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27章

關燈
萬黼確實做的很好,如果沒有萬黼,皇上或許也能好,但不會像現在這樣生龍活虎。假如皇上還病著,她不敢保證太子與索額圖家的人還會不會投降的這麽痛快。

萬黼這一次不但沒錯,還立了大功。

胤禶上完藥就開始探頭探腦,蘊和瞥見他,沒好氣道:“愁什麽,還不趕緊過來。”

兒子去都去了,她能怎麽辦?至少人平安回來了。

胤禶沖著身後胤禛招招手,“我說的沒錯吧,額娘不會真生咱們的氣的。是吧,額娘。”

蘊和回了他哥冷哼。

胤禶也不在意,他諂媚的笑笑,然後走到蘊和身後給她錘肩捏背,“額娘,舒服吧?您日後有什麽事兒盡管吩咐,兒子我什麽都能幹。”

胤禛見狀也走到她另一邊給她捏胳膊。他不像胤禶話多,深情卻很專註。

蘊和抓住他的手,“行了,你們都是我兒子,我莫不是那惡毒的額娘,明知你們受了傷還故意使喚你們不成。快過來讓我看看你的手臂。”

胤禛活動兩下手臂,“額娘,我其實傷的不嚴重,就是用力過多手腕有些不舒服而已。之前三哥就給上過藥,兒臣再養兩天就可以不用繃帶了。”

他還是說了謊,所有皇阿哥裏胤禛受傷最嚴重,他只是用了蘊和留給萬黼的藥,恢覆的比別人快,看著不嚴重了而已。

說起受傷,蘊和氣不打一處來,“你說說你們,你們走的時候額娘是怎麽交代的。啊?額娘千叮嚀萬囑咐,交代你們的,都忘了。”

胤禶小聲嘀咕,“額娘,我們沒忘,不信你問五哥,我可聰明了,還知道禍水東引呢。就是,誰知道胤祚那個笨蛋不給力呢。”

怕額娘不相信,胤禶還把他們怎麽去果毅公府,又怎麽讓胤祚去了佟家,然後吸引對方主力的事情說了個遍。

最後他道:“你看,額娘,這真不怪我們。如果不是隆科多太菜幾個死士都打不死,我們最後也不會被包了餃子。”

在自己笨與對方蠢之間,胤禶果斷選擇了對方蠢,他是不會承認自己技不如人的。

他還是個孩子,對戰一群死士還能活著,怎麽能算技不如人?是太如人了。

都怪隆科多,以前不是吹噓自己很厲害麽,那怎麽沒幹得過那些死士。如果隆科多把死士都幹完了,自己等人哪裏需要那麽辛苦。

蘊和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臭小子還有理了。

胤禛:“額娘,六弟說得對。回來的時候我們仔細算過了,我們弄死的死士不比隆科多少,最關鍵的是我們還抓了活口。隆科多沒受傷不假,同樣的,他們也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於汗阿瑪而言,還是我們這群童子軍最厲害。”

胤禛從來沒忘記過小時候隆科多等人是怎麽奚落嘲諷他的,如今高高在上的隆科多竟然比不過幾個孩子,看他還怎麽有臉吹噓自己了不起。

也只有在蘊和面前,胤禛偶爾會有些孩子氣,其他時候他都沈穩的不像話。

蘊和既心疼又覺得好笑。“你們一路也辛苦了,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別覺得額娘市儈,付出了這麽多沒點收獲可不行。這些額娘也不懂,你們三個看著商量商量,怎麽在這件事情中某得好處。那才是最主要的。”

在蘊和心裏從未把康熙當成自己人,所以在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之後她首先想到的是利益,而不是別的。

說到底這事是康熙自己弄出來的,是他識人不明過度放縱太子。自己的兒子九死一生,康熙不給點好處說得過去嗎?

萬黼點頭,“額娘放心,阿爾吉德說的再好聽,索額圖是跑不了的,到時候就看找到的證據多少了。”

證據越多,索額圖與赫舍裏家的罪行就越大;證據少,汗阿瑪就得從輕發落索額圖。

不管是輕還是重,萬黼覺得索額圖的命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殺了索額圖也算是給弟弟們出了一小口惡氣。剩下的,他先記著,等自己登基後在好好跟他們清算。

胤禶眼前一亮,“這事兒交給我啊,我運氣一向好,我明兒就纏著汗阿瑪去搜索額圖家。”

胤禛:“最好在抄了赫舍裏氏一族。你們忘了,當年郭絡羅家抄出那麽多東西,我敢打賭赫舍裏家只多不少。”

赫舍裏氏之前可是管著內務府的,後來索尼成了四大輔臣,使得赫舍裏氏一下子躋身滿洲貴族之列,到如今一手遮天的索額圖。

他轉身看向胤禶,“讓汗阿瑪去抄他家,咱們這回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得了銀子我就不信汗阿瑪不給咱們補償。”

該說不愧是被冠以‘抄家皇帝’之名的胤禛麽?哪怕換了個時空換了經歷,只需要一根引線就能點燃他那顆熱愛抄家耳朵心。

“抄家可以,補償就算了。”補償的話肯定所有兄弟都有,他們費心費力弄來的憑什麽分給外人。與其如此還不如先讓汗阿瑪收著呢,等他什麽時候有空再去汗阿瑪跟前撒撒嬌,把東西弄到手還不是手到擒來。

胤禶是很小心眼的,自己弄來的好處分給自家兄弟他沒意見,分給老八他們幾個不行。哪怕是跟他有幾日‘同生共死’交情的胤祺等人,他也不樂意。

汗阿瑪自己的東西怎麽賞賜他管不著,自己謀算得來的,一文錢他都心疼。

蘊和噗嗤笑出聲,“你個小貔貅,真該讓你大家看看你守財奴的樣子。”

“額娘,我這不叫守財奴,我是在維護咱們家的財產。”

一句咱們家成功取悅了蘊和。自此蘊和再也說不出生氣的話。

說笑完,該囑咐的還是囑咐了一句:“查抄索額圖家我沒意見,你們要註意分寸,別在你們汗阿瑪氣頭上提這事。最好只說索額圖,別帶其他赫舍裏家的人,除非他們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兒被抓了把柄,不然額娘寧願你們放過對方。特別是噶布拉一家,能不能就別動。”

皇後曾經說過皇上對元後的感情很不一般,兩人年少夫妻又是從艱苦中走出來的,少年夫妻情分最是讓人難忘,如果赫舍裏氏沒死還好說,以皇帝的多情薄幸,朱砂痣早晚變成蚊子血。

偏偏對方死了,還是為了給皇上生兒子死的。皇上對她本來有五分的情誼立馬變成九分、十分,赫舍裏氏在他心中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

活人爭不過死人,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因為元後,皇上對赫舍裏家總是會寬容很多。噶布拉這個人又是個沒能力的,她怕兒子不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把人算進去,讓皇上不高興。

皇上這種生物是最善變的,也許他現在因為索額圖的事情不會不高興,誰也不能保證他一輩子會如此。防範一點總是好的。

三人點頭,胤禶更是直接道:“太子恨不得把索額圖當成他外祖,哪裏會在乎噶布拉。他都不在乎,其他人更不會在乎了。查抄噶布拉家哪有索額圖家來錢快。”

兒子回來了,蘊和終於能睡一個安心覺。

永壽宮裏面仍舊是到時辰就熄燈,乾清宮卻點了一晚上的蠟燭。

後妃們走後沒多久,昭格就入宮了。他不是走著進來的,而是被人擡著————他被人打斷了腿,胳膊也受了傷,動彈不得。

看到康熙,他從擔架上爬下來摔在地上,“皇上,奴才昭格叩見皇上。奴才無能有負皇恩,奴才沒能守住城門。”

康熙看向帶昭格來的侍衛,“這是怎麽回事?”

那人拱手道:“回皇上,奴才奉皇上之命去城門領大人府上找人,結果發現那拉府被人給圍了。奴才好不容易沖進去卻發現府上的男丁都受了傷,其中城門領大人傷的最重。”

那群人身著便裝他並不清楚具體是什麽人,但是在他表明身份後,那群人非但沒有放行,還有人試圖攻擊他,這很說明問題。

“人呢?”

“有一部分試圖反抗被奴才就地正法,還有一些投降的奴才給捆了,在宮外候著。”

皇宮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沒有聖旨和令牌只能在宮門口等著宣傳。

康熙並沒有見他們的意思,他直接讓人交給了慎刑司。他就不信在慎刑司的嚴刑之下那群人會不招供。

他看了昭格一眼,昭格胡子拉碴滿臉疲憊想來這段日子過得也不好。他道:“梁九功讓太醫給他看看,順便讓人去他府上走一趟。”

昭格淚流滿面,“奴才多謝皇上。奴才死不足惜,皇上您能平安歸來就好。”

康熙皺眉,“昭格,朕怎麽聽著你話裏有話?”

昭格擦擦眼淚,“奴才不敢。大概是五日前京城忽然傳出一則留言說皇上您、您不大好。奴才意識到不對,奴才想要找人竟然發現偌大的京城居然不知道找誰商量比較好。就在奴才想著要不要給太子遞個折子的時候,巴彥忽然帶著一群人過來了。”

他深深皺眉,“巴彥說是奉了太子的命令接管城門,可奴才讓他拿出太子的旨意,他又拿不出來。沒有太子的手諭,只憑他空口白牙,奴才當然不能相信,哪知對方居然動了手。”

“說來慚愧,奴才自認武藝不錯,卻不是巴彥帶來的人之對手。”

昭格自然是見過巴彥的,兩人甚至還交過手。那時候的巴彥可不是他的對手。

巴彥雖然姓赫舍裏,官職還沒昭格高,按理說他帶來的人也不應該打得過昭格才對。事實是,昭格只出了兩招就被對方打倒了。

他的腿就是那時候被廢的。得知他是謹穆貴妃的阿瑪,那人當即就下了死手。若非昭格就地一滾,之後被心腹護著跑回了府裏,他這兩條腿怕是早就保不住了。

昭格不認識出手的人,卻記住了他們的招式。

很巧,他描述的人跟隆科多、胤禶等人遇上的死士用的招式一模一樣。

康熙只覺得頭陣陣眩暈,他用手扶著額頭緩了好大一會兒,才無力地揮手讓昭格下去。

他仰著脖子把頭靠在椅子上,嘴裏呢喃:“索額圖啊,索額圖。”

如果說胤祚與隆科多可能是汙蔑,為的是拉太子下馬。胤禶等人不可能如此吧?他們身上可都受了很嚴重的傷,侍衛也說了如果不是萬黼及時趕到,人可能都沒了。

他們跟太子也沒有多大的仇怨,人也不是有野心的。不至於拿自己等人的命換一個不知能不能實現、虛無縹緲的事情。

還有昭格,昭格這個人沒多大本事卻很忠心。按照他的描述,他受傷應該是在胤祚等人出城之後,那時候胤禶應該也正按照人販子的方式悄悄溜出去。

如此,就更不可能是他們串通在一起的。

另外,他還記得三藩的時候,他有次去視察傷員,昭格不過手臂上被砍了一刀上藥的時候就哭爹喊娘。讓他用兩條腿一只胳膊去陷害太子,他也做不出來。

想了一陣,康熙忽然道:“梁九功,裕親王他們什麽時候能回來?”

碰上胤祚的時候,他就讓人去給裕親王送信,讓他們把索額圖看管起來。算算日子,他們也快到京城了吧?

他現在真想把索額圖這個狗賊拽到跟前問問對方,整件事到底是不是他指使的。他就真不怕太子知道真相後怪罪他,還是說、還是說太子一直都是之情的。

太子是他一手養大的,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不願意去相信太子心狠到可以弒兄殺父。

梁九功道:“大概還要兩天。”

兩天啊,“你讓人去傳安親王與郭絡羅氏,還有果毅公府的主事人,朕記得胤禶說抓捕人販子是顏珠與法喀長子出的力。讓人把他們倆都叫來吧。”

法喀已經過世了,他如今的福晉是赫舍裏氏,元後的妹妹,赫舍裏氏是繼室。法喀的原配嫡妻是宗室格格,他的長子就是嫡妻所出。

雖說法喀對三個兒子都一樣,繼母跟親生還是有些區別的。

胤禶他們說的是他們說,他還想問問這幾個當事人,尤其郭絡羅氏。他想知道到底是胤禩偶遇了郭絡羅氏,還是他專門去安親王府找的對方。

胤禩不是胤禟,他跟郭絡羅氏可沒交情。

郭絡羅氏來的很快,大概是之前跟胤禩通過氣,她一口咬定是自己上街的時候偶遇了胤禩,當時胤禩身邊只有兩個護衛,身後又有可疑的人跟著,她就把人帶回了安親王府。

“奴才原本以為那幾個人是暗中保護十阿哥的,後來十阿哥說根本不認識他們,奴才才意識到不對勁。後來又得知十阿哥是從宮裏跑出來的。奴才見十阿哥一片赤誠之心,他對皇上就像奴才對郭絡瑪法一樣,所以,得知他想出城,奴才就幫了他。”

康熙:“你為什麽幫她,朕記得你跟他並無來往?只是因為認出他是皇阿哥?”

大郭絡羅貴人(宜嬪)出事以後,他就禁止對方跟郭絡羅氏來往,因為四公主的事兒,整個安親王府的女眷都被他禁止入宮了。胤禩年幼更不可能出宮才對,兩人是怎麽勾搭上的?

郭絡羅氏微怔,這點十阿哥沒交代過。擔心壞了十阿哥的事兒,她沒敢說書信來往的事兒,只道:“就是,之前奴才做錯了事,得知十阿哥曾經給奴才求情,奴才心裏對他有了好感。”

說完郭絡羅氏紅了臉,她這般說也不是撒謊,她確實是因為這件事對十阿哥有好感的。甚至在岳樂臨死之前問她想要什麽,她都毫不猶豫的說想嫁給十阿哥做福晉。

康熙又問了她幾個問題,之後揮手讓她下去。

郭絡羅氏所說與胤禩一般無二,與胤禌幾個人的說辭卻又南轅北轍。康熙很確定兩人說了謊。

他猜事情應該是這樣的:胤禩出宮之後去找了郭絡羅氏,而不是郭絡羅氏找的他,他知道自己不喜安親王府,怕自己因為這件事對他不滿,幹脆哄著郭絡羅氏,讓對方承認是她做的。

康熙搖頭,“敢做不敢當,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就因為他不喜安親王府的人,胤禩就讓別人背鍋,還是個似乎對他情根深種的姑娘,這種行為他十分不恥。

胤禩這般比胤祚還不如。胤祚蠢他想要的一直都擺在明面上,不像胤禩明明想卻裝的清高。就他還想學胤祫?當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他連胤祫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見完郭絡羅氏,他又把顏珠叔侄二人喊了過來。

兩人說的與胤禶一般無二,甚至一些細節都是一樣的。

“最後那人販子如何了?”

顏珠道:“回皇上,奴才按照五阿哥與六阿哥的要求讓人去查了那幾個牙行。奴才發現每年的冬三月,都有人在牙行進行大筆交易。根據牙行的夥計說,那人每次都穿著黑披風,遮著臉,他看不清長相。因為那人給錢給的大方,所以他們每年都會在這段時間買入大量的人口。”

五阿哥他們離開的時候顏珠問過需要不需要他跟隨左右保護,卻被五阿哥給拒絕了,就連他給的侍衛對方都只挑了幾個厲害的好手,沒多要。

五阿哥說帶的人多目標大,容易出問題。

後來五阿哥又給他派了這麽個差事,讓他繼續深查人販子的事兒,因為五阿哥重視,所以他最終才會選擇留下而沒有跟著去。

這一查不要緊,還真讓他查出些東西。

黑衣人買人很有規矩,基本上都是七歲到十歲左右的孩童,他不挑男女,長得越壯實給的銀子越多。如果有武功底子,還會適當的放寬年齡限制。

胤禶等人之所以被盯上就是因為他發現胤禶走路的姿勢是個練家子。

“那你可有差到這個幕後之人啊?”

買賣孩童同樣是不可饒恕的事情,而他聽著顏珠的回答總覺得不對。

別人買孩子大部分是當做丫頭奴才使喚的,一般要求也是要長相標志,若是歪瓜裂棗嚇到主子怎麽辦?像他這樣不看長相,反而看對方會不會武藝的,肯定不是一般的選擇奴才那麽簡單。

顏珠搖頭,“奴才無能,牙行說他曾經見過對方帶著人去了西郊,奴才本來想要去西郊查看的,結果城門被關了。奴才沒能出城。”

他雖然沒能出城,也讓人去打聽了京城西郊的情況,聽說那邊就是一片荒林。或許是因為太荒涼,還流傳著有鬼的傳說。有人說曾經在夜晚聽見過哀嚎聲,因為這個附近的百姓輕易不會往那邊去。

“你從哪個城門出去的?”

顏珠:“奴才九個城門都試過了,甚至奴才的侄子也去了,那些人就是不給開門。奴才沒辦法只能退了回來。”

顏珠是忠於皇家的,或者說整個鈕祜祿氏都對皇家比較忠心。皇阿哥給的任務,他怎麽都要完成,不然等皇阿哥回來,還不得處置他?

他自己出不去,就讓他侄子去試試。畢竟他這個侄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赫舍裏家的外孫,他與太子是表兄弟。

哪知以前無往不利的‘身份’這次也不頂用了。不但不頂用,他侄子還被對方奚落一通。

城門出不去他也不是什麽都不幹,他一直讓人盯著牙行那邊。或許是因為他行事不夠謹慎,被人發現了端倪,那人居然膽大包天居然想殺牙行的人滅口。

“奴才慚愧,那人武藝很高,奴才叔侄倆聯手都不是對方的對手,最後還是被那人逃走了。”

顏珠好歹也是一等侍衛,武藝必然不會差,他侄子雖然沒當值,身為鈕祜祿家的人,習武是必備的。哪知兩個人對戰一個,還有其他侍衛在,居然沒能留下對方。

他雖然沒能把人抓住,卻也打傷了對方,顏珠道:“只要再遇上他,奴才有信心一眼就認出來。”

跟對方交手那麽多次,顏珠這點自信還是有的。再則他劃傷的對方,自己的印跡更是不陌生。

“那你可記得對方使用的招式?”連顏珠都沒能留下對方,這必定是個高手。

身為皇帝,他竟然不知道,京城隱藏著這麽多厲害人物。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