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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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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暮色黯然,殘陽染紅,太陽於高樓林立中做最後聲嘶力竭的掙紮與不甘,傾盡所有力量的散發刺眼的光芒,金光璀璨,閃亮耀眼,遮天蔽日的瑰麗如幻似真。轉眼間,澄黃的它一半身子被扯入無盡無邊的暗黑中,仰天垂死掙紮,卻徒留無功。

僅留下片片讓人依戀不已的寸光餘暖聊以慰藉。

紀郁馨白皙素手輕輕擡起,抵住大紅烤漆的木門,內心波濤洶湧下掙紮無奈,呈現臉上,剪水雙眸蕩出微微漣漪。不經意間,瞥見日落西山的景象。

日覆一日,年覆一年的情景,此刻看來,竟然詭異與她的心情那般相似。是多想了,還是事實如此?

【毀了他的人,終究是你!】腦海再次響起那個女人話,惡劣狠毒。明知不可以相信,心臟還是好像被她毒辣的手狠狠的抓起,兇狠嗜血的就要活生生掏出,一時間,心坎真如那般劇痛襲來,久久不散。緩緩垂下眼簾,掩去又要奔騰而出的劇烈情緒。

夕陽的暖意紅霞,似善解人意的孩子,撒嬌般撲向駐足門前的女人,嬌聲嬌氣的安撫著。她不禁淡然一笑,真是傻瓜,居然將黃昏光芒比作孩子。

孩子?孩子!圓圓!或者真是夕陽的安撫湊效,紀郁馨仿佛被其當頭一捧,驟然驚愕。

“圓圓,我的女兒。”抵住門板的手慢慢握成圈,緊緊的,緊緊的能夠看到白色的關節結。一想到失而覆得的女兒,紀郁馨美麗惘然的腦海浮現出圓圓嬌憨可愛的笑容,清澈明亮瞧著她的眸子。粉色的嘴唇喃喃蠕動,輕咬抿緊,內心逐漸消散的堅定執著又慢慢的凝集起來。

輕閉眼睛,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已經是清澈見底的剪水明眸,此刻眼底即使仍存著明顯的驚惶失措,但是其身上由心而發的堅韌決然斷不會讓人錯看。

握拳的手慢慢松開,紀郁馨推開大門,內心的告訴自己,無論是什麽結果,她都要有足夠的支撐起守護女兒的力量。

可是!

為什麽她看到的卻是寵愛的女兒孤零零的一人,站在客廳壓抑的痛哭泣不成聲。心一下子劇痛,驚慌再次上湧心頭。母女連心,圓圓的痛楚似乎在無言的傳遞給她。

“圓圓,怎麽了,不要怕,媽媽在呢!”滿臉擔憂的抱住嬌小的女兒,紀郁馨感受到圓圓顫抖的身子,埋入她懷裏不願出來的痛哭。驚起的心似乎上跳到喉

嚨,難道丈夫被捕的消息已經傳到家裏?她顰緊眉越發的皺起。

“沒事的!爸爸會沒事的,絕對不會,媽媽保證!所以,圓圓不要擔心,不要哭哦!”他不會有事的,她不會讓他出事,頂著莫須有的罪名蒙冤。那個女人更加不可能做出傷害寧遠的事來,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逼她紀郁馨做出決定罷了。

只是,圓圓,那個女人不知道會不會再做出傷害女兒的事情。紀郁馨柔柔的撫弄圓圓黑亮順滑的長發,心裏的擔憂又加重了幾分。

忽然,客廳最邊角的書房打開,寧震山背手走出,淡然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只是些許褪色渾濁的眼眸,不經意間閃過駭人的寒冷精光,行動間帶著微不可見卻足以震懾魑魅魍魎的淩然。

在望向紀郁馨母女時,冷酷的雙眸柔化許多,驚駭的氣勢不留痕跡的收斂起來,柔聲的說。

“回來啦!”看到兒媳安然無恙,寧震山心也定一些,眼角越發的慈祥柔和。

“恩!”面對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犀利眼瞳,紀郁馨心裏慌亂,略微偏頭,狀似不經意的避開他的眼光說。

老眉略略一簇,寧震山是何等人也,豈會註意不到兒媳的閃避,心裏疑惑,面上仍是不改色的問。

“沒遇什麽事吧?”眼眸略略一縮,微不可聞的試探。從櫻野到家的路,用不著那麽久時間。她在途中發生什麽事,他打聽不到絲毫消息,此刻看她的反應,怕真是有事了。

“沒事!只是寧遠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一時穩不下來,回來路上心神有點恍惚,走岔方向而已。”聽到公公問話,紀郁馨馬上想起那個惡毒的女人,身子微微一顫,眼簾堪堪半垂,遮住一那閃而過欲/除之而後快的殺意。低頭再撫/摸圓圓柔順的發絲,假裝尷尬不好意思的笑說!

“沒事就好,要不然,等啊遠安然回來,卻看到你出事。我這個家主真白當了!”寧震山走前幾步,笑呵呵的說,眼底下的深意不遮不掩的露出,有意無意的讓紀郁馨看到。

“爸您會開玩笑,我在家裏好好的,能出什麽事呢。”紀郁馨心真亂了,自己的功力實在嫩的很,尤其面對幾近成人精的公公,更無反抗之力,唯有強笑回道。

“將圓圓給我吧,這丫頭今天可是累壞了,站著都能睡著。”寧震山笑著瞥了她一眼,沒有回話。徑自接過她懷裏的女,滿臉的寵溺,話是責備的語氣是憐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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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郁馨聞言心頭一凜,懷裏的圓圓何時沒有哭?沒有發出聲響的?她居然沒有發現。是她太過驚慌還是今日的事情太過多導致反應遲鈍了,怎麽能留意不到女兒的舉動!

低頭看著圓圓猶帶淚痕的蒼白小臉,紀郁馨心裏又是自責又是愧疚。

圓圓!都是媽媽不好,害你擔驚受怕了。伸手拭去臉頰的淚痕,撫順睡著依舊蹙起的眉間,紀郁馨心裏也很不好受。

“爸!圓圓就麻煩你了!”紀郁馨輕輕推開女兒,女兒輕薄的身量令她心疼,心頭的觸動叫她鬼使神差的道出這話話來。話音剛下,她自己都嚇一跳,話是一般無意義,但是其中的語氣竟帶著訣別。或者,在潛意識裏面,消極的想法依舊存在吧。

寧鎮山聽到此話,雙目爆睜,大怒不已,幾乎就要厲聲責罵紀郁馨。在看到她雙眼難掩的不舍不甘,悲痛怨恨神色之際,又無奈吞回話。

“去煮飯吧!圓圓醒來肯定嚷餓的。我老頭子可不會烹調,快去吧!”寧震山沒有應下,像抱娃娃般抱起嬌小的孫女,說話間,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不等她回話,便抱著人走離客廳。

留下的紀郁馨微微一楞,剛才的話一出,她心裏已經後悔了,想解釋,卻忽然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呆滯之際,聽到寧震山晦澀淡然又蘊含深意的話,暗示寧家沒有她不行的意思,嘴角不自覺的慢慢的翹起,眼睛像平時撒嬌的圓圓般閃亮閃亮的。

“真是不害羞,都那麽大一個人了。”還因為長輩的認可而雀躍興奮,越活越回去了她。紀郁馨輕拍臉頰直至胭脂紅暈起,方停下,轉身走向廚房。原本黯然的雙眸回覆到最初的剪水漣漪,輕輕蕩漾間,除了堅定的柔韌,別無其他。

在家門口時不是已經決定了嗎!堅定、鎮靜,未到最後關頭,都不能輕言放棄。這個局面只是剛剛開啟而已,未來的走向是如何,又有誰會知道。狀況,布局者再怎樣精心策劃又如何?

局裏,局外,不過一字之差而已。

捏好薄被子的角,撥弄開遮住寧心圓小粉臉的發絲,放輕手的撫弄她蒼白的小臉,寧震山註視躺在床上安睡的孫女。一身震懾駭人的上位者氣勢,瞬間轉化為普通老人的慈祥寵愛。

“傻丫頭!那家夥說的沒錯,真傻!”寧震山撫上寧心圓的手一扭動,拎起她臉頰肉/肉的部分一掐,輕輕的,愛憐的,帶著難盡的溺愛。

r> “還想著你這孩子守有多大的秘密,不想揭穿。沒想真知道了,卻是個驚悚的。幸好你爺爺我身體倍兒棒,心臟也強壯著,要不,還真的沒面子的被你嚇呆了。”說話間,寧震山移開輕揉寧心圓臉蛋的大掌,伸入枕下一探,一拎,攤開手。

手上已然多出一口布袋子,略鼓的袋面,寧震山揪著手心掂了掂,不重不輕,給人裏面有東西但不會多的感受。細棉做料,上面簡樸單調的花紋叫人一掃而過之後,不會再留意更不會記住。手指碰觸到袋口牽動繩子就要打開,念頭剛起,扯動的手一伸,袋口毫無動靜。寧震山略微挑眉,手上的力量隨之不斷增加,最後到運功出動內力地步,依然絲毫不動,最後淡笑釋然放棄!

“果然不是凡品,那人也是細心的。”一句讚嘆袋子的功能,一句讚揚那人的用心良苦。寧震山好是滿意手心的袋子,重新將其放回原位,拍拍寧心圓腦袋,便笑著出門。

外面還有一個同樣倔強的人呢,想到此,寧震山不禁輕嘆一口氣,到老了,還得操心子孫的事,真不讓人省心。

然而,寧震山不知道,如若他在打不開袋口後,越發不死心的再接再厲,甚至惡念一起,儲物袋上的自動守護攻擊陣法便會啟動。到時,輕則喪失有關儲物袋的記憶,重則腦袋受襲擊變成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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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再怎樣掙紮,太陽始終是告別繁華萬千的世界,回歸心靈安處棲息。只留下些許紅霞艷/光,餘韻猶存的讓人賞析。

另一的園林美景處,風景甚好的庭院,快要入夜之際仍舊歡快喜悅的跳躍舞動。可惜,房間裏面的人未有此等閑心欣賞。

形態優美華貴,雕花精致的貴妃榻上,威嚴肅穆的冷峻男人椅背而靠,正襟危坐的挺直腰板,與悠閑慵懶的貴妃榻形成強烈的對比。狹小的貴妃榻旁,同樣有一妖嬈女人依靠側背而坐,懶洋嫵媚的神情在貴妃榻的映襯下恰到其處。兩人之間相隔不到一掌,卻詭異的形成兩種風格。

嫵媚女人伸出柔弱無骨的青蔥素手,輕輕的刮滑男人冷硬的臉頰,風情萬千的眸子從男人的額頭、發絲、鼻子、嘴唇到下巴,逐一細細打量。奇怪的是,她的動作明明是挑逗卻不帶絲毫情/欲。

“不錯!比我預期中的要好,就他了!行動吧!我等不及了。”女人透過冷峻男人不知道看到了誰,眼

角妖/艷的翹起。隨即想到了什麽,眉間蹙起,眸子一縮,閃過惡心毒辣,隨手推開男人,仿佛他是什麽骯臟汙穢的東西。轉眼又是狂亂的興奮,對著屏風後的男人下命令。

“是的!寧夫人,一切準備就緒。只是,上頭那邊似乎遇到阻力,可能會影響到後面的行動。”說話的正是寧心圓用神識跟蹤的神秘黑衣男人,半彎腰,掩去眼眸快要克制不住的厭惡,裝作恭敬的匯報。

“噢?是那方勢力?”‘寧夫人’攤開柔荑,打量保養的甚好纖指,興味一笑的問。嘴角只輕輕翹起,已盡是魅惑的風情萬千。

“是東京的跡部財團。”

“哼!那兩個老不死,以為聯合一起我就奈何不了他們?派人弄亂跡部財團的股市,我倒要看看,跡部那個老狐貍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有沒有閑心去管別人的事。”女人嘴角一頓,精致美麗臉蛋扭曲猙獰,握拳纖纖手指,眼底的瞬間爆發出瘋狂狠戾的光芒,教人一看,毛骨悚然,不寒而粟。

“是的!屬下馬上去執行。”男人收到指示,利落格式化的回答,深寒不見的眼睛快速閃過一縷精光,意味不明,轉身離開。

而那個寧心圓以為是自己父親的男人,依舊一聲不吭呆坐那裏,冷峻的表情不改,如墨深邃的眼神不變。似乎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受到絲毫的碰觸,猶如沒有靈魂的傀儡般死寂。

“下去。”女人身體不動,厭惡的用眼角瞄了他一眼,冷冷的以上位者的姿態下命令。。

“是!主人。”男人終於有行動,幹凈利落的起立、後退、轉身離去,沒有多餘的動作語言,仿佛被精心培養出來般,讓人懼怕的真如傀儡般呆板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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