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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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雖說是醒來，也只不過有意識罷了，眼前還是濃稠的一片黑。
張起靈不在身邊，我探了一下旁邊的溫度，冰涼涼，他似乎已經起床很久了。
——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
我楞楞地坐起身，習慣性地揉了揉眼睛，然後伸手去摸索衣服，發現衣服就被擱在我觸手能及的地方。
穿好衣服後，我從睡袋裏爬出來，小心翼翼地靠著直覺摸索門的方向一步一步地挪動，好在這個屋子不大，裏面的擺設幾乎沒有，不一會兒，我毫無阻礙地摸到了門的邊框，甫一打開門，清冷幹凈的風撲面而來，鼻頭被這一陣冷風吹得有些發酸，我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屋裏跟屋外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啊……我有些感嘆，還有些好奇——這個地方到底是哪兒呢？
越過門檻，我側過頭仔細傾聽聲音，左邊好像是胖叔在唱歌，還老循環一句“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右邊卻隱隱傳來幾聲野獸的低吼……
我這才想起，貌似昨天張起靈是說過，他在路上撿到一只鬼獒來著……本來他說好會跟我講一下馴獸過程，可是後來他忘記了，我一下子也想不起來，於是昨晚便不了了之。
——鬼獒是獒犬中的王者，因其面相恐怖詭異而得名，一生只認一主。但性格兇殘，脾氣琢磨不定，氣勢驚人，很難讓人馴養，並且，鬼獒的戰鬥力爆表，才幾個月大的鬼獒一次就能咬殺兩條成年巨型獒犬，除掉狼青（藏獒的一個品種），沒有其他的獒犬敢跟它對吼，現今中國也只有不到三只鬼獒的存在，其市場價值難以估量。
張起靈不知是走了什麽狗屎運啊……我心裏癢癢的，忍不住想去“瞅瞅”傳說中的獒王，便下定決心，毅然決然地往右邊走去。
我蹣跚地踩在雪地上，經過三次被石頭絆倒，二次腦門撞上樹幹的苦13歷程，鬼獒喉嚨裏發出的低沈吼聲終於越來越近，伴隨鐵鏈“嘩啦嘩啦”的抖動聲，一股濃烈的野獸氣味撲面而來，我似乎有一種被它的目光緊緊盯住的錯覺，不自覺地停下腳步。
這時，鬼獒突然安靜下來，我微微偏頭循聲辨認它的具體方位，驀然發現它原本“呼哧呼哧”的呼吸聲竟也都消失了。
我心下一驚，剛要倒退一步，忽聞旁邊破風之聲，下一秒，伴隨鐵鏈“嘎吱嘎吱”幾乎快要拉斷的聲響，鬼獒驀地低吼一聲，一股強大的氣勢逼向我，我察覺到鬼獒是從右邊朝我撲過來。
我正要往左邊飛快閃過去，就覺得自己的腰間忽然一緊，然後整個人被人摟進懷裏，溫暖又熟悉的味道，卻是張起靈。
與此同時，吳先生的一聲怒喝在身後響起，“我靠你大爺的白眼狼！”
我意外地聽見鬼獒可憐巴巴地“嗷”了幾聲，聲音裏竟能聽出一絲委屈。
吳先生似乎有些哭笑不得，笑罵道，“開個玩笑也適可而止！你丫體重有好幾百斤呢！壓壞了人家小姑娘，當心小哥把你吊起來狠狠揍一頓！”
鬼獒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情不願。
腰上的手臂松了松，我擡起臉向他笑了一下，然後轉頭朝著出聲的方向喊了一句，“吳叔叔，早安！”
“早安。”吳先生笑著應了一聲，我察覺他轉到我身前，微微的涼風拂過我的面頰，似乎是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幾下，“眼睛還是看不清東西麽？”
我搖了搖頭，就感覺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兒，一定會好起來的！生活還是要保持樂觀向上的態度，我以前也是這麽過來的……”
我點點頭，咬著唇角笑了笑，像是才想起什麽，問道，“吳叔叔就是道上傳言的小三爺吳小佛爺麽？”
他輕笑了一下，“道上傳言？原來我這麽有名氣呀？”
“有啊有啊……”我點頭如小雞啄米，“母親以前有跟我提過吳叔叔，就是一直沒見過廬山真面目，不過，吳叔叔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哦？你想象的我是什麽樣的？”
“唔……怎麽說呢……”我認真地想了一下，母親當時怎麽說來著，好像是……“嗯，總的來說，吳叔叔一點也不像道上混的人，是個好人！”
只聽他“撲哧”一下笑開來，語氣有些促狹，“還沒見過面，我怎麽就被發好人卡了？”
我楞了一下，臉上一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沒事兒！好人就好人吧！沒準以後我這張好人臉還能申請專利做個免檢商標——吳家出品，質量有保證！”
旁邊突然傳來霍小姐的嬌嗔，“吳邪哥哥，你又被人發卡了？我早就說你老好人的性子最能吸引年輕小姑娘……就像那個時候——”
“哎呀！”霍小姐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吳邪一拍腦門，大喊一聲打斷她，“胖子應該把早飯做好了！秀秀，我們去吃早飯吧！小哥，我們先走了啊……”
他剛招呼完，我只覺周圍揚起一陣風，吳邪似乎大步朝霍小姐跑過去。
我聽見霍小姐有些嗔怒地道，“……吳邪哥哥，你又想轉移話題？！早飯急什麽？老娘剛從廚房出來呢！我們先來……”
“得了得了……”吳邪似乎有些無奈，小聲嘀咕了一句，“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怎麽還記得啊……”
霍小姐似乎又說了句什麽，距離太遠我沒有聽清楚，最後只聽到吳邪一邊陪笑一邊哄著她，似乎終於把她哄高興了，霍小姐好像被逗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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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後，我像是想起什麽，轉過頭問一直沒出聲的張起靈，“霍小姐，難道就是……霍大當家？”
他“嗯”了一句就不再做聲。
我敏銳地察覺到他有些不高興，應該是對我擅自跑來這裏感到不滿……我暗自吐了吐舌頭，忙晃了晃他的手臂，“這只鬼獒是什麽顏色的啊？”
“黑色。”他淡淡的答。
“你怎麽撿的它呀？”
“來的路上，我看見它剛捕獵完一只藏馬熊，它自己也傷勢不輕，就順手替它治了一下傷，沒想到它一直跟著我到了這裏。”
我“哦”了一聲，沖他討好的笑了笑，“……我可不可以摸摸它啊？”
他沈默了一下，抓起我的手一把按在鬼獒的腦袋上，鬼獒立刻發出抗議的低吼聲，不過有張起靈站在一旁，它不敢造次。
我特狐假虎威地戳戳它的腦門，一把揪起它毛茸茸的大耳朵捏了捏，玩得不亦樂乎，“你要把它帶回家嗎？平原地區的氣溫恐怕不適合它呀，並且，這麽大的家夥也不好養啊……”
他靜默了一下，半晌才回道，“不帶。不過吳邪說，如果它願意的話，他來養它……”
似乎知道自己被張起靈嫌棄了，鬼獒低下大腦袋，可憐兮兮地“嗚咽”了幾聲。
我有些失笑，摸索著輕輕點了點它的腦門，“笨狗！跟著吳叔叔才有肉吃呀！知道不？你看看你，都餓過了好幾天，張起靈竟然還不給你餵飯吃！這麽壞的人你還執迷不悟肯認他當主人？還有啊，你怎麽一點都不像傳說中的獒王呀？簡直就是一條哈巴狗……”
鬼獒朝我低吼幾聲，隨即大腦袋一扭，像是不滿我把它當成低級犬類。
這時，張起靈突然在一旁涼涼的說，“如果不是你昏迷好幾天，它怎麽會沒飯吃？”
我的笑容倏地一僵，鬼獒像是聽懂了，立馬發出“嗷嗷嗷”幾下巨大聲響，聲波大得差點把我震飛。
媽媽咪呀！我猛地倒退一步，登時漲紅了一張臉，轉身朝張起靈的方向撲過去，摸索著在他手臂上用力扭了一下，緊實的肌肉捏疼了我的手，我眼淚汪汪地瞪著他，“……你幹嘛要拆我的臺？！”
——趙柯這次不知道又要沈睡多久，好不容易有個免費保鏢加代步工具……還是一頭獒王呀！多拉風……
像是知道我在打什麽主意，他屈指彈了一下我的腦門，正好彈在我額頭撞起的包上，疼得我的眼淚一下子飆出來。
我捂住額頭，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嘩嘩地流——其實不是我想哭，只是生理性掉淚。
溫熱的手掌按在我額頭上輕輕揉了揉，我聽見他一點也沒有同情心的淡淡道，“鬼獒你就別想了，這家夥太危險……你想去哪兒跟我說一聲就成。”
他說完也沒等我回話，一把撈起我扛在肩上，“——吃飯去。”
我倒掛在他肩膀上死命咬住袖口，臉上寬面條淚迎風飄蕩——這就是我為什麽要代步工具的慘、淡、真、相！忒悲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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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他們就聚在一起商量事情，我坐在一旁無聊地左摸摸右戳戳，這時，屋外清清楚楚地傳來連續不斷的鈴鐺聲，伴隨著鬼獒隱隱透出威脅的低吼，像是有陌生人侵入它的領地……
我楞了一下，這個鈴聲好像……我偏過頭，發現他們也都停止了說話。
“深山裏……終於來人了。”半晌，我聽到吳邪似乎松了一口氣，但他的語氣裏透出一絲凝重，“——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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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不在身邊，我探了一下旁邊的溫度，冰涼涼，他似乎已經起床很久了。
——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
我楞楞地坐起身，習慣性地揉了揉眼睛，然後伸手去摸索衣服，發現衣服就被擱在我觸手能及的地方。
穿好衣服後，我從睡袋裏爬出來，小心翼翼地靠著直覺摸索門的方向一步一步地挪動，好在這個屋子不大，裏面的擺設幾乎沒有，不一會兒，我毫無阻礙地摸到了門的邊框，甫一打開門，清冷幹凈的風撲面而來，鼻頭被這一陣冷風吹得有些發酸，我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屋裏跟屋外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啊……我有些感嘆，還有些好奇——這個地方到底是哪兒呢？
越過門檻，我側過頭仔細傾聽聲音，左邊好像是胖叔在唱歌，還老循環一句“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右邊卻隱隱傳來幾聲野獸的低吼……
我這才想起，貌似昨天張起靈是說過，他在路上撿到一只鬼獒來著……本來他說好會跟我講一下馴獸過程，可是後來他忘記了，我一下子也想不起來，於是昨晚便不了了之。
——鬼獒是獒犬中的王者，因其面相恐怖詭異而得名，一生只認一主。但性格兇殘，脾氣琢磨不定，氣勢驚人，很難讓人馴養，並且，鬼獒的戰鬥力爆表，才幾個月大的鬼獒一次就能咬殺兩條成年巨型獒犬，除掉狼青（藏獒的一個品種），沒有其他的獒犬敢跟它對吼，現今中國也只有不到三只鬼獒的存在，其市場價值難以估量。
張起靈不知是走了什麽狗屎運啊……我心裏癢癢的，忍不住想去“瞅瞅”傳說中的獒王，便下定決心，毅然決然地往右邊走去。
我蹣跚地踩在雪地上，經過三次被石頭絆倒，二次腦門撞上樹幹的苦13歷程，鬼獒喉嚨裏發出的低沈吼聲終於越來越近，伴隨鐵鏈“嘩啦嘩啦”的抖動聲，一股濃烈的野獸氣味撲面而來，我似乎有一種被它的目光緊緊盯住的錯覺，不自覺地停下腳步。
這時，鬼獒突然安靜下來，我微微偏頭循聲辨認它的具體方位，驀然發現它原本“呼哧呼哧”的呼吸聲竟也都消失了。
我心下一驚，剛要倒退一步，忽聞旁邊破風之聲，下一秒，伴隨鐵鏈“嘎吱嘎吱”幾乎快要拉斷的聲響，鬼獒驀地低吼一聲，一股強大的氣勢逼向我，我察覺到鬼獒是從右邊朝我撲過來。
我正要往左邊飛快閃過去，就覺得自己的腰間忽然一緊，然後整個人被人摟進懷裏，溫暖又熟悉的味道，卻是張起靈。
與此同時，吳先生的一聲怒喝在身後響起，“我靠你大爺的白眼狼！”
我意外地聽見鬼獒可憐巴巴地“嗷”了幾聲，聲音裏竟能聽出一絲委屈。
吳先生似乎有些哭笑不得，笑罵道，“開個玩笑也適可而止！你丫體重有好幾百斤呢！壓壞了人家小姑娘，當心小哥把你吊起來狠狠揍一頓！”
鬼獒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情不願。
腰上的手臂松了松，我擡起臉向他笑了一下，然後轉頭朝著出聲的方向喊了一句，“吳叔叔，早安！”
“早安。”吳先生笑著應了一聲，我察覺他轉到我身前，微微的涼風拂過我的面頰，似乎是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幾下，“眼睛還是看不清東西麽？”
我搖了搖頭，就感覺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兒，一定會好起來的！生活還是要保持樂觀向上的態度，我以前也是這麽過來的……”
我點點頭，咬著唇角笑了笑，像是才想起什麽，問道，“吳叔叔就是道上傳言的小三爺吳小佛爺麽？”
他輕笑了一下，“道上傳言？原來我這麽有名氣呀？”
“有啊有啊……”我點頭如小雞啄米，“母親以前有跟我提過吳叔叔，就是一直沒見過廬山真面目，不過，吳叔叔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哦？你想象的我是什麽樣的？”
“唔……怎麽說呢……”我認真地想了一下，母親當時怎麽說來著，好像是……“嗯，總的來說，吳叔叔一點也不像道上混的人，是個好人！”
只聽他“撲哧”一下笑開來，語氣有些促狹，“還沒見過面，我怎麽就被發好人卡了？”
我楞了一下，臉上一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沒事兒！好人就好人吧！沒準以後我這張好人臉還能申請專利做個免檢商標——吳家出品，質量有保證！”
旁邊突然傳來霍小姐的嬌嗔，“吳邪哥哥，你又被人發卡了？我早就說你老好人的性子最能吸引年輕小姑娘……就像那個時候——”
“哎呀！”霍小姐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吳邪一拍腦門，大喊一聲打斷她，“胖子應該把早飯做好了！秀秀，我們去吃早飯吧！小哥，我們先走了啊……”
他剛招呼完，我只覺周圍揚起一陣風，吳邪似乎大步朝霍小姐跑過去。
我聽見霍小姐有些嗔怒地道，“……吳邪哥哥，你又想轉移話題？！早飯急什麽？老娘剛從廚房出來呢！我們先來……”
“得了得了……”吳邪似乎有些無奈，小聲嘀咕了一句，“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怎麽還記得啊……”
霍小姐似乎又說了句什麽，距離太遠我沒有聽清楚，最後只聽到吳邪一邊陪笑一邊哄著她，似乎終於把她哄高興了，霍小姐好像被逗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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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後，我像是想起什麽，轉過頭問一直沒出聲的張起靈，“霍小姐，難道就是……霍大當家？”
他“嗯”了一句就不再做聲。
我敏銳地察覺到他有些不高興，應該是對我擅自跑來這裏感到不滿……我暗自吐了吐舌頭，忙晃了晃他的手臂，“這只鬼獒是什麽顏色的啊？”
“黑色。”他淡淡的答。
“你怎麽撿的它呀？”
“來的路上，我看見它剛捕獵完一只藏馬熊，它自己也傷勢不輕，就順手替它治了一下傷，沒想到它一直跟著我到了這裏。”
我“哦”了一聲，沖他討好的笑了笑，“……我可不可以摸摸它啊？”
他沈默了一下，抓起我的手一把按在鬼獒的腦袋上，鬼獒立刻發出抗議的低吼聲，不過有張起靈站在一旁，它不敢造次。
我特狐假虎威地戳戳它的腦門，一把揪起它毛茸茸的大耳朵捏了捏，玩得不亦樂乎，“你要把它帶回家嗎？平原地區的氣溫恐怕不適合它呀，並且，這麽大的家夥也不好養啊……”
他靜默了一下，半晌才回道，“不帶。不過吳邪說，如果它願意的話，他來養它……”
似乎知道自己被張起靈嫌棄了，鬼獒低下大腦袋，可憐兮兮地“嗚咽”了幾聲。
我有些失笑，摸索著輕輕點了點它的腦門，“笨狗！跟著吳叔叔才有肉吃呀！知道不？你看看你，都餓過了好幾天，張起靈竟然還不給你餵飯吃！這麽壞的人你還執迷不悟肯認他當主人？還有啊，你怎麽一點都不像傳說中的獒王呀？簡直就是一條哈巴狗……”
鬼獒朝我低吼幾聲，隨即大腦袋一扭，像是不滿我把它當成低級犬類。
這時，張起靈突然在一旁涼涼的說，“如果不是你昏迷好幾天，它怎麽會沒飯吃？”
我的笑容倏地一僵，鬼獒像是聽懂了，立馬發出“嗷嗷嗷”幾下巨大聲響，聲波大得差點把我震飛。
媽媽咪呀！我猛地倒退一步，登時漲紅了一張臉，轉身朝張起靈的方向撲過去，摸索著在他手臂上用力扭了一下，緊實的肌肉捏疼了我的手，我眼淚汪汪地瞪著他，“……你幹嘛要拆我的臺？！”
——趙柯這次不知道又要沈睡多久，好不容易有個免費保鏢加代步工具……還是一頭獒王呀！多拉風……
像是知道我在打什麽主意，他屈指彈了一下我的腦門，正好彈在我額頭撞起的包上，疼得我的眼淚一下子飆出來。
我捂住額頭，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嘩嘩地流——其實不是我想哭，只是生理性掉淚。
溫熱的手掌按在我額頭上輕輕揉了揉，我聽見他一點也沒有同情心的淡淡道，“鬼獒你就別想了，這家夥太危險……你想去哪兒跟我說一聲就成。”
他說完也沒等我回話，一把撈起我扛在肩上，“——吃飯去。”
我倒掛在他肩膀上死命咬住袖口，臉上寬面條淚迎風飄蕩——這就是我為什麽要代步工具的慘、淡、真、相！忒悲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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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他們就聚在一起商量事情，我坐在一旁無聊地左摸摸右戳戳，這時，屋外清清楚楚地傳來連續不斷的鈴鐺聲，伴隨著鬼獒隱隱透出威脅的低吼，像是有陌生人侵入它的領地……
我楞了一下，這個鈴聲好像……我偏過頭，發現他們也都停止了說話。
“深山裏……終於來人了。”半晌，我聽到吳邪似乎松了一口氣，但他的語氣裏透出一絲凝重，“——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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