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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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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耶耶,喜脈啊姑娘,恭喜恭喜……

“那雙雙你早些歇息。”

“嗯,嫂子也是。”

韋府廂院,這二人微笑背向而去。

今晚沒有月光,天空看起來比其他時候都漆黑許多。府邸走廊兩旁都點上了油燈,也算是個燈火通明。

不知道弦胤什麽時候才從軍營回來?

雙雙眼色有些低落,看了看前方的廂房。果真是少了她就不好過。軍營有那麽遠麽?為何已經去軍營兩天了還沒回來。。

推門走進房內,再把門關上。然後從袖中摸出火折,正要點亮油燈時卻被人一把抱住。“啊!誰?!”一時慌亂,火折掉到地上,震落幾絲火星。

慌亂的情緒才剛剛湧起就散開了。

這樣熟悉的味道,除了她還會有誰?

“別嚇我。”雙雙裝作不滿地責怪著,但是沒有把她推開。

“你自己嚇自己而已。”

“什麽!”黑漆漆地突然有個人跳出來把自己抱住,誰不會被嚇到啊!“丁弦胤,明明就是你嚇我!”

“有嗎?”弦胤伸手將她的腰扣得再緊一些,蹭著她的發絲在她耳邊輕笑:“既然是不小心把娘子給嚇到了,那麽相公我自願服侍你一天一夜。。”

這句無賴加暧昧的語句頓時把雙雙的臉染得緋紅。一天一夜!虧你那麽好精力!

“我才不要你服侍。。”雙雙連忙把她推開,拾起火折點燈。這個家夥就是一個危險人物,難保自己下一秒不會被吃得幹幹凈凈。

油燈被點燃,房內霎時抹上一層淡黃的光。

弦胤也沒有繼續說笑下去,一臉疲憊地倒在榻上:“這兩天差點沒把我累死。我和張堯、還有那個兵卒林成他們上山打獵,東折騰西折騰地鬧了一天。雖然這個過程是挺高興的,不過也把我累趴下了。。”言罷,閉上了眼睛用手揉著太陽穴。

“林成?是什麽人?”雙雙還是坐回她旁邊,一邊問話一邊幫她按揉穴位。

“嗯,張堯手下的一個士兵。我去軍營那天碰見他要被行刑,原來是為了自己妻子生孩子才逃出軍營,我見他人品不錯,也就幫了他一把,沒讓他挨打。”弦胤睜開眼睛,躺在榻上看雙雙:“嘻嘻,他簡直把我當神一樣膜拜。”

“誇張。”雙雙用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白了她一眼。

“哪有誇張,他真的很崇拜我!”弦胤皺著眉,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娘子,你可不能不相信你相公我。”

雙雙笑了。這家夥,像個孩子一樣。

“你笑起來真好看。”弦胤說得淡淡的,又閉上了眼睛。

這麽好看的人,如果被人搶走了可不好。。

不自覺中,就伸出手把她的手拉住,緊緊地拉著不肯放開。

雙雙楞了一下,“怎麽了?”

“噓。。睡覺。。”弦胤把她拉到跟前,然後湊近她。嗯,還是那樣熟悉的香味,這樣的感覺還是屬於我的。

今夜,西廂房內的油燈亮到了天明。

晃晃悠悠。

不知不覺,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從各人手中溜了出去。

現下的天氣很適合出行。萬裏無雲的晴天,藍得像海一樣。到外面去走一走,真的舒適。那雙雙和雨萱儼然一對好姐妹,這不,這揚州最熱鬧的街頭就出現了她們的身影。

“雙雙,你怎麽了?”雨萱回過頭,發現雙雙的樣子很是疲憊。

喧囂的街頭,這二人如同畫一般讓人迷醉。

雙雙擡起頭,像是用盡著力氣回答道:“我、我沒事。。”

沒事?自己最近也的確反常。莫名其妙地覺得很累很累,這些日子,那家夥一到晚上就少不了折騰自己,最近都被自己拒絕了。不過她也知道疼惜妻子,時不時熬些小粥給自己吃。想到這裏,就覺得暖暖的。

“沒事?”雨萱聽著她這麽虛弱的口氣就更擔心了,細眼一看,她的嘴唇還有點泛白。“雙雙,我陪你去看大夫吧,別累著自己。”

雙雙也沒有力氣拒絕,也就答應了。

到底怎麽了?

揚州,回春堂。

一張檀木長桌擺在藥堂靠門右側,上面放著筆墨紙硯以及讓病人枕手的棉包。裏座是一個長須戴帽的老者,正熟練地把按雙雙的脈搏,半瞇著眼若有所思。

雨萱立在一旁,偶爾看一眼身後眼花繚亂的藥櫃或者是望一望人來人往的街道。這大夫像是嘴角含著幾分笑意,時不時捋捋胡須。

沈默久了,就開始有些煩躁。

“大夫。。”雨萱終於還是忍不住打破這沈靜,開口道:“我妹妹怎麽了?”

大夫收回手,只是微笑。

雙雙有點疑惑地整理好衣袖,看回大夫,一動不動地像是在期待下文。

“姑娘莫著急。”這大夫可算是吐出了這麽一句話。他臉上的笑意更濃,吐出的一字一詞像是一把錐子一樣刺痛了雙雙的心。

“這位姑娘的脈搏是喜脈,大概是有一個月的身孕了。恭喜恭喜啊。”

這位姑娘的脈搏是喜脈。。。

是有一個月的身孕。。。

耳邊雨萱的歡喜聲已經聽得模模糊糊,自己除了驚愕還是驚愕。

喜脈?

一個月身孕?

雙雙只覺得自己像是魂被抽走了一般,也不記得是什麽時候離開了藥堂、什麽時候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

他是在說笑嗎?不,他為什麽要說笑?

可是,身孕?雙雙下意識地用手碰觸了一下小腹。他的意思是,自己這裏有一個小生命正在成長嗎?是我和。。她的?丁弦胤?

雖然自己真的很渴望可以有一個孩子,可是和弦胤的打算也只是到時候去抱養一個。現在,不用這樣麻煩了卻覺得更麻煩了!一個月?自己可從未和別的人一起過,從未做過對不起弦胤的事啊。。到底這孩子是哪裏來的。。真的,真的好想毀了他。。弦胤,到底這是怎麽一回事,你可以告訴我嗎。。告訴我,這一切只是夢,對嗎。。

“雙雙,這可真是一件喜事,如果弦胤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突然聽到這麽一句話,雙雙的思緒一下子從混亂跌回了現實。沒有雨萱想象中的那樣喜悅,自己的樣子似乎是狼狽至極:

“不!雨萱,不要告訴弦胤,不要告訴任何人!”

(現代、丁家研究所。)

丁教授端坐桌前,呆滯了許久許久。

桌上放的仍是那研究了幾個月的石碑,石碑周圍散落著一些石碎,似乎是被人鑿過。莫非丁教授對它做了什麽事?……

“籲。。”丁教授長長嘆出一口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終於是弄好了。“弦胤,爺爺真的很想知道你現在過得怎麽樣。你知不知道,爺爺感覺到你有危險的時候是有多著急。順著感覺,爺爺把石碑動了。。今晚、今晚爺爺就能按著古書的說法去見你了,你過得好不好啊?爺爺好想你啊。。”說著說著,老淚縱橫。

一陣風吹落了石碎,隱約看到‘丁弦胤’一名下還有名姓。

青石板鋪成的坑窪小巷,行人已是極少。

現在已是晌午時分,太陽以最高的溫度掛在人們頭頂之上,似乎要把所有曬化了一般。

雙雙和雨萱走在小巷當中,一直沈默不語。雨萱間而回頭看她,心裏有著千百疑問卻又問不出口。雙雙怎麽了?

“雙雙,是有什麽事嗎?為什麽要到如此僻靜的地方說?”雙雙似乎是極力阻止自己把她有身孕一事說出去。為什麽?按理,雙雙也不會是那種人,這。。

“我。。”雙雙頓了許久,“我不知該如何跟你講明。”

“關於誰?”雨萱一臉試探的神情,想從雙雙的臉上找到答案。

遠近幾處民房,時不時有幾縷炊煙散出。再伴著幾聲或有或無的吆喝聲,這一切都顯得怡然非常。只是現在,這個話題和這一切不相襯。

雙雙輕咬著下唇,只說了四個字:“關於弦胤。”

(現代、丁家研究所。)

丁家上下都靜悄悄的。

偌大的宅子,卻不知為何讓人感覺到寂寥。

已經是淩晨了,丁教授卻躡手躡腳地取了小刀進了研究所。還鄭重地把房門鎖了個嚴實。這是要幹什麽?莫非。自殺??(。。)

丁教授三步並兩步,緩緩站在石碑跟前,看了很久。

--你這個孩子,怎麽學東西的,平時爺爺是怎麽教你的??……

--弦胤!你看你這裏錯了!快點改正過來!……

--哈哈,我就說你嘛,肯定是因為我們的熏陶……

從前的從前,像放映影片一樣一幕幕出現在腦海。這一個孫女,自己疼了那麽多年,竟然說沒有就沒有了,老天爺,你殘不殘忍?

家裏也算開明。知道這個孩子的取向問題,曾嚴肅地開過家庭會議。但是能怎樣呢?她的思想是她的,誰也禁錮不住。她能幸福就好了啊。

--爺爺,我不喜歡福伯喊我二小姐……

--啊?為什麽啊?難道喊二大姐?弦胤,你才十歲大,大姐這個名稱不合適吧?

--。。。我覺得少爺這個名稱不錯啊(意味深長)…

--呃。隨你吧,那就隨你吧!你這丫頭。

“祖先,請您,保佑。”六字說完,丁教授拿著小刀往自己手指劃了一刀。也許是疼痛的作用,丁教授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劃出的血灑偏了。

“哎。。”丁教授此時只是閉著眼睛,沒有看石碑。先是用預先準備好的止血藥物那手指擦幹凈,再坐在椅子上。不一會兒,就沈沈地睡了過去。

弦胤,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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