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白雪皚皚。

梅薇思熟門熟路地外出夜游。

今天的目的地是塔樓，爬到頂層，她不出意外地看見掛鐘的下方，雷奧就站在那裏。

她走到他身邊，從這個位置向外眺望，正好能將黑湖和禁林盡收眼底。

“真巧啊。”她說，“你也夜游？”

雷奧看向她：“你為什麽會知道這個地方？”

梅薇思反問：“我才是霍格沃茨的學生，你怎麽會知道這個地方？”

他說：“有人告訴了我。”

“你朋友真多。”梅薇思禮貌地內涵了他一句，“你喜歡這裏嗎？”

雷奧說：“你不認為，在這裏，整個霍格沃茨都匍匐在腳下。”

梅薇思：“NO。”

他撇過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我覺得像坐在巨人的肩膀上。”她說，“你有過這樣的體驗嗎？被爸爸扛到脖子上，騎著他看四周，所有的風景都在眼底。”

雷奧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差，冷冰冰道：“是嗎，我竟然不知道你有父親。”

“我沒有。”她嘿嘿笑，“所以才幻想嘛。”

“愚蠢的幻想。”雷奧的聲音帶著漠然的冷酷，“你想看得更遠，就應該走得更高，甚至……飛翔。”

“直到飛離死亡？”她問。

“飛離死亡。”他問，“這是巫師的偉大之處。”

梅薇思說：“長生不老的尼可，最終選擇了死亡。”

雷奧說：“愚蠢。”然後仿佛不經意地問，“最後，魔法石去了哪裏？”

“我今天上煉金術課，老師說，世界上有三種充滿魔力的石頭，可我只知道覆活石和魔法石，還有一個，是什麽？”她不答反問。

雷奧：“命運石。”

梅薇思好奇：“覆活石讓死者覆生，魔法石讓人長生不老，命運石有什麽用？”

他回答：“看見命運，改變命運，掌握命運。”

她摸摸下巴：“你為什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這是卡佩家族的收藏。”雷奧不緊不慢地說，“老卡佩是一個聖徒，你知道聖徒嗎？”

梅薇思：“第一代黑魔王的人。”

“是的，這是格林德沃讓人尋找的東西。”雷奧說，“據我所知，他和鄧布利多都想改變某種命運——”

“啊，你是說血誓嗎？”她忽然非常感興趣，“命運石可以改變不能互相傷害的約束？”

雷奧頓了頓，不動聲色地警惕，口氣卻很敷衍，好像閑聊：“我怎麽知道？”

梅薇思露出遺憾的表情：“我還以為你什麽都知道呢。”

雪花飄落。

霍格沃茨寂靜無聲。

校長辦公室。

壁爐裏燃起熊熊火焰，溫暖房舍。

鄧布利多和斯內普正在對話。

斯內普：“鄧布利多，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這很危險，你為什麽……”

鄧布利多：“我有理由相信，他在達成目的前，會克制自己的行為。西弗勒斯，我始終註視著他。”

斯內普：“你最喜歡的學生似乎仗著這一點，為所欲為。”

鄧布利多：“我不認為這對梅琪是一個公正的評價。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斯內普：“請寬恕你的教授，他竟然比未成年巫師更無知。”

鄧布利多：“她希望了解自己的對手。西弗勒斯，她和我們不同，你我在年輕的時候，都被一些東西所迷惑，使我們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斯內普：“許多成年巫師都會被他蠱惑，你確定——”

鄧布利多：“是的，我不否認。但這次，與其說蠱惑，我覺得更像是認可，他們選擇了截然不同的道路，都希望證明自己才是對的。”

斯內普：“命運……”

鄧布利多：“是的，命運非常神奇，人一旦窺視了命運，就會被命運所掌控。”

斯內普：“那個糟糕的預言！”

鄧布利多：“西弗勒斯，我們都知道，預言是選擇，他選擇了哈利。”

斯內普沈默了。

過了一會兒，問：“告訴我，鄧布利多，命運可以被改變嗎？”

鄧布利多思考了很久：“我認為，這和預言很像，人們不信的時候，預言不會起效，只有相信了並且做出選擇，預言才會被實現。”

他加重語氣，“命運也是這樣，窺視了命運的人，無法改變命運，他已經被命運的鎖鏈所纏繞——直到最後一刻的到來。”

斯內普問：“只有他一個嗎？”

這回，輪到鄧布利多沈默了。

柴火堆爆發出清脆的爆裂聲，火星濺到了地毯，燒出小小的黑點。

“不。”鄧布利多艱難地開口，“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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