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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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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周的周六, 玉生終於有了時間。他打算去催催家住兩天,等到下周一再回家裏。她們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沒有他會不會害怕。

不過由於爺爺奶奶家就在附近, 肯定沒辦法兩天都留在她們這裏, 估計周日上午還要去爺爺家一趟。傅爺爺當初把她們安排在這裏時, 就是打著這個主意讓玉生來看他。

因為從下一周開始,催催就要去旁邊的小學上學了。玉生下周也要去一中參加測試,測試通過了就可以去當插班生。他們開始上學之後,肯定沒有辦法天天見面了,也不知道催催能不能適應學校?所以他趁著這個空餘時間,過去跟催催好好聊一聊, 省得她去學校後不適宜。

剛好周六宋紅婷沒什麽事情,她就騎著車把玉生送了過去, 等到周一早上她在過來接人。其實他們家距離這邊不算很遠, 玉生完全可以一個人騎著車過來。不過宋紅婷還是忍不住擔心他,最後只能讓她把他送了過來。

這個年代就算是大城市,一路上也沒有太多的汽車, 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洋車。加上他們這一帶沒什麽居民樓, 不遠處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所以這一條路上幾乎沒有太多人。就算偶爾見到幾個人路過,不是旁邊那個工廠裏的工人,就是沿著大路鍛煉的海軍戰士。

玉生看著那些海軍的身影,說實話有一瞬間他想當海軍。不僅僅是因為他有水系異能, 還有就是軍人能夠建功立業。不過想到後世不怎麽打仗了, 他又覺得當海軍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好。

可是不去當海軍他能做什麽?像傅家其他人一樣搞研究?當科學家, 當醫生, 還是去當運動員?好在他現在的年紀還小, 不管他以後想要選擇那一條路,他都有足夠的時間慢慢的去考慮。

宋紅婷帶著玉生到了那棟筒子樓時,催催正坐在樓下的樹蔭下面,跟兩個年紀相仿的女孩在玩。玉生從車上跳下來的時候,她都沒註意到自己哥哥來了,還傻兮兮的跟她們說說笑笑的。

原本玉生還挺擔心催催的,畢竟她在村子裏時還挺內向的,沒少被於家的其他孩子欺負。結果沒想到人家比他厲害,他在那邊都沒有認識什麽朋友,催催都已經認識兩個小玩伴了。

玉生見她玩得這麽開心,本來想著就不去打擾她了,他和媽媽先上去看看馮佳雪。結果不等母子兩個人上樓,就聽到三個女孩中的一個,突然一臉奇怪的歪著頭問道:“你們是誰啊?你們要找誰?”

因為對方的這一句話,催催這才朝著他們看過來。她在看到是玉生的時候,立刻歡天喜地的奔過來。“哥哥,哥哥,你終於來看我了。”

玉生見狀連忙把人抱住,不等他跟催催兩個人說什麽,其他兩個小女孩立刻圍過來。“你就是催催口中的哥哥嗎?”

“催催說你游泳可厲害了,我們馬上打算去趕海,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催催聽到兩個小夥伴的話,忍不住一臉奇怪的看著她們。當初她要跟她們兩個玩時,她們還一臉嫌棄的不樂意。後來還是她足夠鍥而不舍,這才成功的和她們成了朋友。結果沒想到的是,她們對她哥哥卻異常的熱情,熱情到讓她開始懷疑人生了。

催催這般想著的時候,擡頭看了看玉生那張臉。好吧,她哥哥確實長得挺好看的。當年家裏會願意買下五歲的他,好像就是因為哥哥長得太好看了。

之後玉生和宋紅婷上了樓,還沒跟馮佳雪多說一會兒話,就被催催她們拽著去趕海去了。趕海最好的時間是九月和十月,催催一早就想要去海邊玩了。不過那個時候她們剛剛到這裏,馮佳雪的身體不好不能陪著她去,所以才會一直拖到現在才有機會。

除了催催三個女孩與玉生,還有兩個半大少年與一個大爺。畢竟去海邊還是挺危險的,沒有大人跟著一起的話,幾個孩子一起很容易出事,這個大爺就是負責照看她們的。

因為玉生是臨時加入隊伍的,所以他身上什麽工具也沒有。不過長得好看的人會有特權,不等催催把她的工具分給他,小夥伴就積極的貢獻出了工具。她們每人給了玉生一個小工具,他就有了趕海的基礎裝備了。

不過由於今天運氣不怎麽好,他們到了海邊並沒有太多收獲,三個小姑娘明顯有一點失落。另外兩個少年的年紀大一點,正是爭強好勝愛出風頭的時候。為了不讓三個小姑娘空手而歸,其中一個少年打算下海轉一轉。

剛好旁邊有漁民打算出海,漁民明顯是認識他們的,就要帶三個男孩見見世面。至於為什麽不帶著小姑娘,主要原因是姑娘們都太小,萬一哭鬧起來他不知道怎麽辦。更何況這些年以來,海上有時候不怎麽太平。要是真的遇見了什麽危險,三個少年剛好可以開開膽,省得以後他們成了窩囊廢。

玉生沒想到自己也能去,一直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抹開心的笑。對於一個水系異能者來說,不管是河還是大海他都喜歡。有的人會恐懼大海的力量,但是這種無邊的力量,對於玉生來說卻是那麽美麗。

漁民大叔帶著他們一路往前,因為船上還帶著三個小少年,所以這一次他不打算走的太遠。選擇了一片相對安全的海域之後,他原本打算在幾個孩子面前露一手的。

結果沒想到三個孩子一個比一個膽大,他才剛停下他們就立刻跳進了海裏。漁民大叔見狀也沒有阻止的意思,住在海邊的孩子就沒有不會游泳的。而且在他們這些漁民的眼裏,大海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地方,他們不能畏懼它更不能去害怕它。

另外兩個少年游泳厲害,是因為他們家住在海邊,從小他們就泡在海裏。原本他們想要給玉生點顏色看看,讓玉生知道他們有多麽的厲害。

至於為什麽要給玉生點顏色,不是他們跟玉生之間有矛盾,只是單純的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加上又是十幾歲爭強鬥狠的時候,就算沒有原因男孩間也容易有摩擦。

而且玉生長得跟他們不一樣,秀秀氣氣文文靜靜的樣子,是男孩們最不喜歡的類型了。學校裏像是玉生這種長相,一般都很受女同學們的喜歡,同時也容易被男同學們排斥的。

結果在玉生跳下水的一瞬間,兩個少年就一臉震驚的發現,這家夥游起泳來像變了個人。原本的玉生看起來有點死氣沈沈的,跳進水的玉生就像是水裏的人魚。他游動起來的時候十分流暢漂亮,就像是天生就在水裏的魚兒一樣。而且他游泳的速度賊快,在他們眼前虛晃了一下,下一秒就游出去老遠了。

玉生好久沒有這樣舒服的游泳了,他閉著眼睛感受著水裏的波動,整個人舒服的像是飄起來一樣。他在水裏漫無目的游了一會兒,就想起來催催還等著他抓魚回去呢。

不過由於這裏的海水被攪渾了,加上水裏有三個大活人在玩,所以他們周圍並沒有什麽魚。玉生見他們沒有追上自己,海面上漁民大叔也看不到自己,便使用異能抓了一條大棒魚上來。

催催剛剛都吹牛吹出去了,說什麽她的哥哥抓魚最厲害,他總不好就這樣空手回去吧。雖然大棒魚沒什麽好稀奇的,不過對於幾個小孩子來說,能抓到一條大棒魚還是很不錯的。

因為玉生游泳技術很好,加上他們三個一起出去,就玉生自己抓了一條魚。另外兩個少年還挺能屈能伸,竟然熱情的摟著玉生的肩膀,就要跟玉生拜把子成為好朋友。

玉生見狀一陣哭笑不得,但是卻沒有答應跟他們拜把子。因為他跟他們的情況不一樣,不願意把朋友隨便的送給別人,只有於禮軍那樣的才能跟他拜把子。

從漁民大叔的船上下來之後,他們又在海邊玩了一段時間,撿了一大堆的貝殼和海螺,這才一個個開心的回了筒子樓。玉生和催催拎著魚回來的時候,宋紅婷早就騎著車離開這裏了。他們在樓下水池把魚處理了,中午就讓馮佳雪給他們加了一道菜。

海邊的人並不缺魚吃,哪怕是這個貧苦的時代,他們這裏也從不缺魚肉。所以看到玉生抓了魚回來,筒子樓的人也沒什麽羨慕的。

相較於玉生抓的魚,他們更在意抓魚的人。這樣好看的孩子真的不多,哪怕是條件好一些的城裏。加上玉生又是個男娃子,就讓人忍不住覺得更加稀奇了。

在玉生和催催殺魚的時候,幾個閑著沒事做的人,就一邊盯著他一邊議論。“確實好看,怪不得被拐了。”

“看到那娃子的腿沒?腿上那麽多的傷,嘖嘖,肯定沒少被虐待。”

“是啊是啊,真是可憐的孩子。原本家庭條件那樣好,要不是……”

他們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不過由於玉生身懷水系異能,多多少少他還是能聽到的。不過他並不介意他們的話,也不覺得自己被拐賣是件丟人的事,因為自始至終錯的人都不應該是他。

因為馮佳雪有的時候不清醒,她們就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在樓下的公共廚房裏做飯,而是把家裏挪個地方當廚房,這樣就不用跟他們擠一起了。省得以後馮佳雪不清醒的時候,催催一個孩子搶不過下面的人。

剛剛玉生跟催催他們去趕海時,宋紅婷幫忙把家裏收拾了一下,還給了馮佳雪厚厚一沓錢票。本來這些她應該早些拿過來,由於之前她只顧著玉生的事情了,也就一直沒有時間把東西給她。

馮佳雪手裏已經有不少錢了,其實她並不需要宋紅婷再給。不過她想到玉生家裏的事情,他家裏不僅有一個妹妹,還有一個聽說很優秀的弟弟。

馮佳雪擔心玉生以後被欺負,畢竟玉生這一走就是七年,感情上肯定沒辦法跟他們比。作為大人就忍不住考慮的多,她就想要多幫玉生抓住一點錢,省得以後玉生長大了沒錢過日子。

所以宋紅婷給她錢票的時候,馮佳雪也就客氣一下就收了。這個錢她要幫玉生好好的存著,她身體不好沒辦法出去工作,只能厚著臉皮給玉生多要點錢了。

一家三口吃完中午飯,等到催催去午睡的時候,馮佳雪就拉著玉生說話。她先是問了玉生回家怎麽樣,有沒有被家裏的弟弟妹妹欺負,他爸媽是更偏心他還是其他兩個。之後又開始問學校的事情,以及他現在身體好點沒有。

母子兩個聊完玉生那邊,又開始絮絮叨叨聊這邊。後來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玉生迷迷糊糊竟然睡著了。還是到了晚上吃飯了,催催過來叫他的時候才猛然醒來。

馮佳雪說話聲音柔柔弱弱,很好聽很溫柔,給他一種特別安定的感覺。讓他不知不覺就放松了下來,甚至都忘了他還有功課要覆習。所以等到晚上吃完飯後,玉生就沒有再陪著催催她們玩,而是躲在家裏開始悶頭看起書。

第二天一大早,玉生就被小姑姑接走了。一直都沒有來得及說是,玉生的小姑姑叫傅獻軍。她曾經是一位很厲害的鐵娘子,後來因為受了很重的傷才轉業的。如今傅獻軍在H市的造船廠,好像在廠裏的宣傳部當主任。

傅獻軍是騎著摩托車來的,這個年代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街上隨處可見的自行車。加上又是個比較敏感的時代,提倡的是勤儉節約與努力奮鬥的精神,所以像她這樣騎摩托的其實不多。

因為距離爺爺家就三裏路,玉生在摩托上沒有坐多久,兩個人就到了大院門口了。傅獻軍見他似乎沒過癮,甚至還一臉躍躍欲試的,就帶著他到了旁邊一條路上,打算趁這個機會教玉生騎摩托。

男孩子嘛,就該野一點,活潑一點。玉生在她眼裏太文秀了,沒有一點男娃子的感覺。就應該讓他多來爺爺奶奶這邊,以後跟隔壁軍屬院的孩子玩多了,就不會像現在看起來這樣好欺負了。

傅玉生是會騎摩托的,他不僅會騎摩托車,還會開汽車,甚至是大卡車。不過為了不顯得太出挑,他還是裝模作樣的學了學。當然了,他也就稍微的裝了裝,因為自己立了天才的人設,他在姑姑教了他兩三遍後,就一溜煙把摩托車開跑了。

看著眨眼之間跑不見的玉生,看了看被扔在馬路牙子的自己,傅獻軍罵了一句小兔崽子,本事不大膽子卻肥的不行。想到二哥二嫂才把他找回來,要是在她手裏不小心給磕了碰了,二哥和二嫂肯定要把她給揍一頓。

就在傅獻軍想要借一輛車,去把小兔崽子給抓回來時,就看見跑遠的玉生又回來了。不對,玉生不僅僅自己跑回來了,摩托車上還帶了個漂亮小姑娘。不得了了!這臭小子才多大一點啊,就知道騎摩托車勾搭小姑娘了。

那小姑娘的頭發有點短,被風吹的全部豎了起來,正齜牙咧嘴的從車上下來。“兄弟你不行啊,你這車開的,我都要吐了。”

傅獻軍聽到對方的聲音,原本心裏的擔心頓時沒了。好吧,原來是個跟玉生一樣的臭小子。剛剛她還擔心玉生這麽小,就惦記上了漂亮小姑娘,以後上學會沒法安心的學習。如今看來還是她想多了,十一二歲的小男娃子,現在哪裏知道討媳婦的事。

這個漂亮小姑娘不是別人,是開了學不願意回家來上學,還想要賴著大哥那邊的楚靈珃。其實楚靈珃早該回來上學了,但是由於那一會兒他滿身是傷,怕家裏的老人看見後會心裏難過,這才一直拖到了傷都好了才回來。

因為之前楚靈珃出過事,所以他這一次回來的時候,是跟一個公務員大哥一起回的。對方原本想要把他送回家裏,不過到了H市就到了楚靈珃的地盤。楚靈珃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讓大哥的公務員把自己送回家裏,到時候肯定會被院裏的夥伴笑話,所以就軟磨硬泡把人家給趕走了。

市裏的班車沒有能到他家的,所以他只能在前面的路口下,然後自己屁顛屁顛走上五裏路。對於他們大院裏的孩子來說,五裏路根本就不是什麽大問題,因為他們平日裏跑步鍛煉都不止五裏。

說來楚靈珃跟玉生還挺有緣分的,本以為傅玉生從後於村離開之後,他們兩個就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那時候聽說玉生回家的時候,楚靈珃還在心裏可惜看不到美妞了。結果沒想到的是,這還沒有過去多久時間。楚靈珃被大哥逼著回來之後,回家的路上再一次遇見了他。

說實話那一刻不僅楚靈珃意外,就是摩托車上的玉生也很意外。明明這個世界是那麽那麽的大,大到有些人在一個城市也遇不到,而他們在短短的時間裏卻一而再的遇見。

楚靈珃覺得這就是緣分,於是也不打算繼續鍛煉了,連忙朝著傅玉生瘋狂揮手,然後成功的搭了個順風車。只是讓他有點意外的是,傅玉生看起來比他還要像個妞,但是開起摩托的時候卻非常的野。傅玉生載著他過一個彎道時,直接側著摩托車帶他飛了過去,當時他都要意外自己要摔倒了。

楚靈珃:“兄弟你這車開的不行,剛剛帶著我差點摔倒了。”

玉生聞言瞥了他一眼,很想說真是個沒眼光的。不過他想到現在國內沒有賽車,對方不知道這些花樣也不奇怪。虧他剛剛還覺得自己挺帥的,突然有一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來。

楚靈珃見傅玉生神色郁郁,還以為自己打擊到了對方。想到傅玉生好歹是他的恩人,於是他好心的補充了一句。“其實也沒有特別差,你要是喜歡摩托我以後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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