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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有點小竊喜的魔都妹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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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來臨有著很多意義……

比如漫天的櫻花,校園裏隨處可見的新綠正冒出地表,隨處可見的四月楊柳風,和著柳絮——當然,這其中必有的後果,當然也有花粉過敏。比如說三千葉他們班就有個女生,第一天報道的時候還是挺水靈的一個妹子,過了幾天之後,臉上就冒出了紅點。

東野當然沒有此類的的毛病,那妹子過敏的第二天就帶起了口罩,東野想著妹子心裏也不會好受——青春年華啊!誰願意過敏?臉上的紅斑就跟毀容一樣,就算有時效性也讓人心碎的好吧?!

於是東野就去安慰那妹子:“沒關系的,春天過去就好了。”

那妹子露出的兩只眼睛直直地等著東野,看著東野心裏發毛,尋思著自己是哪裏說錯話了戳了妹子痛點了,誰料那妹子瞥了她一眼:“你不懂!這是美少女才患的病!”

“啥?”

“花粉過敏是美少女才患的病!”

“……”

——妹子該說你樂觀過頭還是盲目自信啊!

當然,春天來臨還有另一層含義。

下午是東野第一次正式參加社團活動,作為一個freshman,東野的心情還是略顯忐忑,畢竟一個女生參加男子網球部什麽的……

——不要多想啦!

東野拍了拍自己的頭,收拾了一下書包,朝著網球場走去。路過C組的時候東野朝著教室裏瞥了瞥,空落落的教室只剩下幾個打掃衛生的人,好友的位子上空無一人——應該是已經去平面設計部了吧?不知道有沒有被前輩為難呢?

——好友似乎一如既往不太會做人。

社團時間快到了,東野妹子加快了腳步。

立海大的男子網球部素來有名,連續十五年摘取關東大賽的優勝,盡管沒能夠一舉摘下全國大賽的優勝,但是其非凡的實力在關東也是沒有人可以否認的。因此東野此時的心情十分之覆雜。

——她有一顆熱愛網球的心,卻只有半吊子的技術。

立海的網球場十分敞亮,那個帶著眼鏡的男部長就站在場地的中間看著場內的隊員訓練,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至於眼神——眼鏡反光,似乎也看不出來他有什麽特別的眼神。

東野一路小跑朝著男部長跑過去:“部長!我要做什麽?”

“啊?新來的助理妹子?”部長轉過頭,依舊看不清表情,“助理的話……先去檔案室熟悉一下正選的資料再整理一下……等一會兒再過來計分吧。不對……你新來的,這麽多事情很難上手吧?”

“沒關系!”

“那就先去整理一下檔案吧……

”部長嘆了口氣,臉上哀怨的表情堪比八點檔苦情男二被甩時的表情,“自從學姐走後……不談了,一把辛酸淚。”

東野雖然聽得雲裏霧裏——誰是學姐?這是她心裏最大的疑問。大概……是部長的前女友吧,這時候還是不要戳他痛點了,失戀的男人都是苦逼的,他們的內心都有一個小宇宙在默默燃燒……

——東野妹子你好像誤會什麽了……

盡管如此,東野還是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杵在原地。

“額……東野同學,還有什麽疑問嗎?”

“我想問檔案室在哪裏……”東野一臉真誠地望著部長,“還有,部長我該怎麽稱呼你呢……”

“同學你太傷我心了!”

“欸?”

“我昨天明明有說我姓佐藤……其實你不記得也不要說出來啊,一直叫我部長就好了嘛,幹嘛要說出來讓我心痛啊……”

“……”

——部長,請面對“你的臉和你的姓一樣沒特色”這個殘酷的事實吧!

檔案室似乎很久沒人打理了,到處都充斥著塵灰,袖子一揚灰塵就瞬間逆天了——東野感覺自己喉嚨裏也吸滿了灰塵。

——太糟糕了。

——今天簡直太流年不利了。

事情要從二十分鐘之前開始說起,望著部長一臉悲痛的模樣,東野本來還想再說一句“部長你還沒有回答我檔案室究竟在哪裏……”但是似乎這麽做對他太殘忍了一點,於是東野又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深深的咽了回去。

事實證明做好事不一定有好報,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不是沒有事實根據了,東野用自身的行動證明了這一箴言。

曾經她以為自己不是路癡,如今她才覺得自己太高估自己了!

永遠不要對自己報太大的希望。

因為……東野迷路了。

立海的校園不算小,甚至在周圍幾所學校之間絕對算的上是最大的,然而那畢竟是個學校,但凡是個學校面積總歸有限——她居然在如此有限的空間裏迷路了!

太可怕了!這不科學!

她在教學樓裏兜了將近二十分鐘,才在教學樓的犄角旮旯裏找到這間檔案室,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立馬熱淚盈眶了啊有木有。

找這間教室找的一臉血,找檔案又找了一臉血,看到那兩尺高的檔案東野再次一臉血。據說鄰國鄰國有句話叫做“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東野覺得說這句話的人太用心良苦了,這個世界上坑爹的事情太多了,而他又必須給人掘地三尺挖點信心出來,於是一套“天將降大任……”的理論就橫空出世了



在溢滿灰塵的房間裏翻閱檔案這是一個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為了做一個明智的人,東野小心翼翼地將兩尺厚的檔案擡起來,檔案上陳積的灰塵隨著顫動紛飛起來,全都撲在了東野的臉上,東野有苦難言,也只能屏住呼吸,以此來減少吸入的灰塵。

事實證明人是不能夠逞強的。

果然兩尺厚的檔案抱起來還是過於勉強了一些,以至於遮去了她大半部分的視線,因而她走得格外小心。

可是這時候再怎麽小心腳下還是會出意外。

東野在下樓梯的時候,光榮地,踩空了。

通常人在危急發生的時刻腦子裏反而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比如說東野就在糾結:是讓自己摔的舒服一點,把這一疊檔案扔下去當個墊背的;還是讓自己收拾起來輕松一點,緊緊抱住折疊檔案不放呢……?

——如果真的摔下去的檔案還是會散開來吧?

當然,前提是“真的摔下去”。

既然這個前提已經被拋卻於九霄雲外,那麽顯而易見的,東野並沒有摔下去。這種時候通常需要一個英雄來救美。

透過兩尺高一尺厚的檔案,東野感受到一個溫暖的臂彎。

所以說,春天還有另一層含義。

就好比這個季節四處紛飛的桃花,也帶著另一層暧昧不明的意義。

數秒之後,東野才反應過來自己並沒有摔在樓梯上以致頭破血淚,正當她對十二年以來所學到的常識表示深刻質疑時,頭頂傳來溫柔好聽的聲音:“你沒事吧?”

額……好像是軟的。

東野從兩尺高一尺厚的檔案中擡起頭,眼前的少年有著鳶尾色的頭發,如同暗夜中靜靜燃燒的硫的焰火,事實上少年的笑容雖溫柔確實疏離的,但是少女的眼睛裏通常看不到那一絲疏離。

所謂的青春啊,就是那一瞬間的心動。

樓梯拐彎處的那個窗戶,春天的夕陽帶著春天獨有的風光散落在樓梯的旮旮旯旯中,當然也包括少年的周身,都被撒上了春天的氣息。

女生的動情通常是從一剎那開始。

東野突然莫名地希望時間就此停止了吧,也不需再轉動了,不會有比現在更美好的時刻了,她正擡起頭望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也是鳶尾色的,她還靠在他的臂彎,倘若一切都如同最開始一般美好。

她感受到了。

心跳的速度仿佛要趕超某個極限,劇烈地在胸腔回響。

世界仿佛再此刻歸於寂靜,她只聽見了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沒、沒事……”東野抱緊了手中的檔案,“

謝謝……”

東野覺得這一刻的自己突然不善言辭起來——好吧,事實上她本來就不擅長於言辭,只是這一刻尤甚罷了,語言組織能力一下子消失殆盡。

“哦,那就好,下次小心一點啊。”少年笑了一下,便朝著前面走去了。

東野望著少年遠去的背影,他背上的是網球袋嗎?她兀自猜測著,方才的少年並不是多麽成熟的樣子,應該是與自己一樣的新生吧?她努力將目光越過兩尺高的檔案,和拂動的塵灰,目送著少年消失在走廊拐角處的身影。

——還,會再見的吧?

深呼吸之間,除了嗆人的塵灰與冬天殘餘的淒涼,還有春天,她所感受到的春天,不止是和暖的春風和飄揚的柳絮與花粉。

還有一些其他什麽東西。

她感覺到了。

作為部長的佐藤很憂郁啊。

從二年級第二學期開始,三年級的學長因為學業關系開始逐漸隱退,他開始掌管整個網球部——哦?掌管?這個詞對於他來說不科學啊!當時的經理花衣學姐一直充分發揮著女王一般的氣質,將死死地壓在下面。

——不對,為什麽會往不純潔的方向進行了?

然而盡管有著花衣如同女王一般的政策與手段,在佐藤手下的網球部還是一蹶不振了。盡管在關東大賽上歷經艱難險阻,過五關斬六將,將小強精神貫徹到底,藉此保住了立海大多年來關東大賽第一的位置。但是全國大賽上,仿佛是之前的比賽耗盡了他們的所有元氣一般,他們竟然止步於八強。

——這果斷不科學!以前他們起碼可以進四強!

當他們從爭奪八強的賽場上頹然而歸時,花衣學姐看著他們一言不發。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花衣學姐——從他一年級進入網球部開始,花衣學姐一直有著堪比爺們兒的戰鬥力,上至記錄數據安排訓練解決內部糾紛,其作風一向雷厲風行,下至整理資料為他們一群爺們兒洗臭衣服樣樣精通,能幹得簡直不像一個女人。

所以他們都忽視了,花衣學姐也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而已。

不過如此而已。

她也會灰心喪氣,會感到失落,也會懷疑自身的價值,她也更有理由去行使她身為女生的權利——流淚。

那一天下午,網球部的女王花衣的眼眶,紅了一圈。

佐藤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那他總覺得自己錯了什麽。

——是自己不夠努力嗎?還是自己本身就能力不夠嗎?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粉碎的是什麽。是自己的夢想?亦或是花衣學姐的夢想、網球部的夢想,或者是整個網球部的榮

光?

他不知道。

佐藤覺得他也很無措,他曾抱著一顆最赤誠的心來到網球部,每天勤勤懇懇地練習。他不是最有天賦的隊員,他深知這一點,所以他要加倍努力地練習。

有些事情是可以通過努力改變,但有些事情卻無力改變。

或許他真的是無才又無能吧。

全國大賽不久之後花衣學姐就遞交了退部申請書。佐藤一點兒都不想批準那個退部申請書,名義上他也可以任性一回強制將花衣學姐留在網球部。

然而在一番義憤填膺、理直氣壯的指責與吐槽之後,花衣學姐的聲音突然變得落寞:“對不起了,佐藤學弟,我累了。”

——太驚悚了。一個學期之內居然看到兩次花衣學姐女人的一面。

不管以什麽方式,那天夕陽從部長室的窗戶裏散進來,也把花衣學姐的表情照得格外清晰,像是用筆一筆一劃地刻下,輪廓清楚到殘酷。花衣學姐的臉上甚至有了幾分哀求——仿佛是在逃離。

她在逃離什麽?

逃離這片不堪的青春嗎?逃離這個曾在這裏揮灑熱血與青春的地方?是覺得過去的她可笑了嗎?

不知道。

佐藤什麽都不知道。

他所能做的,不過是在學姐的退部申請書上寫上“予以批準”四個字。

別無他法。

所以佐藤很憂郁啊,作為部長,他沒有把外套披在肩上打球的魄力,沒有一呼百應的號召力——他這個部長是不是做得有些失敗?

剛進入網球部的一年級生只能做一些撿球之類的雜活和基礎練習,連對打的機會都很少。

幸村並沒有對此感到抱怨。

如果說他與真田當初懷著豪情壯志來到網球部,結果卻只能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倘若沒有一些失望那是不可能,但倘若一味地陷入自怨自艾中,那便不是幸村精市了。

所謂毫無意義的事情,通常都是為了有意義的事情而作鋪墊的。

因此幸村絲毫不抱怨。

倘若此時抱怨,那麽日後的怨言便會更多。

更何況,這樣的日子也不會遠了。想著,幸村嘴角勾起一抹含義不明地微笑,網球部的墻板上用著粉筆寫著端端正正的白色字:校內賽將於四周之後的周二舉行,請大家最近好好努力準備哦。

嘛,只要成為正選,就能擺脫這樣的日子了,對吧?

想必真田也應該很清楚才對,否則他也不會一邊黑著臉,卻又一言不發地撿球吧?

畢竟想要得到某些東西,必將付出一些什麽代價才對。

他從來不吝嗇於這些代價。

從檔案室出來的東野把檔案搬到網球場旁邊的網球活動室,之前佐藤部長似乎是讓她把檔案看一遍再整理一下——好吧,這兩尺厚的檔案要看完估計得花一些時間,息子果然說得很對,網球部經理果真是一個累人的差事。

——妹子,你還沒開始洗那群騷年們的臭衣服呢。

要從檔案室所在的教學樓去網球部的活動室必定會橫穿整個網球場,立海大的網球場還是十分明敞的,臨近傍晚的陽光還不是那麽頹然,帶著幾分明亮與歡快籠罩整個網球場。東野的目光無意識地在網球場上游離。

然後她便看到了那個少年。

在網球部諸多二年生和三年生之間,那個少年顯得不那麽挺拔,但是一頭鳶尾色的頭發卻格外顯眼,如同在網球場上一躍一躍的焰火。

他沒有像高年級生一樣在做對打練習,而是在一旁做著再基礎不過的練習,揮拍、再揮拍,有時候還會被前輩叫去撿球。

可是那個少年如同光源一般,使人情不自禁地將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那時候的幸村還沒有被別人稱作“神之子”,其實要這麽來說,“神之子”確實是最適合幸村的稱號。不管是不自覺之間流露出的壓迫感亦或是如同特異功能一般將他人目光吸附在自己身上,都不負“神之子”這個稱號。

只是這讓此刻的東野有些詞窮。

該怎麽去形容這個少年呢?

陷入沈思的東野少女便杵在了網球場的邊緣,一時間忘了自己本來是應該去網球部的活動室整理檔案。

但其實這也無關緊要吧。

反正現在正是春天吶,連風都好像軟的要把人吹進溫柔鄉,“春”的氣息彌漫了整個校園,整個神奈川,乃至整個日本。

無論從哪個方面都是。

作者有話要說:哦草!親愛的東野妹子春天來了!勞資的冬天來了!魔都中考的理科逆天了啊有木有,考完出來一臉血啊有木有!抱著考市重的心進去普高的線出來啊有木有!!!

明天我一定會寫關於魔都中考的吐槽的,握拳!

還有這兩天數據很讓我傷心啊……姑娘們……數據差碼字沒心情啊……看過就收一個唄……這裏是日更惠!!!

另外是關於本章,本章寫的我很吐血,三個視角切換想死有木有!佐藤部長其實很萌啊有木有!

本章類似過渡章之類的……主要是埋一些線啊什麽的……

可能沒有之前那麽歡脫,大概TAT各位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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