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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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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任憑蘇星辰穿越後臉皮厚了不少,這會兒也有點激動有點羞澀了。

“我去給你打水。”蘇大妮早就穿好衣服了,下炕出去打熱水給蘇星辰洗臉刷牙。

外頭林美娟問她,“大妮兒, 你小姑起來了?”

“起來了, 正在梳頭。”蘇大妮說著麻利的從竈上舀了熱水又兌了涼水進去了。

林美娟探出身子囑咐, “讓她多穿點,別為了好看不穿。”

蘇大妮笑道,“知道了。”

蘇星辰在屋裏聽的清清楚楚,看著時間才早上五點半,外頭天都黑著, 屋裏點著煤油燈, 蘇星辰洗臉刷牙。

在前兩天送彩禮錢的時候夏如琛給她帶了一些化妝用的東西, 蘇星辰便不打算等人給她化了, 萬一畫的像鬼不把夏如琛嚇著也得把她嚇著。

只不過這時候的化妝品實在是少,粉底液啥的是沒有, 其實也就口紅眉筆還有粉。

那粉蘇星辰往臉上輕輕抹了一點又抹勻了, 再把自己的眉毛修剪一下畫出眉形,還讓蘇大妮去拿了蘇大強刮胡子的刀片輕輕修了一下,再塗上口紅也就行了。

蘇星辰看著自己的臉, 覺得這粉真是不行, 就跟刮了膩子是的, 蘇星辰想再擦去一些, 蘇大妮攔住她,“小姑, 這樣很好看了, 再擦去就不好看了。”

蘇星辰有些猶豫, 將鏡子拿的遠了一些,發現隔著遠點也就看不清楚臉上什麽樣了,只覺得怪好看的。只要旁人覺得好看就行了,至於夏如琛……蘇星辰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萬一他親她,就讓他親一口膩子,看他能不能吐。

蘇大妮不知道小姑笑啥,又說道,“我聽著外頭五奶奶好像來了,讓她進來給你梳頭吧?”

蘇星辰搖頭,“我自己來。”

得益於這張臉漂亮,頭發又黑又長,蘇星辰想了想先在一邊兒編了一股松垮的小辮,又把剩下的頭發松垮的編了兩下然後整個窩在後腦勺上了。

蘇大妮一個錯眼的功夫她小姑居然把頭發盤上去了,她原本還想說五嬸兒手藝不錯的,可看到蘇星辰自己弄的,她居然還覺得還挺好看的。

蘇星辰長相原本就偏向艷麗,這麽一來,整個額頭都露出來了,一雙眼睛在鏡子裏照來照去,問道,“好看嗎?”

蘇大妮點頭,“好看,比五奶奶弄的好看。”

雖然乍看上去有點淩亂但真的很好看啊,蘇大妮以前沒見過這樣的新娘頭看著都覺得新鮮。

蘇星辰拿了倆鏡子照了,自己覺得不是很滿意,又直接拆了重新紮了一次,忍不住遺憾,要是有個卷發棒就好了,把頭發弄一下。但現在就這條件,就湊合一下得了。

重新弄好,一低頭就見蘇大妮遞給她一朵大紅花,她嚇了一跳,“這、這也要帶?”

蘇大妮點頭,“當然了,結婚哪有不戴花的。”

蘇星辰:“能不戴嗎?”

這簡直是多此一問,蘇大妮無情的說了不行,還親自拿了花要給蘇星辰往頭上戴,下的蘇星辰趕緊接過來,“我自己來。”

將大紅花別在後腦勺的那一坨上,蘇星辰照了下覺得竟然還不錯。

蘇大妮雖然覺得戴在後腦勺上不像話,但她覺得再說她小姑估計就該不耐煩了,便說,“好看。”

這邊收拾完,五嬸也就進來了,她看了眼蘇星辰一楞,驚艷道,“你這丫頭弄的頭發可真好看,我看看怎麽弄的。”

五嬸兒是附近有名的手巧,村裏人嫁閨女大多都找五嬸,五嬸也靠這個掙個一塊兩塊的。她往蘇星辰後腦勺上一看也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

蘇星辰由著她看,自己找出厚毛衣套在裏頭這才把大紅色的外套穿上。

她有些遺憾,上一輩子的時候參加閨女的婚禮,閨蜜穿了一件大紅色的秀禾服,紮著中式發髻,那可真的漂亮。

再看看自己這一身,蘇星辰也知道這已經是家裏給她最好的條件了。

外頭紛紛攘攘的,林美娟進來笑道,“收拾好了就等著行了。”

五嬸兒見沒她什麽事兒便出去幫忙去了,沒一會兒蘇大妮也被喊出去幫忙。

屋裏就剩下了蘇星辰,蘇星辰呼了口氣有些緊張。

炕上堆著她娘給她棉的被子和褥子,前幾天買的衣服和鞋子也在被子上面的包袱裏裝著,她學習要用的一應課本之類的也在旁邊的巷子裏裝著。等一會兒夏如琛來了,她就能帶著嫁妝跟著過去了。

突然外頭有人喊道,“來了來了。”

蘇星辰忙趴在窗戶上往外瞧,就見她三哥帶著幾個村裏的小青年跑過去攔門了,透過縫隙,蘇星辰也只能聽見外頭的喧鬧聲,至於夏如琛說了什麽她就聽不見了。

她忍不住擔心,她三哥是個能鬧騰的,夏如琛又是個有潔癖的,可別鬧的夏如琛下不來臺那就麻煩了。

正擔心著,林美娟進來了,檢查了一遍她屋裏的東西說,“我跟你嫂子說了,到了他家要把咱家的被子壓在夏家被子上頭,這代表以後你壓他一頭,還有晚上你穿小夏的鞋子。別穿你自己的了。”

蘇星辰笑,“為什麽?”

“這樣以後他聽你的話啊。”林美娟嘮叨道,“這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他要是不讓你穿你就嚇唬他,讓他不上炕。”

這話什麽意思蘇星辰明白了,但想到上炕之後的事兒她難免有些臉紅,林美娟笑,“行了,嫁了人了就是夏家的人了,以後好好過日子,考上大學咱就上,你爹說了,你能考上甭管嫁人不嫁人我們都供你上,這點你別擔心。但如果你考不上,就踏踏實實的和小夏過日子,知道嗎?”

蘇星辰忙不疊的點頭,“知道了。”

林美娟看著她,忍不住笑了下,伸手摸摸她的肩膀,“你長大了,以前任性就算了,有爹媽寵著你,以後去了夏家要懂事了。別讓人說咱蘇家不會教育孩子,知道嗎?”

這話雖然蘇星辰不是很認同,但這會兒也不好跟她娘爭辯什麽,只說道,“我肯定能考上大學的。”

林美娟點頭,“好,娘相信你。”

她看了眼外頭,夏如琛已經被蘇建民放進來了,林美娟出去進了堂屋,而耳房的門也被人從外頭推開了。

蘇星辰坐在炕上,扭頭看過去,就見門口擠滿了人,而新郎官夏如琛居然穿了一身西裝。雖然西裝的樣式挺土,但穿在夏如琛的身上竟然莫名的好看帥氣。

門口的人都是夏如琛和他帶來迎親的人還有小河村的青年,看清楚蘇星辰的臉頓時吸了口氣,紛紛羨慕夏如琛有這樣的艷福。大河村的青年懊惱沒早下手,小河村的懊惱不該聽爹娘的話,現在說什麽也晚了。

而夏如琛站在門口,手上捧著一束花,看見蘇星辰的時候整個人都楞住了。一瞬之後他恨不得將門關上不讓人看到她的樣子。

他定了定神,同手同腳的過去站在蘇星辰面前,蘇星辰難得羞澀微微垂眸不敢看他。

夏如琛說,“星辰,跟我回家。”

說著他伸出手去,眼睛看著她。

蘇星辰擡頭將手放在他手心,男人的手心居然一片燥熱甚至有了汗漬。

門口的青年們羨慕過後便開始起哄喧鬧起來。

夏如琛領著蘇星辰到了堂屋老老實實的喊了爹娘,然後給二老鞠躬。

蘇大強還好,林美娟已經忍不住開始抹眼淚了,“以後好好過日子。”

蘇大強冷靜道,“好好待星辰,星辰是我們家的寶貝疙瘩,別欺負她。”

旁邊的三個大舅子站在那兒也都威脅的看著夏如琛。

蘇星辰看清楚三個哥哥的表情險些笑出聲來,夏如琛一臉的嚴肅認真,“爹娘,哥哥嫂嫂,你們放心,我這輩子都會對星辰好,說再多都是虛的,你們看我以後怎麽做。”

說完夏如琛深深鞠了一躬。

蘇大強擺手,“走吧。”

夏如琛牽著蘇星辰轉身,突然夏如琛在蘇星辰面前蹲下,“上來。”

夏如琛的話一落地,屋裏看熱鬧的人就開始起哄,蘇星辰臉龐微紅,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上輩子想都沒想過的事這輩子居然都實現了。

“上來。”夏如琛扭頭看她。

蘇星辰一個飛撲趴了上去,夏如琛險些趴在地上,他站起來托著她的腿彎穩穩的往前去了,後頭迎親的人也紛紛跟了上去。

堂屋裏,林美娟說,“這孩子突然嫁人了我還真不習慣。”

蘇大強拍拍她的手,男人感情總是內斂一些,雖然孫子孫女都有了,但是小閨女還是不一樣的。

“慢慢的總要習慣的。”蘇大強站起身來跟在眾人後面跟著出去了。

夏如琛背著蘇星辰到了門口將她放下,然後蘇星辰就看到一輛拖拉機……

蘇星辰嘴角抽了抽,“我要坐拖拉機?”

“不是。”夏如琛指著拖拉機前頭的自行車說,“我騎自行車帶你,嫁妝放拖拉機上。”

“哦。”蘇星辰松了口氣,“好。”

自行車上綁了一朵大紅花,夏如琛扶著她上去,而後頭蘇家三兄弟正在將嫁妝裝到拖拉機上。作為娘家人,蘇家三兄弟是要跟著送嫁的,連同兩個嫂子一同上了拖拉機,迎親的隊伍也要出發了。

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中,夏如琛腳下一蹬,車子便出去了,蘇星辰抱住他的腰,身後的笑鬧聲讓她不禁紅了臉。

迎親要走的路線是早就定好了,夏如琛自行車在坑坑窪窪的泥地上走的飛快。

蘇星辰抱著他的腰說,“你就不能慢點兒,別把我摔了。”

“不會。”夏如琛的聲音裏都帶著喜悅,“我迫不及待的想帶你回家。”

聽了這話,蘇星辰的心裏暖暖的,“那你可得看好路了。”

夏如琛道,“肯定不會的。”

大河村和小河村挨著,距離本來就不遠,兩家又都在村子東邊,幾乎一條路走到北邊就到了大河村。

過了大河村的地界兒,隔著老遠就聽見有人喊道,“來了來了。”

鞭炮劈裏啪啦的響了起來,在一陣歡呼聲中,夏如琛穩穩的騎著系行車往夏家門前去了。

夏家門口如今聚集了夏家的親戚朋友還有大河村看熱鬧的人,看見他們來了,就有人給崔廣蘭報信去了。

自行車停下,夏如琛又蹲下了,“來,我背你進門。”

還沒等蘇星辰趴上去,旁邊一個夏家本家的大娘說,“如寶,你這像什麽話,你還想讓你媳婦壓一輩子啊。”

旁邊看熱鬧的人頓時都笑了起來。

甭管這笑是覺得好笑還是不認同,這都讓夏如琛有些不高興,他瞥了那大娘一眼說,“是啊,我就想讓她一輩子當我的家做我的主,我樂意。”

這話說了那大娘臉都拉下來了,見崔廣蘭從裏頭出來,趕緊過去說到,“你說說這像什麽話。”

崔廣蘭倒不覺得怎麽樣,新社會了誰還講究這個,“他愛背就背,真能讓媳婦管住了那也挺好的,省的他整天毛病一堆。”

她說話的功夫蘇星辰已經趴在夏如琛的背上了,蘇星辰笑道,“以後可得聽話啊。”

周圍人又是哄笑。

倆人進了門到了堂屋,夏如琛把她放下來,有村裏的長輩充當司儀開始喊著拜天地拜父母,然後夫妻對拜,之後蘇星辰喊了爹娘,被夏如琛領著進了新房。

這時候不是過去那些年了,以前的老講究又撿起來了。

夏如琛的炕上鋪了不少的花生栗子大棗之類的東西,蘇星辰才在炕沿上坐下,來不及打量屋裏,夏如琛的大姐夏小菊就端著一碗餃子過來了,她夾起一個餃子讓蘇星辰咬了一口,問道,“生不生?”

蘇星辰眨眼,“生啊。”

她說完,屋裏的女人們紛紛笑了起來。蘇星辰後知後覺的這才意識到這話是什麽意思。

蘇星辰把咬了的餃子直接吐手上準備扔了,夏如琛伸手道,“給我吧。”

見夏小菊似乎還有一些流程,忙阻攔道,“大姐,現在新社會了別弄這些了,我倆喝個交杯酒就行了。”

夏小菊好歹也是人民幹部也不耐煩弄這個,於是便把東西都拿出去了,順便還把屋裏看新媳婦的人都喊出去了。

就她弟那脾氣,再看下去估計得發脾氣了,大喜的日子可別鬧的不愉快。

等人都出去了,夏如琛松了口氣,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遞給蘇星辰一杯,“咱倆喝個交杯酒。”

蘇星辰應了一聲,見他一直盯著她的臉,蘇星辰故意問,“我好看嗎?”

夏如琛卻指著她的鼻子說,“卡粉了。”

蘇星辰:“……”

她忙扭身找鏡子,夏如琛抓住她的手說,“騙你的。”

蘇星辰不信,夏如琛卻認真道,“特別漂亮。”

“你這人,真煩人。”蘇星辰有些不好意思了,扭頭作勢去看外頭。

窗戶那兒幾個人頭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飛速的躲了下去,蘇星辰:“……有人聽墻角呢。你出去吧。”

夏如琛不高興了,瞥了眼窗戶,爬炕上刷的一下把窗簾拉上了。

屋裏暗了下來,外頭的聲音似乎也小了,夏如琛說,“先喝交杯酒。”

倆人喝了交杯酒,夏如琛捧著她的臉直接親了下來。蘇星辰見他越來越過分便推他,“行了,外頭有人呢。”

夏如琛嗯了一聲,說,“晚上我們繼續。”

說完夏如琛便端著托盤出去了,蘇星辰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翻出口紅又抹了一點兒然後將窗簾拉開。

夏家的院子很寬敞,因為冬天的緣故,靠近南墻根的菜園子也都清理了。整個院子用草氈子搭了擋風的棚子,在棚子的兩個角上還擺著炭盆取暖用的。此時院子裏擺了四張桌子,已經坐滿了人,廚房裏煙霧繚繞,一碗碗的菜被端出來放在桌子上。

蘇星辰正看的起勁兒,屋門被人敲了幾聲,夏小竹推門進來,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早上沒吃飯吧,來,先吃點墊墊肚子。”

蘇星辰從炕上下來,就看見托盤上放著一碗紅燒肉一碗米飯,另外還有一盤翠綠的炒菠菜。

不知道怎麽的,看到紅燒肉的時候蘇星辰肚子居然不爭氣的咕嚕了一聲。

蘇星辰的臉都紅了,夏小竹像沒聽見,將托盤放在桌上說,“這是如琛特意交代單獨給你做的,娘還想著再給你放點肉,結果那小子說光吃肉不好,也不知道哪那麽些理論的。”

蘇星辰笑了笑,“謝謝二姐。”

“別客氣,你吃吧,我出去看看幫忙。”說著夏小竹就出去了。

蘇星辰不禁感慨,她運氣可真好,起碼三個大姑姐有倆人還不錯,看著也不是愛管閑事兒的。要是碰上那種自認為是姐姐就把弟弟當成崽子的大姑姐,那可就有的纏了。

見門關上了,蘇星辰脫鞋上炕,就著倆菜將米飯全都吃了。

早上五點多起床,忙忙碌碌一直到了現在都十一點了,就早上的時候啃了兩塊餅幹,不餓才怪了。

飯吃完了,肚子也舒坦了。正打算躺下休息會兒,門突然被推開了,幾個小孩子你推我我推你的進來了,在外頭的時候熱熱鬧鬧起哄,真進來了反而又害臊了。

蘇星辰見他們只有六七歲,也不好責怪,便問他們,“你們過來看什麽?”

一個小姑娘歪著頭說,“看新娘子。他們說新娘子最漂亮了。”

蘇星辰笑,“那我漂亮嗎?”

幾個小孩子忙不疊的點頭,“漂亮,特別漂亮。”

蘇星辰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幾個孩子的目光早就被桌上的糖果盤子吸引了,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還有一個已經在舔手指頭了。

於是蘇星辰便下去,將果盤拿起來,一人給他們分了幾塊,“拿著吃吧。”

幾個孩子忙拆了塞嘴裏,這才開開心心的走了。

將孩子送出去,蘇星辰也知道這會兒不好躺著了。萬一讓人看見新娘子嫁過來就知道睡覺,那她好吃懶做的名聲估計也得傳遍大河村了。

過了一會兒幾個大河村的姑娘來了,幾個姑娘也都十七八了,也到了相看的年紀。進來也不說話,看著蘇星辰指指點點捂嘴偷笑。

蘇星辰皺眉,“你們有事兒嗎?”

幾個姑娘猛的搖頭。

蘇星辰,“那你們……”還不走啊。

幾個姑娘看向中間那個穿紅衣服的姑娘,紅衣服姑娘說,“我們就是來看看夏如寶娶了什麽樣的媳婦。”

聞言蘇星辰多看了對方一眼,紅衣姑娘的棉襖是件簇新的新棉襖,褲子似乎也是新的,頭上簪了一朵玫紅色的頭發,見她看過去的時候挺直了胸膛。

蘇星辰有些了然,看來夏如琛在大河村還挺受歡迎啊。也是,夏如琛再好吃懶做也是高中生,還是本村書記的兒子,再有三個給力的姐姐,看上夏如琛也挺正常的。

隨即蘇星辰又覺得可樂,估計這姑娘是想過來和她比比呢。

蘇星辰點了點頭說,“那你看明白了嗎?”

“看、看明白了。”紅衣姑娘有些不自在,她站起來說,“我先走了,再見。”

她一走,其他幾個姑娘也待不下去了,忙起身尷尬的跟蘇星辰說了一聲然後跑出去了。好歹最後那個還知道把門關上,不然蘇星辰還得再起來一趟。

蘇星辰又坐回炕上,結果門又被推開了,林翠紅和蔡紅艷一起進來。

兩人是新娘子的娘家嫂子,坐的那是上座,這會兒酒席吃完了,過來看看新娘子也就要回去了。

妯娌倆先把夏家的排場誇了一遍,然後見蘇家來的被子就壓在夏家的被子上頭又忍不住囑咐,“別忘了,晚上要穿你男人的鞋,如果出門上廁所,要拿頭巾蓋著腦袋。”

蘇星辰聽的一楞楞的,“為什麽?”

林翠紅瞪眼,“聽著就行了,老一輩人傳下來的,都這樣。”

蘇星辰哦了一聲。倆嫂子又叮囑了一聲也就走了。

蘇星辰趴在窗戶上看,外頭的客人也都紛紛告辭走了。

過了一會兒夏如琛推門進來,蘇星辰說,“三個哥哥都走了?”

“嗯,都走了。”夏如琛似乎喝了不少酒,身上有股酒氣,他自己聞著都直皺眉頭,“我去洗洗。”

蘇星辰喊住他,“這麽冷的天你洗澡?”

“刷牙。”說完夏如琛就出去了。

蘇星辰笑了笑,“還真是夠矯情的。”

不過一會兒人回來說不定倆人還得幹點什麽,刷牙也好,不然怎麽親的下去啊。

夏如琛刷完牙,崔廣蘭又拎著他讓他幫忙收拾鍋碗瓢盆,見他似乎急著回屋,崔廣蘭便道,“你自己說的,家裏的活都可以指使你。”

夏如琛:“……”

收拾完桌椅板凳,又把借來的東西一一送回,再按照崔廣蘭的要求將剩下來的肉往夏家各處分分,等夏如琛忙完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夏如琛一臉菜色,“娘,還有事兒嗎?”

崔廣蘭正好開口,夏小竹就笑道,“娘,您就別折騰他了,讓他回去看新娘子吧,再指使下去,您都成了惡婆婆了。”

崔廣蘭氣笑了,揮手道,“滾滾滾。”

夏如琛朝二姐遞個感激的眼神忙不疊的就遛了。

“唉,結婚了,應該以後就懂事了吧。”崔廣蘭說著,問起她來,“你和明輝挺好的?”

“挺好的。”夏小竹說,“說是過了年還能再升升,不知道能不能成。我們你不用擔心。”

崔廣蘭笑,“不擔心,你們姐幾個都是有成算的,娘不擔心。”

夏如琛推門進屋,就見蘇星辰已經無聊的躺炕上睡了,夏如琛湊過去人也沒醒,然後見她臉紅撲撲的,就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一口。

親完發現不怎麽對勁,拿出手帕擦了下唇,然後看見上面沾著的粉。

夏如琛直接笑了起來。

蘇星辰爬起來,迷迷糊糊看他,“笑什麽笑,跟個傻子是的。”

夏如琛就把手帕給她看,蘇星辰臉都黑了,忙下來找熱水洗臉,但新房屋裏又熱水沒涼水,夏如琛笑夠了忙出去打點涼水。

蘇星辰黑著臉將臉上的妝洗個幹凈又抹上護膚的雪花膏,這才沒好氣道,“笑什麽笑。”

夏如琛不笑了,認真的看著她,“你很漂亮。不化妝也漂亮。”

關於這件事,上輩子他們還在高中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但那時候他父母看的緊,而她明艷照人又有些膽怯,他甚至都不敢多看她一眼。因為他明白,只要他多看了她一眼,他的父母第二天就能找到蘇星辰家裏去。蘇星辰本就是寄宿,真被找上門,等待她的是什麽,他想都不敢想。

但上輩子不敢想的事現在都實現了,從今天起他的媳婦兒他想怎麽看就怎麽看了。

“這不用你強調我也一直知道。”蘇星辰擡著下巴說,“然後呢。”

“然後……”夏如琛將她板正身體,認真的看著她,“然後就要親你了。”

倆人靠的近了,彼此都能聽見對方的呼吸了,蘇星辰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夏如琛不滿道,“你笑什麽,嚴肅點兒。”

蘇星辰忍住笑意,然後看著他,“你不覺得好笑嗎?我還覺得我倆傻呢,你說咱倆上輩子是不是很傻。”

夏如琛也忍不住想起那七年,倆人也的確夠蠢的,相互間端著,以為對方對自己沒意思,一直到分手還以為對方有了各自喜歡的人。

“是啊,好傻。”夏如琛說,“現在,可以親了嗎?”

蘇星辰眨眨眼,和夏如琛慢慢靠近……

夏如琛說,“閉上眼睛。”

蘇星辰:“你怎麽不閉?”

夏如琛嗯了一聲閉上眼睛慢慢湊近,蘇星辰嘴角翹了翹也把眼睛閉上。

呼吸更近了,蘇星辰似乎聽到了夏如琛心跳的聲音。

很快,唇貼住對方的,熾熱的吻似乎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

“砰砰砰!”

門突然被敲響了,外頭崔廣蘭急切喊道,“如琛,快,你二姐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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