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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夏依依投來信心十足的笑容。

盡管對鄭康抱著一絲懷疑,可夏依依還是把他的話放在了心裏,整個下午她都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地留意著院子裏的動靜。

紀嫂子翻被子、紀嫂子收衣服、紀嫂子來後院吃晚飯……

一個下午竟然就這樣安安靜靜地過去了,不要說被彈弓射,紀嫂子活蹦亂跳得都可以打死一頭牛。

真是不靠譜啊!洗完最後一個碗,夏依依失望地捶了捶自己發酸的腰。

天都黑了,再過一會大家都得洗洗睡了,難道鄭康還能半夜溜進沈家來射紀嫂子?

果然是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尼瑪,還得自己來!

兩籃子碗盤加起來有好幾十斤,夏依依嘆了一口氣,又想了想沈慕晨那張俊臉,這才卯足力氣往廚房搬去。

第二天早上在堂屋門口集合。

夏依依正靠在杏兒身上夢游,突然不知誰喊了一句:“喲!紀嫂子,你這是怎麽了?”

紀嫂子?!夏依依猛然驚醒,條件反射般地朝一邊看去。

“哈哈哈……紀嫂子怎麽變成熊貓了啊?”虎子爽朗的笑聲在空氣中炸開。

“哈哈哈……”夏依依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哈哈哈……”

紀嫂子一張錐子臉比鬼還難看,兩只眼睛跟熊貓一樣一樣的。

“昨天我都準備睡了,不知是哪個挨千刀的竟然拿石頭砸我,還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兩只眼睛上。”紀嫂子的表情如喪考妣。

“砸能砸這麽準,怕是彈弓射的吧?”一個男丁說道。

“對,肯定是彈弓射的!我看二少爺射雞眼睛就一射一個準。”夏依依裝作有口無心地加了把火。

沈慕正的刁蠻任性是眾所周知的,他整天拿著彈弓到處搗亂也有目共睹。

如果這小混蛋真想用彈弓射誰根本不需要理由,一句話聽得眾人都沈默不語了。

紀嫂子痛苦地眨了眨眼睛,也不再哼哼嘰嘰。

林管家過來隨便吩咐了幾句,大家便各自散去。

夏依依故意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後,只見紀嫂子去前院之前朝二姨太的院子瞅了一眼,看看沒人又朝裏面吐了口唾沫。

“瘋丫頭,瘋丫頭……”看中午後院沒什麽人,鄭康又在門縫裏叫夏依依。

這家夥現在可是功臣了!夏依依笑容可掬地走過去,“鄭康,看不出來啊,你還挺有兩下子的!”

“怎麽樣,我沒騙你吧!”鄭康也一臉驕傲,他躊躇滿志地晃了晃手裏的彈弓問道:“下一個射誰?”

下一個嘛,琴兒只是個小蝦米,收拾她沒什麽意思;二姨太實在可惡,僅用彈弓射她似乎又不解氣。夏依依有些猶豫。

“要不先琴兒?我看你們二姨太總是躲在院子裏,我不好下手。”鄭康說道。

“也行,隨便你吧。”夏依依漫不經心地說道。

該怎麽對付二姨太才好呢?

三十一勁敵

桂花的清香沁人心脾,夏依依仰著頭,透過桂樹枝葉仰望天空。

“聽說大小姐的千金是中秋那天生的?”柳千絮邊繡花邊和周大娘閑聊。

“可不是,好端端的中秋節過得雞飛狗跳的。好歹母子平安,也算是添丁添福,熱熱鬧鬧了。”周大娘正在納鞋底,將底針往頭上擦了擦,又擡頭看了一眼夏依依,輕聲說道:“瘋丫頭這孩子命苦,總被這些人欺負,還好那天大少姐沒事,要不然只怕太太也不會放過她。”

周大娘的話像棉花,輕輕軟軟但又無比溫柔人心。夏依依心裏漾起了一陣小漣漪,表面卻假裝沒有聽到。

“聽說那天白家少爺也來了?”柳千絮並沒有接周大娘的話,而是轉到了別的問題上面。

“來了,白老爺有事先回去了,白少爺還在這裏住了一夜。”周大娘回道。

“真可惜,我娘的病來得不巧,中秋節我們還是在城裏醫院過的,要不然在家裏多熱鬧。”柳千絮遺憾道。

“眼下就到年底了,擺酒唱戲的哪裏還沒有?就是咱們沈家過年也還得請幾場大戲哩。”周大娘不以為然道。

夏依依現在對看戲已經有了恐懼心理,一聽周大娘說年底還有幾場大戲立馬有點緊張起來。

防火防盜防沈慕正,下次一定要離那個小混蛋遠點!她心想。

那兩個人正聊著,三姨太房裏的芳妮下後來了。

看到夏依依,芳妮習慣性地轉移了目光,臉上也浮起一絲不自在。

早知如今何必當初?夏依依在心裏暗笑。

上次的警告效果還不錯,三姨太和芳妮見了她總會退避三尺。一開始夏依依還很提防她們,現在有時都會忘了這回事。

芳妮步伐輕盈地走到柳千絮面前,對她款款一笑道:“柳小姐,我們三姨太想請你幫忙繡點東西,你看什麽時候得空去三姨太的院子裏坐坐?”

柳千絮聞言連忙放下手裏的繡活起身,笑道:“我什麽時候都可以,就是現在去也無妨。”

“看來我這趟來得挺巧啊!”芳妮朗聲道:“請柳小姐這就隨我一起去吧。”

柳千絮纖細柔弱,芳妮高挑挺拔,兩個都是清秀可人的妙齡少女,卻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倆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巷子。

夏依依從井臺邊下來,坐到周大娘身邊問道:“周大娘,你上次說柳小姐要定人家,她定了嗎?”

夏依依的八卦心理全都用在柳千絮身上了,對於對方的婚事,她比街道辦大媽還熱心。

周大娘微微一笑,“柳小姐心氣兒高,一般的人家她看不上,好的人家又嫌她家裏條件不好。難吶!”

這年頭的人也這麽現實啊,男方還挑女方的家庭條件?夏依依撇了撇嘴,“那柳小姐到底想找什麽樣的人家啊?”

“柳老爹年輕時家裏還有幾分底子,柳小姐小時候也是有老媽子侍候的,眼界自然比一般小戶人家的閨女要高上一截。我估計啊,她定是想嫁到哪家當少奶奶!”周大娘繼續笑道:“只可惜今時不同往日嘍,世道不太平,大戶人家相繼倒下,想當少奶奶的丫頭小姐卻沒少。”

還是個想嫁入豪門的心機婊啊!難怪上次對周文清那麽冷淡!夏依依暗笑,隨即臉色一變:這樣她家高帥富沈慕晨不是更加危險?

“周大娘,柳小姐該不是看上我們大少爺了吧?”夏依依不安地問道。

周大娘扯出長長的納底線,嘆息道:“大少爺的情況雖然老爺太太一直瞞著,實際上外面早就傳開了,要不是這樣,沈家的門坎都要被媒婆踩爛!”

“您的意思是說柳小姐嫌棄大少爺身體不好嗎?”夏依依不解道。

“就算柳小姐不嫌棄,她娘也不會同意的啊,誰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年紀輕輕就守寡?”周大娘目光慈愛地看著夏依依,“你還小,不懂當娘的心,天下沒有一個當娘的不惟願兒女好的!”

最好全世界的娘都這麽想,這樣她就不用擔心有人搶走沈慕晨了!夏依依竊喜道。

一眼瞟到柳千絮放在凳子上的花繃子,夏依依立刻被上面絢爛的顏色和精美的圖案所吸引,順手就拿過來仔細欣賞起來。

“話說回來,就算大少爺身體好好的,柳小姐也不一定能嫁過來,太太那邊還有一個表小姐哩。”周大娘一邊低頭頂針一邊隨口說道。

“表小姐?”又是哪位啊?眼前的危險還沒有清除,怎麽又冒出一個來了?夏依依的目光轉向周大娘,驚訝道。

“你來的時間短,還沒有見過太太的舅侄女——李凝香李小姐。那模樣不比柳小姐差,人家還是個真正的大小姐,知書達禮,性格又好。聽說當年太太差點和舅老爺給他們指腹為婚哩……”

搞了半天勁敵在這啊!夏依依一頭黑線,再也無心欣賞柳千絮的繡活了。

“那現在呢?他們有婚約了嗎?”她把花繃子放回凳子上,同時望著周大娘急切地問道。

“現在應該沒有吧?不過以前大小姐沒嫁的時候,表小姐經常在這邊,和大少爺的關系也是十分要好。現在大小姐嫁了,大少爺和表小姐年紀也大了,有些方面開始避諱起來,所以才走動得少了一些。”

“年底學堂放假,太太應該會接表小姐過來住些日子。”周大娘又補充道。

我去!這是要引“狼”入室?

明明沈慕晨跟她一毛線的關系都沒有,所謂的情敵和未來不過是自己YY出來的,但知道李凝香的存在,夏依依心裏還是很不爽。

兩個人一問一答地聊著,不一會兒,柳千絮便從三姨太的院子裏回來了,臉上還帶著一層淡淡的喜色。

“三姨太讓你繡什麽?”周大娘瞧出了柳千絮的高興勁,笑著問道。

“她讓我別說。”柳千絮抿了抿唇,眼底的笑意卻更甚了。

她拿起花繃子頓了一下,接著四下瞧了瞧,又瞟了夏依依一眼,這才湊到周大娘耳邊悄聲道:“沈家可能有喜事哩!”

盡管柳千絮已經壓低了聲音,但一旁的夏依依還是一字不漏地聽了去。聽到“有喜事”這三個字,她詫異地看向周大娘,想看看她有什麽反應。

沒想到,周大娘也只是像柳千絮一樣抿了抿嘴,兩個人相視一笑,然後都不再作聲了。

沈家能有什麽喜事啊?夏依依百思不得其解。

三十二你現在就賠

早上的廚房是最忙的,既要做早飯,還要給各房的太太和少爺準備洗漱的熱水和茶水。

竈臺上的水才燒開,琴兒突然急沖沖地跑進來,大聲吩咐道:“周大娘,趕緊給二姨太煮碗生姜紅糖水。記得多放幾顆紅棗啊!”

“誒。”周大娘正在搟面,頭也沒擡地應了一聲。

“二姨太事真多!每個月都得給她煮幾回紅糖水。”一貫膽小的杏兒忍不住小聲抱怨。

夏依依剛把空熱水瓶一一搬上竈臺,正要揭開鍋蓋舀水,忽然眼珠子一轉,對杏兒道:“哎喲,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你先幫我舀下水,我去趟茅房。”

“快去吧,我來舀。”周大娘放下搟面杖說道。

夏依依把水瓢遞給她,轉身就往外跑去。她並沒有去茅房,而是找了根長樹枝插進後門的門縫裏。

這是夏依依和鄭康之間的暗號,表示有機會下手了。

鄭康家雖然就住在後面,可他也不能24小時趴在墻頭上監視沈家。所以,對於總是呆在二姨太院子裏的琴兒,他一直沒找到下手的機會。怕打草驚蛇,夏依依也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因此,兩個人商量了這麽個對策。

二姨太喜歡拿架子,回回屁大點事催得火急火燎的,等這邊弄好了她們那邊又不緊不慢了。夏依依有經驗,知道這個時間對於通知鄭康來說綽綽有餘。

果然,紅糖水都煮好老半天了琴兒才慢悠悠地過來。

“二姨太要的東西你們弄好了嗎?”她站在門口趾高氣昂地問道。

“好了好了,放在竈堂口上熱著呢,我這就給你端下來。”周大娘說著用抹布把那碗滾燙的紅糖水端進了托盤裏,然後遞給琴兒。

“這還差不多!”二姨太喜歡多放紅棗,還要足夠熱的紅糖水,琴兒很滿意。

可要端穩咯!瞅著她囂張的身影走出廚房,夏依依冷笑道。

“啊!燙死了,燙死了……”不到一分鐘,門外傳來琴兒跳腳慘叫的聲音。

周大娘連忙趕出去,夏依依和杏兒也相繼跟在她後面。

夏依依有心走在最後,出了廚房第一時間先看了看院墻,院墻上什麽也沒有,但鄭康的身影卻從後門的縫隙中一閃而過。

後院走廊上,托盤跌落在地,裝著紅糖水的瓷碗摔得支離破碎,而琴兒被糖水打濕的褲腿還在冒著熱氣。

“這是怎麽了?”周大娘關切地問道。

“誰知道是怎麽回事啊,我走得好好的,糖水不知怎麽就濺了出來,燙得我手一抖碗又潑了。這不,灑了我一身!”琴兒說著就開始抹眼淚,“我的腿恐怕都燙起泡了啊!”

她天生腫眼泡,這一哭,光看見眼淚像開了閘的水,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該!杏兒臉上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但這個笑容只持續了不到一秒就被生生壓了下去。

夏依依站在旁邊一聲不響地看著,表情平靜得像在看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幹的事,然而那似翹非翹的嘴角和亮晶晶的眸子裏卻暴露了她內心的欣喜和驚訝。

琴兒的左邊大腿濕了一大片,水漬都要擴散到膝蓋下方了,顯然那一碗糖水整個潑在了這條腿上。想想剛才糖水在竈堂口上翻滾的情景,這燙傷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了。

還以為鄭康只是像對付紀嫂子一樣,用彈弓射琴兒幾下,沒想到那家夥比她想的還要聰明狠辣。

嗯,是個好“隊友”!

經過這兩次“合作”,夏依依忍不住對鄭康刮目相看。

……

愜意的午後,夏依依拿出虎子早上給她的點心,準備坐在院子裏邊曬太陽邊品嘗。

看到點心的包裝紙上“元記”和“香雪圓”幾個字,夏依依立刻兩眼發光。元記的香雪圓甜而不膩,香酥糯軟,上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品嘗經歷令她直到現在還難以忘懷。

一打開外面的包裝紙,香雪圓香甜的氣息便撲鼻而來,夏依依還沒吃就忍不住先咽了口口水。

這次白初夏來沈家第一時間不是去給沈老爺請安,也不是去看望大少爺沈慕晨,而是直奔廚房後院。

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靜靜地坐在院子裏,他的心裏剎那間百花齊放,雙腳像安了風火輪似的朝她奔去。

“餵,夏依依!”白初夏興奮地拍著夏依依的肩膀叫道。

被他這麽一拍,夏依依手一抖,剛送到嘴邊的香雪圓頓時掉到了地上。

你妹啊!眼睜睜地看著還沒來得及吃的香雪圓滿地打滾,然後再變成裹滿泥土的“泥巴圓”,夏依依心疼得眼睛都要滴出血來。

這麽熱情地跟這丫頭打招呼,她竟然連頭都不回。白初夏不明所以,走到她面前詫異地問道:“夏依依,你怎麽了?”

“你是猴子派來的災星嗎?每次見你都沒好事!”夏依依一下從板凳上彈起,沖面前的人吼道。

她雙目圓睜,臉上全是怒火。

白初夏被她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你……你怎麽了?”

“我的香雪圓!”夏依依火冒三丈地指著地上,“看你幹的好事!”

這是元記的香雪圓,她一個月的工錢也買不了幾盒!關鍵是還一口都沒吃!沒吃!

“對不起啊!”看到地上面目全非的點心,白初夏總算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我、我賠給你行嗎?”他一臉愧疚地問。

“行啊!”夏依依臉一沈,毫不客氣地把手伸到他面前,手心朝上道:“你賠!你現在就賠!”

“我賠你錢,兩塊夠嗎?或者三塊、五塊?”白初夏說著就開始手忙腳亂地掏口袋。

哼!夏依依冷笑,接著將手收回抱在胸前,看著他語氣冰冷道:“我要你賠香雪圓,現在!”

有錢了不起?她還就不要錢!

“我現在去哪給你弄香雪圓啊,你、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嘛?”白初夏抓著荷包,一張俊臉寫滿為難。

你以為有錢什麽事都能擺平,難的就是你!夏依依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誒,我還沒賠你錢呢!”白初夏在身後叫道。

“不要!”夏依依頭也不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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