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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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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所謂的帶承安出去玩,實際上是帶他去暢春園。

暢春園是康熙南巡回來後修建的一座園林,景色清幽,自從修建好後,他每年都會過去居住。

知道承安喜歡哥哥,康熙還特意將兒子們都帶過來。

如此一來,倒是方便胤祉、胤禛他們見承安。

暢春園不光景色優美,林間更是散布著白鶴、孔雀、鹿等動物,承安在這裏玩得不要太開心。

當然,凡事有利就有弊。

承安很快就發現,在這裏見三哥、四哥他們是方便了,但依舊見不到大哥,甚至連二哥也見不著。

這日,一眾阿哥又過來看他時,小家夥就忍不住問:“噠哥呢?二哥呢?”

聽到他的話,原本面帶笑容的阿哥們都暫時沈默下來。

見哥哥們不說話,承安歪歪小腦袋後撲進離他最近的胤俄懷裏奶聲奶氣地問:“噠哥、二哥呢?”

胤俄是個藏不住話的,見他追問就直接回道:“他們被關起來了……”

“胤俄。”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胤禩還是不讚同地打斷他的話,覺得沒必要在承安這麽小的時候告訴對方這種沈重的事情。

胤俄聞言將剩下的話咽回去,轉移話題道:“有這麽多哥哥陪你還不夠?走走走,十哥帶你釣魚去。”

暢春園裏比起皇宮還是要涼快些的,如果是在水邊,還能更涼爽。

承安還在理解什麽是被關起來就聽到他的話,頓時感興趣地擡起頭:“魚?”

“對,就是魚。”胤俄肯定道。

胤禛聽到他要帶承安去水邊玩,心裏不是很讚同,但看到小家夥十分感興趣,想著他們那麽多人總不至於看不住個孩子,最終還是沒說否定的話。

他都沒開口,其他阿哥更不會說什麽,於是一行人便往荷花池的方向去。

今日阿哥們來得挺齊全,除了才四歲的胤祁養在他額娘身邊沒過來,另外胤祎、胤禧、胤祜在讀書,其他在暢春園的阿哥們基本到齊。

前往荷花池的路上,最開心的就要數承安,一會讓這個哥哥抱抱,一會要那個抱抱,偶爾自己下來走一段路也不消停。

胤禩感覺手指傳來的柔軟,低頭就對上一張燦爛的笑臉。

承安見他看自己,松開他的手後又跑起來,笑著去抓另一個哥哥的手。

在他抓到胤禛的手時,胤禛見他跑得小臉都有點紅,反握著他的手想將人抱起來。

然而承安卻以為他在跟自己玩,抽出手後飛快跑開,又去抓胤祹的手。

一路上都飄蕩著他清脆的笑聲,以及每個阿哥的手都被他抓了個遍。

等他開始第二輪時,早有準備的胤禛終於將他抓住抱起來。

剛被抓到時當做玩鬧的小家夥還撲騰兩下,等徹底落入胤禛懷裏時,立刻就摟著他和他貼貼臉。

柔軟小臉貼過來時,胤禛也沒嫌他熱乎,甚至似有若無地反蹭一下。

等終於到荷花池旁後,胤俄第一時間拿著釣具對承安道:“看十哥給你釣條大魚上來!”

荷花池裏的都是觀賞性魚,不過養得還挺肥美。

承安聽到哥哥的話,拍拍小手替他鼓掌後就拉著自家四哥的袖子表示想靠近一點看。

荷花池旁有個亭子,胤禛帶他進去坐在欄桿旁賞魚。

“四哥魚呀!”承安看到魚後立刻伸出小手道。

胤禛點點頭表示自己看到了。

亭外,荷花池岸邊,胤祥、胤禎等人也跟著胤俄一起釣起魚來。

倒是胤禩在旁邊看一會後,和胤禟、胤佑、胤祹一起走進亭中。

“承安要不要餵魚?”七阿哥胤佑拿著讓人準備的魚食走到承安身邊,示範地捏著些魚食灑下去。

“安安要呀!”承安看到水裏的魚魚都圍過來,哇一聲後就朝他伸手。

胤佑笑著將裝魚食的小碗放到他手裏,隨即在他身旁坐下來。

比起他用手指一點點灑魚食,承安就要大氣得多,直接用手抓著往下灑,邊還道:“魚魚吃呀~”

看到他可愛的模樣,胤禩幾人臉上都露出點笑容來。

有魚食的吸引,很快荷花池裏許多魚都往這邊游過來,看起來還挺壯觀。

承安看到後越發興奮起來,灑魚食灑得更快。

不過等他看到水裏的魚魚們張開嘴巴咕嚕咕嚕就將魚食吃掉後,不由對小碗裏的魚食產生好奇心。

這個好不好吃呀?

小家夥心裏想著,視線從水面轉移到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上,不,應該說是手裏的魚食上。

就在他偷偷舉起手試圖往嘴裏送時,得虧胤禛發現得及時,趕緊將他的小手拉下去,同時嚴肅道:“亂吃東西是會肚子疼的,又想喝藥了?”

“不喝呀!”對藥味記憶深刻的小家夥立刻搖頭。

比胤禛動作慢一拍的胤禩收回手後也跟著道:“這是魚吃的,人不能吃。”

拿魚食給他的胤佑也趕緊教導幾句,告訴他魚食不能吃。

被哥哥們輪流念叨一遍後,承安頓時老實起來,不敢再發散自己的好奇心。

不過又餵一會魚後,他就坐不住了,跑到亭子外要看胤俄他們釣魚。

“哥哥魚呢?”承安站在胤俄旁邊問。

胤俄看著自己身邊的空桶,幹咳一聲後道:“別急,我馬上就釣上來。”

見外邊有胤俄他們會看著承安,亭子裏的胤禛等人便沒跟著出去都擠在岸邊。

胤俄等人安全意識還是有的,承安待在他們旁邊看可以,但想再往前靠近水邊卻是不行。

“承安,過來喝點水。”胤禩遠遠望著外面,見小家夥等胤俄他們釣魚等得有些無聊,張口道。

承安聽到他的聲音,轉身噠噠噠跑回亭子裏。

亭內的石桌上,除開茶水外還多出幾盤切好的鮮果。

承安就著哥哥的手用吸杯喝兩口水後,立刻指著鮮果道:“啊……”

看到他仰著小臉等投餵,胤禛拿銀簽子叉一塊甜瓜餵給他。

能送到宮裏的水果,品質自然不用說,清甜多汁到小家夥吃得眼睛都彎起來。

“梨梨……”

半天沒釣到一條魚準備進來喝口水的胤祥正好聽到這兩個字,下意識接道:“離離原上草。”

他話落,胤禛、胤禩、胤佑同時轉頭看向他。

承安本來盯著果盤還要吃梨,見哥哥們都看向十三哥,於是也跟著看過去。

“怎,怎麽了?”胤祥露出一個不解的眼神,懷疑自己剛才那句詩難道背錯了。

不應該啊,那麽簡單的詩怎麽可能背錯……

胤禩搖搖頭沒說話,倒是胤禟不給面子的直接道:“承安剛才說要吃梨。”

胤祥聞言恍然大悟,想到剛剛自己接詩的模樣,略帶尷尬地摸摸腦袋。

“哥哥吃梨呀!”正在這時,以為哥哥也是想吃梨的承安卻是用銀簽子叉起塊梨舉向他。

胤祥看到他遞過來的梨,頓時不再覺得尷尬,而是覺得弟弟貼心。

“承安也吃。”胤祥上前接過那塊梨吃下後,又叉起一塊反餵給他。

如願以償吃到梨的承安小臉微微鼓起,覺得這個梨梨真甜。

什麽事情都是過猶不及,見他已經吃了不少鮮果,胤禛吩咐人將剩下的撤下去。

沒鮮果吃了,等胤祥從亭內離開時承安也跟著一起跑出去。

目送他離開後,胤禩看著胤禛邀請道:“四哥,不如我們手談一局?”

胤禛沒有拒絕,等人拿棋盤過來後便開始和他對弈。

夏日的風從水面吹過來,水汽讓暖風都變得涼爽幾分,還帶著淡淡的荷香。

在這樣的環境下,人的心情都不知不覺放松下來。

原本急著想釣一條魚的胤俄也漸漸放平心態,開始靠著椅背慢慢等待。

他放松下來後,反而沒多久就釣起一條魚來,而且還不小。

“哇——”

承安看到他釣上來的魚,興奮得邊叫邊拍巴掌。

見他這麽捧場,胤俄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十哥厲害吧?”

“嗯!”小家夥點點頭,在他把魚取下來丟進水桶裏時,立刻蹲下來開始看魚。

這是一條錦鯉,身體是紅色,尾巴帶一點金色。

承安喜歡它金燦燦的尾巴,不由伸手去戳。

他手指剛碰上去,桶裏的魚立刻就撲騰起來,將水都濺出來。

小家夥本就喜歡玩水,見此開心地笑起來。

胤俄餘光看到他在玩水,想著這個天氣玩會水也沒什麽,吩咐人將他的袖子卷上去一些後就任他繼續玩。

承安一開始確實是在專心玩魚玩水,不過等濺出來的水越來越多時,他開始被腳邊打濕的泥吸引註意。

喜歡玩泥大概是孩子的天性,甚至都不用人教,自然而然就摸索出玩泥的方法。

在水邊玩還是有些危險的,因此劉才等伺候的人視線都不敢離開他身上。

然而小家夥多機靈,猜到玩泥巴大概不會被允許的他悄悄轉身面對著荷花池那邊,再利用身邊水桶的遮擋,就這麽偷偷玩起來。

唯一能發現他動作的胤俄剛品嘗到釣魚的成就感,這會註意力都在水面上,在他不發出大動作時暫時不會低頭。

小家夥越玩越覺得泥巴好玩,這會小手有多臟,眼睛就有多亮。

直到旁邊同樣在釣魚的胤禎發現他好像有些過於安靜,餘光掃一眼見他蹲在水桶後不知道在幹嘛,開口道:“十哥你看一眼承安在做什麽,怎麽這麽安靜。”

胤禎說話時倒是沒多想,只是有點擔心他是不是累了。

然而下一秒,聽到他話的胤俄低頭後,手裏的魚竿都差點丟出去:“承安你幹嘛!”

他音量有些大,引得亭內的胤禛幾人都趕緊出來。

承安見被哥哥發現,站起來想將小臟手往身後藏。

然而在他藏的過程中阿哥們已經看清他連手腕都是泥,甚至白白嫩嫩的臉上都有幾個泥點。

胤禛見承安好好在胤俄身旁沒出什麽事時先松一口氣,等看清他的模樣時又忍不住生氣道:“胤俄!”

“我……”

胤俄想解釋兩句,胤禟卻打斷道:“還是先讓人拿水來給他凈手。”

不必他們吩咐,早有宮女自覺地下去端水盆過來。

被哥哥抓包的承安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後,見哥哥們都沒兇自己,看著地上已經堆起來的一團泥,忍不住蹲下去繼續玩起來。

見他還敢玩,胤俄不由擡手揉了把額頭。

雖然他都已經臟成這樣,再玩會也不影響什麽,但胤禛還是有些看不過眼,擡腳準備去將他拉起來。

然而還沒等他走過去,身後就傳來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胤祕——”

阿哥們不必回頭,光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皇阿瑪過來,趕緊轉身行禮。

康熙沒功夫理會他們,盯著正在玩泥巴的小兒子道:“胤祕你過來!”

都喊起他的大名,由此可見康熙是真有些生氣。

發現阿瑪過來的承安將手手從泥巴裏拉出來,眨巴著眼睛偷偷將手往背後藏。

“皇阿瑪叫你。”見他蹲在地上不動,胤俄小聲提醒。

“沒呀。”承安搖搖頭後用沾滿泥巴的小手指著自己道,“咿安安呀~”

顯然,小家夥這是聽習慣別人喊他小名,壓根不知道自己還有個“胤祕”的大名。

聽到他和胤俄的對話,雖然場合有些不對,但是阿哥們還是有些想笑。

康熙也聽到他的話,見他覺得自己叫的不是他,冷聲道:“承安過來!”

蹲在地上的小家夥這才有反應,趕緊站起來噠噠噠跑過去。

大概是感覺到康熙有些生氣,他停在一步遠的地方小聲道:“阿瑪……”

“胤祕不是喊你是吧?”康熙睨著他道。

承安小臉上透出幾分疑惑,再次指著自己道:“咿安安呀~”

“承安是小名,愛新覺羅.胤祕才是你的名字!”康熙說完,伸手點著他的額頭道,“看看你像個什麽樣子!”

出來時幹凈白嫩的小家夥這會袖子卷起來,手上全是泥,臉上也帶著幾個小泥點。

見阿瑪不高興,承安趕緊撲過去抱著他撒嬌:“阿瑪好呀,安安想阿瑪……”

阿哥們眼睜睜看著他將一雙小泥手抱到皇阿瑪身上,頭都有點疼起來,覺得他簡直是在火上澆油。

康熙看到身上的泥手印後,確實更加生氣,但被他奶聲奶氣的喊著,再加上一通搖晃,再大的火都有些發不出來。

“你們是怎麽看孩子的!”最終康熙擡頭看向周圍的其他兒子。

被撒火的阿哥們趕緊請罪道:“皇阿瑪恕罪。”

康熙覺得他們確實有錯,那麽多人帶孩子出來,卻讓他玩得一手泥,當即就訓斥起來:“你說你們……”

承安擡頭看看阿瑪,再轉頭看看哥哥們,趕緊拉扯著他的衣擺道:“不咿哥哥呀。”

胤禛覺得沒看好他自己確實有責任,聽到他開口時趕緊擡頭想要示意他別講話,然而已經來不及。

康熙本來都已經想放過他,見他還好意思給哥哥求情,直接將人抱起來,擡手就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這一下不算輕,聽到響聲後,胤禛等人不由皺眉。

“嗚……”

感覺有點疼的小家夥眼眶立刻開始變紅。

康熙實在有些生氣才一時沒有註意力道,看到他這個模樣立刻又後悔起來,下意識動手幫他輕揉。

發現阿瑪的軟化,承安眼淚倒是收回去,嘴裏卻哭得更響:“嗚哇……”

胤俄聽到他的哭聲,頓時心疼得不行,覺得皇阿瑪真是狠心,不就是玩個泥巴,何至於此。

其他阿哥雖然不敢在心裏編排康熙,卻也都有些心疼。

“都是你們慣出來的。”康熙對著阿哥們又訓一句後,抱著懷裏人轉身離開,等走出一段距離時立刻哄起來,“別哭了,朕也沒多用力,誰讓你不聽話。”

“阿瑪咿安安嗚嗚……”

小家夥雖然沒哭出眼淚,但確實有些委屈,將小臉埋在他身上就嗚嗚個不停。

康熙見他把泥都蹭自己一身還好意思哭,越發覺得都是胤禛他們慣出來的嬌脾氣。

“好了,回去朕讓人拿糖給你吃。”聽不得他哭的康熙最終道。

聽到糖,小家夥咽一下口水後聲音漸漸小起來。

康熙帶他走後,荷花池旁阿哥們終於可以起身。

“皇阿瑪帶他回去不會還打他吧?”胤俄擔心道。

胤禟聞言斜睨他一眼:“還不是你沒把人看好。”

“我哪想到他會突然玩泥巴。”胤俄覺得自己挺冤枉。

胤禛註意到皇阿瑪剛才打完就後悔了,倒是沒那麽擔心,很快帶著胤祥離開。

他們走後,胤禩安撫胤俄道:“皇阿瑪應該舍不得再動他。”

他話落,在場的阿哥們也都各自散去,不過都在悄悄關註承安那邊的消息。

等得知承安回去後非但沒再挨打,反而有糖吃,阿哥們放心的同時又忍不住在心裏嘀咕,覺得皇阿瑪之前說得不對,承安哪裏是被他們慣的,分明是被他自己慣的。

這天之後,承安發現了玩泥巴的樂趣。

泥巴可不止外面才有,屋內屋外的盆景裏也都是。

這日康熙在喝水的茶杯中發現被攪和成糊糊的泥水後,覺得這個兒子是該教訓一下了。

打罵是真舍不得,康熙幹脆發話要將他在院子裏關上三天,並且不允許胤禛等人來看望。

康熙住的清溪書屋地方並不小,但對來暢春園後四處野慣了的承安來說,才被關一天他就有些受不了。

不過與此同時,倒也讓他理解到什麽叫被關起來,隱約明白噠哥和二哥的處境。

“阿瑪安安要出咿呀!”等康熙處理完政務回來,承安撲進他懷裏撒嬌。

康熙見他才一天沒出門就有些蔫,捏著他的小臉問:“那你還玩不玩泥巴?”

“不呀。”小家夥趕緊搖頭。

康熙見他答應得那麽爽快,輕哼一聲後道:“下次再敢玩,朕就關你十天半個月。”

承安不清楚半個月是多少,但已經能掰著手指數到十的他知道,十天很多很多。

“安安不呀。”他一臉乖巧地保證。

康熙姑且先信他一回,不過卻沒立刻答應給他解封,而是問:“胤祕是誰的名字?”

一想到那天自己怒氣沖沖地喊他大名,結果他壓根沒反應,還覺得自己不是喊他,康熙現在還有點又好氣又好笑。

“咿安安呀。”已經被補過這個常識的承安伸出小手指著自己道。

康熙看著他道:“胤祕。”

“哎!”承安立刻大聲應道。

康熙還算滿意地點頭,表示如果他接下來用晚膳和睡覺都乖乖的話,明日就讓他出去。

這會天都快黑了,本來也出不去,因此得到這個回答的承安也沒鬧。

不過他隨即就想起來噠哥和二哥,摟著康熙軟軟地喊了聲“阿瑪”後道:“想噠哥、二哥呀……”

康熙看他一眼,覺得他想胤礽還能理解,畢竟常在宮裏見面,不明白統共沒見幾面,還曾經把他惹哭的胤禔有什麽值得他惦記。

“等回宮再說。”康熙淡淡道。

承安聽到這話,蹭著他的下巴道:“咿噠哥、二哥來呀。”

“不行。”康熙直接拒絕。

小家夥擰了下眉頭後,搖晃著他再次道:“不……不……關哥哥呀!”

他覺得這裏很好玩,想讓噠哥和二哥也能過來,不想讓哥哥再被關起來,關起來一點也不好。

康熙聽到他的話,臉上那點笑意漸漸收斂。

他便是再寵這個兒子,也不可能為對方一句話就將那兩個兒子放出來,因此語氣帶著幾分嚴肅:“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承安聽到這話有點不高興,臉頰鼓得老高。

方才那話若是旁人說的,早惹來自己的猜忌,見他沒被追究還敢鬧小脾氣,康熙直接伸手戳癟他的臉頰。

被戳臉的小家夥張開嘴巴“嗷嗚”一聲,作勢要咬他的手嚇唬他。

康熙卻是不怕,又戳一下他的臉後道:“牙又癢癢了不成?”

說完,康熙沒再逗他玩,而是抱著他去用晚膳。

見他不肯放噠哥、二哥出來,承安在他懷裏哼哼起來,等坐到桌前時還有些不情願吃飯。

然而康熙多了解他,就這麽只小饞貓,都不必開口哄,多夾幾樣香噴噴的菜肴送到嘴邊他就不自覺開始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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