我的小三輪噠噠噠噠帶她上路了。”

他說到這兒忽然頓了頓,喉結幹澀地滾動了一下,才緩緩接著道:“我們出發那會兒都很順利,沒想到回來的路上會遇到有人打劫,對方人很多還拿著刀,我當時也很害怕,帶著那個女人跑了一段路,慌亂中不小心踩滑後掉到了清水江下的亂石堆中,手臂劃傷大出血沒了知覺。”

看範曉浠秀眉緊蹙若有所思,白錢俊自嘲一笑:“你一定是想問我為什麽會對軒轅縣長起疑心對不對,呵……其實就在我送往醫院手術後的第二天就恢覆了一些意識,把他和手下在病房裏的對話內容幾乎聽全了。

好在軒轅鐵錘這個老東西在醫院有所顧忌不敢直接動手,不然我估摸著當時就該去見我太爺爺了。”

他猙獰地喊出縣長大名,到最後面色蒼白地蹲身緊緊抱住腦袋,眼眶發紅,“是我害了人家……”

他要是不貪圖那幾塊錢,不接那單生意,或許就不會——

“梁黎有提到她為什麽必須在那天去取眼鏡嗎?”範曉浠還有個關鍵問題未解開,白錢俊頹然地坐在地上怏怏地看了她一眼,“路上她提過,說那個叫楊什麽的眼鏡師很難約到,人晚一天就要回大城市不會等她,她才這麽趕的。”

也是,白錢俊無妻兒父母,是最好的炮灰人選。

青山縣對軒轅鐵錘縣長位置虎視眈眈的大有人在,所以他做事才不能留下任何破綻。

醫院又人多眼雜,他確實不會貿然殺人滅口。

範曉浠只是沒想到,眼鏡師楊國磊也在其中參合了一腳。

至於動機,那就更簡單了,

——為了他的寶貝孫子‘鐵哥’能被穩妥地就讀上重點學校。

“行了,大老爺們兒哭哭啼啼什麽勁兒,我要是你就趕緊規劃其逃跑路線,況且這件事不能怪你,反而還要多謝你。”她拍拍白錢俊的肩,把人跟小雞崽似的拎起來,“像你說的,眼鏡對她來說很重要,就算是你沒送她也會去鄰縣她也會想別的方法去。試想一下,如果她是在獨自去的途中遇害,那就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真相了不是嗎?”

有,有道理耶……

白錢俊胡茬亂發在病服上擦了把鼻涕,“那我今晚就走。”

“哦,我剛在門外嚇跑了個小護士,軒轅鐵錘應該就快得到消息了。”

“!!!我馬上走!”

範曉浠慶幸這個時代的通訊功能還遠遠不夠完善,能爭取道足夠的時間讓白錢俊安全地離開青山縣,“這個是我的地址,你找到落腳的地方就給我寫信,沒錢了我就給你匯過去。”

她還要留著白錢俊在法庭上指證軒轅鐵錘,得把他安排妥當。

白錢俊感動的又要嚎,“成,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

“趕緊走吧。”看了糟心。

“小主子,你一個人對付軒轅老東西千萬當心呀QAQ”白錢俊依依不舍地囑咐。

範曉浠額頭跳出小十字路口,一巴掌拍扁了身旁的鐵球水杯。

白錢俊菊花一緊,握拳鬥志昂揚告別道,“小主子再見,等我賺大錢了,就回來還你的人情!”

(ノ`Д)ノ給老子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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