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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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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宵煥聽見這話, 楞了一下。

他捏緊了手指夾著的一閃一閃的煙,甚至是懷疑自己是醉的不清醒了。

“況穆,他在東陽市。”季宵煥沈著聲音說。

“早就回來了啊,今天都來上課了!你不知道?”

“......”

秦米在電話那邊吸了一口氣, 冷靜了一些, 語速很快的說:“我剛剛給他打電話, 他喝醉了, 把我當成你了,還說他你們的什麽秘密基地, 季宵煥你趕緊去找他啊!他今天來上課的時候情緒就很不對勁,他要是真從樓上跳上來可怎麽辦啊!你們之間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啊.......”

季宵煥聽的心臟一沈,那只正在燃燒的煙被他狠狠的捏碎了, 煙灰伴著紙屑全部落進了煙灰缸裏。

電話裏秦米的聲音大,劉漢文也聽得清清楚楚, 他擡起頭看著季宵煥, 一臉的覆雜。

季宵煥沒等秦米說話就掛了秦米的電話, 他手撐著桌子,緩緩地站了起來,身子還搖晃了一下。

“煥哥.......”劉漢文擡手就要扶他,卻被季宵煥一把推開。

他手裏緊緊的捏著手機, 皺著眉頭開始給況穆打電話。

酒吧裏的燈光昏暗,正好照在了季宵煥蒼白的脖頸處, 他的喉結一下下的在劇烈滾動。

一向冷靜的季宵煥居然在撥況穆電話的時候指尖顫抖, 連點了好幾次都沒有撥出去。

劉漢文站在一旁看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季宵煥點下好幾下才點中了況穆的手機號,將手機放在耳邊。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季宵煥閉上了眼睛,將手裏的手機啪的一聲蓋在了桌子上。

“煥哥, 我這邊......”

下一秒,季宵煥擡起手一把推開了身邊的劉漢文,大步的就往外面走。

“煥哥,煥哥,我這裏有司機!有司機,你先別急!”

季宵煥剛走出兩步,劉漢文立刻追了出去,抓住了季宵煥的手腕,吼的聲音整個酒吧都一清二楚。

酒吧裏全部的人都側目看著他們兩個人。

“快點叫來.......”季宵煥赤紅著眼睛看著劉漢文,聲音無比低啞的說。

劉漢文嚇得渾身一個機靈,立刻轉過身朝酒吧裏喊了兩嗓子:“老周!老周!快點出來!快點!!!”

老周的速度很快,半分鐘後車就停在了酒吧門口。

劉漢文和龐全也跟著上了車,季宵煥也沒心思管,他快速的朝老周報了一個地址,補上了兩個字:“要快。”

老周立刻開著車飛奔。

這一路上季宵煥一直拿著手機在打況穆的電話,可是無論他打了多少次都是無一例外的關機,和前幾天況穆消失時的情況一模一樣。

當時況穆只對他說了一聲孫姨出事了,人就不見了。

季宵煥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然後嚴敏慧就去世了.......

想到這裏,季宵煥上身靠在椅背上,沈沈的閉上了眼睛,抓著手機的手更加用力。

十分鐘後,車子開到了小巷子的門口。

小巷子太窄小,再裏面車就進不去了。

老周將車子停在小巷子外面,為難的回過頭說:“少爺,這個巷子進不去........”

“那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路.......”

還未等劉漢文說完,季宵煥就一把推開了後車門,大步的跨出了車,徑直地朝巷子裏面跑。

季宵煥的速度很快,劉漢文和龐全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消失在巷子口了。

夜風不斷的季宵煥耳邊呼嘯,他跑到了那個廣場前,喘著粗氣擡頭往上面看。

周圍沒有燈,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在樓頂上,依稀可以看見在高臺上坐著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小小的,就像是剪影畫裏的小人,單薄無力。

可是季宵煥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個人是況穆,他坐在高臺的很靠邊的位置,像風只要吹一下他就能掉下來。

“況穆!”

季宵煥高聲的喊了一聲,那聲響徹了整個廣場。

也不知道況穆有沒有聽見,他依舊坐在樓道上,身子還朝著樓下晃悠了一下。

況穆這一下晃悠的季宵煥臉色唰一下就白了。

他沖到樓道上,手抓著樓梯上的扶手,幾乎是滑進了樓道裏。

樓道裏塵土飛揚,氣味嗆人,黑的什麽都看不清。

季宵煥的腳步飛快,一口氣沖上了樓頂。

周圍的夜已經很暗了,天臺上常年沒有人過來清理,地面上全是腐敗枯黃的落葉。

而況穆背對著季宵煥坐在高臺的邊緣,手裏拿著一個酒瓶子,風吹著他的衣服飛揚。

從季宵煥的角度看過去,況穆坐的實在是太靠邊了,好像只要歪一歪身子就能掉下去了,就像是一盞即將要脫線的風箏。

這個情景讓季宵煥心裏一涼,他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驚動況穆,只能小步的朝況穆走去。

這時候劉漢文和龐全也跑了上來。

劉漢文一上來,看見況穆坐在高臺邊,立刻克制不住的大聲喊了一聲:“我靠!況穆,你在幹什麽!”

劉漢文的這一聲太大了,驚的況穆一下就回過頭。

況穆感覺到有人來了,他緩緩的站起來身子,站在高臺邊搖搖欲墜,白色的衣角被風吹的沙沙作響,看起來虛幻的像是人馬上就要消失。

季宵煥瞬間被嚇得手腳發麻,他連著向前跑了兩步,想要去抱住況穆。

周圍的太黑了,況穆又醉的厲害,他看不清開的人是誰,只能看見一個人影快速朝他跑來,嚇得他連連後退了兩步,眼看著腳就要踩到了高臺的邊緣。

“況穆!”

季宵煥立刻高喊了一聲,他腳步猛的定在了原地,慌亂的擡起來了手:“況穆,你別動!你要做什麽......”

況穆皺了皺眉頭,又晃了晃腦袋,聽見季宵煥的聲音,他的意識稍稍的回來了一些,瞇著眼睛很努力的想要瞧清來的人是誰。

“況穆,你看看我是誰.......”

“........”

“況穆,你過來.......你現在走過來.......”

季宵煥連聲音都不敢大聲的說了,他站在原地,雙手微微擡起,額角冒出了細密的汗,低聲的安撫著況穆。

況穆又皺緊了些眉頭,眼前的那個人影的輪廓在他的眼前一點點的清晰。

“況穆,我是你的哥哥,你過來,快點過來........”

“哥........”

況穆望著那個人低低的自語,他的瞳孔開始聚焦,漸漸的他看清了那個人。

他看著他的哥哥站在遠處的黑暗中,那雙原本凜冽而無波瀾的眉眼,此時正緊緊的望著自己。

況穆看見了季宵煥,一下就不冷靜了。

他身子站在高臺邊緣抖了兩下,猛地哭了出來。

“哥.......”

“我在,你過來況穆,過來......”

季宵煥的聲音都在顫抖。

可是況穆卻沒有挪動腳步,他站在臺子上,身後就是四層的高樓。

眼淚一滴滴的順著臉頰往下落,風吹起況穆的額發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他悲傷的不知所措。

他哭著搖了搖頭說:“哥,我是不是這輩子都在你面前擡不起頭來了........”

“況穆,你在亂說什麽.......”

“可是況進山是這樣說的!”

“.......”

“他說,你永遠都不會喜歡我.......”

“哥,是不是這樣啊.......”

“哥,我在你面前就是個罪人.......”

“哥,你是不是特別特別的恨我啊.......”

況穆哭的紅著眼睛,眼淚隨著風飛舞,他一句句的喊著季宵煥,一句句的說著他心裏的苦痛。

當天況進山說的那些話,這些天他受得委屈,此刻全部都化成了怎麽都說不盡的悲傷。

季宵煥的拳頭緊緊捏在身側,赤紅著眼睛看著況穆。

況穆歪著頭看著季宵煥,他紅著眼看了好一會,抖著聲音像是無奈的笑了一聲:“可是怎麽辦,就算你再恨我,我還是喜歡你......”

“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啊.......”

“十幾年了,我沒有辦法不喜歡你.......”

“哥,我好疼啊,你能不能再看看我,再心疼心疼我啊.......”

況穆聲音就像是沏了血一樣的悲切,隨著風在寂靜的高臺上來回回蕩,聽的高臺上的劉漢文和龐全都傻了眼睛,定定的看著況穆和季宵煥,一時間震驚的也知道該做什麽反應了。

季宵煥聽見這些話卻沒有絲毫的錯愕,他深的吸了一口氣,低聲哄著況穆說:“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現在過來……”

季宵煥的聲音壓的很低,他盡力的安撫著況穆,就像是在安撫一只被壞人欺負了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小貓咪。

“哥.......”

“你過來,讓我抱抱你......”

“........”

“聽話,你過來我抱抱你.......”

季宵煥朝著況穆擡起了雙手,他向著況穆張開了懷抱,一邊柔聲的說著話,一邊慢慢的朝況穆靠近。

在靠近況穆的每一步裏都走的季宵煥心尖戰栗,小心翼翼,生怕況穆突然做出什麽來。

況穆就紅著眼睛望著季宵煥一步步的朝他走近,眼睛裏面淚汪汪的含滿了委屈。

“哥......”

眼看著季宵煥就要走到他的身前了,況穆輕喚了一聲,小步的向前蹭了一步,想要蹭進季宵煥的懷抱裏,讓他的哥哥抱抱他。

可是下一秒,季宵煥瞪著赤紅著眼睛,擡手一把拽過了況穆的衣領。

他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無比粗暴的將況穆從臺階上拽了下來。

況穆腳步趔趄了一下,幾乎快要半摔到地上,又被季宵煥給拽了起來。

季宵煥沈著臉轉過身,啤酒瓶擋在他的身前,季宵煥擡起腳一腳把啤酒瓶全部都踢翻了。

嘩啦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

季宵煥一手拽著況穆的衣領,就像是在拎著一只小雞一樣,大步的向前走,身上散發著濃重的戾氣。

他路過劉漢文和龐全身邊的時候,那兩個人都驚住了。

之前季宵煥不論遇到什麽事情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從來沒有這般失態過。

“煥哥,你.......”

劉漢文叫了一聲,季宵煥陰沈著臉從他身邊路過,步子快的帶了一陣風,連頭都沒有回。

季宵煥的步子特別快,況穆剛喝了酒身子又軟的厲害,他被季宵煥拽的脖頸生疼,手按著季宵煥暴起的手腕,聲音顫抖的喊了一聲:“哥......”

季宵煥沒理他,他快步走進了樓道,況穆跌跌撞撞的被他拽著,就像是一個被拖拽的麻袋。

樓道的樓梯狹窄難走,況穆步子不穩,好幾次膝蓋一軟撞到旁邊的扶手處,他聲音帶著哭腔求饒:“哥,你慢點好不好.......”

“哥,我腿疼.......”

以前季宵煥都是很疼惜他的,況穆在季宵煥身邊的時候,他不會讓況穆受一點點的傷害,走不了路的時候季宵煥也會抱他,怎麽會讓他磕著碰著一點點。

可是這次.......他的哥哥生氣了。

況穆在跌跌撞撞的疼痛中,酒意一下就清醒了大半,他仰著下巴看著季宵煥的側顏。

季宵煥的下頜骨崩的很緊,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眼睛紅的像是陷入了暴怒情緒的烈狼。

況穆有些害怕了。

季宵煥在嚴敏慧死的時候都沒有什麽反應.......

可他這次真的好生氣,比上次況穆掉進了水裏差點淹死還要生氣。

況穆長那麽大沒有見季宵煥這麽生氣過,甚至連想都沒有敢想過。

季宵煥身上帶著足以把況穆撕碎了氣場,無論況穆怎麽喊他怎麽叫他,他都咬著牙一言不發。

這個地方距離季宵煥家不遠,走路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全部都是小路,路上也沒什麽人。

況穆踉踉蹌蹌的被季宵煥拽著走,忽然他踩到了一個石子腳下一崴,單腿跪倒了路中間。

季宵煥手臂用力,一把況穆拽了起來。

“哥.......”況穆紅著眼睛叫他,軟軟的朝他擡了擡手,想要抱住季宵煥。

季宵煥壓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擰著他脖頸的衣領繼續向前走。

就這樣,況穆被季宵煥拽著一路摔倒了好幾次,可是季宵煥又楞生生的把他給拽了起來,沒有絲毫的疼惜,望著況穆的眼裏閃著是生冷和暴怒的光。

路上偶爾路過的幾個人也是頻頻的回頭看著他們兩個人。

走在前面的少年不到二十歲的模樣,卻冷著一張臉,身上散發著於年紀不符的狂暴和戾氣。

他手上拽著的另一個長得很漂亮的男生,那個男孩個子稍微矮了一些,一路被拽的毫無還手之力,紅著眼睛不停的在喊哥。

近二十分鐘的路程,季宵煥只走了十分鐘就走到了小區裏。

他站在電梯前,單手插進衣兜裏,從衣兜裏掏出來電梯卡。

電梯大門後他手一甩將況穆甩進了電梯裏。

況穆的腿軟了兩步,身子撞到了電梯的墻上,而季宵煥面色陰沈的也走進了電梯,站在他的面前,微微擡著下巴看著正在上升的電梯屏幕。

兩個人都進了電梯,況穆這才停止了被拖拽。

他的後背靠著墻壁,眼睛紅紅的看著季宵煥,可是季宵煥一眼都沒有看他。

況穆喘了兩口氣,一瘸一拐的走到季宵煥的身前,擡起雙手環住了季宵煥的身子。

他將整個人都貼在了季宵煥的身上,頭抵在季宵煥的肩頭,閉上了眼睛。

況穆的身子柔軟,所以能感受到季宵煥身上骨絡肌肉的緊繃。

季宵煥的手臂胸膛都像是緊繃的弓弦,繃的好似馬上就要斷了。

況穆擡起細長的手指,掌心一點點的撫過季宵煥肌肉僵硬的手臂,想要讓他的哥哥放松一些。

季宵煥依舊筆直的站在原地,目光沈冷的看著電梯,像是完全感受不到況穆的存在一樣,沒有半點的反應。

“叮———”

電梯到了,季宵煥像是突然發動的機器,他擡手一把拽住了況穆正在輕撫他身體的手腕,用力的將況穆拽出了電梯。

他拉著況穆進了臥室,然後季宵煥手腕發力的一甩,將況穆甩到了床上。

況穆的後背狠狠砸到了床墊上,床墊柔軟撞得並不疼,但是卻撞的況穆心裏一慌,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況穆的手撐著床,直起了身子,聲音帶著哭腔的叫了一聲:“哥.......”

季宵煥卻兩步沖上前,擡手一只手摁住了況穆的肩膀,一只手扼住況穆的下巴,將況穆壓回了床上。

他喘著粗氣,眼睛赤紅的看著況穆,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況穆,你敢自殺?!”

“哥......”

“那個女人死就死了,她死了你也要去死?你是要去給她陪葬嗎?!”

季宵煥說到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吼了出來,他的手很用力很用力,按著況穆肩膀的手幾乎要將他嵌入床裏,扼住況穆下巴的手用力的將況穆的下巴擡的很高。

一截又長又白的脖頸展露在季宵煥的面前,連況穆細小的喉結在不安的滾動。

“哥.......”

況穆紅著眼睛看著季宵煥,他任由季宵煥用力的制住他,沒有半點的反抗,只是恐懼的擡起手,握住季宵煥的捏著他下巴的手腕。

他的眼淚一滴滴的順著眼角往下滑,下巴在季宵煥的掌心裏動了動說:“我沒........”

況穆知道季宵煥誤會了。

他想跟他的哥哥說,他沒有要自殺,沒有要跳樓,他只是喝醉了......

他能不能不要生他的氣。

可是他的下巴被季宵煥緊緊的捏住,捏的他骨頭生疼,連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季宵煥現在很不冷靜,他的一只腿壓著況穆的腿,胸膛起伏著,居高臨下的看著況穆,沈著聲音說:“況穆,你喜歡我。”

況穆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臉頰一滴滴的往下落,難過的睫毛都在輕輕的顫抖。

他剛剛對他哥哥說了喜歡......

他喝醉了說了喜歡.......

他哥哥已經不要他了。

現在一定會特別討厭他,厭惡他。

況穆閉著眼睛,想要亡羊補牢的解釋一下:“我說的喜歡,不是那種......”

可是下一秒,季宵煥低下頭用力吻住了況穆細長的脖頸。

況穆感覺脖間一陣刺痛,騰然睜大了眼睛。

他定定的望著天花板上的灰色頂燈,胸膛劇烈的起伏,睫毛都驚愕的在抖動。

季宵煥吻了他......

甚至可以說那不叫吻,那叫啃。

季宵煥瘋狂的親吻著他的脖子,吻的他脖子一陣陣的刺痛,像是一根針在紮他,紮的他渾身發麻。

他被季宵煥制住了身子,想動也動不了。

他被季宵煥按在床上親吻著。

他是不是在做夢啊......

季宵煥的吻從況穆的脖頸處,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耳根,然後季宵煥擡起頭,強制的擰過況穆的下巴,眼睛泛著猩紅的光,壓著聲音說:“你想要的這些我可以給你,以後不許再尋死。”

說完季宵煥就吻住了況穆的嘴唇,手上用力撕扯著況穆的衣服。

在季宵煥吻上況穆嘴唇的那一刻,況穆的腦袋轟一下就炸了。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恍恍惚惚的想起了他做過的那場夢。

他和季宵煥在那個小木屋裏,他先是吻了季宵煥,然後季宵煥捏著他的下巴也吻了他......

隨著季宵煥現在親吻,那日的事情就像是被撈出湖面的浮藻,愈發的清晰。

那日季宵煥的吻也是這麽的霸道,他吸幹了況穆嘴裏的每一分空氣,吻況穆身體發軟,癱在他的懷裏喘都喘不過氣來。

然後季宵煥將自己抱到了床上,吻他,幫他......

那日況穆喝醉了,什麽都記不清楚了,可是今天況穆卻醉的很清醒。

他時到今日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天的事情不是一場夢......

他哥哥脖子上那片青紫,全是他留下的。

原來他的哥哥早就知道他喜歡他,早就吻過他.......

季宵煥什麽都知道。

只有他還傻傻的,以為季宵煥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心意。

“哥........”

況穆想到這裏眼睛紅了紅,哭喘著叫了季宵煥一聲,然後他擡手抱住了季宵煥的脖頸,微微的仰起頭,哭著吻著季宵煥的發頂。

“哥,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你.......”

季宵煥的動作兇狠,一把扯開了況穆的衣服,他的吻又狠又深的落在了況穆的身上,如同落在下一朵朵艷紅的花點綴在況穆的白嫩的皮膚上,明艷動人。

.......

夜色昏暗,臥室的大門緊閉,裏面的燈卻亮的很清晰。

小星星和小白聽見了門裏況穆哭喘不停的聲音,在門外喵嗚喵嗚的亂叫。

小星星甚至還不安的用爪子一下下的扒拉著門框,將房門撓的滋滋啦啦的作響,可是這次房間裏面的兩個主人沒有人跑出來給它開門,甚至完全無視了它的聲音。

小星星又趴在門口喵喵的亂叫。

房間裏,響起況穆哭的哽咽的聲音。

“哥,關燈好不好.......關燈.......”

可是季宵煥卻沒有說話,接著況穆哭的聲音漸漸變得嘶啞。

又過了很久,房間裏況穆猛的喘了一聲,過了一會他啞著嗓子說了一聲。

“哥,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

後面的話況穆就說不下去了,房間裏只剩下他一聲聲的喘息。



淩晨一點多。

況穆躺在季宵煥的身邊睡著了。

或許是因為他太累了,睡的有些不太安穩,小臉枕在枕頭上,眉頭微蹙,還是趴著睡的。

季宵煥靠坐在床頭,點燃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兩口。

白煙在指尖環繞,季宵煥側過頭隔著煙霧靜靜地看著況穆的臉。

昨天晚上況穆哭的厲害,但是卻很乖,季宵煥怎麽要他怎麽給。

不過他的弟弟在他面前一向很乖,昨晚即便是季宵煥弄疼了他,他也只是自己咬著下唇委屈的直哭,連扒著季宵煥肩膀的時候都收著指甲蓋,生怕自己不小心劃到了季宵煥的身上。

然後在他最痛最快樂的時候,他抱緊了季宵煥的脖頸,對他說,他好愛好愛他。

說完他伏在季宵煥的肩頭軟軟的哭了出來。

而現在況穆睡著了,手指還不安心的抓著季宵煥的手指。

季宵煥擡起頭沈沈的嘆了口氣,他又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當況穆站在高臺上哭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害怕了。

季宵煥知道自己這輩子就算是對況進山和嚴敏慧恨之入骨,都不可能去恨況穆。

全世界再也沒有比他的弟弟更乖更愛他的人。

季宵煥又吸了一口煙,煙味嗆到了況穆,況穆皺了皺眉頭,夢中輕咳了兩聲,然後恍恍惚惚的睜開了眼睛。

季宵煥立刻按滅了手裏的煙,將周圍的煙霧揮了揮,垂著眼眸看著況穆。

況穆睫毛顫顫的睜開了眼睛,他目光柔和的看著季宵煥,剛想要張口說句話,卻身子猛地蜷縮了起來,嗓子裏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怎麽了?”季宵煥連忙伏著身子問。

況穆的臉色紅紅的,抓住季宵煥的手說:“哥,我肚子疼,胃疼........”

說完況穆就羞的閉上眼睛,眼睛的周圍都因為害羞而染上了嫩紅色。

胃疼是他昨天自己作的,但是肚子疼是因為昨晚季宵煥.......

季宵煥聽見況穆這樣說,臉色一沈,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被況穆用力的拉住了手,他的小臉慌亂的從被子探了出來,問季宵煥:“哥,你要去哪裏.......”

“給你拿藥。”季宵煥彎著腰很耐心的摸了摸況穆的臉,轉過身出去了。

大門打開的那一刻,坐在門口的小星星立刻跑了進來。

它一身毛茸茸的白毛,像一只球一樣顛顛的在況穆的床邊蹦蹦跳跳,還喵嗚喵嗚的叫,似乎因為長時間沒見況穆想他了,又像是在問況穆剛剛發生了什麽他為什麽哭。

況穆依舊很不舒服的趴著身子,他側了側頭,眼睛亮亮的端詳著小星星。

況穆發現這幾天沒有見小星星,小星星又長胖了,一張小臉看起來圓乎乎的,四條小短腿還想要蹦上床,讓況穆抱抱它摸摸它。

況穆就朝床邊挪了挪,探著手到床下要摸它,可是不動的時候還好,一動況穆的渾身上下就像是要裂開了一樣。

不光是肚子疼,胃疼,他還腰疼,肩膀,腿疼,尤其是那個位置也疼.......

痛的況穆倒吸了一口冷氣,臉一下就白了。

“好好躺好。”季宵煥拿著藥盒和一杯熱水進來了。

他跨步到床邊將況穆的身子扶起來了一點點,借著床頭的燈光,翻找著藥箱裏面的藥。

季宵煥的眉眼早已恢覆了往日的冷靜,他找到了一款合適的胃藥,將況穆給扶了起來靠坐在床頭。

這一個動作又是引得況穆難受的直皺眉頭,他縮著腰眼巴巴的看著季宵煥。

季宵煥被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看的心頭微動,他知道況穆這個眼神是什麽意思,於是他掀開了被子走上床將況穆抱在了懷裏。

況穆這下才滿意了,他咬著下唇靠在季宵煥的懷裏,就著季宵煥的手吃藥,吃完就耳朵尖紅紅的靠在季宵煥的懷裏。

季宵煥將水杯放回床頭櫃上,問況穆:“難受嗎?”

況穆仰著腦袋看著季宵煥點了點頭。

他現在很難受,身上沒有那一處是舒服的,要是往日他肯定又會哭,可是他剛剛和季宵煥親吻過,他的心情好,所以身體上的那點難受也不算什麽了。

季宵煥皺了皺眉頭說:“家裏只有治胃疼的藥,治療肚子疼的藥過期了,我去給你買。”

況穆一聽生怕季宵煥轉過身就走了,他連忙抱住了季宵煥的腰,搖了搖頭說:“哥,我沒事的.......我不是那種疼.......”

季宵煥看著況穆皺緊了眉頭,不知道況穆什麽意思。

況穆仰頭看著季宵煥,下巴尖抵在季宵煥的胸口,他的臉蛋憋得紅紅的,一句話說的結結巴巴的:“我是......我是......”

況穆支吾的都不好意思了,季宵煥還是不明白。

到最後況穆撲通一下將頭埋在了季宵煥的胸口,羞的像個鴕鳥一樣,他聲音低低的說:“反正不是那種普通的肚子疼,你給我揉揉就好的.......”

說道最後況穆還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都是怪你的.......”

季宵煥看著況穆縮在他的身上的小腦袋,突然是明白了況穆的意思。

他看著況穆眼裏的光柔和許多,雙手抱著況穆躺進了被窩裏。

兩個人躺在床上,季宵煥抱著況穆一下下的按揉著他柔軟的腹部,況穆就軟軟的伏在季宵煥的身上,他細長的手指一下又一下不安分的劃拉著季宵煥的胸口,輕輕的叫了一聲:“哥.......”

季宵煥半闔著眼睛應了一聲:“恩。”

況穆躊躇著想要說些什麽,最後猶豫了猶豫,還只是說:“哥,我們把床單弄臟了......”

“我知道,明天我來換。”

房間裏就又陷入了沈默。

過了一會,況穆沈沈的吸了一口,鼓足了勇氣開口問季宵煥:“哥,你睡過幾個人啊.......”

季宵煥的手一下下的替況穆按揉著,聲音低沈的說:“沒有,只有你一個。”

“你騙我.......”況穆不信,他擰著身子擡起頭,下巴壓著季宵煥的心口,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很認真的看著季宵煥說:“你上次說你睡過其他的女生的。”

“我什麽時候說過?”季宵煥皺起了眉頭。

“就是那次.......”況穆一想起那件事情就心裏一陣難過,他癟起了嘴巴,眼睛裏含著水光,很委屈看著季宵煥說:“方曉曉給你送小餅幹,我站在校門口等你,問你為什麽沒有參加數學競賽,你說那天你去了一個好地方.......”

說的後面況穆就說不下去了,他眼睛紅紅的低垂著眼睫,瞧著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可憐。

季宵煥挑了挑眉,皺著眉頭想了很久。

事情發生的太早了,季宵煥壓根不記得方曉曉什麽時候給他送過餅幹,他又說過什麽了。

可是這些事情卻被況穆一字一句記得清清楚楚。

季宵煥想了足足有兩分鐘,才依稀想起來了那件事,他挑了下眉說:“我騙你的。”

“你為什麽要騙我啊.......”況穆揉了揉眼睛,聲音委屈的說:“你知不知道我難過了好久啊.......”

季宵煥看見況穆這一副樣子,輕笑了一聲,他揉了揉況穆的頭發:“我哪裏知道騙你你都不走。”

況穆看見季宵煥笑了,他的膽子就大了一些,問道:“哥,你之前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什麽時候?”季宵煥的手環繞著況穆柔軟的發絲。

“昨天晚上,我回來了,你把房間的門卡給換了,按你的門鈴你也不接。”

聽到這裏季宵煥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問:“幾點?”

“昨天晚上淩晨一點.......”

“淩晨一點。”一聽到這個時間季宵煥就吸了一口氣,他聲音一下沈了下去:“下次不許那麽晚還在外面。”

況穆鼓了鼓嘴巴,不敢多說話了。

季宵煥繼續說:“這個小區安保工作做的嚴,門卡半年更新一次,需要重新錄入系統,前幾天剛換過,至於門鈴,我昨晚不在家。”

況穆一聽季宵煥不在家,又欠著身子問:“哥,你昨晚淩晨一點不在家,你去哪裏了啊.......”

季宵煥看著況穆那雙小心翼翼,想要問卻又不敢多問的眼睛,他說道:“季家出了點事情。”

一提到季家況穆就不敢多說了,他低下頭想了想,睫毛顫了顫又問:“可是你也沒有接我電話。”

季宵煥皺起了眉頭,問:“你什麽時候給我打了電話?”

“昨晚淩晨啊......”

“沒有。”季宵煥回答的很篤定。

況穆想了想,紅唇張開吸了一口氣,然後他心虛的縮回了季宵煥的懷裏,小聲的說:“我換號碼了.......”

“所以你昨晚去了天臺?”

“我沒有要跳樓的,我就是.......喝多了.......”況穆一說到這裏更心虛的低下了頭。

“況穆,沒有下次了。”季宵煥很嚴肅的說。

一想到昨晚季宵煥狠厲的模樣,況穆也一陣後怕,他扒著季宵煥的肩膀,一點點的將腦袋蹭了季宵煥的脖頸處,抱著季宵煥的脖子說:“知道了,哥.......”

“.......”

“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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