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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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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繩被送回卡塔爾的手中,她也絲毫不氣餒,秦歌是大將軍的女兒,不能同天子求著將她帶走,那還可以邀請她前去西域游玩。“秦歌,你若是喜歡這種馬,也可以去西域游玩,我們那裏有很多美食,有高大的馬,還有好喝的美酒。我可以帶著你去天邊看日落。”

卡塔爾循循善誘,看著秦歌眼睛裏跳躍的光芒,她便知道秦歌是動了心的。

卡塔爾都看出了秦歌的心思,雲寧曦怎麽會看不出,她眉頭不由擰的更緊。這卡塔爾出手闊綽,又花言巧語,明顯就是沒安好心,秦歌還眼巴巴的盯著人家看。“我們玄武王朝地大物博,何苦要跑到你那黃沙漫天的西域去自尋苦吃。”說完不等著卡塔爾再開口,拉起秦歌的手便往書齋裏走。再待一會兒,這沒心沒肺的東西說不定真的就要讓人勾走了。

秦歌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的跟在雲寧曦身後,不敢說話。

“老板,書都幫我包好,送上馬車,這是銀錢。”雲寧曦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櫃臺上。

秦歌瞪大了眼睛,什麽書這麽貴?竟然能用上金子?這麽多錢,都能買下一家小書齋了。該不會是這老板在蒙騙雲寧曦吧!

“你這什麽書這麽貴,拿出來我瞧瞧,是不是鑲了金邊!”秦歌好事的攔住旁邊的小廝,想從他懷裏拿出箱子,她倒是要看看什麽書這麽貴!

“歌兒,你休要胡鬧!”秦歌還沒有碰到裝書的箱子,就被雲寧曦一把按住。

“寧姐姐!她定然是看你穿著華貴,想要騙你錢的。”秦歌還是不死心,擰著胳膊想要去看那書貴在哪裏。

“你當我同你一樣無知麽?別人說兩句話就恨不得借兩條腿跟人家走?不是把自己的東西送給不想幹的人,就是接受不相幹人的東西!”雲寧曦憋了半天的火氣,因為秦歌的無理取鬧,一瞬間就爆發了出來。

秦歌抿著唇站在原地,看著大發雷霆的雲寧曦,不知所措。自己明明什麽都沒做,為什麽雲寧曦會這麽生氣!

看著呆楞的秦歌,雲寧曦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每次都是自己生悶氣,這人轉身就跟個沒事人一樣,東跑西顛玩的不亦樂乎。

雲寧曦對著身旁的莞翠吩咐了一聲,帶著一眾下人準備回府。

秦歌剛撩開簾子準備上車,就聽見裏邊傳來雲寧曦冷冰冰的聲音,“不許旁人上車。”

這個旁人不用說也知道是誰!

秦歌擡簾子的手就此頓住,轉身跳下馬車,眼巴巴的跟在馬車後邊,一路走回了禦史府。

到了禦史府,雲寧曦也沒有讓秦歌進門。莞翠只當是小姐正在氣頭上,才不讓秦歌跟著的。可是沒成想雲寧曦命人將剛買的書搬進屋子裏後,連莞翠都揮退了,不允許她在外邊守著。

莞翠心有疑惑,卻也不敢說。

明月在飯桌上看見秦歌,不由的一陣驚奇,這長了翅膀的小麻雀,竟然還知道回家。要不是看見真人,她都要以為秦歌準備把窩搬到禦史府去呢!

“你這是被寧曦收拾了?這麽無精打采的?”明月可太了解她女兒了,能讓她這麽蔫聲吃啞巴虧的人,這諾大的錦城除了雲寧曦找不出第二個人。

秦歌本來就郁悶的不行,誰知回到家還要被自己的阿娘揶揄?她悶悶的應了一聲,也不反駁,挪著凳子坐到明月的身旁。

“阿娘,你說為什麽寧姐姐最近總是生氣要怎麽辦啊?”秦歌感覺最近雲寧曦發脾氣的次數實在太多了點,搞的她都有些不敢說話了。最可怕的是有時候就算她不說話,雲寧曦還是會生氣。還真是有點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的意思。

“那要看你因為什麽惹寧曦不高興了。”秦歌難得這麽乖巧的請教她問題,明月顯得很是耐心,對於做爹娘的來說,被孩子需要也是一種幸福。她三個孩子都是獨立的性子,不是惹了大禍,很少會找她。這放養的時間長了,她反倒是覺得有些不稱職。

惹雲寧曦生氣的原因那可太多了,秦歌撓了撓頭,還是決定先挑最近的說,她一五一十的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阿娘。

明月聽了個大概,也差不多能猜到雲寧曦的心思,肯定是女孩子家不想和別的孩子分享自己的朋友,只不過她沒有想到,一向知書達理的雲寧曦竟然還會這般幼稚,握著秦歌不放手。“這有什麽難想的,她定是不想你把註意力分散到別人身上,不能時常陪伴於她。人對於自己喜歡的事物,總是充滿了占有欲的。”

秦歌認同的點點頭,她想起雲寧曦曾經和她很鄭重的說過,自己是她的,不能和別人一起睡覺,也不能和別人一起玩耍,很是認同明月的觀點。“我也不想寧姐姐嫁人,我也想寧姐姐只有我一個朋友。”

明月放下手中的筷子,頗為無奈的搖搖頭,“你這孩子又說傻話,寧曦怎麽可能不嫁人呢?想著她同你一樣也要及笄了,是該給你們兩個物色個好人家了!”

秦歌聽了她阿娘的話,前幾天和雲寧曦吵架時候的失落感頓時又湧了上來,很難受很難受,“阿娘,有沒有辦法讓寧姐姐不嫁人?我不想她嫁人!”

明月看著自己姑娘傻裏傻氣的模樣,莞爾一笑,回她,“有。”

秦歌登時眼裏靈光四射,剛才還是一根霜打的蔫吧茄子,瞬間就變成了一顆雨露充足的朝天椒,精神抖擻,豎著耳朵聽明月的方法。

“你娶她!肥水不流外人田!”明月說完,忍不住掩面笑了一會,她這女兒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秦歌才不管她阿娘怎麽笑她呢!她所有的註意力都集中在那個方法上。她呆楞楞的問明月,“我能娶她麽?”

明月點頭,“能,她同意了就能娶,倒時候阿娘親自替你去提親。聘禮都給你準備好了!”

秦歌猛的站起身,扔下筷子就往門外跑。

明月在身後喊她,“天都黑了,你幹什麽去!”

“阿娘,我去找寧姐姐,問她願不願意嫁我!”

說完人一溜煙就沒了蹤影。

明月只是無意間說的一句玩笑話,卻沒成想後邊會帶了那麽多的溝壑與麻煩。當她垂垂老矣的時候常常想,若是當年沒有開過那句玩笑,她的歌兒現在會不會早已兒孫滿堂,幸福美滿!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什麽都改變不了。如同這更疊交替的四季,永不停歇。

秦歌到了禦史府,再次被門口的家丁來了下來。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雲寧曦吩咐的,可她今天沒有時間和他們掰扯,她急著要交雲寧曦。現在就要見,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如此急迫的要去見一個人。

她心裏沈甸甸的裝著一個人,只是之前她藏在濃重的霧霭裏,可她阿娘的話讓她終於有機會剝開迷霧,看到了那後邊的,她心心念念的身影,雲寧曦可以不用嫁別人,可以嫁給她。這樣她們就能永遠的在一起了。

利落的翻身,跳下圍墻,又將手裏的包子扔給了下邊的三條大狼狗。秦歌摸著黑往雲寧曦的門口走。

若是往常她定然會一往無前,推開雲寧曦的門就往裏沖,可真的看到雲寧曦屋內的點點燭光,和倒影在窗棱上的窈窕身姿,她又心裏恐慌。說不上的感覺,腳下的步子有千斤重。

大概是心有靈犀,雲寧曦書看的正入迷,卻總覺得秦歌像是在她身邊,似有所感的擡頭,看見院子中模糊糊的影子。剛才還在腦袋中幻想的人,突然就出現在眼前。雲寧曦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連忙用手給自己漲紅的臉頰降溫,一邊將手裏的書藏起來。

緩了好一會兒,雲寧曦才整理好衣服打開了臥房的門。

門外的那道身影,風一樣的撲進她懷裏。緊緊的抱著她。

雲寧曦啞然,秦歌很少這樣鄭重其事的抱著她,大多都是撒嬌的,可現在的秦歌,似乎帶著濃濃的不安與心事。她本能的想到或許是受了什麽委屈,便問出口,“可是誰欺負你了?”

秦歌話還沒敢問出口,被雲寧曦一句話激的眼淚倒是吧嗒吧嗒的掉,一句話也不肯說,只會在雲寧曦的懷裏泛委屈。

雲寧曦心疼的不行,又沒有辦法,也不想逼著秦歌說,只能一下又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

約摸是哭的累了,秦歌微微仰著頭盯著雲寧曦,甕聲甕氣的叫了一聲她的全名。

雲寧曦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不是說了不允許她叫自己的名字麽?可看見秦歌可憐兮兮的樣子,又不忍心糾正她,只能嗯聲答應。

聽見雲寧曦答應,秦歌忍不住又叫了她一聲,雲寧曦還是好脾氣的答應了。秦歌又一連叫了三聲,一聲比一聲大。

雲寧曦斂著性子回應她。

“雲寧曦,你會不會喜歡女孩子?”秦歌目光炯炯的盯著她。

雲寧曦微微一楞,隨後點頭,“會啊!我不就很喜歡你?”

“我說的不是我們這種的喜歡,我說的是女孩子和女孩子間的喜歡,也不是就是我們這種喜歡,哎呀,哎呀不對不對……”一句話被秦歌拆拆撿撿說的驢唇不對馬嘴,連她自己都被繞的雲裏霧裏的。平常舌燦蓮花,死了都能說成活著的人,這麽重要的時候卻總是打結。

“你到底想問什麽?”雲寧曦看著淩亂不已的秦歌,心裏其實也狂跳不止,但面上仍舊是一貫的雲淡風輕。

“我想問,你能不能嫁給我!”秦歌口不擇言的脫口而出,說完就慌慌張張的捂上自己的嘴巴,兩個眼睛圓溜溜的,眼眶發紅,裏邊瞬間漫起一層水霧。

寧姐姐會不會被她嚇到,會不會以後都不想再見到她,畢竟在玄武王朝這種事情聞所未聞。

快要入秋的院裏秋風蕭瑟,梧桐樹的葉子在空中飛旋,然後悄然落地,平日裏嘰嘰喳喳的畫眉鳥也不知躲到了哪裏去過冬。

院子裏就這樣莫名的陷入了死一般的沈靜當中,時間緩緩流動,秦歌的心飄在空中又陡然落地,上邊壓了塊石頭,擠壓反覆的擠壓,像是要攥幹裏邊的最後一滴血。

終於秦歌有些挺不住,她燦然一笑,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寧姐姐,是不是被我嚇到了!我就知道,我的演技是最好的。我和哥哥打賭來著,說了能騙過你,她還不信。你回去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就在秦歌轉身的瞬間,雲寧曦突然叫住了秦歌,“歌兒。”

秦歌腳下步子一頓,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興奮。像是一池死水,突然被泛起的漣漪,或許是因為有魚,吐了泡泡,亦或是天降甘霖,總之秦歌感覺看到了生的希望,說不定,有可能雲寧曦也有那麽一點點喜歡她呢?

“天色很晚了,不如你今天晚上留在這裏睡吧!”雲寧曦想了好半天,凝著沈重的神色,只說出這麽一句話。

秦歌長長舒出一口氣,背對著雲寧曦搖搖頭,“不用了,哥哥還在家裏等著我呢!我先回了!”說完身影一閃,越過墻頭沒入黑暗。

雲寧曦連著半個月都沒有看見秦歌,兩個人似乎陷入了一個泥潭,不得進退。秦歌連學院都不去了,問過夫子說是她請了病假。

這天雲寧曦正坐在院子裏發呆,莞翠從外邊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小姐,不好了,我聽萬輕語的丫頭說,秦小姐和萬輕語一起像學院遞了書信,申請結伴游學。”

雲寧曦心裏咯噔一聲,手中捏著的水被她抖落了一身。秦歌不會和萬輕語結伴游學雲寧曦知道,她的目的是借著游學的名義去參軍,可是想到秦歌最後去求了萬輕語幫忙,她心裏還是忍不住的難受。

雲寧曦到將軍府的時候,秦歌正在收拾盤纏。看見門口站著的雲寧曦,她小跑著過去,扯了扯她的手腕,甜甜的喊了她一聲寧姐姐。仿佛前幾天在雲寧曦院子裏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雲寧曦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若是往常,秦歌會親密的挽住她的胳膊,撒嬌的在她懷裏蹭蹭。

可既然秦歌想裝下去,她不介意陪她演,畢竟眼下的這種情況對誰都好。

“要走了?”雲寧曦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秦歌嗯聲轉身繼續去收拾包袱,裏邊裝著的都是男裝的衣服。

“定了要分去哪個省份了麽?”

“嗯,去江南,離都城太近怕被阿爹的人發現。正好萬輕語也想去那邊看看,當地有個大士繪畫很出名,願意收下她。”

幾天不見,秦歌的性子似乎安靜不少,不再如往常一樣毛躁活潑。

“什麽時候出發?”

“後天。”秦歌說話的時候始終背對著雲寧曦,除了最開始的那一聲寧姐姐外,所有的回答都像是公式性的,雲寧曦問一句,她說一句。

後天?雲寧曦低頭苦笑,今天自己若是不來,恐怕連她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這是我在廣業寺求的平安符,你帶著。”雲寧曦從懷裏掏出一個紅色的小福袋,上邊綁著金色的絲線。

“我這次以訓練為多,不會出什麽任務,沒什麽危險。”秦歌沒有接雲寧曦遞過來的福袋,只是兀自解釋。

莞翠在旁邊看的火氣直冒,忍不住開口,“你知不知道,小姐為了你給繡這個袋子一夜未睡,手都紮破了,你現在竟然連看都不看!”

“莞翠,你話太多了!”雲寧曦怒斥了一聲莞翠,將福袋放在秦歌的桌邊,轉身離開。

萬卿語蹦蹦跳跳的往將軍府走,她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想來秦歌這邊看看她準備的怎麽樣!

迎頭撞上了出準備出門的雲寧曦,“寧姐姐。”萬輕語乖巧的喊了一聲,她不喜歡雲寧曦是真的,可一星半點都不敢表現出來,這人每次盯著她的時候,都讓她覺得冷嗖嗖的,很嚇人。

雲寧曦擡眼掃過對面穿著一身嫩綠色廣袖羅裙的人,眸子微沈,只點了下頭,就快步登上等在府外的馬車。

“嚇死我了!”萬輕語人還沒有進屋,大呼小叫的聲音就傳進了秦歌的耳朵。

秦歌頗覺無奈,這滿都城都說萬輕語是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也不知怎麽回事,每次見到她都不自覺的解放天性,比那屋子上的喜鵲還要吵。

秦歌給她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自己又去收拾東西。

萬輕語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福袋,“這個可真好看,你還要麽?不要送我吧!”

萬輕語最後一個字剛落地,手中一空,福袋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秦歌的手裏。

萬輕語一臉的不可置信,知道秦歌的功夫不錯,可是這速度也太快了。她恍惚間都有些懷疑,自己手裏剛才到底拿著東西沒有。

“你也太摳門了,不就一個福袋麽,我幫了你那麽大的忙,你總得感謝我一下吧!”萬輕語一只手拄著下巴,一只手捏著茶杯,翹著二郎腿很是悠閑。

秦歌掃了一眼,就這吊兒郎當的樣,秦歌莫名的有種夢想照進現實的感覺,這不妥妥的秦歌第二麽?怪不得這廝天天跟在她屁股後邊轉,肯定是她家裏的古板老爹管的太嚴,壓抑了她的天性,所以才總跟著秦歌,釋放天性來了。

“你不如唱戲真是可惜了。”秦歌無奈的搖搖頭,包袱收拾好,在自己的背上試了試,沈重正合適。

“那是肯定的,我這聰明的小腦袋,那必須是學什麽像什麽啊!”萬輕語聊的正起勁,從懷裏掏出一把白瓜子,準備給秦歌講一下她的江南計劃。

她才不是去學什麽無聊的繪畫呢!她是聽說江南那邊有一個師傅會易容之術,只不過這人常年周游列國,神出鬼沒很是難找。

最近正好聽到風聲,說她要去江南,萬輕語的心思就開始活絡。本來她自己也是不敢去的,可正趕上秦歌找她說打掩護的事。兩人坐在茶館裏一拍即合。

“歌兒,你收拾的如何了?”門外傳來明月的聲音。

萬輕語嚇的一激靈,一個瓜子直接卡進了嗓子眼,她咳嗽個不停,眼淚都逼出來了。

明月推門而入,萬輕語端坐在椅子上,又是大家閨秀有禮有儀的模樣。就是那張臉仍舊漲的通紅,想咳又不能咳,她感覺快要死了。

秦歌低頭癟著笑,擡頭迎上她阿娘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才開口說道,“都準備好了,阿娘莫要擔心。”

“嗯,輕語這孩子知書達理,沈穩端方,有她陪著你我也是放心的。我們家歌兒以後還要你多多照拂。”明月轉身拉著萬輕語的手,語重心長的囑咐。知道秦歌不是個吃虧的主,可兒行千裏母擔憂,不掛念是不可能的。

萬輕語現在根本不敢張嘴說話,這一說話估計咳嗽就停不下來了。她只能不住的點頭,搖起來跟個撥浪鼓一樣,頭上的步搖撞在一起,嘩啦啦的響。感覺失態,又慌忙用手扶著頭上的發飾,整個人都淩亂的不行。

明月看了眼萬輕語,又轉頭看了眼秦歌,眼神中帶著疑惑,今天這萬輕語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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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份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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