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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未來的和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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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時候愛上她的?”

“當我知道再也見不到她的時候。”

——《搜索》

某一年夏天,各個衛視的黃金頻道輪番上演著某個惡俗的肥皂劇,由韓國某男星和大陸本土明星一起出演的劇集。每到七點半,電視裏總會飄來那惡俗的歌詞——“愛總是在離別之前,讓每個人都看清一點……”

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心情會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那是一種怎樣的無力感?

親眼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緩緩地、緩緩地向下沈,隨後便是重重倒地的聲音,這一切像一個夢境,一個噩夢,或者說她更希望這就是個噩夢,然後醒來這一切便不覆存在,他沒有倒下,也不曾發病。

但這不是夢境,這一切真真切切地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無助地矗立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說些什麽,手應該怎麽放,腳應該怎麽走路,這些最原始的動作都好像已經忘記了,去做的方式。

——冷,好冷,渾身都在泛冷。

從指間開始,仿佛有一股刺骨的風,從手指一直侵蝕進肌肉、血液中。

無法扼制的恐懼,就如同有人用一雙手,深深扼住自己喉嚨一般的窒息感,恐懼著那規劃好的未來。

她把最不該忘記的,忘記了。

明明是曾經被自己當做本命的人,明明是曾信誓旦旦說要“考完中考努力嫖”的那個人,她卻把有關那人最重要的事情忘了。

生活太過樸素而平淡,溫柔得使她忘記了命運的殘酷。

曾經亦是被規劃入大綱的情節,沒有那場浩劫便沒有重生的幸村——當時的N小姐是這麽解釋的,然而在這裏的兩年多,她卻逐漸忘記了,那個時間來臨的本來日子。

——為什麽這麽快,為什麽會這麽毫無征兆?

她希望現在有個人能站在她的面前,接受她的質詢。

但是沒有人能夠回答她這個問題。

盡管知道那是他的必經之路,但N小姐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恐懼。

——我在恐懼什麽?

在紅色救護燈的閃爍中,在救護車笛聲的長鳴中,她一個人站在那裏,看著許許多多穿著白色大褂的醫務人員把他擡上救護車,然後救護車飛速地朝著前方駛去。

期間,她獨自在一旁,不停的問自己。

——為什麽而恐懼?

她究竟在恐懼什麽?恐懼這個世界因為她的到來而打破秩序,那個少年無法在站到網球場上嘛?那麽,和她又有什麽關系?又或許,她只是單純的害怕,那樣溫柔地他,忽然間崩塌。

和別的一切都毫無聯系。

僅僅是出於本能的擔心,而

後鑄就了她如同夢魘一般的恐懼。

她所喜歡的,不再是被禁錮在漫畫中的他。

對於N小姐來說,幸村精市的存在,不是同學,不是朋友,不是過去曾經崇拜過的對象,不是自己曾經想要“寫文嫖他”的對象,或者說,都曾是,但又都不再是。從這一刻起,她在心中確定了。

與其它的一切都毫無關系。

只是“喜歡”。

——N小姐喜歡幸村精市。

不是崇拜,不是敬仰,不是感動,更不是其他。

僅僅是喜歡。

會為了他的一點傷痛而感到切膚的痛,會因為他的混到而感到擔憂。

這樣的喜歡啊。

真正的喜歡不會因為當事人的可以掩埋而褪色,反而惠崽恰當的實際勾勒出最壯麗的噴發。

而可笑的是,自己終於在內心承認喜歡他之後,他卻倒下了。

真是極度諷刺的事實。

那片蒙在自己心上的霧氣,最終卻用最殘忍的方式催開,強迫她來面對自己的心意。

她後座的位子,很長很長的時間,都將是空著的。

但她還是會習慣性地朝後看,明明知道那個人並不在那裏,不是等待一次回眸,他會坐在身後朝著她笑。她只是想看一看,不管那個人是否在那裏,那個人的痕跡都會留在那裏。現在的她,還沒有足夠的勇氣面對他。所以好幾次網球部的人去看幸村,她都沒有一起去。

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突然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她,同樣也是不知道如何面對幸村,然而,彼時的她與此時的她所擔憂的已經完全不同了。

不知道對方是否也喜歡自己。

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發現會不會太不合適。

不知道自己看到病床上的他會不會哭。

太多太多的“不知道”,使她無法踏出一步去找他,它們就如同腳鐐一般禁錮著她的行動。

迷茫之時她打開了電腦,登上了騰訊,恰好阿白的頭像正亮著。

芥末很辣:「比起喜歡一個人的心意不被接受,沒有傳達的心意是更糟糕還是好一點?」

白色的空虛寂寞:「哎!奇跡誒,你居然會問這種問題啊?」

芥末很辣:「……我很正經。」

白色的空虛寂寞:「當然是沒有傳達的心意啦,連心意都無法讓對方知道就出局了,這是一個多麽悲傷的故事啊。」

芥末很辣:「說的也對……」

白色的空虛寂寞:「你會問出這種問題肯定就是有對象了!從實招來!對象是路人甲還是原著知名人物!」

芥末很辣:「你不覺得你像是在逼供嗎……」

白色的空虛寂寞:「艾瑪這都讓你看出來了,不簡單嘛!」

芥末很辣:「總之就是之前一直不明白,但後來卻突然明白的樣子吧。」

白色的空虛寂寞:「……」

芥末很辣:「嗯?」

白色的空虛寂寞:「我覺得你很適合一個職業。」

芥末很辣:「什麽職業?」

白色的空虛寂寞:「神棍。」

芥末很辣:「……」

不管心意是否能被接受,但是如果無法傳達給他,或許自己這一輩子都會後悔。

關上電腦,N小姐把身體放松地靠在電腦椅上,眼睛望著頭頂白色的天花板,隨後,那天花板上仿佛也有了影像,往昔有關他的回憶一點一點如走馬觀花一般重現。

把她從樹林裏背出來的他,在留言中堅持相信她的他,和她一起尋找真相的他,在生日的時候和她一起去游樂場的他。

未來很長,或許前路艱辛,但必須要面對。

無論是她,還是他。

這一次去醫院N小姐是一個人去,沒有隨網球部一起探望幸村,有自己個人的意願在裏面——畢竟這種比較私人的事情,許多人在場會尷尬的吧?!會很尷尬的吧!

據說完成一件大事的過程是坎坷的。

N小姐此刻覺得這句話簡直就是真理——當她到達幸村的病房時卻發現裏面空無一人的時候。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但是主角卻不在什麽的……

太坑爹了好麽!

“誒?你是來找幸村的同學的嘛?”一只白皙而修長的收拍上了她的背,事出突然使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回頭,看見一個穿著淡粉紅色護士服的年輕女子——似乎是這裏的忽視,正微笑地看著她。

“是、是啊……”

護士的臉上露出了然的表情——所以說是在了然什麽啊?!隨後指著窗外一片陸地說道:“幸村同學應該是去院子裏散步了,你可以去那裏找她。”

“謝謝!”

都能散步了啊……

N小姐對此感到莫名其妙地欣慰,歡快地腳下生風朝著醫院的草坪跑去。

私立醫院的環境確實好,草坪的面積就和魔都一個公園裏的草坪面積一樣廣袤,綠色的一片讓人覺得自己仿佛置身草原,而自己則是一匹無拘無束的馬,然而面積大也有它的弊病所在——N小姐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幸村了。

現在的她,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好不容易才明白自己的心意的啊……

她努力地在一片一望無際的綠色中,找到他身處的地方。

然後她就看到了他。

有一種人無論何時何地都處於人

們的中心,這句話某種程度上是幸村精市的寫照。

——當然,這“人們”中必然包括“孩子們”。

眼下不遠處的幸村正坐在一把木制的椅子上,拿著畫板正在畫些什麽,臉上依舊有著溫柔的微笑,並沒有因為病痛而減少幾分,而他的周身是同樣穿著病號服的幾個年齡不大的小孩子。

畫板上畫的內容N小姐並不是看得太清,但她覺得眼前的場景就像一幅畫。

究竟是陽光的恰到好處美化了他,還是他妝點了陽光?

突然不想打破這幅畫面,於是N小姐便靜靜地呆在一邊,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幸村在幾個孩子中間畫畫。

打破這片寂靜的,是幸村自己。

N小姐在原處看得出神,而幸村卻忽然轉過頭來,陽光稀稀落落灑滿周身,他笑容中的溫柔更深一分:“你來了啊?”

雖然是問句,卻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四個字短短的話語,卻如同書中所說: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卻只輕輕道一聲:“哦,你也在這裏嗎?”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倒計時- -,目測還有正文一章+番外一篇……

都快完結了,大家好歹留個言啊=A=

PS:求作收求作收求作收,作收一點不動老傷心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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