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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以退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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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認真地把有關過去的回憶重新回憶了一遍。

以往引以為傲的記憶力在此刻反倒成了累贅, 我越是回憶就越發覺得……其實失憶也挺好的。

回顧過去,我的心情從“我是笨蛋吧”,到“當時的我在想什麽啊”, 再逐漸進展到“這是能說的嗎”, 接著就是後期堪稱絕望到恨不得隔空喊話的“求求你長點心吧”、“救命啊”, 以及快要說倦了的,“快逃”。

回憶的最後, 尋找時光機未果的我雙手交疊, 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

木葉崩潰計劃之後,以參加中忍考試的忍者們為首的那一批留級下忍們向木葉展現了驚人的自我調節能力和適應力。

他們經此一役, 充分認識到自覺自身能力的不足, 在戰後災區重建工作被大人們搶占後,一窩蜂地將精力投入了對宇智波的重建中。

要知道當初我為了普及任務,將重建板塊和忍者的基礎訓練內容一一搭上了聯系,而現在, 回報來了。

具體表現之一就是來宇智波搬磚的頻率都翻了一倍,導致整個宇智波直接被這群勤勤懇懇的工兵修完了——原本耗時應該是最長,工程量也是最大的一期工程在戰後第三日徹底宣告竣工。

畫設計建築圖畫到頭禿的宇智波佐助當即把筆一扔,糾集了兩個小夥伴筆直殺到了我的門口。

帶著合情合理無法拒絕的理由上門三人組這回是從大門進來的,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表示新工程二期即將開展,宇智波重工不能沒有我雲雲, 其做派之拿腔拿調, 用詞之拗口專業,一看就是把我給春野櫻的那疊書借過來翻過了。

我理所當然地就被說服了。

畢竟我超好說話的嘛!

和熱愛拆房子的大多數族人不同, 身為一個宇智波, 我對於搭房子有著別樣的熱衷。

現在想想, 可能和擅長土遁打地基的千手們呆久了也有關吧。

我就此投入了不知被誰命名的“宇智波重工”的二期監工角色中。

只是我忘了, 現階段的我,還是那個大出風頭、風頭正盛的那個我。

正式出現在人前時反倒還沒什麽,只是當我路過某個團隊時,間或飄過來的幾道掩飾得不好的目光中,充滿了求知欲。

當然,當我順著目光追問回去的時候,就又都變成了求生欲。

這其中的原因當然不是什麽桃色緋聞……好吧,或許有一點,但實際上,我堅信對於這些積極上進、勤勉好學的小忍者們而言,更加吸引他們的,是實力。

有關於靈壓外骨骼釋放的研究,被我重啟了。

……

對寫輪眼力量表示好奇的宇智波佐助自告奮勇,成為了我的陪練。

對此,我再三確認:“真的嗎?你確定嗎?不後悔?”

宇智波佐助:“啰嗦。”

“好吧,這是你說的。”我裝模作樣地無奈攤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補充:“對了,我好像忘了告訴你,以前我的陪練是誰了。”

“無所謂。”小酷哥雙手插褲兜,表情高冷,“不重要。”

我:“我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

還是漩渦鳴人高高地舉起了手,代替不配合的同伴捧場:“我好奇,告訴我吧桃桃老師!”

已經喪失了嚇唬小孩樂趣的我垮起個批臉,冷酷無情地舉起了刀,語調平直:“也沒什麽,就是叫宇智波斑的普通戰國忍者而已。”

右臂,藍色的骨骼伸展,已經適應了來自宇智波斑的打擊感的我一點也不真誠地道歉,“抱歉,因為習慣了上一個對手的節奏和打擊感還沒轉換回來,剛開始可能會有點掌控不好力道。”

“好了,開始吧,你想先打哪裏?”

宇智波佐助:“…………對不起,請再給我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

……

在毆打不長記性的愚蠢歐豆豆的日常開啟不久後,以千手柱間為首的木葉搶修大隊和以我為首的宇智波重工在某天不期而遇。

和夜裏輾轉難眠,每次都在拷問自我的老實人桃桃不同,狡猾可惡的千手看樣子最近的日子混得很是如魚得水。

據可靠情報了解,在繼第一天把全木葉揍了一頓,美其名日“替不成器的自己教訓一下不成器的後人們”的柱間操作後,這人又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消息,把躺在醫院粉碎性骨折的洛克李治好了。

為此收獲了一群務實的小忍者們的好感。

與對待現任木葉階層的嚴酷不同,千手柱間對新一代的下忍,也就是漩渦鳴人這一代的態度友好又親切,不吝嗇指教,也有問必答。

被旁人問及原因時,據說此人的回答是:“嗯,大概是隔代親?”

“是嗎,隔代親啊。”聽到這裏的我微笑:“那不如解釋下‘後代’是什麽,“隔代’具體指的又是什麽?”

話音落下,以我為圓心呈現扇形輻射的成年忍者們頓時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仿佛什麽了不得的消息被我知道了一樣,紛紛開始語無倫次:

“啊這個……”

“後代……”

“就是,這個,嗯……”

“是……是什麽呢….…哈哈哈..……”

幾個頭上冒汗的人互相使眼色,背在身後的手瘋狂打起了專用作戰時的手勢。

我扭頭:“他們在緊張什麽?”

路過,被我精準逮到的千手柱間額頭在冒汗,表情深沈地回道現在:“嗯,可能怕另一個不成器的我拖我後腿吧。”

“……你是指哪個?”我沈默了一會,問道,“你不會以為回來這麽久,我連木葉編年史都沒翻過吧?”

木葉編年史又不是擺設,吃過一次知識儲備不足虧,回來的第一時間我肯定把它翻過了啊。

千手柱間也沈默了。

好一會,他才低下頭小小聲地向我求證:“所以我不會被遷怒?”

“這話我說了不止一次了吧?”我擡下巴:“我只認識你。”

只認你。

只有你。

所以比如初代火影大人的家族更疊,漩渦與千手的強強結合,衍生到每一代的人柱力接力,又比如終結谷一戰,宇智波斑的隕落,還比如現如今,唯一幸存的木遁使,木葉的綱手姬。

那些只要存在,就有跡可循的,只要是有跡可循的,都能花心思找到答案的東西,它們屬於另一個陌生人的痕跡。

……啊當然,道理是這個道理,要不是千手柱間趕來的及時,答案可能就是這個了。

這個就不特地說明了。

“問完了沒,遠一點啦,”我用手推了推靠得有點過分近的腦袋,別開眼:“太近了會熱。”

然後不等他更進一步地狡辯,我拋出了正經話題:“說到這裏,有個發現可能要和你說一下,你到時候再轉告出去?”

“嗯?又來這一招?”順從著推力站直的千手柱間笑,“行啊,聽你的。”

“是真的正事啦!”我被他笑得心裏發毛,強調:“和這個世界的宇智波斑有點關系。”

“嗯?”他的表情這才有點認真,“說說看?”

我整理語言:“首先……還是從我在編年史上看到的手稿抄本開始吧。”

編年史的扉頁是各種附錄,其中就包括了千手扉間本人的幾大頁手寫體公式列,還是省略了各種一看就懂的不必要公式,只餘下幾個關鍵轉換的那種。

而有關宇智波斑的海量信息研究報告就藏在其中,代替了原本累贅可以省略的公式,以數字的語言堂而皇之的夾在編年史的扉頁。

哪怕換了個世界,這人寫記錄的習慣還是那個德性,大小情報就喜歡把它們往公式和算法裏藏,結果直接便宜了我。

實際上,光是系統的研究報告就已經能說明部分的問題,更別說,在我從頭到尾整理下來後,一邊對應歷史的進程,一邊代入我所遇到的那個宇智波斑帶給我的感覺,結合漩渦鳴人出生的那個“妖狐之夜”……以上種種,總帶給我一種——宇智波斑絕不會輕易長眠,反而像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證明什麽……他想要證明什麽?

當然截止到以上都還只是我的無端猜測,但如果,再加上宇智波族地裏,那個只有萬花筒才能看到的石碑呢?

我閉上眼睛,想起來二期宇智波重工挖掘地基的時候不小心挖穿了地下室,結果被在一旁開萬花筒練習靈壓外骨骼的我一刀劈裂的場景,表情微妙。

就……各種意義上的,一言難盡。

耐心將以上全部聽完的千手柱間表情逐漸凝重……凝重……凝……

“……等等,不對,”不知不覺被我帶進溝裏思考的千手柱間突然回神,“不對啊!另一個沒用的我丟了的偷摸大雞,活的時候搞出來的窒息操作,死的早留下的爛攤子,為什麽要無辜的我來承受?”

他薅了一把頭上的蘑菇,大聲:“我明明是逃班來追……咳,來找你的!”

“說得好!要不然把當事人叫出來自己解決?”我小海豹鼓掌,配合地拱火:“我看他也挺樂意出來的樣子。”

死靈本靈也不太在意自己被打擾,還躍躍欲試想要看熱鬧,那就成全他嘛。

我就不信兩個千手柱間互相牽制,他還能抽出心思想別的!

“桃桃,打壞主意的時候表情收斂點哦。”千手柱間再次彎腰捏住了我的臉,一點也不兇地警告,“是誰說一個我就夠了的?”

——我沒說過這句話!

而且最近動作是不是也更親密了……?

終於察覺到這點的我倒吸一口氣,奮力從他手中搶救回自己的臉的我:“RUA。”

轉頭就跑。

……

關於穢士轉生另一個初代目上來收拾爛攤子的提議因為各種原因不了了之,以三代火影為首的幾個木葉高層實打實地松了口氣。

另一個世界的初代目,確切的說,該叫他另一個世界的忍界之神。據年輕的木遁使自訴,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他缺席了第一屆火影的競選,所以說事實上,在他們那裏,初代火影是宇智波斑才對。

與此同時,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向和宇智波不對付的千手扉間會捏著鼻子坐上了副手的位置。

不提聽到這個消息的人表情是如何精彩,總之這位年輕的千手並沒有過多地插手木葉的政務,這使得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彌補犯下的過錯。

當然,往事不可追,傷害已經造成,局面大多已無可挽回,但至少,表面上別鬧得那麽難看,你說是吧。

“宇智波一向睚眥必報,那位不曾發難是懶得理你,但另外兩個,鼬和佐助可不一定。”猿飛日斬看著昔日的同僚,嘆息:“好自為之,團藏。”

——以上後續的事情,年輕的木遁使沒有再管。

做到這個份上,他自認為已經足夠,剩下的……他自己的人生大事都還沒解決呢!

“本來還想慢慢來,溫水煮桃桃的來著,”他一邊細細地摩挲著指腹,仿佛上面還殘留著什麽觸感一般,一邊自言自語道:

“結果,我好像有點高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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