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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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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滿場萬籟俱寂。

不比直播間裏群策群力,有人在彈幕上充當閱讀理解小能手。

此時此刻,位於現場的觀眾們,完全被這一桶冷水給潑得失去了思考能力。

如果有人站起身來環視四周,他在前後左右的觀眾臉上,就只能看到無盡的懵逼、懵逼、懵逼和懵逼……

臺下的觀眾們已經呆若木雞,而舞臺之上,剛剛結束表演的選手和導師們,狀態竟然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小組裏的選手自不用提了,她們面面相覷,互相交流著眼色:

—“怎麽還有這個安排?”

—“不知道啊!”

—“弦姐之前說過要搞這一出嗎?”

—“不記得啊!”

突如其來的事態,宛如沖浪時迎面拍來的一個大浪頭,將留在臺上的姑娘們淹沒其中。

六個人,十二只眼,排在一起正好是兩串省略號,極盡吻合地表明了選手們此刻的心情。

而比起沒讀懂答案的選手來,早就得到透題,知曉本次考試內容的導師明秋驚,反應居然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此時此刻,明秋驚的耳朵代替了他的眼睛,而他的雙眼則沈浸在悲傷之中不願睜開。

唉,就讓他再晚一秒鐘面對現實吧。

可嘆,他居然連像好兄弟江自流那樣,高呼一聲“是對面先動的手”都做不到。

——說出來大概沒人相信,但明秋驚真的勸過淩一弦。

事情的來龍去脈是這樣的:

某一次從武者局加班回來後,淩一弦和明秋驚商議,邀請他來做本組的助戰導師。

明秋驚欣然應許。

淩一弦又提出了那個“花謝花飛花滿天”的舞臺效果。

這種暗器手法叫做“漫天花雨”,關竅便在於發出的暗器必然小巧輕靈、綿綿不絕,好似一場早春的細雨,不知從何而起又從何而止。

縱觀整個《武妝101》節目組,哪怕把提包走人的杭碧儀和滑應殊都算上,也只有明秋驚能打出這樣的花雨來。

明秋驚自然無有不允。

隨後,淩一弦又提出了交手一招的要求。

對於這個,明秋驚也沒有問題。

但問題在於……

在提出了交手要求以後,淩一弦自己低頭想想,有點不太確定地問明秋驚:“不過咱們這麽幹,是不是有點偏題了?”

好學生·擅長寫作文·可以一人負擔三人份檢討的明秋驚不以為意地說:

“稍稍跑題也沒關系,只要把主線拉回來就好。”

——事後覆盤回想起來,明秋驚只恨自己不能穿梭時空。

假如他有這項特異功能,首先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伸長手回到過去的這一刻,擲出一發松軟奶黃小饅頭,提前堵住自己的嘴。

明秋驚的答案啟發了淩一弦不為人知的思考回路。

摸著下巴嚴肅地想了一會兒,淩一弦恍然大悟。

“我想到了,秋驚,你可以給我澆水?”

“……啊?”

“扣題嘛。之前說過,你可以扮賈寶玉。不過我覺得……”

用一種微妙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明秋驚一眼,淩一弦露出了一個只有自己能夠領會的微笑。

以明秋驚的人品才華,演繹賈寶玉這個脂粉公子,未免太虧了些。

所以幹脆更進一步,讓他來當神瑛侍者好了。

正好,淩一弦這次是一棵草!

“……”

聽完淩一弦全部計劃的明秋驚,雙眼無聲地失去了高光。

他反覆地和淩一弦確認:“甘露的話,我用玉凈瓶裏的水朝你點兩滴不行嗎?”

淩一弦擺擺手:“你說的這是觀世音啊。”

明秋驚垂死掙紮:“我也可以用小噴壺朝你身上噴兩下。”

淩一弦摸摸下巴:“那樣的話,表達效果不夠到位吧。”

明秋驚:“……”

明秋驚委婉地說明:“如果直接提桶澆的話,展示出的舞臺效果或許會過於……剛猛。”

他認為,現在的人類未必進化到了可以欣賞這種藝術形式的地步。

鑒於他的反抗意志過於堅決,淩一弦瞇著眼睛盯了明秋驚一會兒,終於恍然大悟。

“哦,我知道了……確實,提桶澆花什麽的,跟你的氣質是不太吻合。”

見淩一弦終於露出一絲改變主意的跡象,明秋驚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

然後下一秒鐘,他就聽見淩一弦說:“沒事,我還是去拜托江自流吧!”

明秋驚:“……”

等等,你回來,你要去找誰?

在聽見這個名字的瞬間,明秋驚當即眼前一黑。

——明秋驚怎麽可能讓淩一弦去找江自流幫忙。

——畢竟,明秋驚可太熟悉淩一弦,也太熟悉江自流了。

——明秋驚敢用自己的人格擔保,如果讓江自流來擔負起這項重任,那全程都沒有小水桶什麽事了。

他會直接掄起缸澆!!!

沒人比江自流更懂澆水。

畢竟,江自流當年在少林寺裏當武僧的時候,就是這麽澆園子的!

迅速而艱難地在心中作出了權衡,明秋驚挽留道:“一弦,你等等。”

風蕭蕭兮易水寒,明秋驚尚未發芽的愛情之路,即將一去不覆還。

他悲壯地說:“還是讓我來吧。”

…………

這一刻,在四面的寂靜無聲裏,縱觀全場,大概只有淩一弦最為悠閑。

淩一弦施施然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站起身來,與此同時,她運氣內力游走周身,將自己披散的長發和衣物盡數蒸幹。

在執行“站起來”這個動作的時候,淩一弦手上也沒閑著。

她一只手摘掉了頭上的“柳葉”,另一只手則別了根帶著莖幹的翠綠草葉上去。

頭頂綠草,身穿白衣,再配合上淩一弦此刻不慌不忙,舉重若輕的氣質,她看起來就宛如一個……性轉後又年輕四十歲的慢羊羊本羊。

“……”

像是開天辟地以來第一次牙牙學語,少許觀眾終於重新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結合著上一次公演,淩一弦把狼牙棒懟進石頭,轉手從衣服上摘了個金色線頭充當金箍棒的操作還歷歷在目。

這一次,居然有人微妙地與淩一弦的思維發生了交接。

“這是……絳珠仙草長出來了?”

“啊我懂了,弦姐這次表演的是絳珠仙草啊。”

“呃,那明導師就是澆水的神瑛侍者唄?”

“哈哈哈,要是這麽看的話,似乎還挺……有、理、有、據的呢。”

伴隨著絳珠仙草亭亭玉立地長成,冬日的冰層融化,暖春重回大地,空氣中終於又出現了窸窣的聲響。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淩一弦,正用一種十分欣慰的眼光盯著臺下看。

“系統,你看。”淩一弦望著原本舉起猴形燈牌的那片角落,“我的粉絲還是能講道理的。”

他們悔改了!

他們把猴形立牌收起來了!

他們把帶著彩燈的小條幅也收起來了!

淩一弦心滿意足地咂咂嘴:“系統,你看,他們真的好愛我哦。”

系統:“……”

不知為何,從淩一弦開始出演節目起,系統就一直沒有說過話。

等到後來,節目進行到了澆水這一步的時候,系統的表現就更是沈默。

直到現在,聽見淩一弦的點對點召喚,系統才捏出了一個疲憊、無力、蒼老的電子音,幽幽提醒道:

“宿主,雖然但是,我覺得真實情況可能和您想象的不太一樣……”

它要告訴淩一弦嗎:在華語最大線上社交軟件裏,“草姐”兩個字,正以一個十分可觀的速度,以每分鐘被人發表若幹次的速率,從零到有一路上漲!

思考片刻,系統最終還是委婉地提醒道:“宿主,人不能在一個坑裏摔倒兩次。”

——您還記得嗎,上次您的粉絲當面收起“咤姐”、“三太女”相關的燈牌時,您是多麽的高興啊!

——————————————

淩一弦毫無她剛以“草姐”的這一新名號,背刺了“猴姐”的自覺。

她和六個神情縹緲,羽化登仙的隊友一起返回了後臺。

並且,淩一弦還任由周思曼像個剛破殼沒多久的小鴨子那樣,懵懵地牽住自己的手。

剛一走進後臺,淩一弦就察覺氣氛不對。

她擡頭一看,只見在場的三十五名選手,除了她自己之外,幾乎人人臉上都寫著“欲言又止”和“我有話說”。

淩一弦奇道:“你們這都是怎麽了?”

姑娘們對著淩一弦,一副想要叮囑什麽,偏偏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是誰先深深地嘆了口氣,隨即,嘆息聲連成一串,很快就匯聚成一片寫滿無奈的雲。

在本次淘汰賽結束以後不久,淩一弦收到了某個被淘汰的前隊友,托人送進節目組的小禮物。

“腦○金?”淩一弦讀著瓶子上的小標簽自言自語,“為什麽要送我這個?”

…………

在主持人說過套話,現場統計了票數以後,很快就又到了最為緊張刺激、動人心弦的淘汰時間。

比起最開始,一百零一個選手在偌大的舞臺上,分成兩排站好的熱鬧場面,現在只剩下三十五個女生的大舞臺,無疑變得冷清了些。

但是,這剩下的三十五個女生,無一不是環肥燕瘦,各有特點。

不提本屆最為出名的四級武者淩一弦,也不提歌舞全能,天生c位的陶嫦君。

無論是“不自知的動物世界”周思曼,還是甜心天使向佳檸……女孩兒們的名字和因她們而滋生出的愛,無疑點燃了夏日的夜色。

當她們在舞臺上齊齊亮相的那一刻,臺下觀眾的歡呼叫好聲不絕於耳。

粉絲們紛紛搖著燈牌,為自己喜歡的選手鼓勁加油。

從一開始的入營儀式到現在,隔著屏幕、現場,以及或許千裏之遠的車票,他們陪同自己喜歡的選手一路至此。

在周圍環境的渲染下,就連錦瑟們都一個激動,把之前默默收起來的等人高猴形燈牌又給掏出來了!

淩一弦:“……”

啊這,大可不必。

主持人雙手微壓,止住臺下潮水一般的喝彩歡呼。在點亮身後代表著名次的大屏幕前,他先宣布了一件事。

“在這個星光璀璨的夜晚,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大家宣布。”

“在我身後的這35位選手之間,有一個人將主動退出選手之列。”

“她就是——”

當那個名字被主持人念出時,幾乎全場的觀眾都屏氣凝神。

許多人都在心中默念道:不要是我喜歡的妹妹,不要是我喜歡的妹妹……

有人心想:啊,我家妹妹的公司和節目組背後資方有矛盾!完了,退賽的一定是我家妹妹!

也有人在心中提前大喊:不要啊,昨天剛看到喜歡的選手媽媽生病了,退賽的不會是她吧?

還有不少粉絲老神在在,相信自己喜歡上的選手充滿了事業心,絕對不會中道崩殂,半路退賽。

一時之間,半秒鐘的停頓落在耳中,仿佛也被拉得很漫長。

主持人高聲宣布:“——淩一弦!”

嘩——

剎那之間,臺下掀起的聲浪,就像是一朵炸開的花。

不多時,交頭接耳、反覆確定的對話,頓時傳滿了整個場館。

“退賽的是淩一弦嗎?”這是事態之外的游離黨。

“是弦姐啊。”這是早就有所預感的淡定黨。

“猴姐為什麽退賽?有黑幕嗎?節目定好了皇族嗎?被節目排擠的幹不下去了?決定脫離比賽要單飛了?其他公司伸手挖角了?導演組不做人,決定炒作某些讓猴姐接受不了的事情了?”

——這是一看就經驗豐富,在各種不做人的選秀節目裏傷透了心的老粉絲。

在主持人的以目示意下,淩一弦向前邁出一步。

之前節目組沒跟她說要準備退賽感言。

不過,即使淩一弦提前準備了,大概也是和現在一樣的實話實說。

“我很喜歡《武妝101》節目組,喜歡室友們,喜歡節目組的選手們,也喜歡下山以來遇上的幾乎每一個人。”

“只是,當初加入節目,其實是個誤打誤撞的意外。”

淩一弦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很多人應該也知道吧。我當時看完宣傳單以後,本以為《武妝101》要成立的,是個有組織有紀律的武者選拔團……”

而結果大家都看到了。

一百零一個選手裏,除了淩一弦之外,沒一個能打的。

搞得淩一弦只能沒事的時候幻想著打打導師、訓練場上對戰個特邀嘉賓,以此解個饞什麽的。

聽到這裏,即使不少人仍然為淩一弦退賽的消息驚訝,都不由得露出會心的笑意。

慘,山裏小姑娘被廣告宣傳效果蒙蔽了雙眼,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正正臉色,淩一弦肅聲說:“但於我個人而言,我過去的十六年是一個武者,未來的二十六年、三十六年……更多更多年,也一定會是一名武者。”

“加入節目組的這段經歷,對我來說像是一條美麗的岔路。它絕不是一個錯誤,但我既然發現自己走錯了方向,就一定要選擇回頭。”

微微一笑,淩一弦的口吻很是平靜:“所以我退賽了。”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我想說……”

場館之中,不知道有誰尖著嗓子大喊了一聲:“弦姐我們愛你!”

這一聲就像是某種號令的哨箭一般,瞬間打開了大閘的開關。

一箭既出,萬箭齊發。

一時之間,各種“弦姐我好喜歡你,你能不能不要走。”、“猴姐,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淩一弦,去做一個武者吧,我知道你會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的叫喊,此起彼伏地充斥了整間場館。

場面一時之間有些混亂,不少人可能連身邊的人在嚎啕著什麽都聽不清。

……但是,淩一弦聽清了。

身為武者,本來五感就比常人敏銳。更何況淩一弦此時聚起內力貫於雙耳。

所以此時此刻,那些哭著的、大喊的、含淚帶笑的一聲聲祝福和挽留,淩一弦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些最純粹的愛意像山像海,以漫漫江潮的氣概向淩一弦湧來,將她包圍其中。

那一聲聲的喊叫和挽留,就像是一根根透明無形的絲線一眼,牽系住淩一弦的心臟。為這個從降生之際,就和整個人世的聯系過於薄弱的姑娘,編織出一張細密的網,打下一根牢固的錨。

真好啊。淩一弦心想:成為武者,本來就是我心所願,更何況,這也能夠間接地保護住他們。

曾經在音樂館裏擋住的刺面蛛、易容成美人蠍後獲取的情報、未來在任務裏可以予豐沮玉門的打擊……在這一樁一件的任務裏,那些有可能因淩一弦而獲益的陌生人,現在似乎都因這一聲聲的呼喚,擁有了形象又具體的面容。

於是淩一弦彎起眼睛笑了起來。

她悄悄地叫了系統一聲。

“系統?”

“我在,宿主。”

“我還是很高興,自己能成為一名武者。”

系統用電子音笑了一下,像是清清的水波蕩起一圈漣漪。

“宿主,這一刻,我與您感同身受。”

————————————

要知道,在過去的某個時間段裏,淩一弦甚至達成過“一個人的搜索量比整個節目組都要高”的奇跡。

不少人或許不粉淩一弦,但他們也絕對不討厭她。

所以,當淩一弦宣布退賽的一刻,場面的混亂可想而知。

幸好主持人心理素質十分穩定,又對宣布消息後可能發生的情況有所準備。

在安撫住場中觀眾的情緒以後,他又隨即宣布了淩一弦“退賽不退人”的消息,頓時惹得不少觀眾反驚為喜。

這也算是一種調動心理滿足度的小小話術。

如果一開始就宣布淩一弦“退賽不退人”,不少觀眾可能還會失落於淩一弦為何要退賽,能不能一氣沖完第五次公演,獲得女團C位。

但現在先宣布淩一弦退賽的消息,再說出淩一弦雖然離開比賽,卻仍會以特別選手的身份留在《武妝101》節目組,同時因為淩一弦的退出,本場比賽原本預計淘汰十五人,也變為十四人……

這足以讓不少觀眾都心滿意足。

不是所有觀眾都會在選秀結束後,繼續追節目組成的女團。

但既然選擇觀看選秀節目,只要官方不搞騷操作,他們肯定是想追完五次公演的。

在節目結束之前,他們能一直看到淩一弦,對於許多觀眾來說都是一種安慰。

——別的不說,縱觀整個選秀史,還有誰能比淩一弦更加擅長整活啊!

弦姐,樂子人的指路明燈,永遠的神!

這份樂子人精神,很快就在淘汰後的抽選節目環節裏,被發揮得淋漓盡致。

主持人在宣讀手卡時,特意朝淩一弦的方向看了一眼。

“現在留在舞臺上的,共有二十名晉階選手,和一位我們的特別選手。”

“二十名晉階選手,將以四人一組的形式,被分成五組,依次上前抽取下次公演要表演的歌曲。”

“而我們的特殊選手,她也要……”

主持人的話剛剛宣布到一半,淩一弦的臉色就霎時變了。

啊,等等,她把這事忘了!

退賽以後淩一弦沒有隊友,豈不是要自己上去抽簽了!

恰逢此時,攝影師很懂地給了淩一弦一個鏡頭。她放大後的面部表情展示在身後大熒屏上,惹得全場觀眾一陣哄笑。

【哈哈哈哈我一個爆笑笑聲沖開我家天花板。草姐的眼神好茫然。】

【笑死,想想就知道,淩一弦多半是忘了自己還要親自抽簽的事兒了。】

【我一點都不心疼猴姐,我只想說,三太女你也有今天!之前潑水把我潑得一楞,現在節目組讓你抽簽,輪到你楞了……哈哈哈哈哈,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啊!】

淩一弦:可憐、弱小、又無助jpg.

她在心中緊急搖晃系統:“系統,你有沒有什麽能讓我遠離綠色的美顏功能?”

“您在說什麽傻話呢,宿主。”

系統用一種鎮定自若的語氣回覆了淩一弦,它態度平靜得讓淩一弦覺得,系統大概很想收錄自己此次的抽獎數據。

系統說:“不可能有那種功能的,您又不是個植物人。”

淩一弦:“……”

一語雙關梗扣錢。

而且,不知道是節目組過於自信,還是過於損色,在抽獎順序上,他們居然還按照淩一弦退賽之前的選手名次順序進行了安排!

主持人的眼中帶著不加掩飾的笑意,他轉向淩一弦:“那麽,一弦,你先上來抽曲目吧。”

淩一弦猶自掙紮了一下:“這,不太好吧……我畢竟已經退賽了。”

“沒事,弦姐!”臺上剩下的二十位姑娘齊刷刷地說道:“我們不介意!”

淩一弦:“……”

我相信你們不介意,這屆選手們心黑得很!

臺下,觀眾們已經爆笑如雷了。

深吸一口氣,淩一弦擺出一副寵辱不驚的淡定姿態,閑庭信步地走上前去,把胳膊往抽簽箱裏一探。

鑒於自己前三回的邪門經歷,淩一弦甚至沒指望過,自己下場公演時外號數目不再增加。

她只希望……小球不是綠色的,就行。

手掌在一眾圓球裏挑選了一個,握著自己的命定之球,淩一弦緩緩抽回胳膊,剛看一眼就忍不住想把球往抽簽箱裏扔。

“誒,不行!”主持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箱口,“抽中什麽就是什麽!”

淩一弦:“……”

歡樂的笑聲,浸潤了這片場館的每一寸土地。

在淩一弦的指縫當中,那不容忽視的草綠色,健康得好比淩一弦此刻的心情。

淩一弦的心宛如一灘綠油油的靜水,平靜得好像死去一樣。

她把眼神投向導師席——可惡,明秋驚和江自流居然都在笑,他們還笑得好大聲!

而舞臺之下,錦瑟們歡欣鼓舞,搖旗吶喊,將猴形立牌搖晃得分外醒目。

淩一弦:“……”

很好,繼淩一弦以“草姐”的新操作背刺了“猴姐”的舊夢後,錦瑟們也毫不猶豫地背刺了臺上的正主淩一弦。

淩一弦和她的粉絲,他們真是一對熱愛互相背刺的優良典範。

等哪天藍星上能源缺乏,或許可以考慮以他們雙方之間的關系制作永動機。

就連腦海裏的系統,都在用電子音模擬出強自忍笑的聲效。它對淩一弦說:“宿主,您就認命吧。”

淩一弦:“……”

不,她就不,我命由我不由天,看她下次抽簽的時候怎麽……

“您說‘我命油我不油天’?”系統純然好心地問道,“請問您的這個‘油’,是綠油油的油嗎?”

淩一弦:“……”

主持人適時引導淩一弦轉頭:“哇,我們一弦又抽中了一個……的簽,看來她和這個顏色確實非常有緣。”

“那麽,一弦本回抽中的曲目是什麽呢?請看大屏幕!”

“哦,又是一首經典歌曲……一弦,恭喜你。”

淩一弦:“……”

淩一弦轉頭看向屏幕,在讀出大屏幕上那短短五個字後,她整個人的身影便猶如一尊僵立的蠟像,久久不變。

“系統。”淩一弦定定問道,“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難道這就是咤兒的命嗎?”

系統:“……”

宿主居然都開始自認哪咤三太女,可見這回當真被刺激的不輕。

不過,系統很理解淩一弦此刻的心情。

畢竟,大屏幕上呈現的那首歌曲,它是如此的經典,又是如此的眼熟。關於這首歌的故事,家喻戶曉,人人會唱。

它是——《千年等一回》。

唔,是白娘子的主題曲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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