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其他人，我跟留下的東華舅舅他們說了一聲我要和墨山商量下魔族事宜便帶著虎嘯走了，無視了欲張口和我說什麽的墨淵以及旁邊眾師兄八卦好奇的眼神。

……

“哥哥，你這次來，身邊可有帶能言善辯之輩，明日我要帶人去九重天與那天族商討戰後事宜，看能不能為我魔族謀取些更大的利益，那天族天君和他的三個兒子著實讓我看的反胃。我可不耐煩與之過多交談，而且這扯皮的事情我也不擅長，哥哥若是沒帶便趕快傳信回魔族，讓阿念派人明日趕到九重天與我匯合。”我開門見山，隨意的說道。

“我這次出來倒是沒帶什麽能言善辯之輩，我這就傳信回魔族……萱兒明日不若我……”墨山虛弱淡然的聲音傳來，說道後面帶了猶豫和討好。

“你休想，你明日跟著大軍回魔族好好養傷，若是閑來無事沒事幹，就想想我繼位大典需要穿什麽，用什麽，我住的寢殿這些年你布置下來可還有什麽不妥的。總之不許四處瞎跑，勞心勞力的，你聽到沒！”我厲聲說道。

“好好好，我的小管家婆，這不是還有木白木雪看著嗎，我哪裏有機會頂風作案啊。”墨山一臉果然如此，無奈的說道。

“吶，這是我這些年撰寫的針對魔族的管理體系，哥哥等傷好以後在和阿念修改修改吧，哥哥不用著急，先養好傷才是。估計我這次去九重天沒個幾個月半年的是回不去的，東華舅舅找了我這20萬年，我怎麽也要陪在他身邊些許日子的。魔族這般已經幾十萬了，急不得，我還小，慢慢來不著急的，哥哥先顧及這自己的身子，若等我回魔族發現哥哥未曾好好養傷……哥哥該是不想知道我會怎麽做的。”我拿出一卷厚厚的絹帛，不放心的囑咐道，說道後面涼涼的聲音隱帶著威脅。

“……對了我記得哥哥是不是和冥界地府的冥主九幽有些交情，哥哥可否幫我向他討些孟婆湯，黃泉水……”我靜默半晌說道，眼神低垂看著地面，不知在想些什麽。

“……好，那我即刻命人攜我手書去，拿到了便送去予你。”墨山定定看了我片刻，柔聲說道。

……

與墨山交代商量好了魔族事宜，我便到隔壁營帳休息了。

夜半，我換了一身襦裙，裏襯是白色窄袖連體裙，裙角繡著淺綠的花紋，上身外罩一件淺綠半臂，頭發半挽，僅僅插了一只樣子樸素精巧的碧玉釵。

悄悄施法隱身出了魔族大帳，向翼族大帳方向而去。

我沒註意到的是，今日東華、折顏、墨淵三人強留在了魔族駐紮地，他們三人就住在我不遠處，現如今他們便悄悄跟在了我身後。

我在翼族大帳內轉了許久方才找到擎蒼的靈堂，此時離怨三兄妹還在商討明日是否要跟去九重天，猜測魔族用意。

我緩步走向擎蒼的屍身，看著他此時緊閉雙目，面色平靜，少了那醒時的自傲與野心，反而順眼不少。

我半跪坐於他右手邊，靜靜地看著他，失了神，眼神覆雜空洞。

半晌，隱於帳外的三人方才聽到我平靜卻憂傷帶著滿滿懷念的聲音。

“此時看著你靜靜躺在這，我才發現你也是不輸於東華舅舅，折顏舅舅還有墨淵的美男子，往日裏看你總是充滿野心霸道殺戮的樣子，平白毀了你這好相貌……”

“你總說當年是你負了我，欠了我的……其實當年你是去那凡塵渡劫，我又何嘗不是……”

“當年你與諸多女子糾纏不清是真，可你也確確實實對我動了情思，只不過於你而言我勝於其它，而你的野心勝於我罷了；而我對你或有一絲情意，卻又是習慣和親情多餘男歡女愛……”

“你未曾專情，我未曾深愛，你我之間究竟是誰欠了誰，又怎說得清呢？當日我雖厭惡你糾纏不清，逼婚與我，但我卻未曾真的深恨與你，不曾想今日你會命喪我手……”

“罷了，事已至此，看在你我昔日情分上，你翼族子民，你三個子女只要不在惹事，我也不會傷。只不過你那大兒子離怨像極了你，為了不留後患我只能廢了他，洗了他的記憶了。”

“前塵往事如煙過，我如今只是魔族少綰之女墨萱，昔日的凡人風隨雪不過是我彼時歷人生百態的一個劫，一場夢罷了。”

話落一滴清淚流下，我感覺自己似乎一瞬間想通了什麽，體內靈力一瞬暴動，識海中的本體搖晃著枝葉，結魄燈於識海中閃爍著白光平息這我體內不停翻湧的力量。

我趕忙閃身出了翼族，向魔族方向飛去，於魔族駐紮地不遠處的一處空地停下，匆匆設下結界，盤腿打坐。

不知過了多久，晨光微熹，黑夜褪去，我緩緩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站起身便發現自己已然長大，喚出水鏡一照，身高約有一米七，似是人間女子十七八歲的模樣，本是稚嫩的面容已然長開，動靜皆宜，時而魅惑時而清純，時而清冷高貴時而靈動親和，傾城絕世莫不過如此。

我怔了怔，釋然笑道：“緣是如此，我還以為是因為當年舊傷未曾長大，卻原來是我自己魔怔了，深陷於往事，被那凡塵一世蒙了雙眼……”

我從當年離開章尾山時，墨山送予我的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套衣服，綠色連衣廣袖裙，外穿一件白色為底色領口和袖口繡著綠色小花的曲裾（就是漢服啦，蠢作者之前買漢服看到的，不知道漢服是不是真這麽叫的。）。換下了身上被撐破的衣服，然後走回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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