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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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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鈕鈷祿氏做作矯情,常常不過盞茶時間便把人打發走。

本來就住一個院子,還拉著耿氏來走動,真是好人面子都讓她做了,這是他塔拉氏向宋芷嵐抱怨時候說的話,倒是讓宋芷嵐失笑不已。

六月的北京城,太陽早早的便開始露臉,新的一天就這麽開始了。

“今兒是弘昐入學的日子,你是哥哥,多照看著些。”宋芷嵐為兒子理了理衣領,滿是溫柔的說道。

門口的丫鬟忙著通傳:“大阿哥來了。”話音才落下,便掀開簾子,弘暉穿著一件石青直地納紗吉祥紋樣的袍子,腰間掛著一枚細膩的貔貅玉佩,稚嫩的面上帶著溫溫和和的笑跨進門來。

“大哥今兒真快,咱們找了三弟,一同去念。”弘昀笑著跑過去拉著弘暉的手,急忙忙就要往外走。

弘暉看著弘昀拽著自己的樣子,笑的越發縱容了,忙制止住弘昀,向宋芷嵐打了個千兒說道:“宋額娘,弘暉先領著二弟出門了。”

“去吧,好好跟著哥哥,莫要淘氣。”宋芷嵐帶著笑擺擺手。

兩個孩子便手拉手的出去了,後面跟著一串伺候的小太監,捧著本墨寶,仿佛眾星捧月一般。

皇子的課程除了學滿文漢文的學識外,下午還會在練武場學習弓馬騎射。

弘昐是第一天入學,顯得很興奮,講學的師傅並沒有教導那些高深的學問,而下午的時候不過教導一些布庫的基本技巧,初學布庫的弘昐滿是期盼的拉著兩個哥哥練習,才半個時辰便直喘粗氣,滿頭大汗。

下了學,弘昐還有些不願意走,拉著弘昀的手,側著臉吱吱喳喳的不停的說著自己的好心情,小臉激動的滿是通紅。

但弘暉等人卻停了下來,弘昐正過頭便見一個穿著大紅繡風穿牡丹紋樣的明艷女子迎面而來。弘暉忙打千兒行禮:“弘暉見過八嬸。”

弘昀、弘昐對視一眼,也忙著行禮,後面伺候的小太監哈哈珠子跪了一地。

“這不是弘暉侄兒嗎?這滿頭大汗的,是才下學吧。”八福晉揮揮手免禮,清脆爽快的聲音,聽人都舒坦,八福晉拉著弘暉仔細的看看,掏出一塊香氣撲鼻的手帕,為弘暉擦了擦汗。

“多謝八嬸。”弘暉得體的一笑,見兩個弟弟站在一旁不搭話,忙說道:“這是侄兒的兩個弟弟,二弟弘昀、三弟弘昐。”

“看摸樣也是機靈可愛的孩子,四哥倒是有福氣的。”八福晉滿懷傷感的略微一感嘆,同樣雖說不怎麽待見那些個侍妾,但是對於孩子,她還是羨慕渴望的,用帕子同樣替弘昀和弘昐仔細的擦了擦臉龐,眼眸中帶著溫情。

弘暉略微沈默,八福晉嫁給八阿哥這麽些年來,怎麽都懷不上孩子,尤其還獨霸著八阿哥,不準八阿哥納妾,八貝勒府裏連個庶子都沒有,也難怪八福晉心急了。

“好了,天色也晚了,再拉著你們說會兒話,四嫂該心急了。”八福晉的傷感不過片刻功夫,面上又是明媚燦爛的笑容。

“那弘暉弘昀、弘昐便告辭了。”三個小阿哥打了個千兒,向八福晉告辭。

望著弘暉一行人遠去的背影,八福晉那如花的笑靨一點一點的涼了下來,有些厭惡的掃了掃手裏扭著的帕子,隨手扔個一旁伺候的丫鬟,語氣冰冷的吩咐:“回府便燒了吧,看著礙眼。”

也難怪,自打索額圖被處死之後,太子與八阿哥算是撕破臉了,四阿哥又是太子一黨的,為了追繳虧空生生把那些個兄弟、官員都得罪的差不多了,又因為寧馨的事兒,讓康熙對八阿哥多有斥責。所以,幾個有間隙的兄弟面上是親親熱熱兄友弟恭,私底下卻是相互下絆子,四阿哥和八阿哥即使府邸相連,卻也是不常走動的。

“阿嚏”弘昀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頓時小鼻頭紅了起來,白玉的小臉也多了一層淡淡的粉色,整個人愈發的可愛,讓弘暉看的心裏頭一動,自己的這個弟弟長相真是不俗,整個京城怕找不出能與他比肩的阿哥來了。

“怎麽突然打起噴嚏來了,莫不是吹了涼風吧。”弘暉接過一旁的小太監捧上來的雪白手牌,遞給弘昀擦了擦鼻頭。

“二哥真好看吶。”弘昐揚著天真的笑臉,擠開了弘暉,自己抱住了弘昀的手。

“胡說什麽。”弘昀捏了捏弘昐的小鼻頭,又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忙不疊的用帕子捂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方才八嬸的手帕實在是太香了,嗆鼻子。”

“還好吧,我聞著倒是挺香的。”弘昐不以為意。

三個人回到貝勒府,已是該用晚膳了,烏拉那拉氏緊張弘暉,草草的見了三人,便把弘昀弘昐打發走了,拉著弘暉的手細細的問弘暉今兒又幹了什麽,遇到了什麽人。

聽到弘暉說遇到八福晉的時候,烏拉那拉氏亦是心中一嘆,八福晉也是不容易,雖說得了八阿哥的寵愛,到底敵不過沒有子嗣。

鈕鈷祿氏和耿氏進府十多天,六月就快過去,烏拉那拉氏越發的緊張焦慮和不安,偏偏怕什麽越來什麽。

這一日,弘暉身上忽冷忽熱,召來太醫診治,然是見喜了。四阿哥才知曉消息登時就砸了他最愛的粉彩過枝菊蝶九秋茶碗。

宋芷嵐匆匆趕過去的時候,烏拉那拉氏雙眼呆滯,仿佛沒了魂魄一般,臉色青白的嚇人,身子不停的搖晃,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語:“怎麽會……怎麽會……六月就要過去了啊,額娘的弘暉……”

烏拉那拉氏的貼身丫鬟忙扶住烏拉那拉氏,早有機靈的奴才搬來椅子,小心的扶著烏拉那拉氏坐下,才坐下的烏拉那拉氏軟在椅子上,雙手扯著帕子捂著臉頰,淚水不停的滾落下來。

四阿哥也在一旁,臉色冷凝,緊握的雙手上暴著駭人的青筋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太醫們還在為弘暉診治。

“啊”他塔拉氏突兀的驚叫的一聲,四阿哥僵著臉,眼神如刀一般看著他塔拉氏,只把他塔拉氏看的微微一顫,忙行禮說道:“爺,府裏的三個上學的阿哥都是同進同出的,這……不若請太醫一並看看吧,若是……若是……”

四阿哥聽的身子僵硬起來,啞著嗓子吩咐道:“讓太醫去看看弘昀弘昐。”說道後面,竟是不由自主的帶了一絲顫音。

很快兩個太醫便在奴才的帶領下,去給兩個小阿哥診脈,回來的時候,一個太醫卻是臉色凝重的回稟:“回四貝勒的話,弘昐阿哥寒顫、嘔吐,也是天花的癥狀。”

“方才弘昐還好好的!!”他塔拉氏一個踉蹌,幾乎站立不住,面上滿是驚駭。

另一個太醫回稟道:“回四貝勒的話,弘昀阿哥身體健康,沒有任何癥狀,為了安全起見,最好還是多觀察兩日。”

四阿哥的臉繃的緊緊的,長大的三個阿哥,然有兩個患了天花,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四阿哥嘴角都扭曲起來。

如此壞消息立刻讓四貝勒府烏雲籠罩,幾乎人人自危,不敢露出半點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二呆今天一天沒吃東西

餓狠了,晚上下課的時候,腦子一抽,就泡了兩包康師傅

絕對的眼大肚小/(ㄒoㄒ)/壓根沒吃完

好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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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太醫的確診,生病的弘暉和弘昐得被移出貝勒府,烏拉那拉氏和他塔拉氏抹著眼淚要去照看,四阿哥原本就鐵青的臉色更加漆黑了。

烏拉那拉氏見到四阿哥的樣子,咬牙跪在了地上,宋芷嵐忙避開了。他塔拉氏見狀,也跪在離福晉半步的地方,兒子患了天花,她若是不去的話,怎麽從空間裏取出僅剩的靈果餵給兒子,沒有靈果,她又怎麽確定兒子能夠熬過天花。

“爺,妾身只有弘暉一個兒子,他還那麽小,妾身怎麽忍心讓他獨自一人呢,他會找額娘的。”烏拉那拉氏聲音嘶啞的可怕,眼淚不停的滾落,他塔拉氏不停的點頭,不過比起烏拉那拉氏她倒是輕松許多。

四阿哥看著烏拉那拉氏散亂著頭發,一臉的絕望,烏拉那拉氏歷來都是雍容華貴,從容不迫的,就算知曉她擔心兒子,但又怎麽能讓她去守著弘暉呢,雖說如此,那拒絕的話語卻說不出口。

沈默許久,四阿哥終於有些頹然的開口:“去吧,你自己註意一些,有什麽事兒爺會擔著。”

宋芷嵐用神識掃過屋子裏的弘暉,微微一楞,原本弘暉印堂發黑,該是是必死之相,但是偏偏有一道紫氣環繞,這是有貴人相助。偏頭看了看跪在一旁的他塔拉氏,正裝模作樣的用帕子抹眼淚呢,嘴角微微扭曲了一下,就連做戲都假得很。

貝勒府裏忙碌起來,兩個小阿哥所用的東西都被燒了,烏拉那拉和他塔拉氏的院子也被封了起來,待要完完全全的清洗一遍,再用藥物熏染之後才能住人。

宮裏也接到了四阿哥的折子,康熙沈吟片刻,多派了兩個太醫到了四貝勒府上,一下子就病倒了兩個阿哥,其中一個還是嫡子,現在戶部正用得上四阿哥,康熙也願意做個慈父。

其他的阿哥同樣得知了消息,太子心急如焚,若是老四因此垮了,那他就少了一個臂膀,只有十三十四是真正為了兩個侄子憂心,至於其他的,大抵就是幸災樂禍了,只不過面上還是很配合的掛上憂心的表情,應景的送上了不少藥材。

八福晉看著身邊熟睡的八阿哥,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八阿哥俊逸的臉龐,面上浮現出些許的愧疚不安,最後都變成了冷硬的堅定,胤禩,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朝堂上的政務我不懂,但是,打擊對手不只可以從朝堂上爭鋒相對,運用得當,攪亂他的後宅一樣可以,只用一塊手帕就能讓你的心頭大患自亂陣腳。

四阿哥,只怪你把八阿哥給逼的太緊了,那些官員都紛紛上門,讓八阿哥左右為難,我只得出此下策。

隨著烏拉那拉氏和他塔拉氏的離府,整個貝勒府裏的管事兒的就只有宋芷嵐,倒顯得宋芷嵐比平日裏忙碌許多。

貝勒府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新進門的鈕鈷祿氏和耿氏也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心裝扮,更不敢露出笑臉,面上時時刻刻的掛著擔憂,到底鈕鈷祿氏聰明許多,每日抄佛經,在佛堂裏為兩個阿哥念經祈福,到底得了四阿哥兩分青睞。

“砰”一個纏枝芍藥青瓷杯被砸的粉碎,武氏面色冷漠,沒想到然讓那鈕鈷祿氏渾水摸了魚,得了爺的寵愛,哼。

原本在兩個阿哥都得了天花,武氏還暗自高興,清朝患了天花就如同患了不治之癥一般,若是兩個阿哥都去了,那府裏只剩下弘昀和自己的弘時,那指不定弘時能入了爺的眼呢。為什麽弘昀那小鬼然逃過了一劫,沒染上天花呢,武氏不無遺憾的想。

還沒等武氏高興兩天,鈕鈷祿氏因為態度虔誠,一下子入了四阿哥的眼,雖說因為憂心兒子,四阿哥都沒讓人侍寢,到底白日裏偶爾還會去鈕鈷祿氏那兒坐坐,有了小阿哥傍身的武氏反而被冷落了。

憤憤不平的武氏又砸了一個茶碗,心底的氣兒才消了一些,一旁伺候的丫鬟忙輕手輕腳的把茶碗碎片都收拾了。以前貼身伺候的雨靈已經被秘密的處死了,現在伺候的是另一個丫鬟綠蕊,比起雨靈來,到更加細心穩重,武氏也倚重她,早把雨靈給拋腦後去了。

“綠蕊,我記得鈕鈷祿妹妹得了皇上的一句稱讚,說是出生的日子好,是個有福氣的,說不定這福氣太大了,讓貝勒府無福消受呢,不然怎麽她才進了府,就連接兩個阿哥見了喜呢。”武氏扭著帕子,抿了抿唇,突兀的輕笑起來。

“主子說的有道理,這大廚房裏有新鮮的豌豆黃,奴婢去給主子取一些來可好。”綠蕊輕聲附和,立刻就明白了武氏的意思,若是這個消息傳播開來,看鈕鈷祿氏怎麽在四阿哥面前自處,一個小小的格格,可比不得兩個阿哥的分量。

“大廚房熱鬧啊,別說豌豆黃,你去的時候,仔細的好好的看看,若是還有什麽吃食,一並帶來,孩子能同其他小丫鬟們好好說說話。”武氏立刻對綠蕊滿意的點點頭。

貝勒府裏什麽地方傳播的消息最快,當然就是人多嘴雜的大廚房,到時候,不止四阿哥不會待見鈕鈷祿氏,就連福晉、側福晉怕也會視鈕鈷祿氏為眼中釘吧。有福氣是好事,若是福氣太大了,連皇子龍孫都壓不住的話,可就成了命硬了。

整個貝勒府都為兩個阿哥憂心的時候,一股流言似乎毫無聲息一般,流傳在貝勒府裏,都說是由於新進門的鈕鈷祿氏福澤太厚了,壓住了兩個小阿哥,才讓兩個小阿哥相繼見了紅。

“你說什麽?這……”聽聞這個流言的鈕鈷祿氏臉色大變,手中捏著的繡花針刺入手指仍然渾然不覺。

“主子,整個貝勒府裏都在流傳,說的是有鼻子有眼,怕是怕是止不住了。”貼身丫鬟顫抖著聲音,還是把話說完了。

“到底是誰這麽心思歹毒,簡直是要置我於死地啊……”鈕鈷祿氏捂著胸口,跌坐在軟榻上,一顆一顆的淚珠就滾落下來。

縱使這次風波過了,背負了這樣黑鍋的自己,又怎麽能再得爺的寵愛,難道才入府就要被冷落一生?鈕鈷祿氏使勁兒的攢緊拳頭,出了一身的冷汗,後背竟然濕透了。

她不甘心,鈕鈷祿氏貝齒緊緊的咬住下唇,甚至沁出了血珠,她得想辦法躲過去。

宋芷嵐自然知曉了這個流言,眉頭一皺,傳出這個流言的人也是蠢貨,既然是康熙親口稱讚,那就是皇帝的金口玉言,貝勒府裏的小阿哥可都是皇子龍孫,然還壓不住一個小小格格的福澤?莫非得是皇上才能壓住?這是把貝勒府的臉面放腳下踩呢。

既然宋芷嵐管家,自然不會放任這個流言流傳,嚼舌根的幾個奴才被宋芷嵐當著所有伺候人的面,杖責了20個板子之後,全部貶到了莊子上做粗使活計。

雷厲風行的手段,瞬間就把那些奴才給震懾住了,原本看著宋芷嵐是個和氣的,心底還有些懈怠,沒想到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讓人不得翻身。

四阿哥也聽到了風聲,冷冷的看著蘇培盛:“你說府裏竟然流傳這樣的流言?”

蘇培盛忙跪在地上回稟到:“前些日子流傳的,側福晉杖責了幾個奴才之後,便沒人敢傳了。”

“只是杖責?到底嵐兒還是心太善了,這些個奴才合該杖斃才是。”四阿哥目光冷厲,抿了抿薄唇,雖說這流言來的古怪,但若是真的話……鈕鈷祿氏到底是康熙賜下了,又才入門,在這個節骨眼上,不好再出什麽事兒。

蘇培盛低垂著頭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罷了,你起身傳爺的話,鈕鈷祿氏一心向佛,便讓她潛心為兩個小阿哥祈福吧。”四阿哥淡淡的說,言下之意便是把鈕鈷祿氏給禁足了,兩個小阿哥什麽時候痊愈什麽時候才能出門,若是小阿哥有個萬一,說不定四阿哥盛怒之下就讓鈕鈷祿氏病逝了。

蘇培盛誠惶誠恐的退了出去傳話,出了門微微搖搖頭,這下這鈕鈷祿氏是難翻身了。

接到傳話的鈕鈷祿氏瞬間就慘白了臉色,有些踉踉蹌蹌的去了佛堂,這次並不同以往的只是做給四阿哥看,而是真心的虔誠了祈禱兩個小阿哥能夠痊愈,如若不然,她小小的一個格格,怎能承受四阿哥的怒火,那說不定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貝勒府裏的風波並沒有傳到弘暉和弘昐養病的莊子上,烏拉那拉氏和他塔拉氏都細心的各自照顧兒子,兩個小阿哥養病的屋子只有一墻之隔,兩個女人照顧兒子,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倒是關系好了兩分。

他塔拉氏才到了莊子,便偷偷把蘊含靈氣的果子拿出來,擠壓成汁液,一口一口的餵給了躺在床上發著高燒的弘昐。看著弘昐燒得意識模糊,他塔拉氏心底是有些後悔的,原本想著弘昐年紀還小,待在長大些便給他吃靈果,沒想到然染上了天花。

帶著生發之氣的果汁才入了弘昐的口,便化作靈氣游走在弘昐的奇經八脈,一點一點的蘊養著弘昐的心脈,縱使弘昐長出了丘疹,但仍然不見尋常天花病人的身體衰瘦,面色枯黃,清醒的時候也多,還能拉著他塔拉氏的手撒嬌。

相比之下,弘暉的情況就不太好了,整日整夜的高燒昏迷說胡話,,還不時的嘔吐、抽搐,一旁守護的烏拉那拉氏以淚洗面,恨不得替弘暉去死。

“額娘,弘暉哥哥怎麽樣了?”弘昐小口小口的喝著黑漆漆的藥,長著膿包的小臉皺成包子,看的他塔拉氏又好笑又心疼。

“額娘也不知道,弘昐想你弘暉哥哥了?”他塔拉氏雖不曾見過弘暉的樣子,卻也知曉弘暉的病情極為兇險,怕是兇多吉少。

“我才不想弘暉哥哥呢,我想弘昀哥哥了。”弘昐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最後又小小聲的說:“雖然弘暉哥哥老和我搶弘昀哥哥,但是我還是希望弘暉哥哥能好好的。”

他塔拉氏輕輕的碰了碰弘昐的頭頂,笑了很溫柔:“放心,你弘暉哥哥會好的。”

他塔拉氏到底是現代穿越的,一個尋常的小姑娘,還沒有狠心到看著一個平日裏常見到的小孩子就這麽死在自己面前,既然能救那便救一命吧,到底自己還挺喜歡老成持重的弘暉。

烏拉那拉氏正輕輕的捏著弘暉的枯瘦的小手垂淚,卻見他塔拉氏端著一個白瓷碗進來,用帕子抹了抹眼淚,勉強開口:“側福晉怎麽來了?”

“方才弘昐喝了這果汁,一定要給弘暉阿哥嘗嘗,我拗不過,便端過來,太醫看過,能喝的,不會沖了藥性。”他塔拉氏走進看到弘暉的樣子,微微一楞,心中略微升起一絲憐惜,也越加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烏拉那拉氏雖然不願意弘暉喝著勞什子果汁,到底是弘昐的一片心意,正想著怎麽拒絕,卻見弘暉模模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口裏說著:“渴……水……”

小桌子上的水涼了,烏拉那拉氏正待叫人燒水,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塔拉氏坐在床邊,輕柔的扶起弘暉,把白瓷碗中的果汁一口一口的餵給弘暉。

喝了果汁的弘暉,面上露出的些許輕松來,然又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他塔拉氏見烏拉那拉氏面露不悅,幹笑一聲,心裏憂郁的想著果然是生母難做啊,見目的達到,便起身告辭了。

說來也怪,自那之後,弘暉的身子一天天的好轉,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太醫為兩個阿哥診斷之後,更是面露喜色。

烏拉那拉氏心中雖然對他塔拉氏那碗果汁有所懷疑,卻也沒說什麽,只是平日裏對他塔拉氏多有照顧。

一個月後,兩個阿哥的身上的膿包結痂脫落,雖說還略微有些發癢發紅,卻是痊愈了,再修養一陣子便好。

消息傳到四貝勒府裏,眾人都松了一口氣,不論心底如何想的,都面帶喜悅。

沒想到,還沒等到兩個阿哥回府,四阿哥身邊伺候的小太監驚慌失措的急奔到宋芷嵐屋子裏,沒等一旁的丫鬟發作,那小太監聲音顫抖的說道:“貝勒爺……貝勒爺暈倒了!”

宋芷嵐霍然起身,四阿哥一貫身子不錯,怎麽會突然暈倒。

“到底怎麽回事兒?快前面帶路。”宋芷嵐厲聲問,邊問邊往四阿哥的屋子急匆匆的走去。

“貝勒爺自下了朝就面色漆黑,在戶部辦差的時候,才提筆還沒寫幾個字,就突然暈倒了,萬歲爺命人把四阿哥送回了貝勒府,還遣了禦醫,正在診斷。”小太監一口氣說完,小跑著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後背脊椎那裏一彎腰就痛

二呆感覺好害怕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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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芷嵐急匆匆趕到東寢殿的時候,後宅的幾個女人都聞訊到了,武氏、鈕鈷祿氏、耿氏,甚至一直深簡出,埋頭禮佛的李氏也出現了,各個都面帶不安,一股焦躁的氣氛蔓延其中。

一個禦醫領著幾個太醫圍著四阿哥診脈,不時商討著什麽,宋芷嵐忙走近那張拔步床,便見四阿哥雙目緊閉,雙眉打成結,面色潮紅,額頭上臉上身上冒著密密麻麻的汗珠,已然昏迷不醒,偶爾口中溢出一絲幾不可聞的痛苦呻吟。

“太醫,貝勒爺情形如何?”宋芷嵐坐在床邊,用帕子為四阿哥細細的擦幹凈的汗珠,神識掃過四阿哥,卻見四阿哥的五臟六腑都有灰色的霧氣纏繞,輕巧的渡過一絲真元,四阿哥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

“回側福晉的話,貝勒爺這該是患了疫病。”太醫忙躬身回話到。

其他人聽到疫病二字,臉色都不由自主的變了,不安的挪了挪花盆底,倒是鈕鈷祿氏晦暗的眸子閃過了一道亮光。

“該如何做,勞煩禦醫拿出章程來,貝勒府上上下下一定照辦。”宋芷嵐輕聲說道。

“現在還不確診貝勒爺的疫病是否會傳染,所以貝勒爺所在的院子得封起來,每日熏燃蒼術、白芷等物,伺候的人需要每天沐浴,所穿的衣服也必須每日用藥水蒸煮才行。”禦醫躬身回答。

“那就照辦吧,府裏的事兒便由李格格與武格格先管著,蘇總管,派人通知福晉才是,至於伺候的人,便由爺身邊的人伺候,我也留下來照顧著,勞煩太醫開幾貼防疫的藥方,讓貝勒府裏的每個人每天必須喝一碗。”宋芷嵐一條條的吩咐著。

卻見鈕鈷祿氏噗通一聲跪下,纖細的腰身挺的筆直,雙眼含淚的說道:“婢妾自請留下侍疾,還望側福晉成全。”

鈕鈷祿氏不得不留下,縱使她怕死,縱使她心不甘情不願,偏偏先前的流言已讓她不能翻身,如今四阿哥然患上了疫病,實在讓人不得不多想,她只能拼死一搏。

宋芷嵐略帶訝異的看了鈕鈷祿氏一眼,卻見鈕鈷祿氏眼中的野心和渴望,抿了抿唇道:“既然鈕鈷祿格格有這份心,那便留下吧。”

鈕鈷祿氏不管其他人嘲諷的視線,默默的謝了恩,爬了起來,手裏的帕子已經發出了輕微的撕拉聲。

只要有做主的人,那便行動快了,其他無關的人都被請了出去。原本七月的天氣就是最炎熱的,就算在清涼的屋子裏放著冰盆也讓人滿頭大汗,況且四阿哥正是高燒不退,屋子裏哪敢擺冰盆,尤其四阿哥穿這蟒袍,紐扣扣得嚴嚴實實,一絲不茍,更是受罪。宋芷嵐坐到了床邊,細心的解開了盤扣,小心的脫掉了四阿哥的外衣,扔到了一旁。

站立著的鈕鈷祿氏忙端來一盆溫水,絞了帕子,為四阿哥擦汗,仿佛覺得換了人一般,那帕子才接觸到四阿哥的面頰,四阿哥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身子打了個寒顫。

宋芷嵐只得接過帕子為四阿哥擦拭身子,鈕鈷祿氏溫順的退到一旁,面上閃過不幹,卻不敢說什麽。

只是宋芷嵐一邊擦一邊想,為何四阿哥會突然患了疫病,要知曉,四阿哥雖然騎射一般,但身子還算不錯的。

這時候,昏迷的四阿哥不止被高燒侵襲,還有在乾清宮時候,康熙那冷漠的話語不斷在回想,身子不由自主的掙紮起來,宋芷嵐頓時一驚,忙小心的壓住四阿哥,被壓住的四阿哥沒有動彈,但是身子卻不停的抽搐,連臉龐都扭曲起來,幹裂的嘴唇不停的顫抖,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簡直讓宋芷嵐大為驚愕,要知曉男兒有淚不輕彈,四阿哥又是堅韌的性子,到底是遭受了什麽樣的打擊,才會讓他昏迷之後還不能釋懷,如此讓人心酸。

當然宋芷嵐不知曉,四阿哥是被康熙刺激到了。就在四阿哥上朝的時候,康熙看了四阿哥追繳虧空的折子,已經追繳的不少的虧空,這追繳的事兒該停一停了,又見四阿哥手段實在冷硬,便斥責了四阿哥刻薄寡恩。

簡單的說,就是康熙過河拆橋卸磨殺驢,見追繳虧空的成效出來了,滿朝的官員都被收拾的差不多了,覺得這場風波該平息平息,收攏一下人心,還能顯擺自己的大度寬容,以仁孝治天下,順帶再敲打敲打四阿哥,何樂而不為呢。四阿哥就這麽被康熙當刀子使了,被康熙斥責之後,見到其他大臣和幾個兄弟們幸災樂禍的眼神,四阿哥生生的把這口氣給咽了下去,還得規規矩矩的謝恩。到底是對康熙愈發的寒心和失望了。

之前兩個小阿哥患天花,或許其他人會懷疑宋芷嵐,但四阿哥卻不會,不止是四阿哥相信宋芷嵐,更重要的是,宋芷嵐身邊伺候的心腹都是四阿哥的人,宋芷嵐的一舉一動幾乎都在四阿哥的掌控之中,四阿哥從來都是多疑的人,只有這樣,他才會去相信一個人。

醫上也說過怒傷肝,思傷脾,憂傷肺,驚傷心膽,四阿哥的兩個孩子之前同時患了天花,就讓四阿哥驚憂交加,特別是四阿哥之後查到這件事兒似乎與八福晉有關的時候,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幾個兄弟然全然不念及情誼,對後宅的幼子下此毒手,四阿哥對幾個兄弟更加的失望,也更加的提防了,以四阿哥萬事憋在心裏的性子,憋的越深,更是壓抑著隨時會爆發。

偏偏這時候,四阿哥上了追繳虧空的折子,雖說四阿哥喜怒不形於色,但這是他耗費心血才得的成果,心底確實是帶著幾分期待和自得的,偏偏康熙兜頭一盆冷水下來,沒有讚賞不說,還面帶斥責,讓四阿哥驚恐羞怒的幾乎想要撞死在朝堂上。

所以四阿哥回到戶部辦差的時候,正是三伏天氣,四阿哥又是嚴謹重規矩的人,縱使熱的難受,卻也不願意衣冠不整,心底疲憊,經過烈日暴曬,進戶部的時候,戶部擺放著冰盆,冷熱交替之下,加之之前的輪番打擊,心力交瘁疲憊不堪的四阿哥便生生暈了過去。

康熙原本聽到四阿哥暈倒的消息,還以為四阿哥是對自己訓斥的不滿,心中升起了幾分怒意,冷笑著派人把四阿哥給送回了貝勒府,還一派慈父的派了個禦醫為四阿哥診治。沒想到禦醫傳來消息稱四阿哥患的是時疫,這可是要人命的東西,康熙這才坐不住了,命禦醫專心為四阿哥診治,心懷愧疚之下,康熙又突然想起四阿哥的兩個孩子還患著天花,未痊愈,心底有幾分不是滋味,忙又賜下了大批的藥材。

貝勒府可以說是風聲鶴唳,宋芷嵐更不會理會康熙的賞賜,偏殿裏負責熬藥的小丫鬟捧著一碗黑漆漆的藥來,宋芷嵐接了過來,小心的扶起四阿哥,一口一口的餵進四阿哥嘴裏。

藥汁見了底,宋芷嵐還沒來得及放下四阿哥,卻見四阿哥微微睜開緊閉的雙眼,推了宋芷嵐一把,趴在床沿上嘔吐起來,方才的藥汁吐的一幹二凈,房間裏彌漫著藥汁的苦澀味和黃涎的酸臭味。

宋芷嵐忙把有些癱軟的四阿哥摟在懷裏,用帕子為四阿哥擦拭,一面吩咐丫鬟:“收拾一下,再煎一碗藥來。”

四阿哥半靠在宋芷嵐身上,微閉著眼喘氣,迷茫的眼裏略微清明起來:“嵐兒……”

“嗯,我陪著你呢,沒事。”宋芷嵐摸摸四阿哥的額頭,一股清涼的感覺仿佛解了四阿哥的熱燥一般,四阿哥勉強的彎了彎嘴角,又閉上眼,他實在感覺太累太疲乏,靠在宋芷嵐懷裏,他驀然覺得很溫暖很安心。

宋芷嵐沒有放下四阿哥,就這麽半摟著,為四阿哥把滑落的錦被向上拉了拉,見四阿哥面容比方才平靜許多,才放下心來。

鈕鈷祿氏望著宋芷嵐和四阿哥兩人之間的溫馨親密,覺得極為刺目,不甘心的咬了咬唇,見奉藥的丫鬟進門,忙上前一步端起藥碗,款款走進床邊,半蹲□子,輕柔的說道:“側福晉扶著爺不方便,不若讓婢妾餵爺喝藥。”

宋芷嵐勾起嘴角,聰明的女人,握住四阿哥的手道:“難為鈕鈷祿格格一片心。”

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了,輕輕的呼喊一聲:“爺,醒醒,咱把藥喝了。”

宋芷嵐隨隨便便的一聲呼喚,真的把四阿哥給喚醒了,四阿哥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鈕鈷祿氏還沒來得及露出笑容,便聽到四阿哥薄薄的唇吐出了一個字:“滾。”

臉上的紅暈一瞬間便消失不見了,鈕鈷祿氏面色頓時僵硬的厲害,手上端著的藥碗不停的搖擺,宋芷嵐微微一搖頭,這四阿哥果然病的厲害,難得情緒表露,任性起來。

“還是我來吧,你也累了,下去休息一會兒。”宋芷嵐隨口一句話給了鈕鈷祿氏一個臺階下,要是鈕鈷祿氏一直杵在一邊,面容哀戚,宋芷嵐也受不了。

鈕鈷祿氏有些木然的行了個禮,退到了偏殿候著。宋芷嵐見鈕鈷祿氏略顯得彎曲的背影,輕輕搖搖頭,便收回視線,專心的餵四阿哥吃藥,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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