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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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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包子今天來大姨媽了,痛的差點在床上滾來滾去。沒辦法,只能吃止痛藥,稍好一點就來碼文,吃一點發,親們見諒!

那是一個很粗糙很平凡的千秋,用廢舊的汽車輪胎做底,兩邊綁紮著成年男子手臂寬的紐麻繩,吊在一棵不高不矮,不壯不弱的榕樹下,垂下的位置離地面不過10公分。

簡陋笨重!寧心圓第一眼的感覺,嫌棄的不想再看第一眼。

往後的日子裏,無論其他人怎麽誘惑,打賭,撒嬌。她真的沒有到過那個看不上眼榕樹千秋下,當時,寧心圓根本沒有想過,為什麽會如此固執堅持。

許久許久…………

久到再次站在這個地方遭到她白眼的千秋下時。才發現,不是不想要,不是看不起,而是太過渴望,渴望擁抱被推起飛躍那一瞬間的幸福。

可惜,世界上沒有免費得午餐,得到了幸福,自然要付出代價。前一刻伸手可觸的天空,下一秒便被無形的手拉扯著,跌回原地。

那美妙開豁的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幸福,瞬間煙消雲散,不覆存在。即使再度傾身而去,也不過重覆那種得到了又失去的悲涼。

就像,她的奶奶!短暫無與倫比的幸福之後,是無盡說不出的空洞。

下意識的,她遠離了那個殘忍的地方。因為,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

榕樹枝椏上萌發出嫩綠的小葉子,微風吹過,仿佛可以聞到清新宜神的氣息。院裏的幾個小孩子,嬉笑打鬧的掙著要坐輪胎千秋。心底徒然而生淡淡的寧靜歡欣,正在告訴她。放下了!

“寧心圓,快點過來。”

遠遠的,似乎已經從打擊中恢覆過來的尹培林,趴著院舍的欄桿探出身子,精神爽利的大聲呼喊著她。

“什麽事?”轉身望著笑靨如花的尹培林,問。

“廢話那麽多,過來就是,我又不會吃了你。”尹培林心裏焦急,口氣也算好,催促著。

“你不說,我不過去。”誰知道你心裏耍什麽花招,她不得不警醒點。

“你……好了!我說還不行,院長媽媽剛蒸好白糖糕,想著第一籠先給你嘗嘗。”見這個死女人一臉有恃無恐的樣子,氣的她牙痛。忍下要捏扁她的沖動,想想新鮮出爐的香軟白糖糕,尹培林決定暫時原諒她,壓低聲量,小手護嘴的說。

白糖糕!寧心圓心裏一顫,微微泛起的漣漪,上輩子在孤兒院的時候,最喜歡的點心。

“恩,一起過去吧。”

尹培林望著死女人瘦削的背影,好看的眉毛一皺,心裏別扭著,怎麽突然覺得她身上有說不出的悲哀無奈。腦海驟然出現那天,寧心圓狠扁那些敗類的情景,臉上覆雜難懂的表情,竟然與此時有幾分相似之處。

腳踏著半舊不新水泥地,熟門熟路的拐彎抹角,幾下功夫,她人已經到了鄉土氣息濃厚的廚房門口。剛擡起的腳,又被裏面的談話止住。

袁淑娟執起筷子,戳戳蒸籠裏面的水晶般透明,手指傳來的軟綿卻彈性十足的觸感,滿意的點頭。

“啊明,幫我將蒸籠擡起放一邊。”

“唉!等下,就來。”

甄大嬸隨身拿起竈上的擦布,護著雙手,搬著碩大的籠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看著裏面的糕點,白嫩晶瑩晶瑩剔透,表面光滑平整,似乎還能看得到它在輕輕顫動。

“我說淑娟,你這廚藝好的實在是沒話說,若是放在古代,怎麽也定的上禦廚級人物。” 使著刀子小心的將糕點切好,甄大嬸笑呵呵的說著。

“還好!我就這門手藝拿得出手,不然真沒東西招待人了。”袁淑娟輕輕的笑著,再看其他蒸糕情況,蹲下加了些柴。

“唉!你說那孩子是什麽身份,局子裏的人居然把她放…………”甄大嬸瞄瞄四周,發現沒人,小聲靠近袁淑娟身邊。好奇的話語未完,很快被她打住了。

“啊明!不該問的就不要多問。”袁淑娟快速的轉身面對甄大嬸,嚴肅厲聲道。

“……我知道了。”猛然嚇著,甄大嬸嘴巴幾下張合,終是鄂住應下。

看著甄大嬸嚇呆的樣子,袁淑娟心裏有些愧疚,逐柔聲的說。

“我們只要將她當做孩子們中的一員就可以了,無需太過特別對待的。”

“那你怎麽又做白糖糕啦?都好幾年沒做這個了,平時都是些餅子之類的。”話說甄大嬸也是直腸子的人,心裏有什麽話,憋不住,不說出來心裏不舒服。一通話下來,她舒坦了,袁淑娟臉色卻是黯沈慘白。

一見她這個樣子,再想想幾天下來的失常,新來的孩子,腦子幾番轉動,甄大嬸頓時明白了,也跟著嘆息黯然。

“都十年了,你還放不下啊!”

“我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可是……一見那個孩子,我就……就……。像,像,實在是太像了,她就靜靜

的站在我面前,我,真的以為是欣兒回來了。”

“…………那孩子呆不久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

談論的孩子如無意外,說的便是她,只是,‘心兒’?又在說誰,也是她嗎?對,裏面的人是院長同甄大嬸,聽說當年的院長唯一的女兒不小心走失了,為了找她,院長與狠心不管女兒生死的丈夫離婚,獨自尋找多年無果後。建立了這間孤兒院,給無依無靠的孩子一個家。或許也是存了守候女兒的心,希望哪一天女兒被人送來。如此,那她口中的‘心兒’應該就是院長的女兒。

可是,她跟她女兒相似,那為什麽上輩子又讓那對人領養她?

寧心圓沈著一張俏臉,晶亮的眸子蒙上一層灰燼。扭身便走,步伐輕盈不聞腳步聲,卻是稍顯淩亂虛浮。

快要拐彎的時候,突然閃出一人影,止住了她的腳步。

“寧心圓!你跑那麽快幹嘛?院裏又沒有狗追你。”來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劈裏啪啦的說一頓再算。

僵著的臉掛不住了,哇啦哇啦的誇下來,寧心圓心想,這廝也膩回找時機。比那些半邊仙還能掐指算事,戳穿了她心中郁結的飽滿氣球。

“誰說沒有的,我眼前不就有好大一條。”寧心圓一本正經的看著尹培林,說完還點頭以示強調。

“哪裏?哪裏?”聞言,尹培林一驚,四下張望搜尋狗兒的蹤影。

“噗~~~~傻丫頭,被耍了還不知道。”

這幾天淑娟的情緒波動大,安慰了幾句後,借口說叫了人過來。念叨著怎麽還沒到,出來看看,讓她收拾收拾,回覆一下心情。結果,出了廚房,沒走多遠,便聽到了那孩子在耍人,而且還是院裏最囂張不可一世的林丫頭,頓時樂了,取笑的說。

“什麽?寧心圓你竟敢說我是狗?”甄大嬸一說,尹培林貿然驚醒,下一刻勃然大怒,氣勢洶洶的叉腰伸手指責某人。

“誰對號入座,誰便是咯。”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寧心圓,腳踏拍子,若無其事的側頭吹口哨的說。不過她不會吹哨子,嗚嗚的吹著空氣口水好玩逗她玩而已。。

“你,你,我要掐死你!”又再一次敗在寧心圓手下,尹培林回想這幾天的敗績,越想越氣,越想越惱火。拎著她的脖子往死命了搖,當然,她理智仍存,氣不過鬧著而已。

“哎喲喲!我的小祖宗,院裏可興這樣的,快放手。”可是,尹培林自個清楚是鬧著,寧心圓也知道。可是,甄大嬸不曉得啊,一時間嚇得魂兒都丟了三魄,可怕被寵慣了林丫頭來真了。

“甄大嬸,我沒事,尹培林鬧著玩而已。”

於是,起碼有一刻鐘的時間,尹培林與寧心圓耗在此解釋上,心裏同時想著,下次鬧得的時候避開嘮叨的甄大嬸。

平覆了心情的袁淑娟,見甄明出去那麽久都沒回來,疑惑了,正要出去找找,剛一轉身,看到她帶著兩丫頭進來。

“唉!小林,心兒,來啦。快快,白糖糕剛剛正蒸好沒多久,還熱著呢。”袁淑娟開心的招呼兩人,笑瞇瞇的完全看不出有悲傷無助的痕跡,雙眼晶亮的有如夜空下星星。尤其是對著寧心圓的時候,耀眼的堪比通了十萬伏特的燈泡。

寧心圓見此,神色不由自主的一暗,心裏淩亂的不知道想什麽。

忽然,遠處傳來吵鬧喧嘩的聲音,中間還夾雜的驚恐。

“院長媽媽!有警察來了。”一個10歲左右的小孩子踉蹌的跑進廚房,抱著門板,心有餘悸的顫聲說著。

袁淑娟臉色頓時一沈,解下圍裙,略略整理一下衣裳,吩咐甄大嬸出去帶著眾人回房,她去應付。

低矮的大門,黃土簡單鋪砌的地面上,赫然聽著兩步警車,幾名警察甚至持槍戒備著,冷峻的表情,難怪孩子們會害怕。

“幾位警官,請問有什麽事呢?”深吸一口氣迎上去,袁淑娟冷靜的問級別明顯最高的中年警官。

“很抱歉,打擾你們了,我們是來接女兒回去的。”中年警察還沒有開口,旁邊的一對夫妻便焦急的插話打斷。

袁淑娟當場一楞,下意識望向回話的人,一看,又是一呆。

“爸爸?媽媽?”

“圓圓!媽媽的寶貝啊!”

偷偷的尾隨院長背後,寧心圓不過想知道出什麽事而已。想不到居然是自家父母到此,還讓警察護航,即時,興奮的跳起來,子彈般沖進媽媽的懷抱。

溫柔,熏香,暖和,安心……寧心圓已經找不到可以形容感受心情的詞匯,只想一直一直的待在媽媽的懷裏不出來。自出事以來,寧心圓不停的催眠自己,不要想家,不要想親人,不要懦弱,不要露出可能成為未知

敵人武器的弱點。神經繃到很緊,很緊,在她以為快要崩潰的時候,她又熬過去了。

然而,此時,她可以不再顧忌,不再維持的虛假的面孔。聽著媽媽憐愛珍惜的話語,看到爸爸滿目心痛寵溺的眼神,寧心圓終於可以解脫了。

“媽媽,我可以回家了嗎?”猛地,寧心圓想著最重要的問題,惶恐的問。

寧家家夫婦心裏霎時一塞,仿佛被無形的手狠狠掐著,悶痛的他們喘不過氣來。寧媽當即趕緊回話,怕一慢,他們的女兒就要傷心難過。

“當然啦!爸媽就是過來接你回家的。”

“不要擔心,已經安全了。”寧爸很清楚的女兒心裏想什麽,跟著解釋道。

“恩!太好了。”聽到可以回去,寧心圓悶著最後一口氣也舒散了,笑的憨態可掬的抱著媽媽撒嬌。

旁邊的中年警官見狀,頓感反差實在是大。兩次見面,上一次在縣裏有名的花街巷子裏,以一人之力,痛毆四名歹徒。即使他們不是專業的打手,但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少女手持的鋼管血跡斑斑,臉露殺氣的冷酷模樣,直叫他們到場的警察楞了許久。現在,少女又有如鄰家女孩般,嬌憨可人的向父母親撒嬌,實在詫異至極!

一家人得以團聚,自然是黏糊些,就連一向以剛強嚴謹自持的寧遠,也不例外的揉了好久女兒的頭頂。方正身對著院長躬身行禮道!

“非常感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鄙家女兒的照顧。”

“不,不,積極配合警方的工作,是我們老百姓的義務,你不必道謝。”袁淑娟連忙擺手,有些僵硬的表情,官方式的話套著。話畢還特意看了中年警官一眼!

幾番話語下來,寧家夫婦想著盡快離開,免得夜長夢多再生事端。院長也想著盡快送走警察,他們呆的越久孩子們就越害怕。最後,在就離開之時。

寧心圓終於問出了憋在心裏許久,久到上輩子留到現在。

“院長嬸嬸,您可以告訴我,為什麽要同意那對夫妻領養尹培林嗎?”

寧家夫婦雖然驚訝女兒問話,但是,默契的不打斷女兒,她會問,自然有她的道理。

袁淑娟一楞,想不到寧心圓會在此刻問這個問題,看著她認真的眼神,又忍不住真誠說道。

“孩子都是需要父母的!”

這個答案其實

在她的意料之中,孤兒院的孩子沒有一個不是這樣希望有父母疼愛,院長會這樣做,無可厚非。

她,不過是需要一個解釋。

一個遲到了兩輩子的答案!

仰頭望著高大的大紅鐵門,聽著周圍熟悉的五花八門的語言,雙手握著沁心的溫暖,寧心圓心裏覺得無比寫意。

“心圓!”沈/淫/在快樂中飛翔,背後驟然一聲炸響。

寧家三人齊齊回頭一望,原來是真田家的二子,玄一郎啊!寧家夫婦相視一笑,一同松開握住女兒的手,囑咐一聲,便相攜回家。

“一郎……恩!”望著不遠處的熟悉人影,寧心圓心裏一塞,酸酸軟軟不知名的東西擠入她胸腔。想哭!想笑!想喊!想撕扯!想……擁抱?

腰肢被死死的攏緊,不大的小白兔被擠壓的扁扁不成樣,渾身上下被炙熱的氣息包裹侵襲著。就在寧心圓呼吸不順,快要窒息時,上方傳來顫抖低啞的聲音。

“歡迎回來!”

鼻子一酸,眼睛一澀,淚水急速墜下,沾濕真田玄一郎的衣襟。

“我回來了!”寧心圓哭並笑如此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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