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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妹紙?突如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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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間坐在一個地方也不是辦法,或許山上還有更多可觀可賞的地方,然後再一篇雜草中辨別方向無疑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當然,前提是沒有任何機器輔助。

因而N小姐看著幸村拿著手機一臉胸有成竹的微笑時,覺得自己真該為自己的智商捉急——沒有信號但不代表手機上的指南針不能用啊,現在手機的作用早就不局限於打電話發短信了,有時候它的功能可匹敵一個PSP……

托手機上自帶的指南針的福,N小姐與幸村走出了那片草叢。

山上的路是由青色的石階鋪成,或許是已經有了年份,石階已不再棱角分明,邊角也變得圓滑,石階的青色在昏黃的夕陽的映照下,已經不那麽出挑,而顯出溫暖的顏色。

夕陽一點一點下沈,沈沈的暮色從天邊一點點攀上天際,當暮色與白晝交融之時,天空呈現出最美的姿態,N小姐擡起頭,紅與黑的融合使得天空美得令人心醉。景色本不具有任何的情感色彩,它的美麗與否並非是客觀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而是主觀地存在一個人的心中。

在一點點暗下的天色中,一雙手握緊了她的手上。

——溫暖。

“牽手”不過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動作,交往兩年有餘,本來不應該是太過令人羞澀的事情,但是N小姐卻感受到胸腔中心臟的跳動。

在魔都時聽過這麽一句話:“與愛的人在一起,就算什麽不做也都感到快樂。”

——就是像現在這樣嗎?

N小姐不知不覺低下頭去,任由掌心的溫度一點一點滲入皮膚,經過血液循環抵達心臟。

盡管是夏天,晝夜溫差亦是客觀地存在著,隨著夜幕逐漸席卷天空,溫度也如同單調遞減的函數一路下滑,更何況海拔越高溫度越低。

這樣的溫度,顯然不是短袖衛衣足以駕馭得了的。

雖然稱不上是寒冷,但是溫度卻降到了令人感到不舒服的程度,袖口一下□的部分已經確確實實感受到了冰涼。

不覺間皺了皺眉頭。

仿佛察覺了什麽,幸村轉過頭,恰好撞見N小姐咬著嘴唇的模樣。

並不是沒有感受到,逐漸下降的溫度,一開始也沒有想到即便是夏天,山上的溫度也並不樂觀,同樣穿著短袖的幸村也能感受到一絲涼意,何況女生的體質比男生要弱。

“冷嗎?”

“誒?誒?”

“冷的話……”仿佛是有魔力一般,幸村的笑容使得暗下去的天空也有了丁點亮色,隨後,像是一下子被什麽籠罩,原本橫在眼前的、綿延的山道也消失不見,靠得太近以至於連對方衣服上的圖案也無法看

清。

唯一感受到的是溫度。

一個擁抱的溫度。

皮膚的溫度透過衣料,揉入對方的肌理之中,頭靠在對方的肩上,雙手從背後環住她,最親密無間的距離,將山中的寒氣也隔絕。

取暖的方式有很多種。

從最原始的鉆木取火,與溫暖相伴的是嗆人的灰色的煙;充好電的電熱水袋,放在手中直至慢慢變涼;或者多穿一件外套,防止熱量散失。

但是沒有一種,比擁抱更加溫暖。

從緊緊相貼的身軀,到身體深處的心臟,每一次跳動,都與對方的音律相應和。

“雖然沒有帶外套……”

仿佛更加用力了一點,溫暖的觸感更加明顯。

“但是這樣也不會冷了吧。”

——不會再冷了。

等兩個到達山頂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晚上的山是寂靜的,偶然從林中傳來一片喧鬧。從山頂望下去,下面則是一片黑暗,看不清磚石的模樣,更看不清磚石周邊的霧,所見之處全都是一片漆黑。

倘若此夜沒有月光,那如斯的深山必然顯得有些可怖。

而如今,接近滿月的月光使得一切棱角變得柔和,黑夜也多了幾分親切。

隨著夜幕的降臨,身體對於事物的渴求也愈加強烈,N小姐仿佛可以聽到腹中的那令人羞恥的聲音,正不斷提醒她,她的饑餓值即將到達頂峰。

“餓……”

隨著腹中的叫喚,N小姐從牙縫中擠出了這麽一個字。

“餓的話……我也有點誒,但是沒有辦法哦。”幸村有些無奈地朝著N小姐笑了笑,顯然這次出行並沒有十分周全的準備,至少眼下已經出現了兩個疏漏:沒有帶外套——顯然低估了山上的寒冷值,然而另一個疏漏就是完全的考慮不周——根本沒有帶食物,這是高估了雙方的耐饑餓程度。

不知是誰說過這麽一句話:人在沒睡醒的時候,道德標準也沒有醒。

這句話換個狀語同樣適用:人在饑餓的時候,道德標準同樣奄奄一息。

即使面對交往許久的戀人,也難免心生抱怨:“所以幸村在爬山之前都去幹什麽了啊,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嘛!難道人都不會餓嘛?”

“有好好考慮事情哦。”幸村並沒有因為戀人抱怨的語氣而感到不悅,或者說包容本來就是戀愛學中一個值得深究的課題,而是一邊將桌布從包裏拿出來,鋪在略帶潮濕的石地上,“因為出來前都在考慮如何將川口騙出來了哦。”

一反常態的,甚至是有些輕佻的話語。

卻在那個熟悉的笑容下帶了使人情緒安定的魔力。

最終還是敗下陣來,N小姐順勢坐在鋪好的桌布上,“所以現在怎麽辦……幸村打算去森林裏捉只雞然後鉆木取火來烤嗎?”

“不錯的提議。”

“……”

明顯的反諷語氣,對方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出個中端倪一般,微笑地附和道,這使得N小姐也感到無奈:“完全沒有可行性吧。”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將對方的話以反問的語氣念出來之後,N小姐歪過頭用疑惑的眼神望著幸村,祈求他可以想出一些具有高可行性的解決方案。

然而這樣的想法的太過天真。

“既然如此,”幸村直了直身子,“不如好好地欣賞月色吧。”

“所以吃飯如此重要的議題被忽視了嗎?”N小姐頓時覺得自己有些無力,賞月的行為需要良好的雅致作為前提,而此刻的自己不用說所謂的雅致,連本有的一點好心情都被“饑餓”這個罪魁禍首消耗殆盡。

“不要去想。”

“嗯?”

熟悉的、溫柔的聲音再次從耳畔響起。

“不想的話,或許就沒有那麽餓了。”

“如果現在下山的話……”

“下山的話,就看不到日出了。”

“誒?”

“這裏的日出,很漂亮。”

“很漂亮?”

“所以啊——”少年拖了一個暧昧不明的長長的尾音,足以把夏季山上本就不那麽堅實的寒冷融化,“想和川口一起看這裏的日出。”

——想和你一起看這個世界上我覺得美麗的事情。

——想和你一起。

不是所謂的甜言蜜語,明明都是在不同不過的詞語,被省略的主語,謂語是看,賓語是日出,定語是這裏,狀語是和你,最後用“想”來蓋棺定論表達最溫暖的想法。

不需要甜言蜜語了。

即使只是如此簡單的話語,也足夠了。

而在這一刻,比“想和你在一起”更讓人心動的言語,“想和川口一起在這裏看日出。”

很多事情如同日出,總要經過漫長的等待,從三更,到淩晨,最終開著滿天空的黑暗一點一點被挑破,天際的魚肚白一點一點簾卷了天幕,最終占據了整片天空。

而黎明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沈澱。

如同溺水者不斷地掙紮一般,不停地擊打著黑暗。

N小姐將頭靠在幸村肩上,仰望著有些乏味的夜晚的天空,無非是一輪明月與一片稀疏的閃爍的星光。

其實月亮是比那些星光不知道渺小多少倍的存在呢……

卻是如此耀眼而霸道地占據了天空。

抱著如是的亂七八糟的想法,N小姐的意識

逐漸模糊了,墜入睡眠之前最後的印象是被自己倚靠的那個人溫熱的呼吸。

山間的淩晨溫度絕不溫柔,朦朦朧朧間N小姐感受到了寒冷的侵襲,隨後她便睜開了眼睛——這種情況俗稱“被凍醒”。

四周依舊是暮色沈沈,然而少年的臉卻依舊清晰。

“四點了,快日出了呢。”

溫柔的聲音與往常並無不同,但倦色卻不可抗地顯露在了少年的臉上,很顯然,在N小姐香甜入夢之時,幸村則是坐在桌布上看了一晚上的月亮。

“所以……幸村時沒有睡覺嗎?”

“因為川口睡覺的樣子太可愛了所以完全不忍心打擾啊。”

“誒——?”

完全是顧左右而言他式的回答,卻絲毫無法讓人生氣。

世界上所有的美景都需要沈澱。

當黎明終於刺破黑暗,天際的魚肚白占據了整片天空,山間呈現出一片暧昧的氛圍,不太明亮不太昏暗,從山頂望去,山下的景色終於有了些眉目,臨近清晨,山腰的石塊與樹木被霧霭繚繞,照樣自地平線緩緩升起,從天際開始了最絢麗的魔法,說不清是什麽顏色,似乎是偏淡的玫紅色,一點一點爬上天際。

如同染料一般。

而被朝陽所沐浴的山間,也褪去了原本的猙獰模樣,露出溫婉的一面。

“閉上眼睛哦。”

雖然不清楚少年的意圖,N小姐還是聽話的閉上眼睛。

隨後——

嘴唇被什麽覆蓋,呼吸與對方重疊,大腦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個並不熱烈的吻。沒有更進一步的深入,只是嘴唇與嘴唇的相碰,溫度與溫度的傳遞。

世間所有的美景都需要沈澱。

因而這個早上對於他們來說最美的不是照樣,那樣等待了一整個夜晚的照樣,而是這一刻,嘴唇與嘴唇相碰之間的電光火石。

不會有比這樣更美好的七夕了。

N小姐如是想道。

作者有話要說:沒錯,你沒有看錯,不是偽更,我更新了。

我作業都沒寫趴在電腦前八個小時終於寫了出來。

這真的不能怪我……假期末有太多的活動,隨後一開學我就戀愛了,不久之後我就失戀了,剛走出來就是期中考試了,然後期中考試還考得不咋地=。=

但是這樣的我還是被M兒的一句話感動了:男人多的是,一心一意的讀者難尋。

這裏感謝鍥而不舍催更的諸葛沐風童鞋,如果不是她我大概真的要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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