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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晉江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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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塊拼圖了, 閣下,您真的不要嗎?”

喻江行盯著投影屏上的這則通信,修長的手指有規律擊打著桌面, 目光幽深。

伊特, 查到了嗎?

[都在這裏了, 閣下。]

喻江行很快瀏覽完,支起手抵著下巴, 良久屋子裏響起一道清冷磁性的聲音, 尾音帶著悶笑。

告訴他,我同意了。

瞬間, 那黑曜石般的眼折射出一道冷光。

弗維迪亞光著上身躺在實驗床上, 看著不同的研究員不停的在他身上忙碌著,餘光望著一邊沒有任何動作的雄蟲,他驀然升起一股郁悶, 也沒想著自己往心裏藏。

“閣下, 您就沒有什麽表示嗎?”

喻江行聞言眼睛一眨, 居高臨下望著雌蟲光裸的身軀, 眼底很快閃過亮光。

“有研究員即可。”

他並沒有如對方所願親自給對方進行檢查,雙手插在白大褂口袋, 待到諸事完畢後, 他看向顯示屏的數據, 讓負責蟲記錄下來後不再停留。

喻江行前往數據室, 將最後的拼圖與前面三塊合並, 四組不同的數據被擺在一起。

墨黑色的眼眸認真註視著,緩慢在之間移動, 耳邊陡然響起一道帶笑的聲音。

“您看出什麽了嗎?”

雄蟲沒有被打擾到, 沒有立刻回答, 半分鐘後才轉頭去看突然出現在身側的蟲。

“沒有。”

弗維迪亞唔了一聲,神情帶著些戲謔,嘴裏說著可惜了,但臉上的表情可沒有半分是這麽覺得的。

“那多來幾次,總能發現什麽的,是吧?閣下。”他眉頭一挑,有些期待的模樣。

喻江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幾秒後才淡淡道:“有需要研究員會聯系你的。”

“多謝配合。”雄蟲語罷就準備離開,弗維迪亞一楞,很快反應過來跟上,他面上更開心了。

“閣下,我以為您會一直給我冷臉呢。”雌蟲一臉驚喜,碧綠的眼裏笑意快要溢出來,“沒想到您會感謝我,我非常開心!”

喻江行腳步一頓,偏頭認真對他說:“你不用想太多,我不會平白無故針對誰。”

“我沒有這麽想。”弗維迪亞見雄蟲已經超到前面,連忙跟上,“閣下您等等我!”

喻江行充耳不聞,一心一意看著前面的路,等到了磁懸浮車旁時見雌蟲還跟著,停下冷冷道。

“你還有什麽事?”

弗維迪亞顯然也意識到什麽了,表情有些尷尬:“閣下您是要——”

“回家。”喻江行打開駕駛座,在即將啟動車時弗維迪亞伸開雙手擋在車前面,看唇形是在說著什麽。

喻江行皺眉,搖下車窗後半轉過頭:“我沒時間等你墨跡。”

弗維迪亞很快反應過來撐在車門前,臉上帶著明顯的笑:“閣下,您應該親自和我談談,說不定能更快發現什麽突破點。”

喻江行就這麽看著他,氣氛有些僵持了,還是雌蟲又補救。

“我知道您是忙著回家看您的孕雌,我們可以路上聊,不會耽擱了您的時間。”

喻江行看著雌蟲這糾纏的模樣,略作思考,勉強點頭同意。得到首肯後,弗維迪亞笑著繞到另一邊坐上副駕駛。

磁懸浮車很快發動,片刻後停留在別墅門口。

兩只蟲從車上下來,他們站在車旁繼續剛才的話題。

“您知道變異種的改造程度有幾種類型,您的雌奴便和我一樣。”

“給你進行實驗的蟲是誰?”喻江行寒潭般的目光盯著他。

弗維迪亞含笑的表情一僵,眼眸一閃,只是道:“您知道的,這不能說。”

喻江行也沒指望他會說,聞言也沒有失望,他回頭對高大健美的雌蟲說。

“好了,就聊到這,辛苦你自己回去。”

對雄蟲這用完就扔的舉動,弗維迪亞也不生氣,戲精般捂住胸口,給了雄蟲一個傷心欲絕的眼神,碧眼亂眨。

“您這種表情可太令我傷心了。”

在雄蟲冰冷的目光投射過來以後,他又很快變臉,對雄蟲來了個飛吻。

“好啦好啦,我不逗閣下了。”

喻江行手還沒落到大門開關,伸縮門突然動了,意識到什麽以後暗叫不好。

果然,等伸縮門完全打開以後,白發紅眸的雌蟲站在門裏邊冷眼看著他們。目光在他們兩個之間徘徊,落在弗維迪亞身上最後又落回喻江行身上。

喻江行剛要開口解釋,就被明芮打斷,冷著臉的雌蟲冷冰冰道。

“回來不進門,待在外面做什麽!”

弗維迪亞也反應過來了,自來熟的向明芮打招呼:“你就是喻江行閣下的雌奴吧,你好,我是弗維迪亞。”

明芮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覷著他伸在半空的手,冷眼看著,完全沒有要握手的打算。

手僵在半空好一會兒的弗維迪亞碰了一鼻子灰,指尖蜷縮,幹笑了一下收回。

“如果讓你誤會了我很抱歉,我和閣下只是在聊關於基因融合的事情。”他似是才想到什麽,又補充道,“我是閣下新收的實驗體,你懷孕了應該不好再繼續了吧。”

邊說目光邊打量著他外套下弧度明顯的腹部。

明芮神色瞬間陰沈下來,垂在身側的手倏然緊握,他自然知道對方在不著痕跡挑釁他,唇角扯起,看著旁邊一眼不發的喻江行。

“回家,我餓了。”他鼻息發出一聲氣音,撩起眼皮瞧了弗維迪亞一眼,“家裏沒什麽東西,就不招待了。”

喻江行嗯了一聲,跟著雌蟲,腳跨進大門時略微偏頭,冰冷的餘光睨了站在原地不動的弗維迪亞一眼。

他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麽,都等於往氣頭上的明芮火上澆油。

等到兩道身影相繼消失在門口,伸縮門重新拉直,發出金屬碰撞的清脆聲,冷冰冰阻擋在前方。

被晾在原地的弗維迪亞手握成拳,直接嘎嘣嘎嘣響,咬著牙狠狠盯著緊閉的房門。

呵,挺難對付的雌蟲。

房門緊閉。

走在前面的明芮頓然停住腳步,喻江行神經一緊。

寂靜的屋子驀然響起令蟲頭皮發麻的笑聲,剛才裝得格外平靜的雌蟲轉過身,眼睛被氣得發紅,血眸暗沈沈一片。

“喻江行,你很好,好的很!”他被氣得胸前劇烈起伏著,呼吸聲愈發粗重。

“你要嘗試著去信任我,明芮。”

喻江行沒有被抓包的囧迫,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片平靜,想在看頑劣的蟲崽。

明芮全身的肌肉都在戰栗,眼睛紅的滴血,喻江行眼前一晃,身體一重直接被撲倒在地。

雄蟲心一緊,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身上的雌蟲,還沒來得及擡眼,臉上就吃了一拳。

明芮手上半分力沒收,按住喻江行的四肢就開始上手,活像和死敵打鬥,一招招如骨。

喻江行疼得嘶了一聲,拿肘部去擋,並且找準時機脫離對方的控制。

兩具身體緊緊糾纏在一起,沿著地面翻滾,你來我往,眼疾手快要桎梏對方。

雄蟲身上各處都挨了幾拳,卻發覺力道愈發輕,等到戰況完全平息下來時,被喻江行反制住的明芮氣喘籲籲,淚眼模糊,鼻頭通紅,強壓著喉頭的哽咽,語氣又兇又沖活像齜牙咧嘴的小狼。

“喻江行,你雌父的就仗著我喜歡你!”

喻江行撐在上方,瞧著他哭,只是低低嗯了一聲,明芮聞言肺部都被氣炸了,又一拳砸到對方臉上。

雄蟲被打的微微偏頭,側臉微紅腫,墨發零落的搭在眉眼,狹長的眉眼如遠之黛山,明晰疏離,半垂下的眼帶著縱容。

“解氣了嗎?”

明芮冷冷盯著他,沒有任何兆頭,直接撲過來張嘴露出那兩顆尖尖的虎牙,狠心一咬。

喻江行修長的手護著雌蟲背後,鎖骨一疼,擰著眉洩出一聲悶哼,抿緊的唇微微泛白。

牙齒陷進皮肉嘗到一股腥甜,明芮動了動嘴,擡頭後唇邊染著血漬,他伸出舌頭舔去唇角的血沫。

盯著雄蟲敞開領口那兩顆深深的牙印,在雪膚的襯托下格外清晰,他揚起下巴,眉眼桀驁不馴帶著股狠厲。

“記住,你是老子的!”

喻江行低頭瞧著狼崽標記領地、宣誓主權的方式,伸手捏住明芮的下巴,指腹輕輕蹭過被血液滋潤得殷紅的唇肉。

垂頭與雌蟲臉貼臉,額頭相觸。

雄蟲山巔雪花般的眼沒有波瀾,粼粼的波光折射出冷酷的光,唇珠微啟。

“只有沒有自信的蟲,才需要張牙舞爪以昭示所有權。”

明芮幽深的血眸瞬間破碎,從眸底燃起了烈焰,那是被拆穿以後的惱羞成怒,從頸側到耳垂紅了一片。

呼吸沈重,死死瞪著雄蟲,但卻做不出任何反抗行為。

喻江行靜靜看著他,確定他是鬧夠了,雙臂伸過雌蟲的腿彎,將其從冰冷刺骨的地面抱起,赤腳走至沙發前,將蟲輕輕放下。

明芮臉埋在靠背,氣成河豚的臉被壓平陷進柔軟的棉花,圓大的杏眼瞪得大極了,死死盯著虛空的某處,一直不去看雄蟲。

喻江行盯著他的孤寂的背影,知道是生悶氣了,拿毯子蓋在對方的身上,幾秒後因身體不老實亂動而滑落下來,接二連三,喻江行也沒自討沒趣,坐在一邊不說話。

良久,毯子平平穩穩落在明芮身上。

喻見行起身去看雌蟲的臉,臉上的淚痕還沒幹,沙發套子被洇透顏色深了許多。

第二天,原本躺在沙發上的明芮身體驀然一僵,身上冒著冷汗,呼吸局促起來。

喻江行的註意力被吸引過來,雙眼瞪大,嘴皮無意識開合,剛伸出手——

明芮突然閃開,他從雌蟲眼裏見到了半白狼狀態的自己,露出尖尖的耳朵和蓬松的尾巴,血眸翻湧,幾秒後已經完全變成白狼的形態。

喻江行靠近要去碰他,白狼避如蛇蠍,矯健的身姿快如閃電,直接攀上樓梯。

“明芮——!”

同時,白狼已經竄進了側臥,砰地合上門。

喻江行追在後面上了樓,站在門口盯著緊閉的大門,擡手敲了敲,輕聲說。

“我知道你在裏面,明芮。”雄蟲語氣一頓,現在他已經反應過來,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你只是因為孕期才控制不住化了型。”

這段時間敏感脆多淚也是因為孕期,變異種的體質還是擾亂了身體規律。

屋裏傳來粗重的呼吸聲,摻雜著爪子扒拉門板的尖銳聲。

“開門。”他垂著頭靠在門前,他知道明芮一直很介意自己變異種的身份,並且竭力杜絕他見到他的白狼狀態,動唇,“你知道的,我並不介意。”

遲遲沒有動靜。

喻江行站在門外半小時,一門之隔,白狼抱著尾巴將臉埋在懷裏,蓬松光澤的皮毛被晶瑩的液體弄濕,軟趴趴耷拉著,顯得沒精神。

不知過了多久,坐地上靠著門板的蟲已經睡著了,並且自動恢覆了原樣。

此後,明芮控制不住化形的時候並不少,並且極度抗拒喻江行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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