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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離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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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懶的清新不做作的十阿哥有了為國為民想法,康熙帝心中十分寬慰,為了十阿哥無法反悔,第二天一早,康熙帝就下了聖旨,讓十阿哥進工部,主要負責巡查大江南北的工程和防線,正中了十阿哥的下懷,領旨謝恩。

至於其它阿哥,包括太子,康熙帝也都做了安排,和八阿哥預估的八九不離十,太子依舊是老本行刑部,三阿哥去了禮部,自己去了吏部,九阿哥去了戶部,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去了兵部,諸位阿哥領旨謝恩。

唯有四阿哥,聖旨中沒有提及,想必康熙帝心中也猶豫,不止康熙帝猶豫,諸位阿哥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四哥如今是他們擁護支持的未來儲君,更是他們的主心骨。

四阿哥自然也知道聖旨中太子和諸位阿哥去了哪一部,細桶那個大喇叭恨不能二十四小時即時直播,每每在他耳邊吵得震天響。

“哇,十阿哥那個草包竟然去了工部,啊哈哈哈,我想到一個笑話,說是有一天黃淮口決堤,士兵們用沙石泥土都沒能將決口堵上,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十阿哥撲通一聲跳下去,你猜怎麽著,啪嗒一聲,決口堵上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四阿哥自然聽出來細桶這是開玩笑說十阿哥有草包美稱,冷冷一笑,淡淡道,“其實換成你跳下去,也能堵上決口。”

細桶瞬間啞口無言,嚶嚶嚶哭了起來,“嗚嗚,皇上,你嫌棄細桶沒用。”

四阿哥誠懇道歉,“朕並不嫌棄,只是事實罷了。”

“……”

細桶還想在撒嬌耍賴引來皇上更大的憐惜嬌花之心,卻發現皇上所有註意力都被白板吸引,只能作罷。

白板上諸位阿哥又集中在醉仙樓的密室裏,偷偷摸摸竊竊私語,惹得四阿哥忍無可忍,只想沖進密室裏放上一把火,火中再扔進去一把辣椒,熏死這幫兔崽子。

細桶一把拖住皇上的腰,喊得聲嘶力竭,“皇上,你要控制你自己啊。”

四阿哥輕吐一口氣,慢慢平靜下來,繼續盯住白板,只聽到十阿哥得意洋洋的聲音,“八哥九哥十三弟十四弟,如今我去了工部,是個好計策吧,這會子估計皇阿瑪不會想讓四哥去工部了。”

四阿哥呵呵一聲,聲音清冷疏離,一副我看穿你內心的淡漠語氣,“要說老十沒有私心,我是不信的,十有八九是可以趁機回蒙古老丈人家。”

細桶正好奇間,就聽到九阿哥聲音響起,“十弟真是鬼精鬼精的,等你下個月走馬上任,就可以帶弟妹回蒙古探親了。”

細桶:什麽都瞞不過皇上那雙慧眼,也幹不過皇上那冷硬無情的心。

八阿哥輕嘆一口氣,“我就怕十弟一番苦心白費,四哥聰慧過人,我等都比不過,若是他打定主意不去刑部,不願成為儲君,只想離京,你我都無可奈何啊。”

諸位阿哥沈默不語,十四阿哥星目轉了轉,眼珠骨碌碌一轉,計上心來,“我有個主意,皇阿瑪如今剛剛覆立太子,把魚目當明珠,什麽都寵著他護著他,不如我們想個辦法動下太子,把刑部攪點事情出來,皇阿瑪擔心太子,一定會想找個人進去幫助太子,大臣不合適,我們又與太子不和,唯一合適人選不就是四哥。”

八阿哥目露欣賞,頻頻點頭,“十四弟好主意啊,這樣一來,四哥不得不進刑部,還不會猜忌你我兄弟,他定會認為是皇阿瑪關心太子而不得為之。”

九阿哥哈哈大笑,“這樣一來,就不會打草驚蛇了。”

四阿哥聽得額頭青筋亂跳,好嘛,打草驚蛇,他就是那條患了多疑病的蛇,冷哼一聲,四阿哥梳洗一番,起身穿上朝服,帶著高無庸往府外走去。

細桶訝異的問道,“皇上,您這是找那些拖油瓶算賬?”

四阿哥搖搖頭,“不是,朕準備進宮請求皇阿瑪讓朕去刑部,與其這群拖油瓶處心積慮辦壞事,不如朕自己要求去刑部,也算斷了他們借此搞事的心。”

細桶恍然大悟,果然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康熙帝正在乾清宮處理國事,聽聞四阿哥求見,忙讓他進來,如今他對四阿哥印象極好,不但遠超之前的八阿哥與十三阿哥,內心深處隱約有著與太子並駕齊驅的趨勢。

“兒臣見過皇阿瑪。”

“起來吧,胤禛有何事?”康熙帝放下手中的禦筆,合上奏折,一雙龍目關切的望著四阿哥。

“回皇阿瑪,兒臣請皇阿瑪做主,兒臣想去刑部歷練一下。”四阿哥跪地磕了個頭,語氣平靜道。

康熙帝嗯了一聲,他已經下旨讓十阿哥起了工部,四阿哥自然不會再去工部,只是胤禛一直在戶部辦事,為何忽然突然想去刑部?

“為何想去刑部?”

四阿哥早已想好了如何回答,輕描淡寫道,“兒臣本想去工部,只是十弟願意鞠躬盡瘁,兒臣覺得這對十弟來說是個鍛煉機會,兒臣又想,天下大公在於刑法為民,若是天下無冤可訴,無怨可說,定為吏治清明。”

康熙帝一時無語,一雙龍目從犀利慢慢到平和再到讚賞,而後微微頷首道,“很好,你有這般心思很好,朕就下旨命你去刑部,但是戶部的事情也不能耽擱,畢竟胤禟雖說精通於賬簿審查,但是戶部的覆雜他還是遜色與你。”

九阿哥,額,不是,和碩富親王就是個人精,都想著保留證據要挾那些太子黨的人,鬼精鬼精的,不用擔心他。

“是,兒臣明白,兒臣告退。”

隔天,諸位阿哥收到聖旨,除了太子面上笑著歡迎,內心MMP,其它阿哥都驚呆了,尤其是聽說是四阿哥自己請去刑部,更是一臉懵,這是什麽情況?四哥又不抽風了?

諸位阿哥心中疑惑,紛紛猜測,九阿哥本著有銀子不賺大傻帽,與十三阿哥兩人小範圍開起了內部打賭局,兩個貨一起吆喝,“走過路過莫錯過,下註啦,賭四哥在刑部能夠待滿多久,一天?十天?十五天?最多一個月?……請這邊下註。”

諸位阿哥皆堵上銀子,本打算大賺一筆,結果三個月過去了,四阿哥依舊在刑部忙忙碌碌,與大家料想的不一樣,人家秉公辦事,公正公平,就連一向性格自私刻薄寡恩的太子,吹毛求疵的刑部尚書,也覺得這位四阿哥當真是個人物。

四阿哥心中淡然,對他來說,在哪裏都是但求為百姓謀福利,心之所安理得就好。

這幾日太子身體不適,在鹹福宮修養身體,刑部尚書是太子黨,自然圍著太子轉,休了幾天假去照顧太子,康熙帝向來對太子厚待,自然無不允,於是這下子遞交刑部的批文就直接給到了四阿哥。

刑部雖說是掌管全國各地的刑罰政令、審核罪責,但並不是所有的大小事宜都需要托交刑部處置,一些不大的案子交由當地處理,刑部直接在批文上蓋上刑部大印即可。

平日裏太子和刑部尚書見到這種小案子都是交由幕僚處理,大案子才是三人共同判斷,四阿哥是個頂真的人,既然交給他,每個小案子的批文都要拿來查看,確認無誤後方才命人蓋上刑部大印。

很快某件小案子就進入到他的眼中,開始四阿哥也為當真,正要命人蓋上大印,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遼州某個舉人汙蔑朝廷汙蔑封疆大吏,也就是山西巡撫,而後被人告發,打入死牢,秋後問斬,上報刑部批覆。

原本很小的一個案子,四阿哥卻想到一件事情,若是舉人汙蔑朝廷命官,應該是也是遼州的父母官,為何會牽涉到封疆大吏也就是山西巡撫?遼州隸屬於山西,其中很有蹊蹺啊。

四阿哥向來是個深謀遠慮按兵不動的人,他思索了幾日,想到山西巡撫噶禮是太子黨重要一員,若是要深查下去,自然會牽涉到太子的利益,但是一個小小的舉人敢辱罵封疆大吏噶禮,說明恐怕這件事情已經對百姓造成重大危害,忍無可忍。

牽涉到百姓存亡的事情,比自己的榮辱重要許多,就算皇阿瑪覺得自己針對太子威脅到太子,最多圈禁他,他不能坐視不理,也不會坐視不理。

於是四阿哥咬了咬牙,帶著案卷深夜入宮,告知了康熙帝案卷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測。

康熙帝沈默了,太子黨的人他自然清楚,噶禮的為人他更清楚,貪婪成性,但因未損害國之根本,並未謀逆叛亂,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皇阿瑪,兒臣知道這件事不簡單,也許是兒臣多疑,也許是危害百姓,兒臣不去了解詳細,心中會一直不安,山西歷年來是大清稅收重地,還請皇阿瑪恩準兒臣去山西微服探查一番。”

那一句稅收重地讓康熙帝終於下定決心,“好,朕給你一道密旨,你悄悄出京,微服去山西查訪,有任何事情待回京再說,切記不要驚動地方官員。”

“是,皇阿瑪。”

康熙帝敦敦叮囑,“朕會命胤祥帶上禦前侍衛們,微服一路保護你,一定要記住安全為上。”

“是,皇阿瑪。”

康熙帝下了一道密旨給到四阿哥,又暗中吩咐十三阿哥選上一批武藝高強的禦前侍衛,尤其是帶上□□營幾名好手,務必要保護好四阿哥,十三阿哥狠拍胸脯,忙不疊發誓保護好四哥,胸脯都拍紅了。

三日後出發,四阿哥回府邸收拾行李,只吩咐了高無庸隨行,因為微服關系,並未告知福晉去哪裏,烏拉那拉氏水雖說不知道四阿哥要去哪裏,但是見到四阿哥神情凝重的模樣,也明白不是什麽好差事。

她親自去廟裏求了一道平安符,縫在四阿哥的香囊中,神情平靜無波,語氣卻帶著微顫,“爺,我和弘暉等您回來。”

四阿哥握住烏拉那拉氏的手,笑著道,“放心,回來後,福晉可要好好為我接風洗塵。”

烏拉那拉氏眼圈一紅,倚在四阿哥懷裏,咬了咬唇,“好,爺。”

這日到了四阿哥啟程離京的時候,十三阿哥帶著幾人隨行,其它侍衛喬裝打扮在周圍保護,眾人扮成客商模樣,山西出晉商,倒是合情合理。

剛出了京城正門,四阿哥忍不住回頭望向京城,雖說他很想遠離京城,很想遠離那些拖油瓶,但是真的離開京城,那些拖油瓶也沒來送行,心中居然有些不舒服。

細桶哈哈大笑起來,“皇上,您這是遲來的深情比草不如啊。”

四阿哥有些惱羞成怒,正想罵一句滾,旁邊一個茶棚中閃出幾名客商,身穿普普通通的長衫,氣質卻是雍容華貴秀智俊雅,這幾人走到四阿哥身邊,為首一人笑容溫文爾雅,輕聲問道,“這位爺,去山西做生意啊,怎麽不叫我們一起去?路上也好結伴而行。”

四阿哥定睛細看,居然是喬裝打扮的八阿哥、九阿哥以及十四阿哥,不由鳳眸圓睜,心中十分驚訝,這幫家夥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目光落在十三阿哥身上,見他的目光躲躲閃閃,無奈一笑,十三阿哥如今也算半個八爺黨,“你們……”

九阿哥一臉鄙視,“哼,沒我,誰信你是客商?”

八阿哥笑著道,“我熟知山西各地方官吏的名單,皇阿瑪就讓我隨行。”

十四阿哥撇撇嘴,“我可不想去,只是想到四哥笨手笨腳不經打,遇到壞人會連累十三弟,我這是去幫十三弟。”

十三阿哥咧著嘴笑得歡暢,“四哥別怨我,我可瞞不住八哥,再說了,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四阿哥心中感動,只是想了想離京也沒能擺脫這幫拖油瓶,傲嬌的心中冷笑一聲,斷金,哼,要命才是。

細桶卻是感動的一塌糊塗,哭得稀裏嘩啦,“太感動了,忠心不二的兄弟們,嗚嗚,忠犬八公第二部沒有你們友情出演,我是拒絕的。”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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