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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的導數與微積分。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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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日子對身邊人的了解,或許後面兩天得和班長稍微拉鋸一下。

“好,明天剛好我也有事得出去一趟。”寧缺道,“不過晚上能夠和班長一起吃晚飯嗎?”

“可以啊,吃什麽?”

“就你喜歡的那家,燒烤吧。”

“嗯。”

約定好了,兩人一起走回了宿舍,在上到四樓的時候,終於分開了。

陸仁嘉推推眼鏡,平淡道:“明天見,寧缺同學。”

“明天見,班長。”

有時候簡單的一聲打招呼,卻遠比千言萬語來的溫暖的多。

寧缺站在樓梯口,一只手搭在欄桿,唇角微勾,溫和看著班長的背影消失在413宿舍的門前後,這才轉身,回到了自己房間。

門輕輕關上,他聽見自己口袋裏的手機忽的震動起來。

拿出看了一眼,是一個未知的號碼。

少年微微蹙眉,點擊接通。

那邊的第一句話便是——“請問,你是寧缺同學嗎?”

“……”寧缺道:“是我,有什麽事兒嗎?”

“您好,我姓曲,您可以叫我曲先生。”

“請問您最近有時間麽?我想與您見見,有些事情,我們想找您確認一番。”

“找我?”寧缺漆黑的眼眸中警惕浮現,聲音微冷,帶著些許疏離,道:“能夠告知我,到底是什麽事嗎?”

那邊人沈默一下,似乎是在詢問身側人的意見,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這才道:“大概——和您的身世,有關系。”

陸仁嘉抽出椅子打開電腦,開始繼續制作PPT。

工作有時候很多,堆積到一起,讓人越看越不想完成。

因此拖延也越來越重。

但不得不完成。

畢竟生活就是這樣。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PPT制作完畢。

少年推推眼鏡,打開桌子上一瓶汽水,仰頭喝了幾口。

些許水珠沾染了鏡片,他伸出手,用紙巾將鏡片擦幹凈,再重新戴好。

放松的時候可以看點兒別的書。

陸仁嘉拿起桌子上的《神經醫學》,今天在圖書館瞄完了前言,這並不是一本正統的醫學書,它更像是將一種病以記敘文的方式敘述出來。

幻想癥,總是將自己幻想成別人,現實裏會有這類精神疾病,還有妄想癥,二者有點兒區別,前者貼合實際,算是種對未來的憧憬,而後者卻完全脫離實際,讓人匪夷所思。

桌上的手機忽的震動一下,是學委發來了消息。

女孩道:【我今天要被氣死了,又碰到神經病了!】

於是剛剛好,陸仁嘉把手邊的《神經醫學》拍了張照給她發過去:【看看這個,也許有用。】

學委:【……】

她發完六個點以後,便再沒回過話了。

【116】光於我需要的網球雙打選手

蘇雯關掉手機,癟癟嘴。

她知道班長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家夥,直男腦回路。

生日會結束以後,女孩便出去玩了。

她雖然家裏有錢,是上流圈子裏的名門大小姐,但實際上,她活到十八歲,好像還沒有什麽真正的朋友。

以前碰見的人都是各懷目的的家夥,能夠讓她一直心心念念樂於交好的人,到目前為止,也僅僅班長一個人。

這麽好看的男生,要是情商再高點兒,會哄女孩子開心就好了。

後半輩子也算是有人托付了。

可惜——上帝為你鑿了一面墻,就必定不會再修一扇門了。

技能點全部點在顏值上面,這情商再高點兒,才是真正的不公平吧。

玩了一整天,蘇雯也累了。

早早回了酒店。

她住的酒店房是比較簡單的小套間,比起總統版本的要稍微遜色一點兒,但有一個很好的配置,那就是電腦。

金字塔電競主機,配超快網速,曲面顯示屏,還有手感特別棒的機械鍵盤以及鼠標。

不過蘇雯不是拿來玩游戲的,她拿來寫作。

——和班長一起寫作。

上次關於寧缺同學和段鸞司的同人文雖然在論壇上被全部屏蔽刪帖了,不過這不代表女孩和少年想不到別的辦法。

為了讓全校同學一起不那麽明顯的嗑cp,兩人又一拍即合,在名為“社區”的app上面開設了“史上人類最高質量cp”的話題。

並把寧缺和段鸞司這兩個名字以“故事有原型,名字為化名”的方式正兒八經地開始寫文。

故事內容由學委自己構思,陸仁嘉只是偶爾看一看。

這一次的故事沒有像之前的版本那麽過分,看著和普通的青春純愛校園文一樣了。

在這裏不得不說一下,陸仁嘉對比了兩個版本以後,還是覺得自己更喜歡第一個——畢竟夠刺激,激情澎湃。

十月五號,假期算是進入了中後期。

比起前幾天,今天發朋友圈的人已經多為上班上學的苦逼黨了。

有些人四號開始上學,有些人則是終於輪到他們值班。

一大早,陸仁嘉用鑰匙打開輔導員辦公室的門,裏面被收拾的很幹凈,昨天晚上少年來過一趟,給貓咪餵了食物和水,順便簡單照看了窗臺前養殖的多肉植物。

輔導員們一起養的貓是一只十分俊俏的緬因貓,它的毛很長,摸起來很順滑,慵懶的神色和優雅的步伐,使它看上去如同一位優雅的貓紳士,高不可攀。

貓咪對陸仁嘉並不親近,即便國慶期間都是少年來餵的它。

按照慣例吃完陸仁嘉給它倒的貓糧以後,這只緬因貓便又回了貓爬架上玩自己的尾巴。

比起少年,它或許更對自己的尾巴感興趣。

陸仁嘉推推眼鏡,沒有在意。

面無表情地走到打印機邊,開始幫輔導員打印文件。

雖然女人八號才上班,但有些事情,提前完成總比一直拖著好。

運動會項目整合表,十二月份的藝術節通知單。

陸仁嘉簡單看了一下,大概在十二月九號,每個學院都要出兩三個節目,在音樂廳表演,觀眾可以選擇現場觀看,也能夠在食堂或是寢室裏看直播。

運動會結束以後就會是藝術節,所有的工作都有時間排序,但準備工作一般都會早早進行。

目前手中的報名表上,本班同學的參與熱情並不高。

女子八百米:蘇雯。

男子三千米:寧缺。

男子單網:陸仁嘉。

男子雙網:暫無。

女子單網:李嬌。

女子雙網:程禮、王可樂。

田徑50m:徐曉、奧良。

男子四百米接力:風逐、袁澤、暮色、岳光。

女子四百米接力:暫無。

“……”

還有很多項目都沒有人報名。

推推眼鏡,想要拿到優秀班級的名譽,少年知道很難。

不過人總要有夢想,得想出個註意,調動起班級同學的積極性。

他並不願意自己的大學四年就這麽浪費過去,即便班級榮譽只是大學裏的一小部分,畢竟更多人都只會在乎他們自己,可陸仁嘉還是殷切希望能夠將可以擁有的一切榮譽都拿到——算是班長的職責,不是麽。

將表單放在輔導員的辦公桌上以後,陸仁嘉回眸看了眼在貓爬架上的貓咪,它慵懶的眼神有點兒加菲貓的意思,不過很明顯,緬因貓比胖橘帥氣多了。

少年收回目光,離開了教室。

網球場,一球拍下去,對方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黃色小球射來的力道大得驚人,直接令對面之人球拍脫手!

拍子落地,網球打在他身後的場所網上,緩解了慣性後滾落在地。

這一回擊使得圍觀者們紛紛露出驚愕的目光。

五號的上午,陽光明媚。

有些已經返校的體育生都需要經受訓練。

網球場上有些許觀眾,還有一些對網球感興趣的同學,畢竟報名了運動會項目,很多人已經從現在開始練起了。

段鸞司站在網球場邊緣,打開一瓶水,仰頭猛灌了一口。

金色秀發在陽光下顯得熠熠生輝,他完美俊逸的混血五官深邃立體,淡藍的眼瞳總隱隱透漏出些許漠然。

嘴角邊溢出的水珠順著少年的下巴脖頸一路下滑,鉆進領口。

閑來無事的時候,段鸞司也喜歡運動。

打網球打籃球,或是玩點兒高爾夫。

放在觀眾坐席上的外套發出震動的聲音,混血少年拿出手機一看,是顧緣聽打來的。

唇角微勾,他挑挑眉,道:“顧少爺,你的招待結束了?”

那邊聲音裏透露著得意,“昨天雖然出了點兒小插曲,不過結局算好的,我把一套首飾給了你家婉婷女士,又在她最開心的時候讓提前安排的人去把那些東西搶走。”

“老女人臉都氣青了,在警察局哭了一下午,雖然我也浪費了時間,不過心情倒是不錯。剛剛把婉婷女士送走,她看樣子應該是要回你段家祖宅了,她說是你爸讓她回去拿點兒東西,段少爺,你信嗎?”

段鸞司嗤笑著,眸中泛出冷意:“那就讓她回去拿唄。”

“這倒是個告訴你父親的好時機。”顧緣聽笑瞇瞇道。

“不用,”然而少年卻嘲諷著——“他就算知道,也永遠只會包庇她。”

第一節體育課要等到國慶結束以後才上了,剛剛根據選擇情況將課表排完。

目前教務系統的課表顯示,本班的體育課定在了周一上午,八點開始,十一點半結束。

下午的時候陸仁嘉要回去做高數作業,因此上午餵完貓,是去練習網球的好時機。

高考結束後的暑假,花費一個月拿了駕照以後,陸仁嘉閑暇時期去過網球俱樂部。

這也是他對其感興趣的原因之一。

男子單打他報了名,但是沒有報雙人的,因為暫時找不到隊友。

寧缺同學昨天吃飯的時候詢問過相關事宜,並且也有興趣報名雙打,然而最開始報了三千米的他剛好和網球男子雙打比賽時間沖突。

很可惜,卻也沒辦法。

今天早上寧缺同學給陸仁嘉帶了早餐,簡單打了招呼後,對方便有事離開了學校。

俊美白皙的少年似乎一夜沒睡。

因為他的眼底看著有些許黑圈,而且眼白微微充血。

笑起來時,這種病態不僅沒有破壞他的美,反倒是更加令他有種虛弱易碎的氣質。

“我大概下午回來了,”寧缺走之前道:“班長不用擔心我。”

“失眠的話,也許可以去醫院看看。”陸仁嘉道。

“我會的,再見。”精致的少年揮了揮手,很快就消失在了宿舍的樓梯口。

【117】關於段同學的從所未見

今天的天氣是雲淡風輕。

倒和某些人心情一樣——淡淡的。

陸仁嘉拿著球拍到網球場上時,校網球隊的選手們正在練習揮拍。

雖然貴族大學大部分同學以後都是經商的,但也有一小撮家裏是專職體育。

他們父母都是體育明星,退休以前基本都在國家隊。

段鸞司的父親不僅在商界有頭有腦,同時也十分看重體育界,不僅僅是為國爭光——裏面也充斥著各種商機,可以靈敏嗅到商機是一個精明商人的基本技能。

有時候看財經或是體育新聞偶爾會看見記者們對於段鸞司老爸的采訪。

說實話,這麽俊逸有頭腦的男人,談吐風度,彬彬有禮,說實話,很難想象到底為什麽會和段同學有這麽深的隔閡,讓他竟然會在自己父親面前支起層層偽裝。

網球場有三個場地是留給其他閑暇同學們自己打著玩兒的,當然也有報名了運動會前來練習的。

那麥穗般秀發的混血少年在打敗場上第三個同學並成功嚇得人手腕發抖後,迎來了短暫的休息時間。

觀眾席上,他仰頭又喝了一口水。

手機屏幕播放著時事新聞。

淡藍的眼瞳就像是布滿了零碎的冰渣,冷漠地仿佛對世事不屑一顧。

然而當他的目光從屏幕中抽離,回歸現實的時候,似乎又恢覆了刻意偽裝的溫柔和煦。

對著身邊挨著自己坐下的女孩親切問候著:“早上好。”

“早上好,段同學,”女孩留著燙卷短發,紅臉道:“你一個人?”

“對,過來打打網球。”段鸞司道。

“我也蠻喜歡打網球的,我這次運動會報名了女子單打,你呢?”

少年微笑著搖頭:“我什麽項目都沒報。”

“為什麽?”這讓女孩有些不解。

“可能是想要偷點兒小懶吧。”段鸞司輕笑兩聲,淡藍眼瞳猶如碧海藍天下的溫暖海水,浮動著柔和的光。

身為校園裏的校草級王子,有少年的地方總是有著很多人圍觀。

在短暫的聊了會兒天後,段鸞司微微垂眸,掩下瞳孔中轉瞬即逝的煩躁和不耐,拿起身邊的球拍站起身,道:“我再去找人玩一會兒,回頭見。”

“我、我陪段同學吧!”女孩見此拿起自己的拍子就想要跟上來。

卻被少年微笑拒絕了:“不用,我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沒控制住力道,那樣你會受傷的。”

說完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轉身朝操場走去,但現在三個場地似乎都被人占據了,想要上場的話,恐怕還需要等一會兒。

淡藍眸光隨意地瞥了瞥身側,下一秒,段鸞司頓了頓。

——他所等待的場地對面,同樣有一個眼熟的家夥拿著拍子在等待。

“……”

“班長。”

聽見熟悉的聲音,陸仁嘉轉過頭,看了眼旁邊的人。

“……啊,真巧呢,段同學,”他推推眼鏡,瞥了眼少年手中的拍子,道:“喜歡打網球嗎?”

段鸞司道:“……還好。”

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陸仁嘉。

混血少年唇角的微笑有點兒繃不住。

因為運動會項目表剛出來的時候,這位十分負責人的班長大人拿著表單挨個問過每一個人是否有想要報的項目。

段鸞司當時的回答是——“沒有,抱歉班長,我運動細胞並不怎麽好。”

於是乎,現在被打臉了。

謊言直接被正主撞破。

本以為身側人會開口嘲弄幾聲,然而等到上一場人結束對打,班長都再沒有說一句話。

這種情況段鸞司始料未及,忍不住轉頭又看了眼陸仁嘉,但下一秒——“你什麽時候站到我旁邊的?!!”

段鸞司驚愕出聲,下意識退了兩步,同面前像幽靈一樣來去無聲的家夥拉開距離。

戴著黑框眼鏡頭發略顯淩亂的少年卻聳聳肩道:“我已經站了有幾分鐘了,只不過段同學看場上人對打看的太專心,沒註意到我而已。”

段鸞司:“……”

他揉揉太陽穴,有點兒維持不住柔和的面色,表情僵硬,轉身朝著場地上面走去。

——真要命。

少年想,他覺得自己這兩天情緒起伏比在面對慕婉婷的時候還大——尤其是班長在的時候。

氣得心梗。

“段同學。”

剛站在球網的一側,對面那人便又突然開口道:“既然段同學喜歡網球,不如報名男子雙打和我一起為班級爭取榮譽吧。”

段鸞司:“……”

段鸞司:“不了,我技術不好。”

對面少年推推眼鏡,聽罷,便面無表情地道:“……那還真可惜呢,段同學如若不然,現在就下場吧,我網球打得很好,害怕等會兒你受傷。”

段鸞司:“……”

等一下。

這說的什麽話?

混血少年頓了頓。

——是在嘲諷自己弱?

剛才自己的話本就推脫之詞罷了,對面這家夥怎麽還真以為自己差了?

少年俊美的臉上浮現幾分被氣笑的神色,道:“沒關系班長,我不怕受傷。”

推脫變成了欲揚先抑。

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段鸞司還真就不喜歡被別人看輕。

“這樣啊,那好吧。”對面人平靜淡漠的話語讓段鸞司覺得他好像又在被嘲諷。

陸仁嘉撿起地上的黃色網球,在地上一下一下拍著,網球有節奏的跳動,彈起來撞在少年掌心,下一秒又被扔下去。

——像是在拍皮球。

這是最裏面的網球場,註意到這兒的人不算多。

畢竟在旁人看來,這只是業餘者休閑時的小玩樂罷了。

中間球網被拉的像是一條直線,分隔兩邊場地。

左右兩人拿著球拍站好,其中一人發球。

雲淡風輕的操場,現在終於風起雲湧。

周圍的氛圍一下子就變了,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顧緣聽穿著運動鞋來網球場的時候,恰好看見了那抹熟悉的金黃色秀發身影。

挑挑眉,正要坐一邊等會兒,卻不料隨意一瞥時,對面更熟悉的身影就這麽猝不及防地落入眼中!

美艷的長發少年微頓,臉色瞬間變得微妙僵硬起來。

——段鸞司可沒告訴自己今天這家夥也在!

腦子回想起昨天的對方的冷漠和淡然,顧緣聽就覺得心裏極其不爽,好像火在燒一樣。

沒見過這種舔狗,舔得時候跟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不舔的時候竟然就真把自己當空氣!

白皙纖細的手微微擡起,陸仁嘉推了推眼鏡,眸光淡漠地註視著球網對面的混血少年,淡淡道:“開始了,段同學。”

段鸞司沈下眼眸,認真地盯著陸仁嘉手中的網球,輕笑一聲,“來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

只見著對面戴著黑框眼鏡的少年忽然將手中網球高高拋起。

這拋球的方位看著略微後左,少年弓起背,起跳瞬間用力向上揮拍,朝著右上方狠狠擊打而去!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十分迅捷,更令人驚愕的是,那球的力道看著絲毫不小,令段鸞司微微驚異。

“砰——!!”

黃色網球快如閃電,混血少年眼眸微瞇,似乎極度認真,朝著球射來的方位跑去,而後身體控制著手腕,將其直接擊打回去!

“看!是外旋發球!”

一聲驚喜的高叫將顧緣聽狠狠嚇了一跳!

——媽的這聲音直接讓人串戲了!

他回眸看向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自己身邊的網球教練,對方是個男子,竟然穿著粉紅色的運動外套,留著棕色長發,紮成馬尾。

本該是一副慈祥的表情,卻在看見這場小小練習賽的時候露出了一張讓人難以用文字形容只能畫出來的驚喜表情。

顧緣聽:“……你誰啊?”

男人笑出了白色整齊的牙齒,“我姓龍,叫做龍騎!你可以叫我龍騎教練,緣聽小姐今天依舊如此美麗!”

顧緣聽:“……你是網球部的?”

男人哈哈大笑:“那當然——不是!”

顧緣聽:“……”

男人:“我是我們學校動漫社的coser,今天剛好和兄弟們來這裏拍網王cos片。”

“……”

“不過我真沒想到,有人竟然可以在現實世界裏打出外旋發球,我一直以為只在動漫裏。”

顧緣聽下意識地無力吐槽一句:“那或許是我們都活在虛擬世界裏。”

陸仁嘉的有些東西完全超出了段鸞司正常的認知範圍。

讓他覺得對方應該實在是非常人。

比如一些見所未見卻莫名耳熟的玩意兒會從班長的嘴巴裏隨著擊打動作一起出來——

“半截擊球!”

“A字抽球!”

“蝮蛇流!”

“零式削球!”

段鸞司:“……”

在精神有點兒崩潰的時候,對方突然還極其裝逼地冒了一句——

“撒!手冢領域!”

段鸞司:“……”

“呼、呼……”段鸞司喘著氣。

不過他似乎並不是累得。

更像是被氣的。

作為一個真打過比賽的人,段鸞司平時只聽過正常的“發球平擊上側旋,前場切削截擊球,後場切削高壓吊”,哪兒來那麽多“無我境界”、“入樽式扣殺”、“二刀流”……

在手腕一軟不小心脫了一手球以後,只見對面那少年竟然還推推眼鏡,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聲音感嘆一句——“段同學,真遺憾,馬達馬達內。”

段鸞司:“……”

不玩了!

——這他媽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118】關於再度受傷的緣聽小姐

段鸞司被對面戴著黑框眼鏡的少年用一堆亂七八糟的“招式”給氣的完全不想打了。

他擡手叫停,道:“行了,到這兒吧,班長要繼續玩的話就找別人,我回了。”

混血少年現在在陸仁嘉面前連表面的溫柔裝都不想裝了。

深呼吸幾口氣,段鸞司努力平覆心情,不過剛轉過身,便聽身後球網對面的少年忽的說道——“請等等,段同學,要不要和我一個報名參加男子雙打?”

段鸞司:“……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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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身後之人似乎不太死心,推推眼鏡,平靜道:“段同學打得很好。”

段鸞司:“……”知道,謝謝。

“只不過比我稍微差一點兒。”

段鸞司:“……”不知道說什麽。

“但是比其他大部分人強多了!非要形容的話,能在我手下接完整局球的人,你是第一個,所以段同學,你獲得了我的認可,來跟我一起雙打吧!”

段鸞司:“……”

這一刻,他覺得對面班長的畫風好像於剎那間變成了日漫的黑白色,周圍還被用各種網點紙貼了很多熱血漫最常用的氛圍集中線。

——老血如鯁在喉。

如果陸仁嘉是想要以這種幼稚的鼓勵方式來激自己去參加,那他在自己看來就真是十分令人無語的蠢貨。

混血少年微微側目,斜視的眸光能夠剛好瞥見後面站在球網邊像是同自己“隔墻相望”的班長,對方厚重的黑框眼鏡看著總給人一種他很書呆子的氣息,不過真正接觸以後或許才會了解他那表面書呆氣息下的精明——偶爾的精明。

“班長幹嘛非要我參加?”段鸞司挑挑眉,似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了。

陸仁嘉推推眼睛,認真道:“孜孜矻矻為班之榮,礙於世事多艱,心累無力,幸得今日見鸞,遂棄他人也。”

段鸞司:“……說人話。”

陸仁嘉:“我就懶得再找別人了。”

——先綁住一個參賽再說。

段鸞司:“……”

不遠處兩人的比拼應該是結束了。

坐在觀眾席上的長發少年伸出手指朝著身邊cos龍崎教練的男人勾了勾,道:“水買來了嗎?”

男人將一瓶涼涼的礦泉水放到顧緣聽手裏,“來了來了。”

顧緣聽站起身,從包裏取出梳子簡單梳了梳頭發,又用鏡子和唇釉補了個口紅。

鏡中人今日化全妝,紅唇透出些許妖嬈的感覺,看著就像是一只勾魂的妖精。

裏面著比較能夠襯出身材的黑色毛衣,外套是一件棕色棉質風衣,大長腿套了黑色緊致的加絨絲襪,還搭配著運動鞋。

紮著馬尾的少年回眸看向身邊男人,挑眉問道:“你覺得我今天美麽?”

男人:“……”

他沒有回答,只是流著鼻血豎起大拇指。

顧緣聽:“……”

——很好。

少年深呼吸一口氣,眸中浮現出幾分勢在必得的冷光,紅唇微勾,拿著一瓶冰冰涼涼的水就朝段鸞司走去。

顧緣聽冷笑著。

說實話,他不相信這個舔了自己這麽久的狗能夠說放棄就放棄。

欲擒故縱以前也不是沒遇見過,像這個普信眼鏡男的招數,呵,只是小兒科中的小兒科。

他踏著高跟長筒靴慢慢朝操場走去,步伐自信,整個人仿佛沐浴在陽光下的高傲女神,讓人眸光一觸即,便挪不開眼。

——等著吧,死舔狗。

少年心中冷嘲熱諷。

當面給段鸞司送瓶水。

就不信你這家夥不吃醋!

還能夠永遠這麽淡定,面無表……

——“緣聽小姐小心!!!!”

“!!”

顧緣聽猛地轉過頭!

然而事實上已經來不及了!!

“砰——!!”

黃色的網球霎時猶如一顆子彈般狠狠擊中了少年脆弱的鼻骨!!

沒有一點點防備!!!

“嘩啦!”

鼻血湧出!

他疼的蹲下身子,手中水瓶落地!

這種毫無準備的疼痛遠遠比預料之中的疼痛還要痛上百倍!

艹!什麽情況!!!

這一聲“緣聽小姐小心”竟然能夠在空曠的操場造成回音,如此不符合邏輯的事情大家卻又覺得如此正常。

操場的人幾乎看向了最裏面網球場邊緣的少年。

那個紮著馬尾的人,捂住鼻子的手似乎有點兒兜不住自己的血,擡眸望向聲音傳來的方位,一對眼瞳冷的駭人。

而造成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也是一臉極度愧疚的模樣,扔下拍子就朝著少年奔去,淚眼汪汪,悲痛萬分地嘶吼著:“緣——聽——小——姐!!你沒——啊!!”

最後一個音調升得老高。

操場幾乎所有男同學都被禍首氣得紅了眼,撿起球就全部朝他砸去!

“就他媽你的球打傷了我們緣聽小姐!?”

“他傷了緣聽小姐!他傷了緣聽小姐!!”

“害得女神流鼻血!你這個混蛋!!”

“媽的今天不打得你赤橙黃綠青藍紫,你就不知道這世界為什麽如此多彩!!”

“……”

陸仁嘉將球拋高。

下一秒——

獵殺時刻!!!

“砰!!”

混著少年極其強大勁道的球狠狠朝著網球場邊那個誤傷了緣聽小姐的男生砸去——敢傷女神,西內!!

段鸞司走到顧緣聽身邊,似乎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裏,還好巧不巧地被一個網球被砸打了。

“餵,你還好吧?”混血少年的神色透著有幾分想要失語的意思。

蹲下身,伸手拍拍顧緣聽的背。

正處於疼痛和羞怒中的長發少年一聽這聲音,忽的回過神來。

意識到這是個讓那條死舔狗吃醋的最好時機,便立即道:“鸞司,我好疼。”

段鸞司:“……”

他霎時面無表情地站起身,離了顧緣聽三丈遠。

球網的另一邊。

戴著黑框眼鏡的少年有些踟躕。

陸仁嘉現在很想上前去看看緣聽小姐的傷勢,但是礙於對方目前對自己的印像,他還是不敢。

出神與糾結,在對面蹲著的女神忽然朝自己所在方向看過來的瞬間,全部消失無蹤。

少年在女神漆黑難過的眼神裏,頓時如同被什麽刺激到一般——默默後退了兩步。

顧緣聽:“……”本想看看這狗吃醋沒,結果……

——這家夥……後退了?

陸仁嘉:“……”

——糟糕!害怕緣聽小姐看見自己後心情更不好,所以不自覺後退了!

段鸞司:“……”

——突然感覺自己站在中間,有種被兩面夾擊的針氈感……是錯覺嗎?

“情況不太好的話,要不要去醫務室?”段鸞司把自己的身軀從兩人對視的鐳射光線中央挪開。

顧緣聽收回目光,頗為不甘心地說:“啊,對。”

他似乎有點兒咬牙切齒:“確實該去一趟!”

站起身,鼻子已經沒有剛才被砸的瞬間那麽疼了。

長發少年掏出紙巾,握在手裏,緊緊捂著鼻子。

操場地面還能看見零零散散的血跡。

“我陪你麽?”段鸞司道。

——剛好也能躲開班長。

然後顧緣聽已經不想再旁側敲擊了,他覺得自己耐心簡直要耗盡了,便直接越過段鸞司,開口道——“餵!對面的!”

他朝陸仁嘉道:“陪我去趟醫務室!”

正準備因為段鸞司的話而開始長蘑菇的陸仁嘉:“……”

等一下,突然被cue。

“……”

——驚喜來得猝不及防。

【120】關於被綁架的緣聽小姐

“……”

“……我說,送我去個醫務室而已,又不是去屠宰場,”顧緣聽面色鐵青地看著自己身邊的少年,咬牙切齒道:“你非得離我三米遠嗎?!”

只見著寬闊的鋪滿紅楓葉的道路上,有兩個人正以相同的步伐頻率慢慢走著,然而在他們中間卻隔了足足三米的距離。

陸仁嘉:“……”

他面無表情地推推眼鏡,誠實道:“這是安全距離。”

為了緣聽小姐的安全,以免自己忍不住上前抱起人就直沖醫務室,嚇到她。

目前還不知道小姐現在對自己的印象是什麽,直截了當地問,恐怕又會從對方口中聽見令人心碎的話語。

——啊,突然好難過,好想長蘑菇。

顧緣聽:“……”

安全距離。

安全距離???

這家夥什麽意思?!是非要跟自己保持距離了嗎?!

當初到底是誰像水一樣無孔不入地在自己身邊鉆來鉆去的?!

又是誰像蒼蠅一樣轟都轟不走的?!

現在知道要保持距離了?!

混蛋啊!!

“餵!”長發少年忽然轉身,踏著高跟鞋走到陸仁嘉面前,那張雌雄莫辯的柔美面孔霎時湊近,將陸仁嘉驚艷的小心臟撲通一聲跳!

“……緣聽小姐,”他內心洶湧澎湃,面上卻始終平平淡淡道:“怎麽了嗎?”

顧緣聽臉色難看,道:“你這幾天……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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