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薇思決定，在飛行課上好好努力一下。

這門課比較實用。

掃帚是巫師的主要交通工具，相當於麻瓜的自行車和電瓶車，遠距離出行的必備之選。

梅薇思對飛行不是特別感興趣，便當做一門技能來學。

但上課期間，霍琦夫人主要關註打魁地奇的學生，沒什麽精力去留意其他學生的需求。

梅薇思只能自己摸索，可進步有限。

總結一下原因，大概是……放不開？她不敢飛太快，容易頭暈，也害怕萬一掉下去摔個半身不遂。

要是能做夢飛就好了，做夢就不怕摔下去了……吧。

這麽想著，莫名期待。

然後，真的做夢了……

和上回一樣，她迷迷糊糊醒過來，看到枕邊蹲著一只貓頭鷹，鳥喙輕輕啄著她的手背，示意她跟上來。

梅薇思跳下床，驚訝地發現她已經穿好了衣服。

跟著貓頭鷹出去，一路上什麽人都沒有，就這樣順順利利地來到魁地奇球場。然後天一下子變亮了。

春日的陽光溫暖又明亮，草坪上三三兩兩地散落著學生。

她低下頭，發現腳下就是一把掃帚。

“這是橡木箭79，1879年，由樸次茅斯的掃帚匠伊萊亞·格裏姆制作而成，1935年，有人使用它成功飛渡大西洋，它因此載入史冊。”旁邊有人說。

梅薇思扭頭，看到了一個坐在掃帚上的……教授（？）。

她不確定這是不是教授，因為從沒見過這個人，原著中如果提過，她肯定會記得他——她沒有雙腿，長袍下是空的，卻有影子。

是人，不是幽靈。

“你好？”她遲疑，“請問你是……”

“若庫達·賽克斯。”頭發花白的教授說，“你的飛行課老師。”

這名字很耳熟，梅薇思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

賽克斯教授道：“人們在19世紀初才開始玩魁地奇，但掃帚的歷史比魁地奇長得多。最初，巫師們想要一個能夠飛行的工具，他們嘗試訓練飛馬一類的神奇動物，可它們畢竟是生物，有自己的意識，並不能真正聽從巫師的命令。”

梅薇思沒有聽過這一段，聚精會神地盯著她。

她說：“所以，煉金術師開始尋找一種合適的器具，代替飛行動物，成為巫師的另一雙腿。開始，人們嘗試用馬車，結果太笨重了，考慮飛毯，雖然舒適，但不夠靈活，而掃帚在1820年坐墊咒沒有發明之前，其實不夠舒服，可外形普通容易隱藏，方便騎乘攜帶，已經成為很多巫師的選擇。”

梅薇思點點頭。

賽克斯教授繼續道：“要駕馭掃帚，不能把它看成你手中的工具，而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就好像我這樣。”

她說著，坐著的掃帚忽然升高，在空中飛翔、翻轉、沖刺、降落、拐彎，好像游樂園的過山車，驚險至極。

梅薇思看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但賽克斯教授回到她身邊，臉不紅氣不喘，平淡道：“在你看來可能很害怕，但對我來說，和翻跟鬥沒什麽區別。”

梅薇思：=口=

“現在，騎上你的掃帚。”她命令。

梅薇思拿起掃帚——它變成了她最熟悉的彗星系列，跨坐上去，身體慢慢騰空滑行。

“飛高一點。”教授催促，“你為什麽緊張？”

梅薇思：“……怕摔。”

教授說：“這是霍格沃茨。”

梅薇思：“？”

教授：“它會保護你的，從來沒有學生在上課的時候被摔死。”

梅薇思：“……”摔殘也很可怕啊。

教授大概看懂了她的表情，嘆口氣，無奈地說：“好吧，看來我得換一種方式。”

然後，梅薇思就覺得掃帚一重，背後有人扶住了她的掃帚柄。

“準備好了嗎？”賽克斯教授說，“走！”

掃帚猛地擡高，身體後墜，梅薇思以飛機升空般的速度往上竄。霍格沃茨頓時變得無比渺小，黑湖成了一個水潭。

“沖！”賽克斯教授向下一壓，她們又開始往下俯沖。

狂風撲面，臉很痛，眼睛很痛，所有的景色都在飛快變化。

梅薇思傻了。

賽克斯教授握著她的手，教她怎麽操縱掃帚：“風來的時候，借助它的力量，就好像這樣。”

調整掃帚的方向，順應氣流，她們就乘風而起了。

“雨來的時候，躲避它。”

來的時候還是晴天，現在卻突然雷鳴電閃，豆大的雨珠往身上砸，還有張牙舞爪的閃電破開夜空，在屁股後面追著她們。

“躲開。”賽克斯教授說，“就這樣，輕輕擺一下掃帚的尾巴。”

梅薇思：“啊啊啊啊啊！”

這是雷電啊！會被劈死的！！

可沒有，掃帚在疾風驟雨中穿梭，風是他們的朋友，雨是調皮的壞蛋，雷電窮兇極惡，卻用光指明方向。

慢慢的，梅薇思居然不再害怕了。

她的心還在狂跳不止，可恐懼消退後，取而代之的是飛翔的興奮。

好像變成掙脫牢籠的鳥雀，天空遼闊，從此無拘無束。

好像變成英勇無畏的海燕，暴風雨中，仍舊高傲飛翔。

這種游曳於生死邊緣的刺激感，即是莫大的恐懼，又是無上的快感。

梅薇思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翌日。

“噗通”，ABC室友被一聲巨響吵醒。

她們驚恐地睜開眼，看到梅薇思在床邊摔了個狗啃屎……真的，腦袋著地，下巴磕在地上，說不出得搞笑。

“梅薇思？你怎麽了？”獾獾們關心地跑過來扶她。

“沒事。”梅薇思麻木地說，“我腿軟。”

室友：“？？？”

下一周的飛行課，梅薇思舉手報名了追球手。

霍琦夫人傾向於讓每個人都嘗試一下魁地奇，同意她今天參加比賽。

梅薇思騎上掃帚，手上掛著一個鬼飛球。

霍琦夫人吹響了掃帚。

“嗖”，梅薇思以最快的速度上升，魁地奇對飛行沒有高度要求，她一直飛到足夠高的距離，然後壓下掃帚，開始朝對方的球門俯沖。

掃帚的速度加上重力，那是相當可怕。

韋斯萊雙胞胎是擊球手，本來打算把她撞開，但一看這速度都有點蒙，預備動手時已經晚了一步。

梅薇思沖進了得分區，揚起手中的鬼飛球，投出。

鬼飛球……鬼飛球飛了一會兒，然後在離守門員十米的距離處……掉落。

“噗——”雙胞胎哈哈大笑，差點從掃帚上掉下來。

梅薇思：“……”

社死後，梅薇思默默把鍛煉排上了日程。

課程安排得緊，還要寫作業，所以最好的鍛煉時間就是早晨——沒想到以前千方百計地逃避跑操，現在卻懷念起了中學的800米晨跑。

幸好天已經徹底暖和了。

八點宵禁，梅薇思大概九點多睡覺，五點半起床，先漱口抹臉，然後開始繞霍格沃茨慢跑一圈。

別說，早上空氣清新，又安靜，還不會被扣分，很舒服。

她跑不快，大概要20分鐘才能跑完，然後回宿舍沖澡換衣服。大概六點半到禮堂。

此時還不到早飯點，可以拿出課本預習一下，練幾個魔咒。

七點鐘，開飯，幹飯，上課。

周末，她也不再一天到晚泡圖書館了。而是散步到海格家，和牙牙玩丟飛盤的游戲，順便幫海格的忙。

他是獵場看守（誰知道狩獵場是幹什麽用的？），有時候需要處理獵物，梅薇思知道他不方便用魔法，會幫他做點小事。

海格在學生中的人緣很一般，大家都叫他傻大個，他很高興有小巫師願意和自己說話，熱情地招待她吃巖皮餅（不……）。

梅薇思勇敢地拒絕了。

慢慢的，她像一株積蓄夠了的幼苗，開始瘋狂成長。

最明顯的一個征兆：麥格教授去年下半年買的鞋，才過去幾個月，就幾乎穿不上了，頂腳趾頂得厲害，走路特別疼。以前寬大的衣服也變得合身緊繃，預計幾個月後就得下崗。

梅薇思開始發愁了。

長了肌肉，漲了魔力，唯獨錢包……仍然比臉都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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