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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各懷的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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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江,我出去玩嘍。”毫無尊敬感地直呼自己Master的名諱,身著華貴蕾絲洋裝的Servant挎著手提包向大門邁步而去,顯然是要展開新一天例行的逛街活動。

“阿斯,你又無視本王擅自出行!”驟然現身的金發青年看上去俊美不凡,黑色的機車裝更是襯托出他英挺的身形,僅僅身處於大廳之中便使得周圍的氣氛不可思議地染上了華貴的氣息。

然而,此刻那雙血紅的眼瞳中燃燒著駭人的怒火,這充滿懾人氣勢的目光足以令尋常人等匍匐在地。

“哦?吉爾是想和我一起去嗎?太好了。”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精神上的重壓,阿斯的臉上綻放出天真的笑容。

“既然你誠心懇求陪同本王去巡視疆土,那本王就恩準了。”金發的Servant 趾高氣昂地闊步走到了阿斯面前屈起了手肘,感到那細瘦的手臂自如地勾了上來,他的唇角勾起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對於古之英雄王的傲慢,似乎只有阿斯這個天然的家夥能夠應對自如。

明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都發展成了劍拔弩張的態勢,後來不知怎麽地就轉化為兩人經常結伴同行的情況。

如果事情按照這樣發展下去,今天也依舊是王與公主的快樂出游。

然而,某個化身壞心眼巫婆的Master已經做好了噴塗毒液的準備,以報平日裏被惡言相向的一箭之仇。

“你哪只耳朵聽見阿斯求你了?”

“今天一大早開始就不知道換了多少次衣服,我看你老早就做好準備滿心期待了吧?真正興奮得不得了的分明是你自己。”

坐在餐桌旁等待開飯的海江隨意地揮舞著餐刀,半瞇著眼睛懶洋洋的神態配上揶揄的口吻充滿了嘲笑的意味。

“雜碎!你是想提前變成一堆汙濁的肉泥嗎?”紅蓮般的雙瞳閃動著危險的光芒,在面容華美的王者身後,稀世的兵器懸停於虛空之中蓄勢待發。

在遠古惡魔與英雄王之間,似乎正要爆發一場曠世大戰。然而————

“吉爾,再不走的話我就要趕不上買哪款限量版的手表啦。”桃色長發的少女不滿地鼓起臉頰,手臂輕輕地推了推身邊的男伴。

“哼,算你好運,先留著你這條賤命茍延殘喘!”一口惡氣憋在心中難以宣洩,吉爾伽美什漲紅了臉惡狠狠地罵出這句話,擡腳便急匆匆地消失在了海江的視線之外。

在言峰綺禮察覺的時候,不知為什麽,海江和這位英雄王之間的關系就已經惡化到了一見面就對掐的程度。

“啊,心情真好啊。綺禮,準備吃飯吧。”頓覺爽快的海江像個小孩子似地歡快地拍起了手掌,與她相對的,某個神父依舊是如泥雕木塑般不為所動。

“他們兩個就這樣一起出去,真的沒有問題嗎?”綺禮以依舊沈穩的口氣詢問著。

“可就算想阻止也沒用吧?這兩個家夥都是不聽話的角色啊。”無所謂地擺擺手,海江接著說道:“而且,以阿斯的特性的來講,就這樣招搖過市才是正常的表現呢。”

傳說中的阿斯托爾福喜愛冒險,極端的輕舉妄動而且常常闖禍,但她從來都不會陷入最糟糕的事態之中。

“禍亂的先行者”以及“幸運的垂青者”————源自於此傳說的兩項保有技能此刻正自然而然地發揮著作用。幸運與否暫且不論,但似乎基於前一項能力的推動,接下來的幾天應該很快就會和其他的Servant碰面了。

“現在的話,遠阪時臣的計劃大部分已經亂套了。他能指望的也只是靠著Assassin的詐死來套取情報了。”可是遠阪時臣根本不會想到,自己的兩個徒弟早就預謀背叛,順著他的意思來利用Assassin也不過是因為海江也覺得這個方法不錯。

現在的遠阪家主對老是往綺禮的據點跑的英雄王束手無策,無視他的勸諫,堂而皇之地和阿斯一起逛街散步的行為更是讓他充滿了人生的挫敗感。

不過,很快地,榮譽感失敗感什麽的,他都會感覺不到了。三年來連續不斷施加的暗示魔術完全不同於現代的魔法師所知的任何一種,這掌握於遠古惡魔的不傳之秘現在正在隱秘地發揮著效用,不過幾日,他很快就會淪為被驅使的傀儡。

戰爭結束之後即便解除了魔術,遠阪時臣這一生都不會記起充當傀儡的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麽。

“好啦,綺禮,不說這些了。我肚子餓了,開飯開飯!”刀與叉交互撞擊發出叮咚脆響,海江一臉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空洞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微光。

“是什麽?草莓慕斯還是芒果布丁?我最喜歡甜食了!”在海江萬分期待的的目光之中,言峰綺禮將一碗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端到了她的面前,這沈甸甸的分量甚至使得桌子都震動了幾下。

似乎是為了保證原味不輕易地洩露出來,在這瓷碗上還嚴嚴實實地罩上了金屬制的蓋子。

“這回是滿滿一大碗的香草奶昔嗎?綺禮最……”誇讚的話語戛然而止,海江突然皺起鼻子使勁了嗅了嗅,“這是……”按捺不住好奇,她終於伸手掀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熱辣至極的氣息頃刻之間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仿佛是要將她完全溺斃在這極辣的熱流之中,海江甚至還來不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哀鳴,就已經被嗆得眼淚橫流,緊接而來的咳嗽更是要把她胸腔中的空氣完全抽幹一樣地劇烈。

綺禮,你這混蛋……

就在海江苦不堪言之際,一條拭淚的手帕輕輕地摩挲著她臉頰,溫暖的大手柔柔地拍打起她因咳嗽而劇烈起伏的脊背。

“綺禮……”從喉中擠出就像是從地獄深淵掙紮而出的怨靈所發出的陰沈低音,滿是埋怨的淺銀色眼眸蓄滿了剔透的淚水。“一大清早的就讓我吃麻婆豆腐,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討厭辣的東西!”

“你是存心想氣死我嗎?啊?”擡起腿朝著言峰綺禮的右腳狠狠地踩了下去,然而,是踢到了什麽鋼筋鐵板嗎?傳來劇痛的居然是自己的腳?

痛苦地抿緊唇,海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綺禮若無其事地坐到了她的對面。

“可惡!”騰地伸出雙手,她扯住了某麻婆神父的臉頰死命地向外拉,可惜這兇猛的動作似乎沒有任何實際的作用。

“你不吃?真是太遺憾了。”把特大碗麻婆豆腐挪到了自己面前,言峰綺禮悠閑地說著。

一勺接一勺,一口又一口,他享受著麻婆豆腐的滋味,即便雙頰被大力扯開也沒有絲毫的影響,秘制的特辣醬汁一滴不漏地灌入了口中。

但是,於他而言,這麻婆豆腐已經淪為正餐的作料。

深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淚流滿面的少女,名為言峰綺禮的虛無者心中的空洞,似乎正被某種異常的愉悅所充填。

果然,這生氣的樣子好可愛。

痛苦流淚的模樣也好美……好想拍下來……

但是,還是不能做過頭了。

剩下的,以後慢慢享用好了。

將心中劇烈波動的情感強行鎮壓,言峰綺禮伸出空閑的左手,指向了被他的高大身形所擋住了的身後的桌子。

“這回又是什麽?”終於松開了行兇的雙手,海江朝著所指示的方向探身望去。

一小碟黑森林蛋糕正散發出誘人的香甜氣息,飽蘸金黃蜜汁的櫻桃水嫩欲滴,嬌俏可人地立於頂端。黑發的少女終於破涕為笑。

左手托起瓷質的小碟子,海江就像是跳著芭蕾舞一樣轉著圈圈繞到了綺禮的身側,輕盈的步伐充分地說明了她的喜悅。

“不錯,這個我很滿意,就先饒過你了。”喜怒無常的惡魔,現在倒是一臉饜足的表情。

她小口小口地吃著,原本漫無目的的視線在掃過某人膝蓋上的一沓資料後,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衛宮切嗣,你似乎很在意這個人嘛。”

“他是和我一樣虛無的人,如果是他,一定能解答我長久以來的疑問。”言峰綺禮以罕有的狂熱語氣應達道。

“哦。”興致缺缺地隨口應付著,海江死死地瞪著資料上衛宮切嗣的照片。

哼,有老婆的中年大叔就這麽吸引你?

你以為這世界上和你一樣稀奇古怪的家夥是成打批發的嗎?

反正你最後弄清楚了,肯定也不過是跌入更加絕望的深淵罷了。我到時候就等著欣賞你那副苦相!

也不對,萬一那個衛宮切嗣真的有可能……

不管啦!那家夥要真的成了什麽照亮黑暗的燭光,我也要把他給狠狠地掐滅!

到底要不要提早把這家夥給……

可是我也好想看看綺禮的希望徹底落空的樣子……

眼珠子骨碌碌地亂轉著,海江的雙拳不自覺地握緊又放松。

“對了,你昨天說那個叫韋伯·維爾維特的魔術師也會參加這次聖杯戰爭?”漆黑的眼眸依舊盯著碗裏的麻婆豆腐,言峰綺禮甚至連眼皮也沒擡一下,貌似很不經意的一問。

“嗯,你也知道的,我們經常用手機聯系。”

“這回說是被自己平常就看不爽的老師給當眾羞辱了一番,於是就要參加這次聖杯戰爭來證明自己。”

“那個小子難道把這兒當做游樂場?一不小心可會丟掉小命的。”

有些罕見地,海江以頗為擔憂的口氣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對方和她在同一屋檐下共處了兩年左右,而且還處得挺愉快的,多少也生出了一點近似於損友的感覺。

“就這樣?”綺禮依舊是低著頭,看不出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只不過聲音聽上去冷冷的。

“啊?還有什麽?”

哼,裝傻麽?

在心中冷笑一聲,某神父依舊面不改色地和麻婆豆腐奮戰著。

“說起來,綺禮有沒有看見之前我和韋伯的合照?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吱————

瓷質的湯勺刮擦碗底,尖銳刺耳的聲音響徹屋內幾乎要貫穿鼓膜。

這突發性的音波襲擊讓一旁的少女直皺眉頭。

“綺禮,你就那麽喜歡麻婆豆腐嗎?就連醬汁都要刮得一滴不剩?”問出這句話的海江,她似乎忘記了,自己餐盤裏的奶油也是被舔得一幹二凈,光可鑒人的盤底簡直可以拿來當鏡子照。

“算了,不管你了。我要去吃草莓冰淇淋。”對著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不解地搖了搖頭,海江轉過身朝廚房走去。

而在她身後的言峰綺禮,望著那纖秀的背影,目光閃爍。

照片?你永遠也找不到。

幸好之前偷偷拿出來燒掉了。

衛宮切嗣……

心中默念這個名字,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某個妹妹頭少年。

果然,這個韋伯·維爾維特也不能小覷嗎?

作者有話要說:這對陰暗夫妻其實是真的心照不宣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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