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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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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都沒有對他說過重話。

“老四媳婦,我並無什麽大礙,只是這病兒不能斷了藥,這些日子,就托你照顧十四阿哥,老四和十四本就是親兄弟,太生分了可不好。我眼瞅著,老四照顧十三的樣子,倒真真是體貼的好哥哥樣兒。”德妃隔著紗帳,愈發的和顏悅色,抽出帕子虛咳了一聲,輕飄飄的就發了話。

“額娘這話讓兒媳汗顏,十四弟可願意到皇子所住幾日?”烏拉那拉氏看著十四阿哥,口氣裏帶著商量的意思。今年十四阿哥就十歲了,過了生日就該搬進皇子所,這德妃打的是什麽主意?莫非要托孤,聽聲音,德妃可是中氣十足的。

“兒子舍不得額娘。”十四阿哥滿是不甘的看向德妃,他本來就沒幾天能住在永和宮的,額娘何必早早的打發他呢。

“十四乖,額娘身子不爽利,就讓你四哥四嫂照看你幾天,待額娘身子養好了,就去接你。”德妃溫言軟語的勸著十四阿哥,那滿滿的疼愛和不舍,誰都能感受到。

見實在推脫不得,烏拉那拉氏只好應下了,德妃身邊大宮女急忙忙的收拾十四阿哥的東西,衣裳吃食,慣用的器具,零零總總的有好幾大箱子,簡直不是小住幾日而是長住一般。

領著十四阿哥到了皇子所,烏拉那拉氏不由得苦笑一聲,這皇子所本就地方狹小,五月的時候他塔拉氏才新進門,又占去了一間正院。揉了揉額頭,吩咐起來:“把爺書房旁邊的偏殿仔細的收拾收拾,該換的東西換了,讓十四阿哥住在那兒吧。”

素月捧著溫水為烏拉那拉氏凈手,水彤伺候著去了首飾,換上了一件半新不舊的紫金線繡牡丹常服,軟軟的靠在矮榻上,皺著眉頭:“嬤嬤,你說額娘怎地突然把十四弟送來皇子所?”

徐嬤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嘆道:“怕是和德妃娘娘的病兒脫不了幹系,這架勢真有幾分托孤的味道。”

“我覺著額娘的病兒不是太嚴重,太醫不是說了是飲食不潔嗎?不過額娘就連見個面都要擋得嚴嚴實實。”烏拉那拉氏有些遲疑。

“怕是真見不得人。”徐嬤嬤心思轉的快,很快就從烏拉那拉氏的話語中聽出了味道:“德妃娘娘那病兒該是生在臉上,這後宮的女子最重臉面,不然怎會不見外人,就連萬歲爺探望都大膽的給推了。”

“難怪額娘要巴巴把十四弟送來呢。”烏拉那拉氏笑了起來,心情很好的望著窗外,若真如徐嬤嬤所說,那德妃離失寵也不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出成績了,考試沒考好

我情緒很低落,明明有很認真的覆習,很認真的看書,那些題明明做的很好,但是成績讓我想哭

看了看妞兒們的評論,二呆突然有些茫然

就好像兜頭一盆涼水下來,那涼水還是加冰的,再加上昨天的考試,雙重打擊

我真的不該這麽心灰意冷,但是人都有難過的時候

妞兒們的評論我都看了,意見很中肯,原諒我任性幾天,暫時就不回評論了,等我調節好心情,再快快樂樂的見大家

更新還是早上,接下來的日子我會努力保持日更的

↓↓↓**太抽了,備份一下

七月份的北京城有著讓人煩悶的燥熱,窗外高大碧玉的樹上一聲聲蟬鳴飄進皇子所,一聲長過一聲的鳴叫,無端讓人覺得煩悶。

宋芷嵐歪在矮榻上,一旁的小宮女打著扇子,卻也沒有多少涼風,樂琴捧著一碟子晶瑩剔透的葡萄進來:“主子,這是新上貢的馬**葡萄,爺今兒遣人送來的。”

宋芷嵐看了一看,碧汪汪的好似翠玉雕琢的一般,賣相極好。樂琴撚起一粒,靈巧的剝去皮,露出了水當當的果肉,湊到宋芷嵐唇邊的時候,一股子葡萄的甜香便撲鼻而來,吃到嘴裏,極為脆爽甘甜。

“味兒確實不錯,你們幾個也嘗嘗。”宋芷嵐瞇起眼睛,尤其冰鎮過,那股子涼爽勁兒一直透到心底,果然是貢品。

“聽蘇總管說,就那麽幾串,福晉和他塔拉側福晉那兒各分了一串,剩下的全送到主子這兒了。”夏花抿嘴笑了起來,聽了宋芷嵐的吩咐,拈了一粒葡萄,也不剝皮,就這麽放到嘴裏。

“福晉到永和宮侍疾似乎三天了。”宋芷嵐看似自言自語,偏頭看著肖嬤嬤。

“回主子的話,確實三天了,福晉真是純孝之人。”肖嬤嬤畢恭畢敬的回話。

“呵。”宋芷嵐意義不明的輕笑一聲,她自然知道德妃“生病”的緣由,三個月了,左臉頰潰爛怕是不能見人了吧,自然只能裝病。

確實如同宋芷嵐說的一般,德妃的左臉頰開始的時候不過是出現了一兩粒紅點,德妃還以為是被蚊蟲叮咬了,只訓斥的熏香個宮女。沒想到幾天之後左臉頰出現了大片大片的紅疹,德妃這才慌了神,請了太醫,開了方子,擦了藥膏,但是完全沒有用。那紅疹竟然漸漸的潰爛,流出漿黃的膿水,左半邊臉都不能看了。德妃自然不能讓康熙見到她如此可怕的樣子,只好裝病躺在床上,不見康熙。

“主子,藥快涼了,多少喝一些吧。”德妃身邊的大宮女雨蘭端著藥繞過紫檀折花鳥獸屏風,見德妃躺在床上,偏著頭,把左臉頰埋入錦被中。

德妃睜開眼睛,由雨蘭伺候著坐起來,端過藥碗一飲而盡,隨後撚了一粒蜜餞含在嘴裏。輕輕的撫摸裹著白紗布的左臉頰,德妃心中苦澀難言。

“把西洋鏡取來。”德妃啞著聲音吩咐,起碼看看有沒有好一些了,這心中才有數。

雨蘭手腳輕快的到梳妝臺前,取了那塊康熙賞下的象牙鑲邊西洋鏡捧給德妃。

德妃的手有些顫抖的打開西洋鏡,相比起有些模糊的銅鏡,西洋鏡照出的樣子簡直就是纖毫畢現。

鏡子中的女子,右半邊臉膚若凝脂,雪白的顏色中透著一抹胭紅,仿佛春天的桃花瓣一樣嬌嫩,而右半邊臉裹著白紗布,濃黃的膿水暈透紗布,無端讓人覺得骯臟。

德妃雖然有些手抖,但還算鎮定的把紗布一圈一圈的解下來,露出了腐肉一般的臉龐。那臉龐潰爛的凹凸不平,一圈圈腐爛的皮膚下露出泛白的肉,有些裂出口子的紅包往外滲著紅黃的膿水,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飄散開來。

半面臉如仙半面臉似鬼,德妃“啪”的把西洋鏡用力扣到一旁的小幾上,這樣讓她如何在後宮之中立足。她的家世本就不顯,憑借的就是皇上的寵愛,如今容貌盡毀,她該如何是好。

“主子……”雨蘭欲言又止,德妃這般境況,若是日後失去寵愛,那她們這些永和宮的宮女也沒好日子過。

“老四媳婦被打發走了吧。”德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萬千思緒都狠狠的壓下去,她現在這個樣子,絕對不能透露出去。

“四福晉候在偏廳,直說侍候主子是本分,奴婢怎麽勸說都沒法子,怕是對主子的病情生疑了。”雨蘭取了敷臉的膏藥,用手指蘸了,準備為德妃塗抹,德妃伸手擋了。示意雨蘭取帕子來。

“既然有這麽孝順的兒媳,那以後端茶熬藥的事兒就讓烏拉那拉氏做吧,賢惠人兒可不是那麽容易做的。”德妃冷笑了一聲,雨蘭用柔軟的帕子使勁的按在左臉上,一陣陣劇痛讓德妃身子抖了起來。

臉上的濃漿被帕子揩幹凈一些,德妃不言不語的讓雨蘭重新上藥包紮。雨蘭燃起百合香把房間裏不潔的味兒給掩了過去。

德妃依舊半躺在床上,手裏緊緊的攥著被面,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個地位,舍了多少東西,就算為了十四阿哥,她也得好好的謀劃。

“主子,徐太醫來了。”小宮女來通報,德妃沈默片刻終於下了決心:“傳進來。”

在德妃還是嬪位的時候,曾有恩於著徐太醫,最重要的是徐太醫是個嘴緊的,旁人問不出什麽來,得讓徐太醫仔細看看這臉龐才是。

及徐太醫見著德妃這臉龐的時候,生生唬了一跳,就連浣衣局辛者庫的那些人也沒遭這份罪。

在德妃的懇求下,湊近仔細看了,還用銀針挑了一點黃水濃漿撚開來,最後嘆了口氣:“回德主子的話,奴才學藝不精,實在沒見過如此病癥,這既不像飲食不潔也不似花粉相沖,恕奴才無能為力。”

德妃一聽,完好的右半邊臉煞白的不見血色,心中空蕩蕩的幾乎要尖叫起來。徐太醫的雖然比不得皇上的禦醫,但是專精婦科,若他說了無能為力那真的是沒法子,正是因為如此,才讓德妃更加絕望。

“徐太醫留下個方子罷,勉力試一試,說不得對了病癥,好了也未可知呢。”德妃扯了扯嘴角,還是帶了點盼望的樣子。

徐太醫心中一嘆,卻也提筆寫了個方子,留下一盒子藥膏。一旁的雨蘭忙接了過去。

“本宮既然讓徐太醫見了本宮樣子,也請徐太醫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只說本宮飲食不潔臉上長了疹子便好。”德妃也不做那些個哀求姿態,只靜靜的看著徐太醫,嘴裏提醒著以前自己對徐太醫的恩德。

“奴才心中有數。”徐太醫頓了一頓,點頭應下了。

只說這德妃飲食不潔,身體微恙,四福晉做足了孝順的姿態,日日伺候湯藥,但實際上連德妃的面兒都沒得見一次。

烏拉那拉氏心中生疑,既然飲食不潔為何避而不見,進進出出的只有兩個德妃的心腹宮女。

不過今兒倒是徐太醫走了之後,德妃竟然召見她了,進入寢殿,卻見那檀木雕花大床上半躺著個人,紗帳垂落,隱隱約約的能認出是德妃。

“這些日子辛苦老四媳婦了,日日奉湯奉藥,倒讓額娘心疼。”德妃的口氣前所未有的溫和,一貫的自稱本宮,今兒卻改口稱額娘,越發讓烏拉那拉氏驚疑不定。

“額娘說哪兒的話,這些事兒都是兒媳該做的,伺候額娘本就是天經地義。”心中疑惑的烏拉那拉氏一貫的恭謹,卻暗自提防起來。

兩人你來我往的相互奉承,一時間寢殿裏頗有些其樂融融的味道,及十四阿哥到了,見到烏拉那拉氏草草的行禮,便直撲向德妃,卻被德妃給喝止住了。

“額娘……”十四阿哥有些委屈的立在床邊,額娘從來都沒有對他說過重話。

“老四媳婦,我並無什麽大礙,只是這病兒不能斷了藥,這些日子,就托你照顧十四阿哥,老四和十四本就是親兄弟,太生分了可不好。我眼瞅著,老四照顧十三的樣子,倒真真是體貼的好哥哥樣兒。”德妃隔著紗帳,愈發的和顏悅色,抽出帕子虛咳了一聲,輕飄飄的就發了話。

“額娘這話讓兒媳汗顏,十四弟可願意到皇子所住幾日?”烏拉那拉氏看著十四阿哥,口氣裏帶著商量的意思。今年十四阿哥就十歲了,過了生日就該搬進皇子所,這德妃打的是什麽主意?莫非要托孤,聽聲音,德妃可是中氣十足的。

“兒子舍不得額娘。”十四阿哥滿是不甘的看向德妃,他本來就沒幾天能住在永和宮的,額娘何必早早的打發他呢。

“十四乖,額娘身子不爽利,就讓你四哥四嫂照看你幾天,待額娘身子養好了,就去接你。”德妃溫言軟語的勸著十四阿哥,那滿滿的疼愛和不舍,誰都能感受到。

見實在推脫不得,烏拉那拉氏只好應下了,德妃身邊大宮女急忙忙的收拾十四阿哥的東西,衣裳吃食,慣用的器具,零零總總的有好幾大箱子,簡直不是小住幾日而是長住一般。

領著十四阿哥到了皇子所,烏拉那拉氏不由得苦笑一聲,這皇子所本就地方狹小,五月的時候他塔拉氏才新進門,又占去了一間正院。揉了揉額頭,吩咐起來:“把爺書房旁邊的偏殿仔細的收拾收拾,該換的東西換了,讓十四阿哥住在那兒吧。”

素月捧著溫水為烏拉那拉氏凈手,水彤伺候著去了首飾,換上了一件半新不舊的紫金線繡牡丹常服,軟軟的靠在矮榻上,皺著眉頭:“嬤嬤,你說額娘怎地突然把十四弟送來皇子所?”

徐嬤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嘆道:“怕是和德妃娘娘的病兒脫不了幹系,這架勢真有幾分托孤的味道。”

“我覺著額娘的病兒不是太嚴重,太醫不是說了是飲食不潔嗎?不過額娘就連見個面都要擋得嚴嚴實實。”烏拉那拉氏有些遲疑。

“怕是真見不得人。”徐嬤嬤心思轉的快,很快就從烏拉那拉氏的話語中聽出了味道:“德妃娘娘那病兒該是生在臉上,這後宮的女子最重臉面,不然怎會不見外人,就連萬歲爺探望都大膽的給推了。”

“難怪額娘要巴巴把十四弟送來呢。”烏拉那拉氏笑了起來,心情很好的望著窗外,若真如徐嬤嬤所說,那德妃離失寵也不遠了。

59、過渡

“主子,福晉身邊的水彤在門口候著。”夏花輕手輕腳的進了書房,低聲回稟宋芷嵐。宋芷嵐手中的毛筆一頓,福晉從宮中回來了,又有什麽事:“讓她進來吧。”

擱下筆,款款走出書房,矮榻的小幾上已經擺上了時鮮的果子,用冰鎮過,散發著陣陣涼氣。

“奴婢給宋側福晉請安。”烏拉那拉氏身邊的宮女水彤來到宋芷嵐的院子,福身行禮。

“有何事?”宋芷嵐用簽子戳了四四方方的一塊紅艷艷的西瓜,餵到寧寧嘴巴裏。

“回宋主子的話,十四阿哥要暫住皇子所一段日子,讓您去見一見。”水彤規規矩矩的回話。

“你且去回福晉的話,我隨後就到。”宋芷嵐沈默片刻,淡淡的說道。德妃防範她防範的緊,十四阿哥她還真沒見過,也沒什麽興趣。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德妃把十四阿哥送到皇子所裏,是做什麽打算呢?

宋芷嵐到正廳的時候,後宅的女子幾乎都到全了,他塔拉氏面上帶著粉色的嫣紅,有些薄怒的樣子,而坐在福晉下首的男孩面上卻是不以為然的表情。那男孩約莫十一二歲,年紀不大,臉龐上還帶著稚氣,眼睛倒比四阿哥大一些,端是眉目抖擻,只是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又有兩分嬌縱的樣子讓人看了無端不喜。

“十四弟,這便是宋側福晉,說來也巧,往日裏去給額娘請安都沒能遇上,今兒倒是第一次見面。”烏拉那拉氏面上帶著淺笑,語氣溫婉。

“見過小四嫂。”十四阿哥站起身子,耷拉著眼皮,慢慢吞吞的打個千兒,語氣任誰都能聽出的輕慢。

烏拉那拉氏不動聲色,方才他塔拉氏親親熱熱的同十四阿哥打招呼,被十四阿哥給頂了回去,這會兒還在氣頭上呢,不知道這宋氏會作何回禮。

“十四阿哥客氣了。”宋芷嵐連眼都沒擡,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既然有人願意自討沒趣,她又何必攔著呢。漫不經心的端起手邊的茶水抿了一口:“福晉這茶水挺好,是今年的新茶?”

“果然還是宋側福晉的嘴叼,才一口就嘗出味兒來了,這確實是開春的新茶,若是喜歡,待會兒讓奴才取些去。”烏拉那拉氏似笑非笑的看了完全不把十四阿哥放在眼裏的宋芷嵐一眼,輕笑起來。

他塔拉氏樂意看到十四阿哥被忽視的樣子,擰了擰帕子,也開了口:“妹妹那裏倒是有些自曬的玫瑰花茶,常喝最是養顏不過了。”

“玫瑰花茶有這功效?”聽到美容養顏,其他人頓時來了興致,都看著他塔拉氏。他塔拉氏一楞,玫瑰花茶確實有養顏的功效,但是出自哪裏呢?不由得為難起來。

“《本草正義》中有記載玫瑰花香氣最厚,清而不濁,和而不猛,柔肝醒胃,流氣活血,宣通窒滯而無辛溫剛燥之弊,氣分是藥之中最有捷效而最馴良者,芳香之品殆無其匹,最是和血平肝、恢覆精神、補養血氣、潤澤膚顏不過。”宋芷嵐輕輕巧巧的一番話便替他塔拉氏解了圍。

一時間正廳裏熱鬧起來,笑語嫣然,十四阿哥有些驚奇的看到這些個女子為了美容的方子如此興奮,心中的不快去了兩分。

四阿哥辦差回皇子所,碰巧遇到了十三阿哥,教導了十三阿哥這麽些年,四阿哥頗有些亦兄亦父的架勢:“十三弟住在皇子所可還習慣?若缺了什麽盡管遣人來說。”

“皇子所裏的東西都齊全的很,四哥要開府了,弟弟到時候少不得叨擾四哥。”十三阿哥神采奕奕,並肩同四阿哥走在一起,面上帶著羨慕。

“你這話說的生分了,到時候請示了皇阿瑪,你也可以到四哥那兒小住幾日。今兒到四哥那兒,你侄女天天嚷著要找你玩耍,你和寧寧倒是投緣。”四阿哥的臉上有了些笑意,伸手彈了彈十三阿哥的腦門,十三阿哥為人機敏又坦蕩,對四阿哥很尊敬。

才到皇子所,卻見正廳裏坐著不少人,四阿哥眉頭一皺,見到了十四阿哥。一旁臉上帶著笑的十三阿哥也僵了一僵,一陣請安之後,四阿哥及十三阿哥落座,烏拉那拉氏揚起笑臉,柔聲回稟四阿哥:“爺,額娘讓十四弟來住幾日,屋子已經收拾利索了,就是爺書房旁的偏殿裏,爺和十四弟也好親近親近。

十四阿哥臉上掩飾不住的不耐煩和驕縱,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麽額娘要把自己送到四哥這裏來,瞅瞅四哥和十三哥那親熱勁兒,不知道的還只當十三哥是四哥的嫡親弟弟呢。

他塔拉氏端坐著,好奇的打量著兩人,都是十一二歲的年紀,十三阿哥果然是英姿颯爽的樣子,面上仿佛驕陽一般暖人的笑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想到剛剛十四阿哥那輕慢的樣子,他塔拉氏有些幸災樂禍的想,就連你親哥對旁人都比對你好。

十三阿哥看了看十四阿哥,這個才是四哥的親弟弟,雖說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是還是掛上真心的笑容,好歹受了四哥照顧這麽久,自己也是做哥哥的,可不能失了身份:“十四弟住在四哥這兒也好,我就在旁邊的院子呢,到時候走動也方便,到時候咱兄弟兩一同上學練武也有個伴兒。”

十四阿哥動了動嘴角,“嗯”了一聲,明明這兒是他哥哥的屋子,瞧瞧十三阿哥一派主人的樣子,他就跟個外人似的,心裏越發的委屈和不喜。

場面一下子安靜起來,宋芷嵐無趣的看著兄弟三人,方才見到十四阿哥的時候,就是這不陰不陽的樣子,對著烏拉那拉氏還有三分敬意,對自己和他塔拉氏便是草草敷衍。果真是被德妃寵愛過頭了,說好聽的叫直性子,說不好聽的便是沒眼色。

“現下已經未時三刻了,小廚房早早的備好膳食,估摸著十三弟和十四弟也該餓了,先擺飯吧。”烏拉那拉氏先開口,笑語嫣然的樣子。

其它的人都識趣的起身告退,宋芷嵐扶著秋月的手,慢慢的往屋子走,目光掃過他塔拉氏的身子,微微一凝,一股新生命的氣息緩緩的散發,這他塔拉氏入門不過兩個月,就懷孕了,真是速度極快。

用過晚膳的四阿哥領著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到了書房旁邊的屋子,果然收拾的極好,進門便看到多寶格上擺放著鮮艷的玉器古玩,有兩件還是四福晉嫁妝裏的貴重物什,裏間的檀木大床鋪著席篾,靠窗放著梨花木書桌,桌上一只青花瓷花瓶,上面插著鮮艷的石斛蘭,墻上沒有書畫而是掛著一張弓箭,看得出四福晉是費了不少心思。

可惜這心思沒緩解半分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之間的僵硬,四阿哥開口就是問十四阿哥的功課,瞧著四阿哥板著臉冷冰冰的樣子,十四阿哥賭氣起來,兩人鬧得不歡而散,就連在一旁打圓場的十三阿哥也被刺了幾句。

氣的四阿哥臉色鐵青的拂袖而走,想也不想的就進了宋芷嵐的院子,因天氣悶熱,宋芷嵐穿著雲紋繡山石的單羅紗袍子,頭上的首飾已經卸了,看著便飄逸清爽,一旁的大格格寧馨嬌憨的趴在小幾上描紅,旁邊擱著一個果盤,冰鎮過的西瓜和梨切成小塊碼放的整整齊齊,上門插著簽子。

宋芷嵐卻是半臥在矮榻上,矮榻上的小阿哥握著小拳頭,四仰八叉的睡得香甜,拉起薄被掩上小阿哥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小肚子,拿著宮扇輕輕搖動,一下一下的扇些涼風。弘昀還太小了,宋芷嵐這兒只在角落裏放了一盆冰,略微降降溫而已。

四阿哥到的時候,已經是掌燈,宋芷嵐見四阿哥比平時更冷三分的臉色,想想也知道是因為十四阿哥。面上不顯的請安之後,四阿哥落座,看到寧馨的描紅,面色一緩:“寧寧這字雖然稚嫩,卻清俊挺拔,倒是有幾分你的風骨。”

夏花手腳麻利的上了茶水,樂琴端著一碟子荔枝來,雖說佟家大姑娘已經身亡,但是那莊子上出產的時鮮水果倒是年年上貢,荔枝、菠蘿和櫻桃這些往年稀罕的東西如今宮裏卻也不缺了。

“也虧得寧寧能耐得下性子,待到爺的生辰,小丫頭要好好準備一份賀禮給爺呢。”宋芷嵐水波流轉的眼裏滑過讚許,取了一顆鮮紅飽滿的荔枝,才冰鎮過,上面覆了一層細密的水珠,靈巧的剝開,露出了半透明凝脂狀的果肉,托著湊到四阿哥的唇邊,四阿哥一張口含進嘴裏。

“十四弟這些日子住在這兒,若是有些行為不當的地方,你莫多與他計較。”四阿哥把女兒摟在懷裏,見寧寧有些睡眼惺忪的樣子,便曉得是困了,招招手讓一旁的嬤嬤來伺候著寧寧休息。

“十四爺還是個孩子呢,左右不過是性子直一些,爺倒是巴巴的說著好話。”宋芷嵐不以為意,一個嘴巴還沒長毛的孩子,她何必計較太多,四阿哥的性子是護短,他說教自己的兄弟天經地義,旁的人說了便是以下犯上。

“十四弟是被寵的有些驕縱了,在自家還好,若是到了外面還是如此不知輕重,恐生事端。”四阿哥吐出荔枝核,太甜了些,喝了一口涼茶,把嘴裏的味兒沖的淡了一些。

“有爺在,怕什麽。”宋芷嵐眉眼彎彎,以四阿哥冷厲的性子,想必日後十四阿哥可有的苦頭吃了,一旁還有十三阿哥虎視眈眈。

聽到宋芷嵐的誇獎,四阿哥心裏頭有些得意,擁著宋芷嵐走進寢殿。

作者有話要說:二呆昨天化悲痛為力量,碼出一章來

但是就在二呆打開**的時候,電腦華麗麗的黑屏了

完全打不開,二呆傷心欲絕中

二呆完全沒有備份,一口心頭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這章是下班回來回想著昨天的章節碼出來的

本本送修了,二呆厚顏無恥的把小侄女的迷你本本霸占了

二呆的RP一定破表了

嚶嚶嚶嚶,什麽時候才能時來運轉嗷嗷

60、繼續過渡

八月初天高日晴,卻沒有了六七月那燥熱。十四阿哥轉眼到皇子所已經十來天了,這些日子裏皇子所很是熱鬧,單單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之間你來我往的較量就讓宋芷嵐看的過癮。

十四阿哥喜歡習武射箭,而對經史子集之類的功課卻是敷衍了事,每日四阿哥總要在書房考較十四阿哥的功課。四阿哥的學識可以說是除了皇太子之外最紮實的,十四阿哥每日所學,只要開個頭,四阿哥總是隨口拈來,還能說出自己的見解。偏偏十四阿哥只是按照康熙的要求,能背下來記住了就行,這樣敷衍的態度在一絲不茍的四阿哥眼裏,簡直就是不求上進的頑童。常常被四阿哥滔滔不絕的教導給訓斥的灰頭土臉。而十三阿哥又是皇子所的常客,十四阿哥看著四阿哥對自己就是毫不留情的訓導,對十三阿哥偏就帶了幾分和顏悅色的誇讚,心裏更加不平。

而十四阿哥每每功課之後就要死磨著四阿哥到校場練練,別看十四阿哥年紀不大,卻是精於騎射,弓馬嫻熟,康熙還特別的讚賞過。四阿哥騎射在皇子中只能排在尾巴上,弓四力半一直都是四阿哥掩飾的心病。讓十四阿哥發現自家哥哥武力不成之後,就樂呵起來了,管你怎麽樣,反正考校功課之後就來比一場。

如此每日皇子所總能看到在書房的時候四阿哥越來越嚴厲的教導十四阿哥,十四阿哥懨頭懨腦的拉聳著,而在校場的時候,十四阿哥眉飛色舞得意洋洋,四阿哥臉色則是黑的能滴下墨汁來,兩人就這麽擰巴上了,讓人看的哭笑不得。

十四阿哥非常得意於這樣的挑釁,既然他的哥哥窮極無聊的對他管得如此嚴厲,他又何必留下面子給四哥呢。

“沒想到十四弟如此桀驁不馴,真是……”四阿哥的臉色不太好,眉頭緊皺,十四阿哥是他的親弟弟,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吃力不討好的為了十四阿哥的功課費心費力。

“十四爺還小呢,日後必能知曉爺的苦心。”血緣的羈絆不能割斷,縱使四阿哥因為德妃偏心的原因對十四阿哥有些心結,但仍然盡心盡力的按照自己的心意教導十四阿哥,就連自己最討厭的騎射都按捺下不快做了十四阿哥的陪練。

“哼,他只要有十三的一半聽話好學,我就該謝天謝地了。”四阿哥的言語裏帶著孩子氣的憤憤不平,顯然是被十四阿哥天天揪著練騎射給刺激狠了。

兩人身後跟著一串宮人,邊走邊說著話,停在了水邊的垂柳下,水中的睡蓮還綻放著粉白的花朵,秋風徐來,送來了絲絲涼意。

兩人閑聊間完全沒有註意到一旁的假山裏,十四阿哥正躲在裏面。聽到了飄過來的“十四阿哥”,咬了咬唇,努力的傾過身子,想要聽清楚四阿哥說些什麽。

“十四爺那活潑的性子,倒是與十三爺相左,若是同十三爺一般,反倒不美,妾身看著,這些日子爺同十三爺十四爺親近的許多。”宋芷嵐感受到一旁的假山裏藏著個人,似笑非笑的誇了一句。

“十三弟可以說是爺看著長大的,寵著一兩分不為過,你瞅瞅十四弟那樣子,就好像十三欠了他一樣。若他不是爺的親弟弟,爺還巴巴教導他,誰耐煩。”四阿哥雖說壓抑住的性子,本性仍然是喜怒不定,十四阿哥那逆反的樣子,總惹的他看不順眼。

聽到四阿哥這般說,偷聽的十四阿哥呼吸急促的幾分,心裏頭又氣憤又委屈,發狠的想,誰要你教,爺才不稀罕。

“親兄弟,打斷著骨頭連著筋呢(網友更新!)。怕是十四爺覺得爺偏心十三爺吧。”宋芷嵐隨手折下一朵秋海棠,湊近了輕嗅。

“爺什麽時候偏心了,十三弟哪需要爺一遍一遍的教導,爺對誰都沒這麽個耐心。”四阿哥嘆了口氣,伸手拿過宋芷嵐手裏的秋海棠,看看宋芷嵐,擡手細細的簪在宋芷嵐兩把頭上,淡紅的顏色,映著宋芷嵐烏壓壓的黑發,雪白的臉頰,驀然有一種“人面桃花相映紅”的嬌艷。

“爺的苦心,十四爺會知曉的。”宋芷嵐歪歪頭,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假山。

四阿哥牽著宋芷嵐的手,一行人從鵝卵主子石鋪就的蜿蜒小路慢慢離開了,霎時間便安靜下來。十四阿哥鉆出了假山,有些不是滋味的站在水邊,百般心思湧了上來。

“主子,主子……”伺候十四阿哥的貼身太監尋了過來,見到十四阿哥一個人怔怔的站在水邊,連忙小跑過來伺候著。

“嚷嚷什麽,爺不過來散散心。”十四阿哥不悅的打斷小太監的呼喚,擡腳就往屋子裏走,伺候的人忙忙的跟了上去。

不知不覺間,十四阿哥對四阿哥那劍拔弩張的態度悄悄的變的不少,有了一種別樣的融洽。

這天,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兩人信步走出書房,十三阿哥看著日頭,隨口說道:“好幾天沒見到寧寧了,十四弟一同去可好?”

別看十四阿哥不待見四阿哥的妻妾,但是對寧寧挺喜歡的,想起那機靈可愛的寧寧,點頭道:“確實有些日子沒見小侄女了,嘿嘿。”

十三阿哥看著十四阿哥臉上的壞笑,一陣的無語,前面的小太監引路,兩人慢慢悠悠的朝宋芷嵐的西殿走去。

宋芷嵐院子的一角清理出了一片寬闊的地兒,用青磚鋪的整整齊齊,寧寧穿著素色繡小馬的騎裝,有板有眼的打拳,行雲流水一般,頗有幾分大家風範。

“啪啪啪”突的有掌聲響起。寧寧停了下來,見到是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並肩站在拱門下,滿是讚賞的樣子。

兩人走了兩步,只見寧寧邁著小短腿撲騰著沖了過去,十四阿哥壞心眼的雙手一攬,把寧寧高高舉起轉個圈圈:“這次可沒有撞上,哈哈。”

寧寧揮舞著手,嘴裏嚷嚷著:“十四叔討厭,快把寧寧放下來。”

“嗯?想下來,還不快說些讓十四叔開懷的話。”十四阿哥把寧寧架在脖子上,慢慢的走近宋芷嵐。

花園的角落裏長著一顆枝繁葉茂的紅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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