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七十六章 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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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兩百七十六章坦言
因為胤禛聖旨已下，禮部曉喻全國，是以所有人都已改了稱呼，喚弘歷為太子爺。
淩若微一點頭後，轉頭看著胤禛道：“皇上說有關於弘歷被害的消息告訴臣妾，究竟是什麽？”
“進殿再說。”待要進殿，看允祥還站在原地，神色有所猶豫，道：“老十三，你也一道進來吧，有些話你說比朕說更有用。蘇培盛，你在外頭候著。”
聽著胤禛有些無奈的聲音，允祥點點頭，跟隨進了養心殿，至於蘇培盛，則依著胤禛的吩咐候在養心殿外。
進殿之後，胤禛道：“你認為弘歷的死有所可疑？”
“是，臣妾覺得不論是奏報還有二阿哥的話，都有好幾處地方不詳細，甚至不合情理，所以臣妾有理由懷疑弘歷的死並非意外。”
胤禛沒有就她的話說什麽，而是道：“所以你才會在毓慶宮對弘時咄咄相逼？”
淩若迎著胤禛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是，若皇上覺得臣妾做的不對，盡可處置臣妾，但這件事臣妾一定要查個清楚，弄明白弘歷的真正死因。”
“懷疑弘歷死因的人並非你一個。”胤禛突然冒出的這句話令淩若詫異不已，不明白他這麽說的意思。允祥見狀解釋道：“不瞞小嫂子，其實早在多日前，皇上就在暗中調查二阿哥與四阿哥在福州遇到的事了，而且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
聽到這句話，淩若眸中閃現激動之色，盯著胤禛道：“當真嗎？”
“朕有何理由要騙你！”這般說著，胤禛從禦案暗格中抽出密折遞給淩若，“朕原想等查清楚後再告訴你，沒想到你也疑心此事，還在毓慶宮如此問弘時。朕知清楚你的性子，一旦有所懷疑，必會追根究底，若不與你說清楚，不知後面會鬧出什麽事來，不過此事萬不能外傳，否則一旦讓加害弘歷的人有所準備，想再查出線索來就難了。”
“臣妾知道。”在應了一聲後淩若迫不及待地翻開折子看了起來，裏面果然記錄了許多關於弘歷遇害的事，最令淩若意外的，莫過於埋葬了百多人的屍坑，而奏折中也提到了懷疑，既然那些屍體沒有被當成糧食吃掉，那麽連江縣百姓瘋狂吃人肉的說法便不成立，再加上找到的斷橋碎片上有人為痕跡，更是疑上加疑。
看完手上的幾封折子後，淩若沈思良久道：“據此看來，連江縣之事，應該是有人刻意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要弘歷的性命。”
“不止弘歷，弘時也是他們目標之一，只不過他幸運一些，從那些人手裏逃了出來。”說到此處，胤禛語氣一沈道：“朕知道你疑心弘時，但他當時也是險死還生，受了許多傷，且為了這件事，他一直心存內疚，不斷自責。若圈套是他設下，那他大可以讓弘歷一人去連江縣，而非自己以身犯險。”
淩若涼聲道：“或許這根本是他施的苦肉計，為的就是擺脫嫌疑。”
胤禛知道淩若此刻一心記著弘歷被人害死的事，聽不進勸，逐不與她多加爭執，只是道：“朕知道，所以朕才要追查下去，直至查清楚在連江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允祥在一旁勸道：“是啊，小嫂子，為了太子爺的事，皇上將密探全派去了福州，相信很快會有結果，還請小嫂子再耐心等候一陣。”
淩若目光在允祥臉上一轉，覆又落在胤禛身上，徐徐道：“皇上可是希望在查明真相之前，不要再針對二阿哥？”
“是。”這是胤禛給予淩若的回答，而淩若在經過長時間的沈默，也給了胤禛一個回答，“臣妾可以答應皇上，但做為交換，皇上一定要查出究竟是何人害死弘歷。”
胤禛鄭重地道：“這不止是你的心願，也是朕的心願！”
見淩若點頭，允祥不失時機地道：“恕臣弟多嘴，小嫂子，其實皇上對於太子爺的死，真的很懊悔很難過。再說，若非有人故意破壞了去連江縣的橋，憑著皇上派去暗中保護太子爺的人，太子爺根本不會有危險。臣弟知道太子爺是小嫂子的心頭肉，但又何嘗不是皇上的心頭肉，只看皇上追封太子爺一事，便可看出皇上有多重視太子爺。”
允祥的話觸動了淩若的心事，神色戚戚地道：“追封又如何，弘歷始終不能活過來。”
“是，現在不管做什麽都不能令太子爺活過來，但至少皇上已經竭盡所能了。臣弟甚至可以放肆的說一句，若此刻有所選擇，皇上甚至會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取太子爺的重生。”敢這樣的說的，也就一個允祥了，換了其他大臣，不管多得胤禛倚重都不敢說了這樣放肆的話來。
在無言的沈默中，胤禛執起淩若的手，認真而凝重地道：“不是甚至，是一定會，因為朕不想看到你這麽痛苦。”
胤禛簡短但卻滿懷真摯的話，猶如一道清泉一般，緩緩流入淩若被仇恨禁錮的心靈，令那道禁錮有所松動，亦令淩若重新審視胤禛，審視這個一直被她不斷推開的人。良久，她道：“若皇上不曾讓弘歷去福州，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所以臣妾……”
不等淩若說下去，胤禛已經擡手道：“朕知道你現在無法原諒朕，朕也不會強迫你，一切等抓到害弘歷的兇手後再說。”
正在這個時候，外頭響起叩門聲，只聽蘇培盛道：“皇上，福州有密報送來。”
胤禛精神一振，連忙道：“呈進來！”
隨著胤禛的話，蘇培盛手捧密匣走了進來，在將密匣放到禦案上後，他知趣地退了下去，雖然對密匣裏面的東西很感興趣，但處在他這個位置，可不能由著興趣控制自己，否則隨時會沒了性命。
在蘇培盛退下後，胤禛自密匣中取出折子細閱了起來，在看完後，他長出一口氣，將折子遞給了淩若，帶著震驚之色道：“朕雖想到那些人不會是連江縣百姓，卻沒想到，他們為了謀害朕的兩個兒子，竟然喪心病狂地將連江縣的百姓全部都殺了，除卻饑荒時餓死的，還有整整一千零八十九口，竟然一個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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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胤禛聖旨已下，禮部曉喻全國，是以所有人都已改了稱呼，喚弘歷為太子爺。
淩若微一點頭後，轉頭看著胤禛道：“皇上說有關於弘歷被害的消息告訴臣妾，究竟是什麽？”
“進殿再說。”待要進殿，看允祥還站在原地，神色有所猶豫，道：“老十三，你也一道進來吧，有些話你說比朕說更有用。蘇培盛，你在外頭候著。”
聽著胤禛有些無奈的聲音，允祥點點頭，跟隨進了養心殿，至於蘇培盛，則依著胤禛的吩咐候在養心殿外。
進殿之後，胤禛道：“你認為弘歷的死有所可疑？”
“是，臣妾覺得不論是奏報還有二阿哥的話，都有好幾處地方不詳細，甚至不合情理，所以臣妾有理由懷疑弘歷的死並非意外。”
胤禛沒有就她的話說什麽，而是道：“所以你才會在毓慶宮對弘時咄咄相逼？”
淩若迎著胤禛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是，若皇上覺得臣妾做的不對，盡可處置臣妾，但這件事臣妾一定要查個清楚，弄明白弘歷的真正死因。”
“懷疑弘歷死因的人並非你一個。”胤禛突然冒出的這句話令淩若詫異不已，不明白他這麽說的意思。允祥見狀解釋道：“不瞞小嫂子，其實早在多日前，皇上就在暗中調查二阿哥與四阿哥在福州遇到的事了，而且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
聽到這句話，淩若眸中閃現激動之色，盯著胤禛道：“當真嗎？”
“朕有何理由要騙你！”這般說著，胤禛從禦案暗格中抽出密折遞給淩若，“朕原想等查清楚後再告訴你，沒想到你也疑心此事，還在毓慶宮如此問弘時。朕知清楚你的性子，一旦有所懷疑，必會追根究底，若不與你說清楚，不知後面會鬧出什麽事來，不過此事萬不能外傳，否則一旦讓加害弘歷的人有所準備，想再查出線索來就難了。”
“臣妾知道。”在應了一聲後淩若迫不及待地翻開折子看了起來，裏面果然記錄了許多關於弘歷遇害的事，最令淩若意外的，莫過於埋葬了百多人的屍坑，而奏折中也提到了懷疑，既然那些屍體沒有被當成糧食吃掉，那麽連江縣百姓瘋狂吃人肉的說法便不成立，再加上找到的斷橋碎片上有人為痕跡，更是疑上加疑。
看完手上的幾封折子後，淩若沈思良久道：“據此看來，連江縣之事，應該是有人刻意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要弘歷的性命。”
“不止弘歷，弘時也是他們目標之一，只不過他幸運一些，從那些人手裏逃了出來。”說到此處，胤禛語氣一沈道：“朕知道你疑心弘時，但他當時也是險死還生，受了許多傷，且為了這件事，他一直心存內疚，不斷自責。若圈套是他設下，那他大可以讓弘歷一人去連江縣，而非自己以身犯險。”
淩若涼聲道：“或許這根本是他施的苦肉計，為的就是擺脫嫌疑。”
胤禛知道淩若此刻一心記著弘歷被人害死的事，聽不進勸，逐不與她多加爭執，只是道：“朕知道，所以朕才要追查下去，直至查清楚在連江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允祥在一旁勸道：“是啊，小嫂子，為了太子爺的事，皇上將密探全派去了福州，相信很快會有結果，還請小嫂子再耐心等候一陣。”
淩若目光在允祥臉上一轉，覆又落在胤禛身上，徐徐道：“皇上可是希望在查明真相之前，不要再針對二阿哥？”
“是。”這是胤禛給予淩若的回答，而淩若在經過長時間的沈默，也給了胤禛一個回答，“臣妾可以答應皇上，但做為交換，皇上一定要查出究竟是何人害死弘歷。”
胤禛鄭重地道：“這不止是你的心願，也是朕的心願！”
見淩若點頭，允祥不失時機地道：“恕臣弟多嘴，小嫂子，其實皇上對於太子爺的死，真的很懊悔很難過。再說，若非有人故意破壞了去連江縣的橋，憑著皇上派去暗中保護太子爺的人，太子爺根本不會有危險。臣弟知道太子爺是小嫂子的心頭肉，但又何嘗不是皇上的心頭肉，只看皇上追封太子爺一事，便可看出皇上有多重視太子爺。”
允祥的話觸動了淩若的心事，神色戚戚地道：“追封又如何，弘歷始終不能活過來。”
“是，現在不管做什麽都不能令太子爺活過來，但至少皇上已經竭盡所能了。臣弟甚至可以放肆的說一句，若此刻有所選擇，皇上甚至會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取太子爺的重生。”敢這樣的說的，也就一個允祥了，換了其他大臣，不管多得胤禛倚重都不敢說了這樣放肆的話來。
在無言的沈默中，胤禛執起淩若的手，認真而凝重地道：“不是甚至，是一定會，因為朕不想看到你這麽痛苦。”
胤禛簡短但卻滿懷真摯的話，猶如一道清泉一般，緩緩流入淩若被仇恨禁錮的心靈，令那道禁錮有所松動，亦令淩若重新審視胤禛，審視這個一直被她不斷推開的人。良久，她道：“若皇上不曾讓弘歷去福州，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所以臣妾……”
不等淩若說下去，胤禛已經擡手道：“朕知道你現在無法原諒朕，朕也不會強迫你，一切等抓到害弘歷的兇手後再說。”
正在這個時候，外頭響起叩門聲，只聽蘇培盛道：“皇上，福州有密報送來。”
胤禛精神一振，連忙道：“呈進來！”
隨著胤禛的話，蘇培盛手捧密匣走了進來，在將密匣放到禦案上後，他知趣地退了下去，雖然對密匣裏面的東西很感興趣，但處在他這個位置，可不能由著興趣控制自己，否則隨時會沒了性命。
在蘇培盛退下後，胤禛自密匣中取出折子細閱了起來，在看完後，他長出一口氣，將折子遞給了淩若，帶著震驚之色道：“朕雖想到那些人不會是連江縣百姓，卻沒想到，他們為了謀害朕的兩個兒子，竟然喪心病狂地將連江縣的百姓全部都殺了，除卻饑荒時餓死的，還有整整一千零八十九口，竟然一個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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