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介意。”

“早晚有一天，你會爬上本將軍的床。”霍禎不知哪兒來的自信。

兩人對視好久，最終，還是程小羽敗下陣來，朝著門口走，那氣勢那陣仗，大有跟霍禎魚死網破的傾向。

霍禎知道自己鬧過頭了，趕緊認錯：“我的公主殿下，你別生氣，我走，我有還不成嗎？”

曾經在沙場上叱咤風雲的霍禎霍大將軍，統領十萬士兵的風雲人物，此刻竟因為詩涵公主一個不耐煩的表情，放下所有的尊嚴，心甘情願低頭認錯。

程小羽不想理他，奈何手指剛剛碰到門，便聽到門外侍女的問候聲：“尚書大人，您來了！”

程小羽臉都綠了！

……好像該綠的不是她。

她迅速地環視四周，目光最後鎖定在床底下，連忙把霍禎推進去：“趴著，別動！”

“我堂堂西夏國大將軍……”

“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麽？”

霍禎還想說什麽，但是此時，唐子然已經推門進來了，他只能乖巧地趴在床底不說話。

嗯……小白臉難當。

“大人。”笑容恰到好處。

唐子然眉心微蹙，像是有什麽事情難以開口一樣，最後還是程小羽輕笑了聲，問他是不是有事，他心裏那根弦，才放松了些。

唐子然道：“老家鬧饑荒，巧巧的父母都不在了，她無處可去，來了尚書府，我……不能棄她不顧。”

景巧巧來的時候，衣衫襤褸，原本白嫩的面頰，變得有些蒼白，看著唐子然的眼神，充滿了無助和無辜。

畢竟是陪著唐子然寒窗幾載的人，唐子然不心疼是假的。

“那便…叫進來吧，你不是早就跟我說過，要讓她進門嗎？如今不過是提前了一個月罷了，無礙…”說著無礙，可程小羽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唐子然很容易心軟。

見到高高在上的公主，不僅新婚夜被人拋棄，獨守空房，而且在第二日，她的丈夫便說，要讓另一個女人進門。

他都覺得這位公主太讓人心疼了。

前世，詩涵公主要強，鮮少對唐子然流露出示弱的神情，殊不知，唐子然心懷萬物，有著一顆慈憫之心，最見不得好人受累。

所以，程小羽和前世詩涵公主說的話的意思分明是一樣的，可換了個語氣，便叫這位尚書大人為難起來。

“那，便給個貴妾的位分？你若是覺得不妥，那便是侍妾的位分……”

“貴妾便是貴妾，這個尚書府，是大人做主，詩涵不過一介女流，連研墨都不會，又怎能幹擾大人的決定呢？”

這話說的，讓唐子然內心越來越難受了。

十裏紅妝娶回來的公主，竟受這等委屈。

“下官今夜，會來公主這裏用膳。”唐子然想不出怎麽補償程小羽，便想著，和她坐實了夫妻之名。

“……”程小羽想拒絕的，但是怕霍禎留下來不走，便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唐子然伸出手，停留在半空中，好像要做些什麽，但是，到最後，又拿了回來，千言萬語，匯成一句：“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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