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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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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一連在雲府住了五天,每天與雲寧曦同吃同睡,簡直樂不思蜀,要不是她哥哥上門找她,恐怕她都要忘了她姓秦不姓雲這件事。

“大哥,你就讓我再待兩天吧!嗯~就兩天不行麽?我保證再待兩天就乖乖回去上學,也不氣譚松那個老頭了,行麽?”秦歌一邊說話,一邊晃著秦閑的胳膊撒嬌。

“不行!阿娘下了死命令,今天必須把你帶回去。哪有天天住在別人府上的道理。況且阿娘只是不讓你在這裏留宿,又沒有阻止你和雲小姐來往,你大可以白天再來找她玩!”秦閑不懂秦歌腦袋裏都裝了些什麽?可他知道,若是再被她磨一會兒,自己就要忍不住答應她了。所以二話不說,直接兩人扛起來丟上馬車帶走了。她太了解這個妹妹了,鬼主意忒多。和她打交道,不比在戰場上和那群詭計多端的人輕松多少。

秦歌上了馬車小臉耷拉著,氣鼓鼓的不和秦閑搭話。那住在自己家和住在寧姐姐家裏能一樣麽?她那個傻大個的哥哥又不能給你自己抱著睡覺,不對不對,就算她哥哥想讓她抱,她也不要,抱著秦閑哪裏有抱著寧姐姐那種香香軟軟的感覺好。

秦閑看著神游天外的秦歌,忍不住敲了下她的腦袋,“想什麽呢!口水都要留三尺了!”

秦歌連忙提起袖子擦了一下嘴,低頭看袖子才知道,原來秦閑逗她。“你看看你老大不小了,連個媳婦都沒有,就知道看著我!你看著我能讓阿娘抱上孫子麽?”

秦歌才不是吃虧的主,秦閑害她抱不成雲寧曦,她就使勁戳秦閑的痛處。秦閑今年都十九了,別人家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她連個姑娘的香帕都沒有收到過,上門提親的倒是不少,可秦閑偏偏一個都看不上。也不知道他到你想找個什麽樣的。她阿娘的嘴都要磨破了,也沒見她哥哥松口,秦閑最近被嘮叨怕了,見到阿娘都繞道走。

現在秦歌又提起這茬,簡直讓他哭笑不得,“我看雲小姐就不錯,正好你也喜歡,我娶回家還能和你做個伴!你看如何?”

“你敢!”秦歌擰著眉頭瞪著秦閑,誰允許她打雲寧曦註意的。她哥哥脾氣又臭又硬,還不會笑,只會挖苦她,才不要雲寧曦嫁給他。

“我有什麽不敢的,反正她都是要嫁人的,若是嫁到別人家裏,你以後想要看見她都難。我娶了她,你也省得再往禦史府跑了!還能天天見到,兩全其美。”秦閑本來只是想要和秦歌開個玩笑,可沒想到她妹妹這個認真,兩個眼睛像是要噴火一樣,炸了毛的小獅子,似乎隨時準備對她發起攻擊。

秦閑正等著秦歌反擊呢,沒成想秦歌抿了下唇角,眼淚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這可嚇壞了秦閑,這不是聊天麽?怎麽突然就哭起來了呢?他也沒說什麽重話啊!“祖宗,你可別哭了,我不娶雲小姐,我逗你的,都給你留著還不行麽?”

秦閑這話說出口,秦歌眼淚沒止住不說,反而哭的更兇了。他不娶雲寧曦,那雲寧曦就要嫁給別人,哥哥說的對,她早晚要嫁人的。在錦城及笄了就是要嫁人的,那就是還有兩年,雲寧曦就要嫁人了。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一想到她要穿著火紅的嫁衣與另一個人牽手歡喜,她的心就悶悶的疼。

秦歌哭了好一會兒,擦了下眼淚,撩開車簾頭也不回的跳下馬車。秦閑想在後邊攔住她,被秦歌一眼瞪了回去。

秦閑無奈的聳聳肩,秦歌不回去,他也不回去了,省的又要被她娘嘮叨。

雲寧曦看著站在床邊雙眼通紅的秦歌,十分不解,這人不是剛被她哥哥帶走麽?怎麽轉眼又回來了!看著好像還哭過,是誰欺負她了,還是又被秦叔叔說了?雲寧曦心疼的開口,聲音似水,“你這是怎麽了?”

雲寧曦的話剛說完,秦歌一下子就撲到她懷裏,眼淚更是止不住,“我哥哥說你要嫁人,我難受。”

雲寧曦初聽這話時覺得好笑,嫁人不是早晚的事麽?可是看見秦歌的樣子,她也忽然覺得有些惆悵。她們這種人,從出生開始就沒得選擇,就算雲涪墉再寵她,可身在漩渦,也多的是身不由己的事情。婚姻之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做不了主。喜歡誰,想嫁給誰這種話,她也只能想想罷了。

“可我們遲早都要那一遭的,我想以我的身份,爹爹大概會幫我物色個好人家的,起碼不會受苦,你也無需擔心。”雲寧曦輕輕拍著秦歌的後背給她順氣。

“我不許,你不能嫁給別人,你是我的。”秦歌手上的力道收緊了兩分,恨不得把雲寧曦融進骨子裏一般。雲寧曦被她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雲寧曦輕笑了一聲,臉上帶著抹無奈,“歌兒,你弄疼我了!”

秦歌蹙了下眉頭,手上的力道松開些,可仍舊抱著她不撒手。“我不管,我就是不許你嫁別人。”秦歌委屈巴巴的擡頭看著雲寧曦,就那麽用紅彤彤的眼睛瞧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可雲寧曦偏偏給不了她想聽的答案,而且她也不想騙秦歌。“以後的事還早著呢?我連親事都沒定,哪裏來的出嫁?”

“可你就要及笄了!我看那些官家小姐,及笄了就會有人上門提親,過不了兩個月就要出嫁。你長的傾國傾城,又飽讀詩書,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到時候提親的人肯定把門檻都要踏破了。如果遇到了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家世又好,雲叔叔肯定就會答應。那倒是我怎麽辦?”秦歌想想就覺得憋悶,雲寧曦這種人,恐怕都等不到及笄,就會有人上門提親,這種萬裏挑一的女子,說不定早就被人盯上了,畢竟狼多肉少。誰娶了雲寧曦就是祖墳冒青煙的主。

雲寧曦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沒想到自己在秦歌心裏是這樣的。心裏漫過酥酥麻麻的感覺,平常沈穩的人也免不了想要逗逗秦歌。“那我總不能阻著人家提親,也不可能一輩子不嫁吧!若是遇到了一個合心意的,那不是更好,以後夫妻生活美滿,也省的你替我擔心。”

“我……”平常能言善辯的人,被雲寧曦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松開雲寧的纖腰,就那麽雙眼通紅的盯著她。

“行!那你找你的如意郎君,我也不要你了,我去找萬卿語陪我玩。以後都不找你了!”秦歌邊說邊哭,委屈的不行,往後退了兩步,撒腿就往外跑。

莞翠端著梅花糕點正準備送進房裏,每次秦歌來,雲寧曦都會讓她準備一盤,說是秦歌喜歡這清香的味道。所以禦史府不管是寒冬臘月,梅花開的正旺的時節,還是炎熱暑九,這府裏總會儲些梅花。現在被她撞的一個踉蹌,糕點撒了一地。

莞翠進屋子的時候,雲寧曦皺著眉頭,臉色很是不好。看著秦歌慌慌張張的樣子,再看小姐周身的氣壓,怕是兩人又鬧脾氣了,只是不知道這次是誰惹的誰。

按照以往的經驗,大概率都是秦歌調皮搗蛋的緊,惹的她家小姐不快。不過兩個人沒兩天也就好了,她倒是見怪不怪的。“小姐,莫要生秦小姐的氣了。她性子向來如此,過兩天準保會跑過來哄您的。”

雲寧曦嗯了一聲,閉著眼睛不想和莞翠搭話。她生氣?她根本沒生氣,真是平常太慣著她,明知道她不喜歡萬卿語,還動不動的就用萬卿語要挾她。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件事秦歌不和她道歉,沒完!非把她這動不動就提萬卿語的毛病改掉不可。

莞翠知道雲寧曦正在氣頭上,也不再搭話,稟身退出去,留下雲寧曦獨處。

一連五天沒有見秦歌,雲寧曦的眉頭越皺越緊,正好她身上的傷也沒有那麽疼了。便收拾了一下,隔天便回了書院。秦歌不來找她,但總歸還是要上課的,秦武向來看她上學看的緊。所以就算秦歌再搗蛋,也很少敢逃學。

雲寧曦向來去的早,秦歌正好相反,回回遲到,可不成想她到的時候,秦歌反倒已經無精打采的坐在了位置上。

看見雲寧曦,她楞了楞,隨後別過頭,不去看她。

兩人本是挨著坐的,可這次雲寧曦剛放下書包,書本還沒來的急翻開,秦歌就拼拼乓乓的搬桌子。雲寧曦也不說話,就看著她折騰。

秦歌用餘光觀察雲寧曦,兩人視線將觸不觸的時候,秦歌又迅速移開眼。

秦歌將書桌搬到最後一排的角落裏,跟個小鵪鶉似的縮在後邊。其他人陸陸續續的進來,秦歌便借著看別人的時候,偷偷瞄一下雲寧曦。

譚松這兩天頗覺不適,平常這搗蛋的秦歌,突然就銷聲匿跡了。每天就窩在書桌旁,低頭擺弄她的一畝三分地。偶爾也能看到她擡頭,不過也是直不楞登的盯著雲寧曦的背影看,察覺被發現,又裝作若無其事的低頭,繼續擺弄她的那堆破土。

放學了秦歌也不等雲寧曦,低著頭就往外走。雲寧曦手急眼快扯住她的手腕,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萬卿語在門外叫秦歌的名字。她就又松了手。

秦歌低頭看了眼手腕,朝著萬卿語走過去。雲寧曦眼睜睜的看著萬卿語挽著秦歌的胳膊,親密的和她說悄悄話。

兩人莫名奇妙的就開始疏遠,秦歌不搭理雲寧曦,雲寧曦也不搭理她。反倒是秦歌和萬卿語的關系,似乎愈發的好了起來。出來進去,總是成雙成對的。秦歌也不像以前前段時間那麽沈悶,對著萬卿語,時不時的就勾勾唇角,連帶著眼尾的美人痣也變得愉悅起來。

連莞翠一個丫鬟都有些看不下去,不免替自家小姐抱不平,雲寧曦心心念念,郁郁寡歡的,一顆心都掛在她身上,這人可好,翻臉就不認人和萬卿語打成一片。每次都是有說有笑的,只有她家小姐,獨來獨往,形單影只。

“小姐,你也找個其她的玩伴,只要小姐開口,那些少爺小姐,肯定都一窩蜂的湧上來,幹嘛非要受秦歌的氣。”莞翠和雲寧曦坐在回府的馬車上,她就忍不住和雲寧曦抱怨。

“不需要。”雲寧曦手裏捧著本書,可半天都沒有翻動一頁。就那麽舉在手裏。

“怎麽不需要,小姐要是我說你就應該多接觸接觸旁的人,說不定就能遇到比秦歌更和小姐心意的人了!”莞翠才沒有那麽是非黑白,她從小就跟著雲寧曦,雲寧曦喜歡的人,那她便喜歡,惹雲寧曦不高興了,那她也不待見。

“莞翠,你太吵了,我想安靜的看會兒書。”雲寧曦薄唇微抿,臉色不悅。明顯不想繼續討論有關秦歌的事情。

得算她不識趣,就說了兩句還不高興了,她嘴上不說話,心裏又忍不住腹誹,她這還算吵?秦歌每天圍在小姐身邊跟那個小蜜蜂似的,不停的嗡嗡嗡,也沒見小姐說過她吵。還真是不同人,不同命。

秦歌在家裏憋悶得慌,從書院回家換了身行頭,就又在外邊溜達。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城南,突然想起上次大夫說城南紫竹林裏的人能治病,索性就直接在旁邊的集市上買了一匹馬,往紫竹林去。秦歌很少出城,對於這紫竹林更是不熟悉,特別現在時節正好,紫竹林長勢茂盛,遮天蔽日,而且秦歌本就出來的晚,天色漸暗。她沒走一會兒,就在紫竹林裏失了方向。

她發現不對勁,幹脆就在旁邊的竹子上綁了自己的絲帕,做記號,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她就再次回到了原點。

秦歌也有些後怕,若是真的迷在這紫竹林裏,恐怕今日就得天為被,地為席,她倒不是吃不得這種苦,而是這附近晚上難保不會出現什麽難對付的野獸,小命交代在這裏也不是不可能。

思來想去,秦歌還是決定再試一次,若是真的還能回到這裏,那恐怕就不是簡單的迷路那麽簡單,而是被人設了什麽陣法。不然不可能那麽巧,每次一步不差的回到同一個地方。

可另秦歌沒有想到的是,再次回到剛才的那個地方,她綁在書上的手帕不見了。要不是她多留了個心眼,用隨身的小刀在竹子上刻一個字,她恐怕又要被騙的徒勞走上幾圈。

手帕她綁的手狩獵結,若不是人為解開的話,根本不可能不見,所以這周圍一定有人,而且這人說不定一直都在看著她。看來她猜的不錯,這紫竹林確實是被精心設計過的,恐怕沒有人帶領,她就是在這裏走上一條,也找不到那個大夫。

秦歌屏氣凝神,抱腿坐在地上,仔細去聽她周圍每個角落的聲音, 可是沒辦法,她什麽沒有聽見,這人的武功肯定是在她之上。“你還不出來,是準備陪著我在這裏過夜麽?”

秦歌突然開了口,竹林的微風拂過嫩葉沙沙作響,她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更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出來,但是這人武功在自己之上,卻不出手,應該還沒有到想要她命的地步。那不防就試一試,總比坐在馬上吹風強。

秦歌話音剛落,左側的竹林中傳來一陣響動,接著一道黑影閃過,利落的躍到馬背上,從秦歌手裏邊奪過韁繩,策馬揚鞭,朝前邊飛奔而去。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那人身形快的秦歌連她的長相都沒能看清楚。

“快停下,你要帶我去哪?”馬跑的太快,秦歌被那人圈在懷裏很不舒服,她在那人懷裏掙紮了兩下,那人就在她耳邊威脅她,“你若再說廢話,我就把你扔下去。”

秦歌楞了片刻,這聲音……這不是那天綁她的那個人的麽?她怎麽在這裏?什麽叫冤家路狹,這就是冤家路窄,人若是倒黴了,喝口涼水都塞牙。不過認識總比不認識的好,上次這人就沒有動自己,剛才也沒有動手,她更加肯定這女人不是要她命來的。古語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小命還在就行。這還真不是秦歌想的開主要是她現在也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了,地不熟,人也生的,除了指望曾經綁過自己的人,她靈光的小腦袋裏也真的沒有別的辦法,聽天由命吧!

想通了秦歌反倒悠哉悠哉的倚靠在身後的人身上,騎了三十裏路,她早就累了,現在有人免費給他當靠背,不用白不用,等她休息好了,真動起手贏面也大一些。

“你坐好!”身後的人一手控制住韁繩,一手去推秦歌,直接將人推著倒在馬背上。秦歌聳聳肩,不讓靠就不讓靠,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下手那麽重,靠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快馬加鞭的跑了一會兒,秦歌正是昏昏欲睡的時候,身後的人韁繩猛的收緊,馬蹄高揚,馬兒的嘶鳴聲清脆悅耳。秦歌被震的睡意全無,這人不到功夫好,禦馬的技術竟然也這麽高,連她都有些自愧不如,果真應了那句人外有人。

“下馬。”與秦歌年齡相仿的女子,瞥了眼秦歌,冷冰冰的命令。

“你讓我下我就下,誰知道你這裏有沒有什麽陷阱?”秦歌抿了抿唇,她看了一圈,似乎還是在紫竹林裏,和剛才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這裏多了一處茅草屋。

秦歌抻著脖子往院裏瞧,可院子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若不是有人帶她過來,就算她看到也會以為這裏是被人遺棄的。

“隨你。”她可沒有哄孩子的習慣,秦歌不介意在外邊睡,她更不介意,麻煩精一個。

“你…你…你”秦歌被她氣的說了三遍你你你,本是想罵她的,可對方是個貌美如花的女孩子,雖然冷了點,但人似乎不壞,以至於她怎麽都張不開這個嘴。最後只能梗著脖子跟在人家身後。

“住這。”女人指了指廂房的屋子,自己頭也不回的往主屋走。

“哎~我說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女人邁步出門之前,秦歌連忙開口詢問。

“翁宛夢。”

“你姓翁?”秦歌不解的看著那人的背影。秦歌有點不敢相信,她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是,你準備去告發我麽?”翁宛夢回頭,瞇著眼睛盯著秦歌。

“和我有什麽關系,好奇罷了。”秦歌輕嗤了一聲,臉上的驚訝被她悉數掩藏。她沖著翁宛夢擺手,自顧自的倒在床上,蜷著被子睡覺。

翁宛夢眼瞼細長的眼尾挑了挑,隨手將她的門一並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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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朋友給我發了人**的視頻,早上躺著睡覺被車追了一一晚上,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不知道今天晚上還睡不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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