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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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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一模一樣.

她其實很少叫他的名字,以前是不知道,後來就算是知道也帶著些許的逃避,再後來,或許是回到了以前那種不多加刻意,也或者是一些心結。

不過對於眼下,都不重要了。

他來不及問,此刻也沒辦法去詢問什麽。

花枝漫上枝頭,斜陽晚風過山澗。

千千年不改的瑤花,萬萬年不敗的異草,更有無數靈根草木為陪襯。

兩者相攜,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換了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一道清風襲來的緣故,一時間與往常大不相同。

低低沈沈的,細微的溢出來,好像是刻意的壓制,也好像並非如此。

對上他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狀況的緣故,比之往常,此刻眼淚更是掉個不停,完全不受控制,也沒辦法去控制,眼淚順著臉頰而下,如此下來,沒一會兒,不知不覺眼睛也變得紅彤彤的,紅的要命。

他想碰碰,抹掉她的眼淚,卻是被她按住手心,盡數壓制下去,好像不想給半點機會,比之往常好像要強勢一點,同樣的也在這個過程中,露出了最柔軟的肚皮,並不柔弱,足夠的堅強,甚至帶著說不出的感覺。

好像是真的有些無害。

如同鴉羽的睫毛上,如今也沾著淚珠,而主人卻是絲毫不管,絲毫不在乎,任由淚珠掉個不停,最後跌落而下迸濺開來,水跡算不得什麽,甚至於算得上細微,若是放在平常,大抵能夠讓人能夠忽略,但是在如今這種情況之下,卻是並不能。

氣氛其實有些焦灼,但卻並非是帶著不耐煩。

如墨的長發鋪撒著,帶著珠絡的絲帶不知道怎麽的,落在了一旁,可能是不小心弄掉的,也可能是被扯下來的。

每當他想要擡起手來的時候,卻仍舊被制止。

他最終放棄了想法,至少短暫的放棄了這個念頭。

微涼的發絲時不時地撩撥到他的手腕處,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著實有些撩撥心弦,再這麽下去顯然不行,羅睺看著她那已經哭紅了的眼睛,不由得嘴唇抿成了一條線,眼底也更加幽深,最終手指捏在被仍在一旁的發帶上,“低頭。”

她看了他一眼,沒忍住,直接低下頭抵在他的下頜處,臉埋在他的胸膛,任由他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沒入她的發絲,錦帶纏纏繞繞,系住那隨意垂落的長發,並不多規整,甚至於有些過於隨意,松松散散的,好像稍微一扯就能夠落下來,還有不少的微短的發絲落在發帶之外,也不知道是因為淚水的緣故,還是微汗的緣故,發絲貼在臉上,脖頸上。

而此刻一點動靜都能讓她哭得更厲害,加劇眼前的一切。

明明看著好像是安慰,但是此刻卻更像是變本加厲。

而在外面,池塘之中荷花開了滿湖,荷葉縈繞著菡萏,好似出淤泥而不染,更是紮根在淤泥之中,荷葉圍繞這最上面生長的菡萏,也更像是托舉著菡萏。

荷香淡淡,風吹搖曳。

夕陽正斜,暖光打在其中,泛著湖光水色,菡萏漫連,帶著些暖暈,墨色玲瓏。

不知道什麽時候,天上烏雲聚集,一場大雨襲來,菡萏搖擺,湖水漫漫,像是一個勢頭,也帶著突如其來,一道浪下來,仿佛也要把生長的菡萏反制其下。

遠處煙波水霧覆蓋,看起來隱隱約約。

菡萏如墨,湖水延綿,偶爾從水中露出幾片花瓣,而大多的時候,都是淹沒在湖中,荷葉仍舊簇擁,只是比之菡萏更上一步。

此刻,菡萏好像是陷入淤泥中,只是仍舊難以掩蓋其綽約,半似紅顏醉,淩波欲暮。

湖水踴躍,接連不停。

好像是要抓住什麽,也好像是掩蓋什麽,肆無忌憚,毫無顧忌。

兩者交匯,粘連不斷。

錦帶不知道什麽時候落下,卷落在腕上,好像是束縛著似的,明明隨時落下,但是也仍舊在她手腕上。

沒有什麽對不對,也不帶著什麽久違。

只是想了。

僅此而已。

不同於剛剛的狀態,此刻眼淚好像能夠稍稍減少三分,眼前的水霧仿佛讓人看不清的東西,尤其是在瞇上眼眸的時候。

只是即便如此,她也仍舊想要去看清,沒有時間去掉水霧,那就多眨下眼睛,或者直接抓住人,半點不松開。

沒人打擾,也不會有人打擾。

把那些本就不存在過的事情徹底放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比如說現在,比如說日後。

她又輕聲喚一遍他的名字,仿佛是確認什麽,也好像是只是有這個想法了。

在腰間的手指微微用力,直接把她整個人帶起。

斜陽終過遠山,不知不覺,緩緩入夜,不見星光,暗得要命,窗外依舊大雨連綿,雨聲不斷,隨意的搭在屋脊、階臺、琪花瑤草、也延入湖中。

菡萏正盛,湖水幽暗,水波灩瀲,風起連波。

……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外面已然大亮,但是這顯然和房中人無關。

不同於曾經身上背負著什麽,也不同於之前帶著些許目的,眼下再無外事,他們皆非凡人,有些事情可控也可肆無忌憚,只要想,只要願意。

眼角的暈色不曾消退,反而經過這些日子,更為灩瀲,眼眶紅的要命,長發隨意地披散著,錦帶隨意被仍在一旁,一只手難以碰到的位置。

她擡起手輕輕碰了碰眼底,輕輕揉了揉,不等繼續的時候,手被人抓住,重新塞了一回去,他一手把人往懷裏攬,一只手落在她的眼底,動作甚至於比她自己的力道來得更輕,也更加緩慢。

見此,頓時也沒了反抗的意思,反而閉上眼睛,讓他更好的動作。

只不過伴隨著他悄悄撥弄她的睫毛的時候,弄得人有些癢癢的,她方才想要制止,只不過這邊還未動作,那邊就好像提前預知了似的,立馬收回了正在撥弄她睫毛的手指。

接連幾次下來,弄得人沒脾氣,索性直接低下頭,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月色正濃,安靜了許久。

“想知道他跟我說了些什麽了嗎?”

他眼眸暗了暗,“不想。”

“真的?”

“假的。”

墨言頭也不擡,繼續閉著眼眸道,“其實也沒什麽,只是退而求其次說了下,打起來盡量別把洪荒打壞了而已。”

“要是真動起手來,難不成他還會坐視?”

“所以說並沒有說些什麽。”她低聲道,“順便給我賣了個順水人情,至少不需要還要分一點心思在天道那邊了。”

“你沒發現天道那邊的壓力沒了嗎?”她道。

“沒有。”他啞聲道。

聞言,墨言擡起頭來,睜開眼睛看向他,外面的月光隨意地灑落下來,如今他的側臉正映著月色,倒是顯得也多了幾分柔和,只是眼下這柔和中,顯然帶著點不一樣的味道。

“那現在你可以試試。”

“用不著他出手,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幫你。”他道。

“這個倒是不用,本來也算不得什麽大事,所以跟你說順水人情。”墨言忍不住笑道,“說起來,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是在須彌山上?”

“在穹谷之中?”

“第一次離開的時候?”

“……”羅睺。

他想起了他那曾經特別計較的主動權,也想起了當年那些誤以為,還有隨之做過的一切事情,還有他知道真相的時候,那怒氣上頭,只是最後還是沒忍住去看了他。

其實本來的想法是去算賬的。

結果後來到了地方就變了,伴隨著越來越近,臨到關頭,卻又因為她的想法,反而想要離開。

沒承想那個時候她卻是追了上來,他還沒說什麽呢,她三言兩語之下,就把他怒火都被澆下大半,還問起了他的名字,結果就是。

問了,不舒服。

不問了,更是怒火沖心。

總之怎麽看都是一股火,而就在不遠處的那條發帶,就是那時她交給他的東西。

明明什麽都不知道,但是就是精準地把他一腔怒火撲滅了大半。

還有什麽花瓶……

……

……

羅睺臉色頓時有些發紅,就算是他現在不計較這些東西了,不代表這話他能說出來,面對墨言那投過來的目光,羅睺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臉不紅氣不喘道,“一見鐘情。”

“真的?”

“真的!”羅睺咬牙道。

墨言聽著這話,隨即反應過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等等,你不會是看上我本體了吧?!”

“……”羅睺被墨言這轉折弄得不由得有些楞了,再看看墨言那略帶懷疑的目光,不由得想要堵上她的嘴,他想了,他也這麽做了,翻過身來直接咬在了她的脖頸上,一字一句道,“你想多了。”

“那你知道我是滅世黑蓮的時候,怎麽沒見你意外?”

“那個時候我有時間意外嗎?”

“也對。”墨言點了點頭。

“而且就算是有時間,我其實也不意外。”他開口道。

“你戒心太差,那時你我相處不算太久,你就在我附近化出了真身。”他出聲道,“蠢死了。”

“……”墨言,“我那個時候不知道你是神魔,而且自我化形之後,從未化作過原型,只是幻化了一下形狀,更不要說這世間就沒人見過我的本體,問題是你是怎麽知道的?”

“可我見過混沌青蓮。”

“那只是個形狀,靈氣都沒有一點。”

“所以最開始我只是猜測。”他道。

聞言,墨言瞇了迷雙眸,“那你真的是一見鐘情嗎?”

“……”羅睺,“真的!”

我信你個鬼!

“所以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那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是一見鐘情嗎?”

此話一出,墨言頓時啞然,面色頓時僵硬了那麽一瞬間,不過就算是這一瞬間也被羅睺看在眼裏。

她看著羅睺,抿了抿嘴唇,一時間作沈思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話到嘴邊,臉上寫滿了鄭重。

“你說得對,我是一見鐘情。”

聞言,羅睺笑了,墨言也笑了。

笑容中充斥著和諧。

絕對不能被他發現我以前撿他回來除了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還為了當花瓶!

絕對不能被她發現我早在多年以前就誤會了她,而且還真的願意回來當花瓶!

兩人同時想著,只是與此同時,兩人心中也不由得都記住了這個疑問。

伴隨著四目相對,兩人之間顯得更加和諧了。

著實有些達成一致,其樂融融的感覺。

只不過此時此刻,兩人也就剛剛收拾完沒多久……

伴隨著各自的私心,不知道怎麽的重新滾到了一處,只不過在後面就沒空去想之前開始是為了什麽了。

正是春回正茂,蒼翠欲滴,夜還很長。

【作話】

完結啦!接下來是番外君!

大體包括倆人日後番外,真·山大王和她的壓寨夫人之類的hhh

以及簡單寫一下洪荒後續,重點大抵落在西游上。

這文成績其實不是很好,我第一次試寫感情流,內心戲也弄得太多了,但是我還是好喜歡這本,雖然過程中一度有點懷疑人生,但是也沒有想放棄過,羅睺人設和我心裏的設想有點偏移,不過寫到後面還是被甜到了嘿嘿。

本章秋名山不知道去沒去成功,不過番外還有,倒時候再爭取再勇闖秋名山。

以及評論發紅包鴨,明天更新的時候一起發。

最後預收《穿成清穿文待死皇後》、《她截教龜靈[洪荒]》求個收藏=3=

《穿成清穿文待死皇後》文案:

皇後今天死了麽?

皇後今天感覺良好,身體健壯,一頓能吃三碗。

——

穿越成為康熙的元後,白撿一條命後,倚羅就成為了一條鹹魚,只是在這個過程中,倚羅發現一群人爭正值青春的小姑娘,恨不得削尖腦袋瘋狂往後宮裏面鉆。

除了這些之外,更重要的是還有一群爭當她兒媳婦的,區別在於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其中老四是被重點關照的。

仔細研究之下,倚羅發現了七八個劇本、各個風格不一樣。

不過在這之中也是有或多或少相似的東西。

她一個不清楚未來劇情的人,硬生生都總結出來一堆東西了。

就比如說在所有的劇本中,她都是屬於那種微乎其微的背景板。

不是在死的路上,就是要死了。

與此同時,倚羅成為了所有不正常中,最正常的那個,而且沒有威脅。

可以說每一個女主都對她很友好。

而倚羅只覺得自己是一條普通鹹魚罷了,直到多年後,坤寧宮內,倚羅靠著後墊半躺半坐在床上,看著這滿屋子爭相過來看她的人,不由得楞住了。

倚羅:我以為我是那個吃瓜群眾,合著我這裏才是全後宮最風起雲湧的地方?

※架空清穿,不要考究。爽文向

《她截教龜靈[洪荒]》文案:

一朝醒來,龜靈穿越成為了一只小玉龜。

當拜了一個幼稚又惡趣味道士為師之後,方才醒悟過來。

原來,她就是那個身為通天五大弟子之一,截教四大聖母,封神之戰中,被蚊道人所殺,連封神榜都沒上去的那位。

而眼前的這個鮮衣怒馬,少年氣十足的道士,就是日後眾叛親離,最後還被關在紫霄宮不見天日的通天教主。

龜靈就立志成為截教最厲害的崽,不過在此之前,她準備先砍死眼前這個騙她去割草的狗男人。

對此通天深刻而又認真的表示:“這個是為了你多熟悉一下!”

龜靈:“我信了你的邪!”

很久之後,當通天發覺自己喜歡上龜靈的時候,才發現現在的追妻困難程度,都是當年作的死。

通天:就是後悔,非常的後悔。

※cp上清通天

※蘇蘇蘇爽爽爽甜甜甜

117|【番外】

關於她是如何成為洪荒知名大魔王這件事.

洪荒中的事情仍舊變化多端,但是這一切都和紅雲無甚關系了。

眼見墨言離開之後,他是同那位季癡一起回來的,而回來的過程中他還了解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比如說——

魔族。

與此同時,這件事情在洪荒之中也掀起了一片不小的波瀾,沒有紅雲的先入為主,顯然旁人看這件事情,要清楚得多。

除了鴻鈞之外,天地之間還有一位聖人,而這個聖人也是紅雲的靠山。

一擊之下,一位準聖頓時泯滅,仿佛是給他們敲得警鐘,只是相比較警告,更像是達成目的後識相之舉。

當然,不是她識相什麽,而是他們沒有擅自往上沖。

畢竟,她走的時候,甚至於不曾看過他們一眼。

鴻鈞會不會為弟子出手這件事情或許因為未曾發生有一點不確定,但是能夠確定的是紅雲後面那位,是會幫他的。

即便絕大部分對此緘口不言,但是並不能夠抑制傳聞愈演愈烈。

在傳聞之中,她就站在那裏,周身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威脅,給人一種即便不越雷池,也會被一同絞殺殆盡,無一能夠例外。

而季癡趁著這個機會也順勢決定把這件事情處理的再完美一些,結果就是在推波助瀾之下,墨言名聲大噪。

鑒於魔族多年來的行事風格,以及季癡對於墨言的理解,甚至於連毀天滅地的人設都立好了,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輿論這東西總歸也有一些偏移,本來的殺人不眨眼,成了吃人不眨眼,而且還能夠吞噬靈脈,最多的時候,一口氣能夠吃了整個西方。

過程愈演愈烈,如果不是鴻鈞是當事人,他都要信了。

等到墨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那都是鴻鈞那邊派人過來確認一下她這是到底想要幹什麽。

眼看著長得極為好看的瑤池站在自己面前,雖然有些戰戰兢兢,卻不畏懼,“我奉道祖之命而來,敢問娘娘,可否有稱霸洪荒之心?”

“我稱霸洪荒作甚?”這玩意對她有什麽好處嗎?

“敢問娘娘可知如今洪荒之事?”

“所以發生了什麽,你直接說吧。”

瑤池聞聲,那雙好看的大眼睛好像睜大了一點,雖然和之前從紫霄宮中所領到的對話不一樣,順序也被打亂了,但是眼下她已經這麽說了,瑤池也就沒有再一板一眼地念著,直奔主題道,“如今洪荒之中傳聞有一聖人,誓以毀天滅地為己任,殺伐萬千,屠戮洪荒,食毀靈脈,能滅蒼生,以至天下不安。”

墨言皺了皺眉頭,倒不是因為別的,純粹是裏面弄得真真假假,亂七八糟的摻雜在一起……

墨言指了指不遠處的羅睺道,“你是指他?”

不等墨言指出這話中的錯誤之處,瑤池快速地收回了目光,直晃晃道,“不,是說娘娘您。”

“我?”

她不由得眨了眨眼睛,雖然她看著不像是什麽好人,這些年釣魚執法的事情也沒少幹,西方兇煞之氣也是她吞下去的,但是那不是靈脈啊!

靈脈那事是天道幹的!

而她那種行為,雖然主觀上並不是為了西方,但是客觀上的確讓西方不至於從原本靈氣充沛之地,轉而成為兇煞蔓延養蠱的地方。

至於其他東西,那就更是胡扯了,她什麽時候毀天滅地,殺伐萬千了?

天道不給她點獎勵,怎麽還往她身上潑臟水了?

“這件事情具體你可以問您麾下之人。”瑤池道。

此話一出,墨言掐指一算,洪荒之中的事情,她沒辦法從天道查,但是事關她麾下,下意識的聯想到了玄麒和雀鳥,只是算了個空,隨即擴大了一下範圍,也就是這一算,墨言頓時手指一頓,不由得陷入了沈默。

送走了瑤池之後,墨言直接尋了季癡過來。

眼下的一切,歸根結底是源於她當年讓他去送紅雲。

結果就是他不僅僅護送完了人,順便還解決了一下後續。

如今紅雲的事情處理完了,而且處理的很好,不能說沒有後顧之憂,只能說視線全轉移到她身上了。

做的很好,做的甚至於有些太好了,好到甚至驚動了鴻鈞。

看著正盯著她的季癡,甚至於有些邀功的意味,眼睛那都快發著光。

看的墨言更是有些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關於洪荒之中的事情,你可知?”

季癡眼睛更亮了,只是在這等情況下仍舊試圖收斂這種喜悅,恪守在娘娘面前謙遜之心,只是肉眼可見用處不大。

“屬下不敢邀功,今日之一切,也並非是屬下的功勞,更多的是娘娘其力滔天,且有洪荒之中一眾人的存在,故而有了今日之局。”季癡說著,越發要把墨言捧得更高一些。

她其實也清楚這話,雖然有水分,但是的確是有這麽一點的幹系。

當年她帶走紅雲的時候,就有些顯露在眾人眼前的意味,徹底忽略是不可能的,但是能夠到如今這等地步,就不由得說一句季癡‘勞苦功高’了。

雖然結果就是她本就不存在的名聲,如今直接一步到地心。

不過仔細想想,從她化形至日起,時至今日,她的名聲就沒好過。

真計較什麽所謂的名聲也是沒必要。

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反正被人當成大魔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這個只不過是擴充到了全洪荒中。

不過仔細想想,她有個魔祖當道侶,也不用在乎名聲這玩意。

況且她是什麽人,也不需要旁人來認可,自己心裏有數就行,至於外面傳得沸沸揚揚那人,跟她有什麽幹系?

眼瞧著眼睛亮的要命,即便是有所收斂,但是仍舊掩蓋不住的喜悅的季癡,墨言當即道,“做的很好,但是下次別有下次了。”

沒有什麽呵斥,也沒有什麽指責,但是同樣的也沒有一絲的讚賞之意,仿佛在說一句再平淡不過的話。

只是她站在那裏,卻是不由得給人一種可怖的感覺,遠處的純黑業火未滅,此地仍舊留有冷意,只是他之前心中過於激動,故而並未發現。

這話,更像是警告。

這是再說他,自作聰明。

原本因為被墨言召過來的喜悅之心霎時間退卻,身後不由得發涼,額頭上也溢出了冷汗。

伴隨著墨言的示意,季癡以最快速度退出了此地。

“你若是不喜歡,也可以直接動手,總會有做的更好的。”之前為曾說過的羅睺道,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和墨言相處多年,怎麽會不知道墨言是個什麽人,“不用顧忌我,他們本就是工具而已,不好了就換一個。”

羅睺說著,擡手一揮一道法力凝聚直接攔住了試圖一最快速度離開穹谷的季癡,“或者,我來動手。”

“倒也不必,那個時候我的確也沒時間管他的事情,雖然差不多解決完了,但是若是他們閉口不言,也的確會有旁人貼了上去,以紅雲的性子,真說是出點什麽事情也說不準。”

“但是他自作主張,和你的想法不符。”

“總歸是活的,長了腦子,也會自己動動,如今這件事情,其實也不算領悟錯了,要是不自作主張,一板一眼,也就處理不了後續的事情了。”

理論上來說,玄麒也是腦子裏面想的太多,才有了今日之局面,只不過區別在於玄麒省心多了。

羅睺有些不解,不過既然墨言這麽說了,羅睺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而作為當事人的季癡,儼然就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毛骨悚然,栗栗危懼,原本的那剛剛生出來的一點慶幸,直接消失的蕩然無蹤。

入夜,羅睺拿著手中那曾經多吃一個都被墨言拿走的靈果,道,“需要我做點什麽嗎?”

聞言,墨言反應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他是在說白日的事情,當即搖頭道,“不用,這東西不用管,沒什麽必要,而且等時間長了自己就沒了。”

“是嗎?”

“當然!”墨言對此表示肯定,洪荒之中這麽多事情,不過就是一時流言而已,時間長了,別說這麽點小事了,就算是三族那等,除了三族自己,也沒有人去重溫一下當年三族叱咤風雲的感覺了。

都是過眼雲煙,這件事情也是如此。

如今正值巫妖兩族爭霸洪荒,就這麽一點小插曲,能掀起多少風浪,又能持續多久?

況且對於她而言,又算得了什麽?

甚至於,她還是滅世黑蓮呢,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名聲和她本體還挺配的?

不過想起她的本體,墨言心念一動,當著羅睺的面,就在掌中幻化出了一朵黑蓮,原本破破爛爛的蓮臺,多年過去,她成聖這件事情,單單從這黑蓮上,就能夠看得更加明晰。

除卻有一些花瓣上留有一點細小縫隙之外,更多的是完好無虞,而在邊上新生的花瓣大大小小。

一片、兩片、三片……這麽一片片數著,一路竟是數到了將近五百片。

她超過了凈世青蓮,甚至於超過了母親。

凈世青蓮可以,她更可以,在這個角度上,她才是最像是母親的那朵蓮花。

墨言想著,頓時笑了,擡起頭目光看向他,明眸善睞,顧盼生輝,“我想到了高興的事。”

……

……

從某種角度講,事情就如同墨言所想的那樣進行著,只是有些東西到底是存下了痕跡,而且是很深的痕跡。

比之巫妖的事情,來得很深一層。

而伴隨著魔界羅睺不樂意管,她也不想管,剩下的一眾人,時間長了,忍不住在魔界鬥了起來,誰也不服誰,肆無忌憚,野蠻生長,結果就是魔界一塌糊塗,甚至於動靜太大驚動了羅睺和墨言。

正值洪荒之中巫妖兩族打得激烈之時,眼瞧著都已經奔著自爆去了。

墨言突然有些想法……

【作話】

118|【番外】

關於妖魔為什麽放在一起這件事.

拋下她知道結局不談,單單說眼下的事情,做了也都屬於那種一點不虧還賺了的那種。

至於天道那邊,在這種情況下,還真不見得會插手。

真說是插手,只要她動作足夠快,天道反應不及,在這件事情中,她撈一筆,就全身而退,連動手都省了。

和羅睺打了一聲招呼,她直接就朝著不周山去了。

一別多年,不周山已然是大變樣,而這很顯然和如今正在打著的巫妖撇不開幹系。

那無窮的兇煞之氣匯聚在她身旁,如同大江大河一頭紮進了深淵,深不見底,難言難見,看一眼仿佛都要被那深淵給扯進去,萬劫不覆,好像是煞神降世。

而這對於這戰場上的人,此刻卻是無暇他顧,巫族是個不要命的,儼然就是個殺伐機器,妖族雖然總體人數壓過巫族數倍,但是如今也堪堪持平,而且戰事進行到了這種地步,也沒辦法全身而退了,隕落了不知道凡己,即便是墨言此人突兀地出現在戰場之上,如今也沒辦法再分出來多餘的精力給她。

當然,她也本就不是來看熱鬧的,而是來幹正事的。

作為聖人,作為滅世黑蓮,她身上的殺伐死氣之多,洪荒中無人能夠媲美,同樣的這些東西也是魔族的基礎。

如今的不周山上,早就沒了當年盤古留下的威壓,相比較當年無數人爭相向上的那個不周山,如今更多是象征性的意義,無數的殺伐之氣肆無忌憚地席卷著整個戰場,死氣蔓延沖天,甚至於到達了混淆天道的地步。

“那是什麽?!”

“怎麽回事!”

“這是魔氣蔓延……不好!”

天道之下聖人頓時坐不住了,天道是不在乎,但是道魔兩生,高低不平,同他們可是有大關系的!

以前魔族沒多大動靜自然不用多說,如今弄出來這麽大的動靜,誰知道要幹什麽?

而且這麽大一股力量若是被拉入魔界,那到時候誰知道會幹出來什麽事情!

別管一眾聖人如何去想,此刻若是想攔著,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等到三清等人到達的時候,不周山下已然一空。

一舉之下,驚駭世人。

巫妖之戰,最終以一個不倫不類的狀態畫上了一個結尾。

而作為罪魁禍首的墨言,更是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有的沒的,一起被挖出來,其中本就是聲名在外,如今更是用如今的這一幕證明了,當年傳的那些事情——

都是真的!

她真的一口氣能夠吞下整個洪荒!

巫妖兩族何等人物?

如今竟是被這等一擊之下,給吞噬得幹幹凈凈,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傳言愈演愈烈,儼然就是要奔著能給小兒止啼去了,而且效果特別好。

同樣的也有不少人,也不由得栗栗危懼,戰戰兢兢。

而這一切都和墨言沒關系,她正在著手巫妖的事情,雖然一股腦拉到魔界是簡單了,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就稍微麻煩了點。

不過墨言也並沒有麻煩多久。

讓兩邊分開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尤其是此地還是魔界。

巫族那邊她其實並沒有多談些什麽,更多的是把巫族送到地府,交給後土,或者說化身為六道輪回的平心後,墨言才反過頭來去尋的帝俊。

畢竟她是想要人來管魔界不出亂七八糟的事情,而不是讓巫妖在原本就已經亂得一塌糊塗的魔界再增添一股力量,讓魔界更亂。

找到帝俊的時候,帝俊正獨自一個人在站在紅杉樹下,不知道在想什麽,看起來好像有些失神,周圍再無一人。

“你在等我?”

聞聲,帝俊回過神來,目光看向她,露出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友好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來這是剛剛從戰場上下來,在剛剛一戰之下失去了不知道凡己的人,“畢竟總不能做這一切只為了把我等從不周山下帶走放在這裏。”

“敢問帶我等到此,所為何事?”

“魔界太亂了,正巧你們大概也不會出現在洪荒上了,我就順手撈過來了。”

“以前為何沒有?”

“天道,鴻鈞,還有更多的麻煩,沒必要。與此同時,魔界的問題也是近期發生的,很巧。”

而現在,天道不會來要人,別管過程如何,這個結果應該就是天道想要的,就像是當年三族,也像是對待先天神魔。

“那看來我已經是個死人了。”他笑道,笑容並不勉強,甚至於就像是刻在骨子裏的那種,沒有半分失態,好像是在說旁人似的。

“我以為你會意外。”

“我已經在此等了多日,總會想到些什麽。”帝俊緩緩道,“想要我做什麽?”

和聰明人講話的確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墨言也不再拐彎抹角,“魔界不比洪荒生靈萬千,殺伐不斷,比之當年龍漢初劫時更甚,比不過你一族之數,而你既然能夠管得了妖族,想必也可以收拾好魔界,不需要你做什麽,只需要你壓著點那些人,省得讓魔界亂得一塌糊塗,成天就想著弄出來點什麽大事。”

他聽著這話,眼底越發幽深,目光看向墨言,充斥著探究,墨言目不斜視,倒是對於他這等目光,沒有半點閃躲,或者說也不需要什麽閃躲。

帝俊看著墨言,她沒必要騙他,也不需要騙他。

只是即便知道如此,他還是消化了好一會兒,半響,方才開口道,“還有嗎?”

“沒了。”她道,“具體你怎麽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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