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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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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夢見了他不了解的姜若嫤

第二天, 衛臨麒去衙門後,姜若嫤離開靖南侯府,前往姜府。

今天天氣比較冷, 菀姐兒年紀小, 身體沒有成人強壯,姜若嫤沒有將菀姐兒帶上。

等姜若嫤到了姜府, 管家將姜若嫤熱情地給迎了進去。

“今天府裏來客人了嗎?”

姜若嫤隨著管家往裏走,想到剛才在府門口看見的馬車,沖管家問道。

管家恭敬說道:“是範府的公子。”

姜若嫤抿唇。範府的公子?難道是範玄鈞?

姜若嫤的心中正這樣想著, 便看見了從對面的抄手游廊走過來的範玄鈞。

範玄鈞看著和管家站在一起的姜若嫤,也是楞了一下, 反應過來,他沖姜若嫤拱手道:“世子夫人……”

這會兒身處姜府, 姜若嫤若是故意避開範玄鈞, 實在是不合禮數。她沖範玄鈞笑說道:“範公子是來拜訪父親的嗎?”

範玄鈞笑說道:“聽父親說, 姜大人最近沒有上朝, 範某便想著來看望一下姜大人。”

姜若嫤的唇邊掛著淺笑, 笑說道:“範公子有心了。”

姜若嫤想到上次在皇宮門口, 範玄鈞被衛臨麒遷怒的事情, 她頓了頓,溫聲說道:“之前在皇宮門口, 世子心情不太好,範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範玄鈞的臉上掛著溫潤的笑容, 笑說道:“可能是範某太唐突了, 衛世子應該不太喜歡範某接近世子和世子夫人。”

姜若嫤沒法反駁範玄鈞的話語, 衛臨麒確實不喜歡範玄鈞接近他和她。

姜若嫤不敢告訴範玄鈞, 衛臨麒曾經還誤會了他和她之間的關系。

想到衛臨麒現在對範玄鈞有如此大的敵意, 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她,姜若嫤的心中對範玄鈞不禁有些愧疚。

姜若嫤看著清雋無雙的範玄鈞,不知道怎麽的想到了嶺北王為百裏二公子求娶明安公主的事情,她溫聲說道:“範公子曾經在外游學多年,有沒有聽說過嶺北王府的百裏二公子?”

範玄鈞的眸光閃了閃,笑說道:“世子夫人怎麽會對百裏二公子感興趣?”

姜若嫤沒隱瞞,如實說道:“我聽衛世子說,嶺北王想為百裏二公子求娶明安公主。之前明安公主被百裏大公子給傷害了,我擔心這百裏二公子會和百裏大公子一樣,日後會傷害明安公主。”

範玄鈞揚唇笑了笑,笑說道:“世子也莫太為明安公主擔心了,皇上還沒有下旨,明安公主日後會不會嫁給百裏二公子還是未知。”

姜若嫤笑說道:“範公子說得有理,是我關心則亂了。”

好不容易明安公主不用再嫁給百裏息,她不想明安公主最後又要嫁給什麽百裏二公子。

默了默,範玄鈞說道:“範某在外游學的時候,有幸和嶺北王府的人接觸過。聽說百裏大公子和百裏二公子關系不怎麽和睦,百裏大公子不喜歡百裏二公子在他的面前出風頭,百裏二公子便一直很少在眾人面前露面。”

姜若嫤眨了眨眼。原來百裏二公子和百裏息的關系並不和睦,她之前因為百裏息對這百裏二公子也沒有什麽好感,是她誤解百裏二公子了嗎?

姜若嫤彎唇笑了笑,笑說道:“有勞範公子告知。”

“若嫤,你回來了。”

姜寒松聽見下人的稟告,說姜若嫤回來了。他出來時,便看見姜若嫤和範玄鈞正在說話。

範玄鈞轉身朝姜寒松的方向看了一眼,沖姜若嫤和姜寒松說道:“範某還有事,今日便不打擾姜大人和世子夫人了。”

姜若嫤及其丫鬟退到一旁,笑說道:“範公子慢走。”

等範玄鈞從她的身邊經過,姜若嫤快步朝姜寒松走去,笑盈盈說道:“父親,您怎麽出來了?”

姜寒松看見疼愛的女兒,精神都好了許多,他笑說道:“我這不是想快點兒見到我的女兒嗎?”

“我在外面碰見範公子,和範公子說了幾句話語。今日天冷,我扶父親回屋去。”

一邊說,姜若嫤一邊攙扶著姜寒松往屋裏走。

姜寒松摸了摸胡子,笑瞇瞇地任由姜若嫤攙扶著他往屋裏走。

範玄鈞走了幾步,聽見身後姜若嫤和姜寒松的說笑聲,他偏頭朝姜若嫤和姜寒松的方向看了一眼。女子的臉上揚著嬌媚的笑容,美目盼兮,冬日裏的紅梅都不能夠比。

範玄鈞收回視線,濃長的眼睫垂下,讓人看不清他眼眸裏的情緒。

……

姜寒松之前在戰場上留下了不少舊傷,後來為了讓皇帝給她和衛臨麒賜婚,姜寒松更是九死一生,差點兒沒了性命。如今天氣冷下來,姜寒松經常會疼得睡不著覺。

曾經皇帝還讓太醫給姜寒松看過,太醫也無法讓姜寒松完全不再受疼痛所擾。

姜若嫤看著姜寒松略蒼白的臉,心中不好受,說道:“父親,世子說他最近比較忙碌,無法來姜府見父親,讓我幫忙給父親賠罪。”

姜寒松聽見姜若嫤的話語,和姜若嫤昨晚的反應一樣,眼眸中閃過一抹意外,說道:“若嫤,衛世子最近對你好嗎?”

之前姜若嫤還說什麽衛臨麒會喜歡上別的女子,和她和離。他能夠感覺到姜若嫤對衛臨麒的愛意因為衛臨麒的冷淡消磨了不少。

只是礙於菀姐兒,姜若嫤還無法下定決心和衛臨麒分開。

他看著女兒這樣,心中自然是心疼。

姜若嫤聽見姜寒松的話語,楞了楞。

衛臨麒最近面對她改變了許多,衛臨麒對她應該算是好吧……

姜若嫤彎了彎唇角,笑說道:“父親,最近世子對我很好。”

姜寒松見姜若嫤不願意多言,便也不再多問。

姜寒松拍了拍姜若嫤的手,說道:“你回來見我,我很開心。只要衛世子待你好,我就安心了。”

當初是姜若嫤自己要嫁給衛臨麒,他是知道姜若嫤對衛臨麒的心思的,他只希望衛臨麒能夠看見姜若嫤的好。

雖然在他這個做父親的眼裏,姜若嫤這麽好,衛臨麒就應該對姜若嫤好。

姜若嫤聽見姜寒松的話語,濕了眼眶。

姜寒松最擔心的永遠是她和衛臨麒的夫妻關系。姜寒松的身體不舒服,還在為她擔心。

今天的早膳和晚膳,姜若嫤都是在姜府陪姜寒松吃的。

時辰不早了,姜若嫤正準備回靖南侯府,便聽見下人進來稟告,衛臨麒來了。

姜若嫤站起身,朝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昨天衛臨麒說無法陪她回姜府,衛臨麒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很快一身烏黑色錦袍的衛臨麒從外面走進來了。

衛臨麒走到姜寒松和姜若嫤的面前,朝一旁的姜若嫤看了一眼,沖姜寒松說道:“岳父,我來接若嫤回府。”

姜寒松擺了擺手,說道:“若嫤,你隨衛世子回靖安侯府吧。”

姜若嫤看著姜寒松,溫聲說道:“父親,我再來看你。”

姜若嫤隨衛臨麒朝外走去。

等上了靖南侯府的馬車,姜若嫤看向衛臨麒,說道:“世子怎麽來姜府了?”

衛臨麒說道:“我見時辰不早了,正好衙門裏的事情忙完了,便來接你回府。而且最近道路上不安全,天色已晚,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從姜府回去。”

姜若嫤心說,衛臨麒現在的話語倒是說得動聽,像極了愛護妻子,體貼妻子的好夫君。之前衛臨麒若是能夠說出如此動聽的話語,她當初懷著菀姐兒時也不會郁郁寡歡,後來也不會對他死心。

衛臨麒擰眉看著姜若嫤臉上的神情,他覺得姜若嫤似乎有些不高興,應該是他的話語又勾起了她從前的什麽傷心事。

衛臨麒有心想要和姜若嫤說些什麽,只是他還沒有弄明白姜若嫤的心結是什麽。此時他若是貿然開口,只怕會適得其反。

衛臨麒沈思的時候,姜若嫤已經調整好了情緒,她看著衛臨麒,主動開口道:“今日我回姜府時,碰見了範公子。”

雖然姜若嫤沒有說她口中的‘範公子’指的是哪個範公子,衛臨麒和姜若嫤都知道姜若嫤口中的‘範公子’指的是範玄鈞。

姜若嫤抿了抿唇,說道:“範公子聽說父親身體不舒服,今日來姜府看望父親。”

之前衛臨麒還誤會了她和範玄鈞的關系,但是她自認為身正不怕影子斜,與其讓衛臨麒因為她今日和範玄鈞碰面的事情又想東想西,認為她有意和範玄鈞見面,她倒不如主動將此事告知給衛臨麒。

衛臨麒嘴上說是他誤會了她和範玄鈞的關系,但是上次在皇宮門口,衛臨麒無緣無故對範玄鈞冷言冷語,衛臨麒的心中怕是還介懷她和範玄鈞。

衛臨麒漆黑的眼眸看著姜若嫤,說道:“我知道了。”

姜若嫤仔細打量衛臨麒臉上的神情,略詫異說道:“今日我和範公子見面了,世子不生氣嗎?”

衛臨麒知道姜若嫤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語,他認真說道:“當初是我誤會了你和範玄鈞,我給你道歉。今日你和範玄鈞在姜府碰到,是巧合,我為什麽要生氣?”

當初他發現姜若嫤突然對他冷淡,是懷疑過姜若嫤移情別戀了別的男子。但是現在他不會這樣懷疑姜若嫤了。

姜若嫤如果真的對範玄鈞有心,此時也不會坦然地對他提起她今日在姜府碰見了範玄鈞的事情。

只是他聽見姜若嫤今日和範玄鈞在姜府碰到了,他的心中還是有點兒不舒服。這倒不是他懷疑姜若嫤對範玄鈞存著什麽心思。

姜若嫤的心中對範玄鈞沒什麽想法,只將範玄鈞當作普通的認識的人,範玄鈞的心裏不一定是這樣想的。

姜若嫤偏頭看了衛臨麒一會兒,見衛臨麒似乎真的沒有因為她和範玄鈞今日在姜府的碰面而生氣,便也不再說什麽。

雖然她現在將心從衛臨麒的身上收回來了,也懶得去猜測衛臨麒的想法,但是不代表她願意衛臨麒將她想象成一個紅杏出墻的女人。菀姐兒也不能夠有一個被衛臨麒認為不忠誠的母親。

姜若嫤和衛臨麒回到靖南侯府後,陪菀姐兒在東廂房玩了一會兒。

菀姐兒現在已經不像原先那麽抵觸衛臨麒了,如今菀姐兒看見衛臨麒,還會主動將手裏的布娃娃遞給衛臨麒,讓衛臨麒陪她一起玩。

姜若嫤看著陪菀姐兒玩布娃娃的衛臨麒,唇邊掛著淡淡的微笑。她懶得去想衛臨麒最近究竟為什麽有了改變,但是菀姐兒和衛臨麒的父女關系和睦了許多,衛臨麒願意在菀姐兒的身上多花時間和精力也是好事。

夜已深,衛臨麒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在他前面洗完澡的姜若嫤已經躺在床榻上了。

從前無論多晚,姜若嫤都會抱著錦被坐在床榻上,等他上床榻。但是現在姜若嫤已經好久沒有等過他了,她什麽時候想睡,便在床榻上躺下,完全不會顧忌他的感受。

斂下心中所想,衛臨麒走到床榻前,除了鞋襪,在姜若嫤的身邊躺下。

興許是感受到衛臨麒的存在,姜若嫤朝裏面挪了挪,兩人之間還能夠躺下一個菀姐兒。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姜若嫤哪怕是在睡夢中,也會不自覺地和他保持距離。

衛臨麒偏頭看了睡著了的姜若嫤一眼,姜若嫤身上的錦被朝下滑了一些,露出她纖細的脖頸和一小部分圓潤的肩頭,他擡手幫姜若嫤掖了掖被角,見姜若嫤的嬌小的身子都被錦被蓋得嚴嚴實實,不會著涼,他才收回手,閉上眼睛入睡。

月朗星稀,有零碎的月光透過窗柩照進來,床榻上的姜若嫤和衛臨麒皆已經陷入了沈睡。

衛臨麒本來以為他不會再做之前姜若嫤生產菀姐兒時那樣的夢了,不想今夜他又夢見了姜若嫤。

他又夢見了他不了解的姜若嫤。

在夢裏,他站在他熟悉又陌生的以麒院,不遠處有以麒院的下人在壓低聲音說著什麽。

之所以說夢裏的以麒院讓他感覺到熟悉又陌生,是因為他確定他腳下站的地方是他和姜若嫤居住的以麒院,但是眼前的以麒院和他記憶裏的以麒院又有一些不同。

一個月前姜若嫤說以麒院的樹木太沈悶了,讓下人在以麒院種了兩株紅梅,她還讓下人在以麒院移植了好幾株牡丹。

但是現在他夢裏的以麒院沒有姜若嫤讓下人種下的紅梅,也沒有姜若嫤讓下人移植的牡丹,還是姜若嫤口中那個沈悶的以麒院。

衛臨麒看著不遠處不知道在說什麽的下人,本能地想要知道那幾個下人在說什麽。

興許是感受到他的心中所想,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朝那幾個下人的方向飄了過去。

離得近了,他終於聽清這幾個下人在說什麽。

一個圓臉丫鬟說道:“你們知道嗎?洛大小姐要回來了,老夫人讓夫人將拾梅院收拾出來給洛大小姐居住,洛大小姐要居住在靖南侯府了。”

“什麽洛大小姐,洛大小姐已經嫁給了鄭公子,現在是鄭少夫人,哪怕鄭公子死了,她也是鄭少夫人。”

“老夫人和洛府不是要將洛大小姐從洛府接出來嗎?顯然老夫人和洛府不準備讓洛大小姐給鄭公子守寡,洛大小姐明顯還是洛大小姐。而且,老夫人不是想讓侯爺迎娶洛大小姐做平妻嗎?”

最先說話的圓臉丫鬟感嘆道:“當初夫人因為姜大人向皇上求賜婚聖旨才嫁給了侯爺,可惜侯爺的心裏始終沒有夫人。侯爺和洛大小姐青梅竹馬,從小相識,當初老夫人就說過侯爺和洛大小姐是天造地設,最適合的一對,可惜天意弄人,侯爺最後迎娶了夫人,洛大小姐也嫁給了鄭公子,誰成想鄭公子如今人沒了,侯爺和洛大小姐正好借機舊情覆燃,重修舊好。”

“老夫人讓洛大小姐居住到靖南侯府的拾梅院,不就是想讓侯爺和重燃舊情?等侯爺將洛大小姐從南州接回來,侯爺便會迎娶洛大小姐做平妻了。只是可惜了夫人……”

“有何可惜的?夫人這些年霸占著侯爺妻子的位置,侯爺不還是對夫人沒有一點兒感情?侯爺和洛大小姐才是最合適的,我若是夫人,便會自請下堂,不橫在侯爺和洛大小姐的中間。”

衛臨麒聽著幾個下人的話語,一開始還有些雲裏霧裏,後來他猜測這幾個下人口中的‘夫人’應該指的是姜若嫤,‘侯爺’指的是他。

他們口中的‘洛大小姐’,‘鄭少夫人’明顯是指洛明玖。鄭安鴻死了,洛明玖還成為了寡婦?可是洛明玖不是還沒有嫁給鄭安鴻嗎?他們又為什麽要稱呼他和姜若嫤為‘侯爺’和‘夫人’?

衛臨麒暫時還沒有弄明白這幾個下人口中的話語,他看見夢裏的秋扇朝這幾個下人走了過來。秋扇說道:“你們若是再亂嚼舌根,我便讓夫人將你們都發賣出去。”

幾個下人聽見秋扇的話語,紛紛害怕地離開了。

秋扇罵完了幾個下人,朝姜若嫤的屋子走去。

衛臨麒下意識地跟上了秋扇,不遠不近地飄在秋扇的身後。

姜若嫤坐在屋內的貴妃榻上,美人如花似玉,肌膚雪白,厚重冬裝下也難掩婀娜曲線,黑亮清澈的眼眸卻顯得死氣沈沈,缺乏活力。

眼前的姜若嫤和他最近相處的姜若嫤有幾分相似,又有很大的不同。

秋扇將手上的糕點放在桌面上,將姜若嫤面前的窗戶給合上,溫聲說道:“夫人怎麽將窗戶給打開了?如今天氣嚴寒,若是凍著了怎麽辦?”

姜若嫤的聲音很低,她說道:“屋內悶得慌,我想透透氣。”

秋扇鼻子一酸,眼眸中竟然多了幾分濕意。曾經的姜若嫤活潑開朗,現在的姜若嫤卻讓她看得難受。

秋扇見姜若嫤端莊優雅的坐在貴妃榻上,如今姜若嫤一舉一動皆符合侯府主母的形象,卻讓她看不見從前姜若嫤的影子了。默了默,她說道:“老夫人雖然說了那話,可是如今侯爺才是靖南侯府真正做主的人,侯爺很有可能根本不是這麽想的。”

姜若嫤聽見秋扇的話語,沒有說話,只是沖秋扇笑了笑。

衛臨麒看著這樣的姜若嫤,心中覺得很不舒服,似乎有銀針在紮他的心。

秋扇離開後,姜若嫤又在貴妃榻上坐了許久,面色沈沈,嬌美的臉上不見應有的鮮活。

衛臨麒站在姜若嫤不遠處,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外面天完全黑了下來。

有沈穩的腳步聲在屋門口響起,男人一襲烏黑色錦袍,長身鶴立,肩寬背挺。

這是這個夢裏的衛臨麒。

作者有話說:

夢未完

本來想將夢寫完的,寫不完了,放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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