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不值！”在一邊偷聽的嬌顏像小孩子一般哭鬧，“綰姐姐，你不要去西昌好不好？”

“這位姑娘錯了，她留在這裏才不好，我能給她自由，朱熠能嗎？他只會困著她，把她關在金絲籠裏，她一點兒都不快樂。可到了孤這裏，自由孤給，快樂也給，她一定會開開心心的。”容成軾大手一揮，張狂道，“孤脾氣不好，你們誰要是再說三道四，我必定不客氣。”

十七蹙眉回頭給臉色他瞧，“容成軾！”

“好，我不說了。”容成軾滿面堆笑，示好道。

她收回滿心不快，深深地調整呼吸，一個低眸，一個擡眼，獨自走進頊元所在的營帳去。

頊元……

十七輕輕叫喚著他的名字，眼前的他被五花大綁地捆在床上，口裏含一塊揉成團的白色布絮，正睡著，誰喊也聽不見。

她嘆息，她果然是頊元的禍水，只要她在，傷他的事情就不會少，並且越來越重，水清木說的這個死劫似乎解不開了。

“頊元……”十七閉上眼，額頭與頊元的臉頰貼近，她閉上通紅的眼睛，用力的溫柔一笑道，“好好活下去。”

她把藥放在頊元枕邊，撚衣而去，正好錯過他眼角落下的一行熱淚。

“做好了告別，那就安心跟我走吧。”容成軾笑道。

十七眼眸射出幽光，直勾勾地盯著容成軾，靜謐深深如黑潭，“由司徒將軍親手執筆，起草一份休戰書，寫明經此一次仗後，兩國即刻休戰，並結為盟友，不再踏足對方邊境，世代交好。”

司徒映風不為所動，“縱使儷妃娘娘心意已決，但臣要是執筆寫此書，一定心有不安，恕臣難領命。”

“何必讓他執筆？我來就好！”容成軾回話溫柔，只怕惹她生氣。

十七瞟了樂呵呵的容成軾一眼，把他帶到將軍軍營，鋪開紙墨，“在各位將軍見證下，你寫吧。”

容成軾一點兒也沒猶豫，拿起筆沾了墨水，大手一揮，寫道：西昌旗盛年冬，君主容成軾許諾，經蒙奇泰草原一戰後，西昌得朱國一稀世珍寶，就此停戰。孤願兩國此後世代交好，結為盟友，不再踏足對方國土，不起紛爭。如若其中一方無視此書出兵，則無條件相送全部國土。落款，容成軾。

“寫完了，你看如何？”容成軾把筆往臺上一扔道。

十七細細地把休戰書看了個遍，尋不出漏洞後抓住容成軾的拇指沾上紅泥往紙上一摁，“親筆寫就，不能反悔。”

“我一諾千金。”容成軾道。

“好。”十七把休戰書放在玉甑手上，轉頭對眾人字字鄭重說道，“今日在你們眼前做見證，西昌和朱朝永結為好，永遠休戰，西昌守諾，我們大朱也不能違約。”

容成軾居然鼓起掌來，哈哈笑道：“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能再說‘我們大朱’，該說‘我們西昌’。”

“以我一人換這份珍貴休戰書，不算虧。”十七瞟他，冷冷道。

容成軾輕佻地在她耳邊道：“你的數算得不好，這次是我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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