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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天造地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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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寧靜淡雅,沒有一點喧鬧,晨風微微吹來,一顆顆晶瑩透亮的露珠順著葉子滑下,跳躍著,落到土地裏。周玉玉很早就被鳥兒的鳴叫聲吵醒,坐在樹下看露珠掉落。

周子舒站在河邊眺望,溫客行一早醒了不知道幹什麽去了,沒見人影。

“師父,玉姐姐,早!”張成嶺也醒了,他看了看周圍,問道,“溫叔呢?”

“醒了就知道找溫叔。”溫客行搖著折扇從旁邊樹叢裏冒了出來,揚聲說道,“可比你師父有良心多了。”

“我們走吧。”周子舒懶得理溫客行,見成嶺醒了就準備收拾收拾出發。

“去哪兒啊?”周玉玉站起身問。

“天下之大,我們四個何處去不了?”周子舒肆意一笑,又轉頭看向張成嶺,“不過離開這裏之前,找個僻靜地方把成嶺身上的東西取出來,異物待在身體裏久了總歸是不好。”

“取出來之後呢?”溫客行好奇地問。

“扔了、埋了、砸了,管它呢!反正又不是什麽好東西!”周子舒厭煩地揮了揮衣袖。

“可師父,鬼谷之所以要殺我全家,便是為了琉璃甲呀!”張成嶺著急地說,他不理解為什麽師父要把琉璃甲這麽貴重的東西毀掉。

“那不更證明這不是什麽好東西嗎?”

“我爹爹就是為了琉璃甲而死啊!英雄大會就快開了,他們說高伯伯屆時會將琉璃甲的來龍去脈昭告天下。”

溫客行仰頭大笑,“想知道琉璃甲的來龍去脈,不必等到英雄大會,我告訴你便是。這筆爛賬,天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周玉玉靜靜的看著開始回憶往事的溫客行,那是最讓他痛苦的記憶啊。

“二十年前,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高手異軍突起,在江湖上闖下偌大名聲,這便是封山劍容炫。這個姓容的有一套奇談妙論,說什麽天下武學系出同源,如果大家都能摒棄私心,互相交流印證,必能造就出一門前無古人的絕學。這番奇談妙論居然真的打動了一眾不知天高地厚之輩的心,二十年前的江湖,還不是而今這一潭死水一般,還有一見如故的人和傾蓋如故的事。大家漸漸地以容炫為中心,跟著他一起發瘋,妄想改變中原武林沿襲了千百年的武學傳統,造就一番前所未有的新氣象。”

“容炫在這春秋大夢裏越陷越深,開始無所不用其極地搜集秘籍,或巧取、或豪奪、或坑蒙拐騙,一個本為江湖翹楚的青年,卻淪落成為江湖人人過街喊打的老鼠。還好容炫娶了當時神醫谷的大弟子芝仙岳鳳兒為妻,幾次受傷中伏,都被岳鳳兒從鬼門關給搶救回來。”

“愚不可及!”盡管不是第一次聽,周玉玉還是想罵這容炫,武學交流應建立在雙方友好自願的基礎上,這樣去搶去偷算什麽,說到底都是為了他自己的武學癡念。

“是啊!這人可不就蠢人一個嗎?”溫客行笑罵一句,又接著說,“老天無眼,歷經數年,竟真讓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搜集了無數武林絕學,在一個秘密的地方創立了一個名叫‘天下武庫’的寶藏。他在武庫外設下重重機關,將武庫的密鑰分為五份,由容炫五位武功最高的好友分別保管。要開啟武庫,必須集齊五份密鑰,缺一不可。”

“然後呢?”周子舒問道。

“然後,然後不就是人盡皆知的事嗎?當時五湖盟盟主召開武林大會,號令江湖群雄圍殺這個瘋子。容炫走投無路,被逼到青崖山外,殺人無數,最終力竭,自刎於鬼谷界石之旁。”

“人盡皆知?”張成嶺一時有些茫然,“溫叔,為什麽我知道的不是這樣的?”

“因為這是容炫故事的結局,而不是江湖故事的結局。”溫客行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笑容,才慢慢解釋道,“容炫自刎後,青崖山惡鬼傾巢而出,和武林正道大戰於青崖山外。那一戰打得是天愁地慘,雙方死傷慘重,武林正道雕零過半,鬼谷也是元氣大傷,倒是換來了江湖中相安無事的二十年。活下來的人,人人都有親友折損於這場大戰之中,何況大戰的起因本就不是那麽光彩,結局嘛,也不是那麽光明,自然人人都諱莫如深。”

“你是說,死了這許多人,其實是因為大家貪圖武庫藏寶?”張成嶺恍然大悟。

“倘若,五湖盟二十年前如願開啟了武庫,想必鏡湖劍派也不會覆亡了。”溫客行說完自己都紅了眼。

“琉璃甲……琉璃甲就是武庫密匙,我爹爹就是容伯伯的五位好友之一。”張成嶺這時候也明白過來了,焉著個腦袋。

周子舒看溫客行和張成嶺都陷入這陳年舊事之中,不由勸慰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

“過去了嗎?未必!”溫客行恨恨說道。

周子舒驚詫於溫客行眼裏的恨意,難道他與這樁舊事有關?

周玉玉走到溫客行身邊,給他順毛,報仇的事徐徐圖之,你冷靜點,一會成嶺都看出來你不對勁了。

那邊張成嶺卻突然站起身說,“師父!我想清楚了,我還不能走,我得回去五湖盟。”

“傻小子!我說了這麽多都是對牛彈琴!你既已知道了琉璃甲的來龍去脈,又知道了這幫人各個包藏禍心,還回去作甚?”溫客行快被張成嶺這小子給氣死了,手中折扇不由扇地更使勁。

張成嶺知道溫叔是為自己好,但他有自己的必須要做的事,“正因為我知道守護琉璃甲是我爹的遺志,知道此事牽連的人如此之廣,我再沒用,又怎能保全自己置身事外?更何況,英雄大會召開在即,鏡湖劍派就剩我一人,如果我不去,不真的等同鏡湖劍派在江湖上除名?”

周子舒欣慰地拍了拍張成嶺的肩,“成嶺,你是一個有擔當的孩子,甚好!如果你已經下定決心要回去,聽師父的話,把琉璃甲歸還給五湖盟。”

“為什麽?我爹爹和五湖盟僵持二十年,就是因為琉璃甲啊!”

“成嶺啊,你的安危重要,還是琉璃甲重要呢?”周子舒徐徐善誘。

“當然是琉璃甲重要了!”張成嶺回答地斬釘截鐵。

“傻成嶺!”周玉玉不禁一嘆。

“沒有什麽比活生生的人更重要。”周子舒看著張成嶺,問道,“成嶺,你覺得為師的武功如何?”

“師父的武功當然是頂好的!”

“我的武功不算差,多少能躋身江湖一流之列,但是我所精研的本門武功不過十之二三。吾生之有涯而知之無涯,常人窮盡畢生的精力,也無法將一門武學研究參透,就算打開了武庫於一人一門又如何?不過是人的貪念作祟罷了。”

“可師父,爹爹吩咐我......”

周子舒直接打斷張成嶺,“成嶺,張大俠執著的不是武庫本身,而是兄弟之義。你爹爹如果想開武庫,二十年前就開了,何必等到現在?容炫前輩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你爹爹也以身相殉,如果他們泉下有知的話,是希望你從這二十年前的舊事當中解脫,繼續過自己的人生?還是希望你繼續帶著這個麻煩,不斷遭人覬覦劫掠?”

溫客行聽這話,像是說的自己一般,不禁陷入沈思。

周子舒拍拍張成嶺的肩膀,“世人圍繞著貪念畫地為牢我管不了。但你,我還是能管一管的。聽為師的話,把這個麻煩丟出去,讓他們爭吧。”

周玉玉看著此時低頭沈思不語的溫客行,想著若是他能放棄報仇也好,她便可以將這些年的習武心得安心交給他,此後,萬一她走了,他也可以更上一層樓,不枉這師徒一場。

周溫三人把張成嶺送到岳陽派門口。周子舒對張成嶺囑咐一定要當著眾人的面把琉璃甲交出去,溫客行在旁邊啰嗦地交代張成嶺要事不關己不開口,一問搖頭三不知。

周玉玉站在一旁抱著劍看著他們,這真像一對送孩子去上學的爹媽。

溫客行、周子舒黑線:……

“師父,我們聽到了。”

“對不起,我以為我是靜音的。”周玉玉不由捂住嘴巴,走向成嶺,交代道,“成嶺啊,有事記得找阿湘。”

“嗯!成嶺知道了!”

張成嶺簡直是倒退著走進了岳陽派的大門。

溫客行看著張成嶺的背影,緩緩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五湖盟裏沒一個好東西,成嶺執意要回去,我總是懸著個心。誘成嶺出來的字條上寫著一個絮字,他們怎麽會知道你和成嶺的關系?又何以知道‘周絮’這個名字?”

周子舒戲謔地看著溫客行,“無論是和天窗還是和毒蠍交手的時候,我都從未透露過這個名字。”

周玉玉捅了捅溫客行胳膊,“你忘了你在三白山莊介紹過我們了嗎?”

溫客行也想起來了,登時有些楞住。

周子舒灑脫一笑,“罷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雇四大刺客之人只是想得到琉璃甲,既然成嶺把琉璃甲交出去了,他不過是個孤兒,等到英雄大會結束之後,我便會帶他遠走高飛。”

“走了!”周子舒向前方街道走去,揮手招呼溫客行和周玉玉。

“幹什麽去啊?”溫客行拉著周玉玉跟上周子舒的腳步。

“喝酒、曬太陽,幹什麽不行!”周子舒回頭一笑。

岳陽城的街道依舊繁華,人來人往。今天他們也不去那酒樓,就在街邊的小攤,叫了三碗餛飩。正好可以曬著太陽吃。

溫客行回想昨晚周子舒說的話,忍不住問道,“阿絮,你為什麽敢賭我就是你認識的人?你認識的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好人還是壞人?”

周子舒快被溫客行給繞暈了,“別廢話了,繞口令嗎?”

“快說,我都好奇死了,我在別人眼中是什麽樣兒啊?”

“傻樣!”周子舒笑答。“我在人心鬼蜮裏殺了個七進七出,要是連好人和壞人都分不清楚,那豈不是白活了。”

“所以你覺得,我是個好人?”

“壞人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好人做了壞事,難道就永世不得超生?沒這個道理。”周子舒看著溫客行,認真說道。

溫客行開心地笑了,“我原來是個好人啊!哈哈哈!不對,你錯了,我豈止是個好人?我乃溫大善人!”

“師父!阿絮!我好開心啊!”溫客行仰頭去感受溫暖的陽光,他覺得此刻真是美好,他能叫著這二人的名字,能與他們在一起。

“傻孩子。”周玉玉忍不住拍了拍溫客行的頭。

飯後,溫客行看時候還早,便說道,“想必成嶺現在也一切安好,我們也不用瞎操心了,武林大會之前啊,我們得找點別的樂子。總不能大眼瞪小眼吧。”

周子舒突然問道,“老溫,阿玉,你們吃過虧嗎?”

“沒吃過,我師門只有我一人,師父又待我極好。”周玉玉在現代長大,哪吃過什麽虧啊。

溫客行不知道周子舒為什麽突然問這,“你問這幹嘛?”

“周某不才,吃虧之事時常有之。但是吃過一次虧,下一次絕對要找回來。在同一個地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吃虧,還是頭一次。”

“毒蠍?”溫客行秒懂,“是啊,他那老巢著實隱秘,不過你是怎麽先我們找到的?”

“那不是老巢,只是一處分舵。當年天窗勢力拓展至江南時和毒蠍交過幾次手。先是義莊,再是昨夜,這個場子若是不找回來......”周子舒沈沈一笑,看向對面的兩人,“老溫,阿玉,咱們去毒蠍分舵大鬧一場如何?”

“好啊!”周玉玉立即讚同。昨天打傷阿絮的人還沒打回去呢,今天去報仇正好。

溫客行燦爛一笑,“阿絮,你沒有發現我渾身上下全然寫著六個大字嗎?”

“什麽字?”周玉玉轉頭認真去看他今天穿的青色衣裳,打趣道,“玉樹臨風賊帥?”

“哈哈哈哈!師父你別逗我!是唯恐天下不亂!”溫客行說著就站起身,“走走走,天底下還有什麽能比找樂子更好玩的?”

可三人到毒蠍分舵時,卻看到昨日那頗為氣派的分舵此刻已是一片廢墟。

“毀了?”溫客行有些難以置信。

“毀了。”周子舒心中也疑惑,“是五湖盟下的手,還是鬼谷啊?”

溫客行卻不讚同,“你別給他們臉上貼金了。咱們離開此地也就幾個時辰,五湖盟或者鬼谷哪有能力將毒蠍一整個分舵瞬間毀掉。看樣子,有人很怕毒蠍的老底被揭穿嘛!定是毒蠍知道自己的據點暴露,連夜毀屍滅跡了。”

毒蠍的據點被毀,樂子也沒了,溫客行提議去找個酒樓喝酒。周玉玉想著許久不見阿湘了,打算去給她買點衣服首飾,便讓他們兩先去,她稍後去找他們。

等周玉玉拎著大包小包去到酒樓的時候,溫客行和周子舒已經喝上了。

她剛坐下,就聽到顧湘的聲音傳來,“主人!玉姐姐!”

周玉玉招呼顧湘坐她旁邊,“聽阿行說,昨夜那毒蠍女打了你一掌,傷勢如何?”

顧湘大大咧咧地擺手,“沒什麽大礙了。小成嶺那小子算是有心,把高崇送他的補品都給我了,阿湘沒事,只要歇歇就好了!”

顧湘說完歪頭甜甜一笑。

“我算是沒想到,毒蠍竟然敢趁這時溜進岳陽派抓人,此事定有蹊蹺,有人監守自盜也說不定。好在成嶺將他身上的琉璃甲取出之後,危機已解。”溫客行喝了一口酒,緩緩說道,“阿湘,我看你也別冒險留在岳陽派了,找個由頭離開吧。”

周玉玉也覺得岳陽派是個是非之地,握住顧湘的手,“是啊,你還是在我眼皮底下我才放心。”

顧湘此刻卻有些猶豫,“啊?”

“怎麽了?舍不得清風派那小子?”周玉玉見一向黏她和溫客行的顧湘這態度,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我哪有!我……我是擔心成嶺!你們不是說要在英雄大會之後把成嶺給接走嗎?那……那以防萬一,我就在岳陽派保護他,那小子傻傻的!”

此時周子舒眼角餘光卻掃到樓梯處有人,“誰?出來!”

那人忙一陣小跑過來,“周兄,是我是我,清風劍派曹蔚寧!”

周玉玉看著顧湘笑的意味深長,還不承認呢,人家都追到跟前來了。

顧湘也有些臊了,站起來指著曹蔚寧,“你……”

溫客行看見這曹蔚寧就來氣,便假意責難顧湘,“阿湘,身後跟了個尾巴都沒發覺,怎麽辦事的?”

顧湘對曹蔚寧生氣道,“曹蔚寧你跟蹤我啊!”

“沒有沒有,我怎麽敢跟蹤你啊。”曹蔚寧忙擺手解釋,“我是聽祝邀之說有人給你寫信約你在此相見,我想,這一定是溫公子,我有些緊張,就跟來了。”

“我主人找我,你緊張什麽呀!”

“我怕你走啊!”

周子舒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一旁拱火,“原來,阿湘不想離開岳陽派的原因在這兒!”

曹蔚寧聽這話,一下子就開心起來,“阿湘,你願意為了我留下來!”

溫客行卻見不得曹蔚寧這開心的模樣,心想我自己八字都還沒一撇呢,這小子憑什麽就要把他家阿湘拐走了,“她說了不算,我家丫頭是去是留自有我做主。”

曹蔚寧見溫客行這般抵觸自己,轉頭向旁邊的周子舒說道,“啊,周兄!阿湘跟我說你身患重疾,溫公子為你尋遍名醫,我師叔認識不少人,其中定有良醫。他不日就會來英雄大會赴會,我到時候引薦你們倆認識一下,他老人家見多識廣定有良方!”

溫客行卻不接受他這好意,“阿絮的傷自有我料理,不勞你費心。”

周玉玉拍拍溫客行的手背,示意他適可而止。

那邊的周子舒也婉拒道,“多謝曹兄弟了,不瞞曹兄弟啊,在下身患絕癥,命不久矣,曹兄弟的好意我心領了。”

曹蔚寧聽周子舒這麽說,一時也有些難過,“周兄,你居然身患如此重疾。天不假人,天不假人啊!周兄,天無絕人之路,我家師父和高盟主是至交,我聽說高盟主昔日與神醫谷三傑交情頗好,到時候我求求我師父,讓他幫幫忙,讓你進神醫谷,說不定尚有轉機。”

“曹兄弟真是古道熱腸,不愧是俠義中人,令在下感動不已。只是在下性格偏執,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尋醫問藥上,不如趁著身子還健康,能和我這兩位知己啊,浪跡天涯詩酒江湖,瀟灑走一回,方才不枉此生啊!”

周絮說著飲了一杯酒,也就不再說話。

周玉玉見曹蔚寧心裏眼裏都是阿湘,阿湘對人家也不是沒感覺。便對曹蔚寧說,“曹公子,我跟阿行都是拿阿湘當親妹妹看待,她在岳陽派這些天承蒙你照顧了。謝謝你。”

曹蔚寧面色微赧,不知周姑娘何意,便客氣地說,“哪裏哪裏,阿湘這樣聰明能幹的女孩子,哪裏用得著我照顧。”

“不過這岳陽派,阿湘要走還是要留,全看她自己,我們斷不會強迫她的。”周玉玉眼神認真描摹著顧湘的面龐,這孩子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奶娃娃了,可她永遠是她的家人。

周玉玉將方才買的大包小包遞給顧湘,“這是給你的,一天只知道吃喝玩樂,也不買些衣服首飾打扮自己。你看看你主人,天天把自己打扮地像個花蝴蝶似的!”

顧湘噗嗤一笑,抱住周玉玉,“謝謝玉姐姐,還是你疼我~”說完還給溫客行飄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溫客行氣的眼睛都瞪圓了,“你不是要回岳陽派嗎?我看這天也快黑了,再不走就別走了。”

顧湘見他這般,也不再氣他,拿起周玉玉給她的東西,便跟他們告別,“那我就先回去啦,玉姐姐,主人,還有阿絮哥哥再見!”

曹蔚寧見顧湘利落的走了,連忙跟上,“周兄,周姑娘,溫公子!我們來日再見啊……”

少男少女一前一後的追逐身影,遠遠瞧著,郎才女貌、一動一靜,倒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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