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去看看什麽回事。”十七悄聲叫道。

小茹點頭，腳步很小聲，走到紅梅處一把沖過去，突然就啊一聲尖叫起來：“嚇我一跳！這兒有只狗仔！”

“誰養的小狗？”宜妊怕的躲在十七後頭。

“你怕狗嗎？”十七寬慰道，“別怕別怕……小茹，去看看是誰在宮裏養小狗，怎麽不來告知本宮！”

小茹領命，喊來旖梅園的奴才們發散去找小狗的主人。十七讓宜妊留在原地不要動，她自己去看這只小狗，這是很普通的鄉下土狗，小狗不叫不喊，柔軟的身軀圍成一個圓圈，十七細看，這只小狗身體像受了傷，腹部拉開了很長一道口子，看來是離死不遠了。

“我猜我們的話被偷聽去了。”十七道，“養狗那人是打算把狗放這裏埋了，然而沒想到碰到我們來了，他就不敢挖地了，急著跑走，連狗都不要了。”

“綰姐姐說的是。”宜妊知道這狗仔將近死亡，也不怕了，靠近一看，“這土狗也是宮中用來做膳食的肉狗，可能把它帶來這裏埋葬的人，是禦膳房的人。”

十七頷首，同意宜妊的說法，“你先回長春宮去，我去看看這個時間禦膳房少了誰。”

“是，綰姐姐要是查出了什麽，一定要遣人來告訴宜妊才好。”

“這是當然的，你去吧。”十七望著宜妊走了，叫人來替小狗選個更遠一些的地方埋屍，便對小茹道，“想要在旖梅園找狗主人怕是找不到了，走，咱們到禦膳房去。”

宮中夜晚沒結束，禦膳房的奴才們就還沒結束他們的功夫。十七腳步到禦膳房時，這些廚子們還在煮食，看見這位儷妃娘娘到訪都很意外，馬上停下手裏的功夫請安。

十七喚來掌廚，“馬上把禦膳房的奴才清點一遍，看看誰不在。”

“娘娘，這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嗎？”掌廚問道。

十七剜了掌廚一眼，掌廚顫顫地閉了嘴，趕緊下去把禦膳房的人都請點了一遍，還把他們都帶到十七面前來，回話道：“儷妃娘娘，我們整個禦膳房的人都在，沒有一個離崗。”

“都在？”十七皺了皺眉，“你們當中誰養狗？”

廚子們面面相覷，紛紛搖頭，掌廚唯有回道：“娘娘，咱們禦膳房的人，殺狗的殺狗，烹狗的烹狗，就是沒有養狗的人啊！”

十七遍視諸人，他們臉上鎮定自若，挺直胸膛，一點兒心虛的樣子也沒有。半晌，她冷語道：“本宮到這裏來的事情，你們就當作不知道，今晚也沒見過本宮，記住了嗎？”

“是！奴才們記住了！”廚子們回道。

十七又很不好的預感，拉過小茹的手道：“你去長春宮告訴宜嬪，一定一定要看牢小高子的親人，保護他們周全……悄悄的，別太張揚。”

小茹明白，苗條的剪影很快消失在黑夜裏。出來久了，十七怕頊元早早在承乾宮等著，她便馬上轉身回宮去，果不其然，頊元已經在同心殿等著了。

“夜宴結束了？”頊元問道。

十七笑了笑，“不結束也不行啊，主角都走了，配角留在那裏有什麽意思？”

頊元也笑了笑，往焚香爐裏添了一小勺檀香，“冬日下雪，濕氣重，你成日在這裏坐著對身體不好，該點些檀香去去濕。”

“我不愛焚香，你知道的。”十七努努嘴，吸了一口檀香，卻是渾身都舒展了一些，她驚奇道，“這檀香聞著真的有點兒舒服哦。”

頊元無奈道：“我給你的都是好東西，只是你不領情。好了，今晚我也算看過你了，政務繁多，我還要應付朝臣，你早些睡下吧。”

十七暗暗松一口氣，朝他行禮：“臣妾恭送皇上。”

頊元眉頭微蹙，失落地走出同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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