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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烏蘇雪(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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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烏蘇雪(四)

亞蘭德斯一直都在聽從烏蘇酒的命令, 處理掉那些組織裏的敵對者。

令貝爾摩德等人奇怪的是,城野五郎他們都去找烏蘇酒了,亞蘭德斯卻沒有行動。

問了亞蘭德斯到底是怎麽回事, 亞蘭德斯也只會回答:“我在聽從先生的命令。”

貝爾摩德問道:“你不怕烏蘇酒出什麽事嗎?”

“……”亞蘭德斯沈默許久, 才道,“我也要去執行,那些先生認為比他的性命更重要的東西。”

亞蘭德斯在一點點拿回說話的能力。

貝爾摩德分明從亞蘭德斯那總是沒有表情的臉上, 清晰的看到了擔憂的神色。

以前烏蘇酒去冒什麽險,基本都會選擇隱瞞亞蘭德斯, 等到亞蘭德斯完成了任務再告訴他,現在則是不同, 烏蘇酒的為人處世方法在悄然改變。

以前只會選擇烏蘇酒的性命的亞蘭德斯, 似乎也能夠看到更多的東西了。

青年提刀握劍,要試圖找到保護重要之人的路。

琴酒找完烏蘇酒回來,順便把田納西威士忌死掉的消息確切帶了回來, 幫烏蘇酒崩了幾個在他的生死不明的消息下蹦跶的家夥。

那些人可能還不明白, 和烏蘇酒不對付的琴酒是什麽時候站到烏蘇酒那邊去的。

烏蘇酒生死不明的消息在組織裏傳了五天。

諸伏景光在出事之前就接到了烏蘇酒的短信,烏蘇酒讓他帶著亞蘭去處理叛徒,不要顧及他, 那個時候諸伏景光還沒明白是什麽意思。

現在明白了,讓一個警方臥底去處理組織裏的刺頭,烏蘇酒可真有你的。

他信任烏蘇酒的能力,卻沒辦法不擔心這個人又做了什麽會讓人擔憂的事情,直到安室透帶回來了烏蘇酒沒死的消息。

“在醫院裏手術了很久, 他得躺幾天, ”烏蘇酒的辦公室裏, 安室透對戴著惡鬼面具的諸伏景光道, “按照烏蘇酒的名單,我們得盡快行動,也要註意不能做的太過火引起boss的註意。”

“我知道了,”諸伏景光嘆了口氣,“還好你及時找到人了。”

“……不是我找到的,”安室透皺眉道,“是他給我留了個謎題,解開以後我就看到了那個地點。”

頓了頓,安室透的語氣有些自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我對烏蘇酒性命的重視程度,都比他自己要高。”

諸伏景光:“……”

赤井秀一從基爾那裏得到消息後,也找了五天人——他根本就不相信烏蘇酒會馬失前蹄死在一個小人手裏。

赤井秀一堅信就如同以前數次那樣,在烏蘇酒眼裏出現了值得他去作賭的利益。

五天後,安室透諸伏景光亞蘭德斯做完了烏蘇酒的布局,組織內部陷入了一種微妙的混亂。

現在也是烏蘇酒該回去的時候。

親眼看過烏蘇酒傷勢的安室透完全沒想過現在的烏蘇酒還能站出來,應該說是站起來都很費勁,可就是在這天早上,醫院給他發來消息說烏蘇酒出院了,同時亞蘭德斯也消失了。

赤井秀一從柯南那裏問到他和烏蘇酒墜崖的地點,開車來到了盤山公路懸崖邊。

過去五天,血跡肯定早就被大雪破壞殆盡,但是赤井秀一知道他不會白來一趟。

剛剛看到懸崖的時候,赤井秀一也看到了懸崖邊的人影。

轎車靜靜的停在公路內側,長發青年佇立在懸崖邊上,他看著懸崖下方,像是在思索什麽。

赤井秀一停好車,緩緩走到烏蘇酒身邊五六米的距離,笑道:“剛剛出院就這麽有閑情逸致來看風景嗎?先生。”

“諸星啊,”烏蘇酒沒有看他,眼神一直停留在白茫茫的懸崖下,“我偶爾也想一個人想些問題。”

赤井秀一:“那個名字我已經不用了。”

“那又怎麽辦?你不是黑麥威士忌了,我又不認識赤井秀一。”烏蘇酒輕輕呼出一口寒氣,轉頭看著赤井秀一,“話說,頭發為什麽剪了?”

日本人都比較抗凍,但烏蘇酒穿的風衣還是太少了,再看看他偶爾從衣服裏露出的繃帶,總讓人懷疑他下一刻就會倒下去。

赤井秀一知道烏蘇酒從來都不穿厚衣服,大概是為了提醒自身,保持頭腦清醒。

……或者是能夠強硬的命令他別作死好好穿衣服的人不在。

“或許……是因為絕對運氣不好想轉運,也可能是……”赤井秀一盯著烏蘇酒看,眼神不經意的瞥了眼旁邊的轎車,“對總是想甩了我的人有些不爽吧。”

亞蘭德斯依靠在轎車邊上,靜靜的看著這邊。

隔著一條公路,只要亞蘭德斯想,他就能在赤井秀一拔槍的瞬間跑過來阻止他。

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感人的重逢”,只是彼此武力值過於針鋒相對從而沒辦法動手。

可彈幕不是這麽想的。

【阿卡伊你這個眼神……餵餵餵要是亞蘭德斯不在你告訴我你想幹什麽?】

【你是多執著於沒能抓住先生這件事啊!】

【嗚嗚我的赤烏赤是最香的,赤井不愧是你,你是特意為了見先生才來的吧,總抽煙的赤井甚至在見先生的時候從來不抽煙,因為知道他肺受不了,啊我現在就需要一些臥底的以下犯上文學,現在立刻抓住先生帶回去抗走!】

【別想啊亞蘭德斯刀直接砍過來了餵】

【只有我想沖動的過去給先生多套幾件衣服包住嗎QAQ,心疼死了】

【誰不是呢,先生本來可以好好的在吹不到風淋不到雨的地方待著,他的能力能讓他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可現在渾身病骨,還在追尋那些不知名的東西……】

【害我算是看明白了,哪怕烏蘇酒是純黑boss我都無所謂,這樣的話大結局恐怕更酸爽】

那些神奇比喻的誤解,已經沒辦法消除。

關於赤井秀一在見烏蘇酒的時候不抽煙這點,青鳥狩覺得可能是湊巧。

要是煙能把烏蘇酒這個紅方心頭大患熏死,赤井秀一恐怕會立馬就去做。

至於渾身病骨……

烏蘇酒咳嗽了兩聲,咽下血腥氣,若無其事笑道:“是嗎,能一直甩了你的人可沒有幾個。”

赤井秀一靠在欄桿上,順著烏蘇酒的眼神一起看著下方:“先生,你的問題有結果了嗎?”

“有了,”烏蘇酒笑了笑,轉身朝著車走回去,“麻煩你幫我轉告柯南,就說我想的東西,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

赤井秀一:“是嗎,真巧啊。”

他也沒變過。

烏蘇酒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頭也不回道:“下次開槍記得打頭,銀色子彈。”

這本來是狙擊手記得最清楚的知識,赤井秀一還是FBI的王牌。

赤井秀一還不知道灰原青就是青鳥狩的這件事,知道了的話恐怕他會想的更多。

畢竟在赤井秀一心裏,烏蘇酒和青鳥狩早就綁定了。

【喲,阿卡伊你還知道烏蘇酒和青鳥狩綁定了啊,那你還在想什麽?】

【能說嗎這不就是NT——】

【啊這個居然也是屏蔽詞?】

青鳥狩成功在紅方那裏刷好了烏蘇酒成功掌握了組織大權,並且平安歸來的印象。

他自己的傷勢不太適合開車,烏蘇酒把城野五郎喊來,亞蘭德斯還開著他的摩托。

亞蘭德斯永遠都在烏蘇酒身邊。

等城野五郎時,烏蘇酒給琴酒打了個電話。

烏蘇酒笑道:“這兩天麻煩了。”

“……”琴酒沈默了一會兒,才冷笑一聲,“這麽早就死回來了,不尊重一下別的鬼嗎?”

琴酒沒看到安室透救人,也不知道烏蘇酒的計劃,回去後不崩烏蘇酒幾槍解氣都是他脾氣好。

“那就沒辦法了,我等不到明年的七月半,”烏蘇酒的笑意逐漸消失,“該收尾了啊。”

烏蘇酒在組織內部剛剛升起微妙的混亂時回到組織裏,和眾人聽說的重傷的樣子不同,他看起來依舊和以前一樣態度坦然溫文爾雅。

眾人自動腦補將烏蘇酒的劇本補全,再看看那些蠢蠢欲動後被琴酒和亞蘭德斯收拾掉的人,心中更加心驚膽戰,對烏蘇酒的能力徹底臣服。

是臣服,沒有那麽多的信任。

在殺手組織裏完全信任別人就死定了,他們臣服的也是強者和強者能為他們帶來的利益。

最關鍵的是,這個組織存在時間已久,琴酒這樣從小在組織裏長大的從孤兒被培養起來的殺手,有一部分早就成家立業,烏蘇酒在政治金錢方面的敏感度更高,能讓他們少做一些不穩定的工作。

烏蘇酒和諸伏景光他們忙了很久,徹底穩定局勢,讓烏蘇酒的名字的力量,足夠和朗姆平起平坐。

整個過程boss一句話都沒有,朗姆酒的年紀又比烏蘇酒大了太多,boss也在傾向於烏蘇酒,那麽一直沒有明確的繼承人問題似乎就很明顯了。

貝爾摩德得知這個消息後,並不吃驚。

從滿月那次之後她就知道了,烏蘇酒在意的不是boss,是組織。

“只是沒想到你能這麽快就辦到啊,”貝爾摩德看著烏蘇酒道,“我也很好奇boss對你的信任來自於哪裏,我只在十五年前聽過他想讓一個人做繼承人,但是後來發生了意外,計劃也廢棄了。”

兩個人待在烏蘇酒的辦公室裏,烏蘇酒隨口問道:“那個人是個綠眼睛的小孩子吧,實驗體。”

“……當年的那批實驗體,都是綠眼睛的,”貝爾摩德皺了皺眉,綠眼睛盯著烏蘇酒,“不過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烏蘇?”

從青鳥狩那裏知道的?不對啊,根據調查,青鳥狩死之前完全失憶了。

烏蘇酒的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給一個本不該存在的靈魂繼承人的位置,boss想的遠遠不止表面上那麽簡單。”

貝爾摩德也在好奇,她原本以為青鳥狩只是烏丸蓮耶為了實現計劃的最成功的實驗體之一,想過要是能殺掉青鳥狩就好了,可從那個繼承人的位置開始她就有些看不懂了。

“烏蘇酒,告訴我你看出什麽了?”

“信任是彌足珍貴的東西啊,魔女殿下。”

“……”

烏蘇酒開始謎語人了。

【?!意想不到的情節,狩差點兒成為了下任組織boss?!】

【哦哦哦新的IF線有了,黑方青鳥狩想想太挺帶感,或許還能幹脆有個紅方的先生?】

【可是實驗體怎麽可能……等等難道說狩其實不是追求長生的實驗體,而是為了繼承酒廠誕生的?】

【我懵了,要繼承酒廠不應該好好對待嗎?可我怎麽從琴酒的舉動裏,感覺到組織對小時候的青鳥狩不是很好……】

烏丸蓮耶的最終目的,哪怕在原著裏也還是個謎團。

青鳥狩已經找到了被他遺忘掉的記憶最深處,就是之前在懸崖上找到的,果然多從生死邊緣走一走對恢覆記憶有好處。

他已經沒什麽看不清楚的了,最後的棋局可以開始。

青年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從桌子上拿起一枚不知何時掉落的棋子,那是一枚國王,可卻像是不值一提的東西那樣,被青年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漫畫連載發出了最新預告,新一話的開頭就是在睡夢中滿頭冷汗的灰原青 。

現在大家都已經知道了灰原青就是青鳥狩,極其期待這個變故在暗示著什麽。

漫畫情節開始進行了一些閃回手法。

無數雙綠色的眼睛,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對唯一成功者的歡呼,人群後方離開的老人,還有……銀色頭發的兄弟。

青鳥狩的回憶以這個噩夢的形式,一點點告訴了彈幕,是本來在弘樹剛被烏蘇酒帶走時就想起來的,被漫畫暫時隱瞞了的回憶。

關於綠眸少年的實驗做了很長時間。

負責看著少年日常的黑澤陣在發現哪怕他偷偷教這個家夥認字後,他還是有點兒傻呵呵的,黑澤陣就放棄了。

大概是想著傻就傻吧,能活著就算了挺好的。

黑澤哥哥在得知boss真正的用意後一直痛苦非常,他想嘗試一些別的辦法去改變boss的想法,卻徒勞無功。

少年在實驗室裏長到十四歲時,黑澤陣已經成為了組織的新成員。

頭一次殺完人之後,黑澤陣胡亂擦掉手上的血,回到實驗室。

少年在他不在的時候就只知道發呆,搞得黑澤陣總是懷疑,組織是不是給他用了什麽抑制智商的藥,要不然哪怕是不學習任何知識,一個十幾歲的人也不至於活成這樣,但組織好像檢查了少年的大腦沒有損傷後,還對這個狀態挺滿意。

“青,”黑澤陣喊著自己給少年取的,只有他和哥哥才會喊的名字,“我回來了。”

黑澤陣臉上的血都沒有擦幹凈,可青好像什麽都沒看見,也沒覺得他怎麽嚇人,只是在靠近時抽了抽鼻子,低下頭盯著黑澤陣的手。

從沒接觸過覆雜環境的青對血腥氣異常敏感,他覺得血不好聞,可是他想靠著自己最熟悉的黑澤陣。

黑澤陣一直覺得只有他和相依為命的哥哥才能稱為兄弟,現在他突然明白,為什麽哥哥非得強調這個家夥和他也是兄弟了。

對於任務,黑澤陣沒覺得有太多反感,或許他天生就是為了這種環境存在的人,可是在看到青以後,他又覺得青不應該待在這裏。

這種莫名矛盾的想法讓黑澤陣有些煩躁,他順手扯了扯一無所知的青的臉。

本該脫離了這種少年惡作劇行為的黑澤陣偶爾也會想幼稚一些。

再次抽了抽鼻子的青突然趁著他剛松手,一口咬在琴酒手上。

幾秒種後,琴酒甩著有個牙印的手,青捂著頭蹲在地上眼冒金星。

“你們兩個的關系還是這麽好,”黑澤哥哥從自動打開的實驗室門後走了出來,笑道,“我似乎不用擔心會有什麽變化了,事實證明你們哪怕分開一段時間,對彼此還是很重要。”

“在說什麽胡話啊,”剛揍完青的黑澤陣無奈道,“你最近不睡覺的嗎?”

黑澤哥哥頂著分外鮮明的黑眼圈,聞言他覆雜的笑了笑:“最近雖然忙碌,但應該很快了。”

“你在忙什麽?”

“秘密哦。”

“無聊。”達到叛逆期的黑澤陣不是那麽喜歡追問。

黑澤哥哥笑了兩聲,當黑澤陣雖然嫌棄卻還是把青拽起來了的時候,他突然道:“陣。”

黑澤陣回頭看著哥哥。

“……不管離開多遠,哪怕大腦的記憶都不靠譜,哪怕遺忘了一切……”先代的烏蘇酒緩緩道,“你們身體裏彼此的那些……血,也能代替你們記住。”

“你說的是身體的潛意識反應?”黑澤陣再次揪住青的臉,“和我說這個,不如想想怎麽讓笨蛋記住。”

“沒關系,”先代烏蘇酒神色溫和,“聽到了就好。”

“組織裏的這種地方,無論你怎麽覺得自己待的很不錯,可是面對著重要的人,還是會覺得他不應該待在這裏的。”

現在說的還有些令人費解,幾天後黑澤陣才知道哥哥的用意。

至於名為青的少年,那屬於異世界的靈魂和這個身體對接的是如此困難,當了許久的大型嬰兒後,他終於開始能夠操控這個身體。

先代的烏蘇酒在那時突然來到他面前。

黑澤陣不在,先代的烏蘇酒讓他看了一張地圖,告訴他一定要記住。

沒過幾分鐘,實驗室裏的其他組織成員突然闖進來,抓住了先代的烏蘇酒。

“烏蘇,你把組織的情報洩露給了誰?!”

“烏蘇酒 ,你想死嗎?這可是boss親自下達的最高等級命令,你和你唯一的弟弟可都在組織裏呢!”

“……阿陣是不會出事的,”先代的烏蘇酒無所顧忌笑著,“boss也不會知道這件事,因為我們馬上就要因為妄圖染指‘神明的靈魂’,而被神明的憤怒火焰審判了。”

青詫異的看著這幫不知道在說什麽的研究人員。

地面突然震動起來,眾人不明所以看著四周。

“不對,這不是……這不是地震!”

“青,”先代的烏蘇酒看著青,用最溫和的語氣說著,“快逃,逃到光明的世界去吧,讓大家看看你靈魂的顏色。”

因為先代烏蘇酒的洩密,前來日本執行任務的保羅·魏爾倫得知了這個實驗場的存在,痛恨著這個實驗的魏爾倫在這裏開啟自己的“門”,用人造神明的力量毀掉了整個實驗場。

任何消息都沒能流傳出去。

青下意識按照先代烏蘇酒讓他看的地圖逃跑,魏爾倫和他擦肩而過。

青沒有就此和組織徹底告別,他在逃跑的半路上,碰到了組織的車。

這些人本就同時負責實驗場的護衛工作,他們不認識青,卻記得那個實驗體的衣服,立刻猜到了青的身份,想抓他回去。

剛剛和身體接通的靈魂接連遭遇變故,體力也幾乎消耗殆盡,他無力反抗……可是那些人裏有黑澤陣。

看到青跑到了外面的那一刻,黑澤陣就知道他哥想幹什麽了。

槍響聲在組織護衛的背後響起來,青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瓢潑大雨青傾盆而下,將燃燒在實驗場廢墟上的火焰一點點熄滅。

金發的人造神明環顧四周,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重新戴上帽子,淡然離開,身上甚至一滴血跡都沒有。

銀發少年從其他護衛那裏拿來他人的槍,動作敏捷的幹掉了一切活口。

大雨沖刷著血跡,掩蓋了槍響。

銀發少年走到青身前,他手裏拿著槍,黑衣上滿是肉眼難以看到的血跡,雨水順著帽檐淌下,讓人幾乎看不到他的綠眼睛。

那雙因為青才會出現的綠眼睛。

青的意識再次模糊起來,他甩了甩頭,想去抓黑澤陣的手。

“滾!”

可是銀發少年只給他回了一個字。

“滾出去……你不知道你應該在哪裏嗎?”

青捂著疼痛欲裂的頭,猶豫的背對著銀發少年走向了另外的方向。

“碰!”

槍響聲突然在他耳邊炸開,他嚇了一跳,連忙加速跑了出去。

在他沒看到的身後,一只巨大的烏鴉掉落在地,一槍正中腦袋,漆黑色的羽毛在掙紮中落了一地,和泥水血水滾成一堆。

銀發少年默默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

他們彼此都渺小的仿佛隨時能夠被大雨吞沒。

十四歲的青滾了出去,變成了青鳥狩。

八年後,還是那個銀發青年給青鳥狩送了葬。

現如今,小學生的灰原青猛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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