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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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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走?”

陸廷予覺得丟人現眼, 他急於擺脫這種感受,縱使陸宴再不如人,他也不願意承認他親爸是個死氣白賴的人。

他局促不安地扒著小手指, “可這小劇組也沒有適合你的角色,爸爸若是一意孤行留在這荒郊野外, 不一定能夠適應這裏的生活條件呢。”

陸宴踢著路旁的碎石,一口否認道, “我對物質條件本來也沒有這麽高的追求。”

陸廷予覺得自己還算是一個充滿人性溫度和關懷的小孩, 他並沒有親口將沒有人歡迎他爸爸的話說出來,而他也以為陸宴多少能夠感知到這一切。

至少自己站立的位置以及臉上的表情,以及朝他故意眨的這些眼, 已經非常明晰地傳達了這意思。

可他爸爸就是熟視無睹, 他臉上的表情又是那樣滿不在乎。

“好久不見。”

陸宴象征性地伸出了手。

他沒預想過羅司宥這個大學生真不慌不忙的迎面走來, 既沒有因為他與自己兒子過分的親密而有所退縮, 反而是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

“是啊, 我與陸總有段時間沒見了。”

陸宴暗中發覺少年握手時的力量是充沛的。

講話的語氣裏少年意氣風發, 渾身上下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怯弱與學生不谙世事的無力感。

羅司宥的語氣友好,面對他的到來不卑不亢——

好像對他的宣誓主權與眼神示意, 羅司宥完全不為所動。難不成眼前的大學生真想趁自己不在的時候轉而代之?而現在眼下的種種表現該不會也表明了羅司宥穩定住了虞舒月的心吧?

不然,這小子這麽也不可能這麽猖狂。

陸宴一把奪過站在羅司宥身邊的陸廷予, 小孩頓時變得暴躁起來,恨不得當場推開他。

“爸爸,你弄疼我了。”

從肩胛骨後這麽有力的一抓,陸廷予覺得自己就像一只小雞崽崽落入了無情的獵人手中。

他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憑借自身的魅力加持在這個劇組紮穩了腳跟, 他可不能讓無關緊要的人打破了這一切。

“爸爸, 你能不能講一點道理啊?你這種貿然影響我媽媽工作, 是很不道德的, 你要是車壞了就去找汽車維修的人過來,”陸廷予搶先一步站在大哥哥的身前,“別打擾我和媽媽的清凈。”

原先陸宴總算是還能維持些父子間的情分。畢竟,沒有人會拒絕體面地解決事端。

可眼下,陸廷予這就過分了。

他沒有為來的事情而道歉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在別的男人面前排斥自己這個做父親的?

他不知道他今天以來受到了什麽刺激,又是誰給了他說這些話的底氣?

而不遠處的羅司宥笑而不語。

陸宴也認為這就是取得勝利後默默看笑話的姿態,為此他十分憤怒,“你去找你媽媽,這場戲過了以後,我要和好好談一談。”

“我……”

陸廷予畏懼權威,可在父親的權威之下他越是想要掙脫反抗,他一整個不理不睬,幹脆直接叛逆地捂住了耳朵。

而他又將求助的目光投以羅司宥。

在他看來,今天額外訓練和照顧自己的大哥哥總是有辦法解決這一切的。

正是這特別信任而有所期待的眼光,徹底摧垮了陸宴額度自信。

誰又會知道,羅司宥竟然會半蹲下,揉一揉陸廷予的發梢,發言道,“去找你媽媽過來吧,不然,我們可就要在這荒郊野外陪你爸爸折騰一整晚了。”

而陸廷予面對權勢不為所動,可面對一個陌生男子卻言聽計從。

甚至不需要任何多餘壓迫的話,陸廷予立即轉身配合地離開。

而原地就只剩下陸宴和羅司宥。

“看不出來,羅先生還有這照顧和哄騙小孩的能力,”陸宴松了松領帶口,奚笑道,“看了剛才的這一幕,要不是了解過羅先生是黎大的學生,我還要以為是某個無名幼兒園的男老師了。”

羅司宥卻沒有理睬他的挑釁,神色淡定道,“其實和小孩子相處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把他們當作真正意義上的人來看待。”

他似是“勸誡”道,“所以,學會尊重是一種能讓交流溝通更方便,傳達效率更高的方式。”

“陸總見笑了,您作為領導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些。”

陸宴薄怒,“你的意思是你二十二歲的男大學生比我在教育孩子還有經驗嗎?”

“陸總,不敢當。”

羅司宥風輕雲淡地走過陸宴身側,“我不過是告訴你一句,並沒有別的用意。”

“那為什麽眼高於頂的羅家少爺要來在鬼地方去演一個配角?”

“我樂意,”羅白白回過頭,他不介意在這件事上打直球,“也或者,經由舒月姐提出的建議,我無法拒絕,畢竟誰也不想錯過和大美女相處的機會,你說是嗎,陸總?”

說來極其諷刺。

陸宴怎麽又會聽不懂呢,他何嘗不是因為想要見到虞舒月而到來,這個要見面的念頭強撐著他,而其餘人,其餘事也就變得不重要要了。

羅司宥話雖犀利,但一針見血。

他確實也為了和虞舒月相處而來,不過陸宴到了這個年紀,自然有足夠的底氣和能力說,“是又怎樣?”

羅司宥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只覺得陸總過分自信了。”

在羅司宥看來,陸宴曾經有過無數次可以表現自我的機會,但絕對不應該是在眼下,既然是過去之人,便應該帶著過去之事徹底離開。

那或許他對陸宴心中還多留存一份敬意。

可他也知道陸宴是個實用主義者,要是他今天把話撂在這裏了,估計陸宴也會說要他的敬意有何用。

沿邊的路燈在十點徹底滅了。

羅司宥再回頭,陸宴已經踩過煙頭,繼而往拍攝場地走去了。

虞舒月這一場戲中段了兩次,第一次是因為導演說畫面誤入了別人,第二次則是由於虞舒月覺得自己的情緒把控依舊不是很到位。

她必須再來一條。

而在此忙碌之際,她當然不會註意到自家小孩的到訪,更無從關心他帶來的口哨。

她唯有在最佳狀態下重新錄制這個鏡頭下的每一句臺詞。

這一幕,已經是女主收拾好包裹準備悄悄離開了。她下定決心要徹底離開這個家,她要去城裏打工,哪怕遇不見她曾經的心上人,也總比困厄在這一方土地要來得好。

可不幸再度降臨在她身上。

生產大隊的人過來通知她,她的丈夫喝了農藥準備自行了斷,已經被送往村醫務室搶救。

而村醫務室的條件根本就沒有辦法洗胃。

她還得拖著她那丈夫到鎮上去。

許是這個女主的經歷太過殘忍,這是一般女性所無法承受的。虞舒月對於這種苦難是無法有清晰的認識的。

況且,這是一個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時代。

但虞舒月又不允許這樣不專業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告訴自己要學會區分角色,她可以不斷地醞釀,以達到完成的最佳呈現效果。

何應拂覺著差不多了,她只怕虞舒月入戲太深而容易傷情,至少這一幕在畫面上已經沒有什麽大的問題了。

虞舒月不願意就此收工,她認為,女主人公遭受命運的不公時眼神裏應該包含著的憤恨與無奈還是不夠強烈。也許是費哥的個人形象實在是太儒雅了,她無法設想他會做那麽缺德的事。

何應拂又道,“你要不幹脆休息一會?”

虞舒月應聲了,“好。”

又四處轉身給其他大晚上配合她的出演的當地演員們鞠上一躬。這是她一人的感情不到位,卻連累著剩下幾位演員一起熬夜了。

突然,虞舒月在四處鞠躬的同時看見了門欄外的陸廷予。

“你還不去睡嗎?”虞舒月問詢道,“難道羅司宥沒有帶你去洗澡?”

陸廷予搖搖頭,沈默了半晌,這才說出口,“我爸來了。”

看著小孩這惺忪的睡眼,虞舒月笑道,“他來就來,也沒有什麽好怕的,聽我的話,你先去跟著大哥哥洗漱啊。”

而不遠處,虞舒月看見了迎面走來的羅司宥和陸宴。

兩人在早已熄滅了燈火的田野小道中穿梭。

各自手持一盞冷色的手電筒,低領的毛衣露出男性的喉結來,再配上這個季節的風衣,頗有一股幾年前韓劇的味道。

然而,虞舒月在這一片黑燈瞎火裏當然沒有心思去欣賞男色。

但是陸宴的到來又給她提供了一點新思路。

她將陸廷予放心大膽地托付給了羅司宥,而自己則選擇和陸宴先好好交流。

虞舒月主動給了瓶水,笑道,“為陸廷予擔心了?”

虞舒月細聲細語道,“是我拍攝繁忙,差點忘了和你提前商討這件事,陸宴,你不會對我帶著陸廷予出鏡有什麽意見吧?”

“你覺得呢。”

“我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了,我既然認定了廷予是這個角色契合度最高的人,那我選擇麻煩自己的兒子一下應該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而且,我想全世界的人會說虞舒月利用自己的兒子博眼球,”虞舒月站在穿堂風中輕聲道,“而我的前夫也不會,你不是嗎?”

這就弄得陸宴覺著自己怎麽回答都不對,他想要維持住前夫偉岸正直的個人形象,那勢必就只能在這件事上吃癟了。

而他若是說他會,那倒又顯得像一個網絡上故意招黑的小人了。

但或許是看在虞舒月今天格外的有耐心份上,陸宴決心不再和她計較,而是選擇接納與包容了這一切。

然而,他根本就不知道虞舒月這份格外的耐心又是為了什麽。

虞舒月需要心底徹徹底底的惱怒,這才能配合著她演完這一場戲。

她想到了做這一切時最惹人心煩的角色。

“你來也不能白來一趟,對不對?”

她引導著陸宴自願客串道。

“這是自然。”陸宴還在琢磨怎麽拿陸廷予當擋箭牌使,結果下一秒猝不及防地迎上了虞舒月的安排。

虞舒月說出口的話變得又是那麽不可思議起來,“我看費哥喝農藥來氣人始終沒有代入感,要不你來喝吧?”

陸宴:“?”

他從來沒有想過虞舒月會有這麽可怕的想法。

虞舒月則覺得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反正這是道具,你喝一口也不會死……況且,你為了要挾我喝下這些的話,我確實可能能夠讓憤怒的情緒來得更猛烈下。”

“你也不需要直接將臉出現在鏡頭下,只要露出一個背影,外加一個扔農藥瓶的動作,”虞舒月的眼眸放光,“你覺得這怎麽樣?”

陸宴冷聲打斷,“我覺得不怎麽樣。”

他陸宴怎麽也沒想到大晚上來找老婆孩子找到最後的結局是……當工具人?

他是瘋了嗎?

放著千萬大單的生意不做,跑來這裏受這種屈辱。

何應拂在一旁原本聽著還有幾分困惑,以為虞舒月或許對陸宴殘存著幾分情意……但聽到最後就曉得岔氣了。

他確實覺得最近一陣子虞舒月放開了不少,但也沒想過她這麽會玩弄人啊。

讓高高在上的陸總客串自卑男?

這種想法也就只有虞舒月敢想了,關鍵在於人家還立馬實施了。這就讓何應拂心底不由對虞舒月又徒增了一分好感。

陸宴沈默了良久,這才吭聲,“你作為一名專業演員,何必需要一個外人來調動情緒呢?”

虞舒月一笑,她不介意直接告訴陸宴這個真相,“難道你沒有發現我在這個世上沒怎麽討厭過一個人……除你以外。”

虞舒月的直白讓陸宴備受煎熬。

為什麽……分明他已經意識到婚姻中的缺席,也盡力在照顧陸廷予,並且為此彌補了,她怎麽就感知不到,還會將厭惡宣之於口?

“來吧,你就當一個影替,很快的。”

虞舒月這口氣也不像是在商討,而是不假思索的命令。

陸宴打心底起就不想要服從。

笑話?他堂堂陸氏集團的老總,來前妻拍攝場地竟然只能淪為一個影子替身?

但事實上等虞舒月發話以後,過了沒多久,陸宴發覺他自己已經非常自覺地站在了取景的這個點了。而他的背正對著攝像機組,而與此同時,他也將敵.敵.畏的瓶牢牢捏在了掌心。

陸宴想要再說反悔的話可就來不及了。

而虞舒月確實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反正,在她看來,陸宴來都來了,被利用一下又不會怎樣。這世上又哪來這麽多的“心甘情願”呢。

只需要陸宴站在田野那頭三十秒,她立即懷有一種特別的難以言說的感受,她眼中浮現出陸宴喝了農藥,做盡了那懦弱無能的事,選擇用自殺去懲誡自己的場景——

她立馬代入了角色之中。

“Action!”

這時候虞舒月悲哀地聽完了莊上人來的報信,軟而無力地一下子被絆倒,而無可救藥地笑道,“憑什麽?”

然後她再踉踉蹌蹌地爬起來,沖出院子,哭鬧著直奔村醫務室。

“卡,今晚收工。”

虞舒月的急促呼吸久久不能停下,而望著陸宴這十足氣人的背影,她心中還殘留了幾分多餘的怨念。

好在,何應拂雖然行動遲緩,但在這個時候也能註意到她的狀態,及時摻扶起了她。

又將鏡頭記錄的畫面重新給虞舒月播放,“滿意了嗎?”

虞舒月這才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作為演員,這種精益求精的精神,總是必不可少的。

這一段戲,她也不得不承認,多虧了陸宴扮演這氣人的角色。

她是取得自己想要的演戲效果,可陸宴的不快樂卻快要溢出來了,他扔完那農藥瓶以後就沒有再和片場任何人說過一句話。

直到虞舒月走近時說出了感激的話,“謝謝陸總為呈現我想要的藝術效果努力嘍,剛才你那個片段演得特別好,我們導演都在考慮真的將你這個片段到時候切進去了。”

陸宴反問,“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們呢?”

何應拂適時出場,“陸總,您別客氣。”

陸宴這才發覺圍繞在虞舒月身邊打轉的男人從來就不止一位。而現如今,他離了婚,沒了那本紅色證書的傍身,所以是個男人就能對他冷嘲熱諷一番了?

陸宴自然不會對這些不懷好意的人好臉色。

“何導,你導戲的水平看來也就那樣了,虞舒月演個戲還需要我來幫忙,你不覺得自己作為導演很失職嗎?”

虞舒月直接迎上陸宴對別人的諷刺,維護道,“是我提議這麽做的,你用不著怪別人。”

而落入陸宴眼中,偏偏因為自己剛才那番話,引得虞舒月又不得不對別的男人春風一笑,甚至不惜來中傷自己。

陸宴憤憤不平,提前退場,他回頭要找自家兒子去。

民宿,頂樓。

陸宴正在床上無聊地刷著手機,而他兒子早已在他房間內的另一張上睡得宛如死豬。

作為一位有素養又疼惜小孩的父親,陸宴自以為得等明早才能給親兒子送上一份免費教育當作早餐。

這時,他驚而在網絡上刷到了一個話題。

原來是有磨練當地路人路透,路人經過陸宴拍攝之時,抓拍下了他演戲的一張照片,網友紛紛議論起他與虞舒月的關系來。

人們紛紛表示這種前夫前妻的關系很是和諧,所以才有這一場特別的探班,也從側面說明虞舒月是個很好的人。

但評論區的一條消息還是讓事態變得不可控起來。

一名id叫露易絲是大美女的網友激情發言道,“該不會是陸宴不能接受自己前妻和別的男人演親熱戲……比如說和別的男人親吻什麽的,所以吵吵嚷嚷著自己要去當替身吧。”

下面的評論立馬跟風起來。

【前夫的占有欲???這也不是說不通,但我覺得有點變態了。】

【陸宴怎麽舍得放棄吞並別的公司的大業務,選擇去劇組做一個簡單探班呢,看他穿著的那一套劇組衣服和男主角之前流出的特別相像,不會真的去當吻替了吧?】

【我能講實話嗎?說實話我覺得今天的陸宴有點不配我們姐姐!他怎麽可以和我們姐姐親親呢?】

【對啊,這都離婚了,陸總還好意思還上演那一出,這就有點過頭了……不會是陸宴在生活中當霸總當上癮了吧?】

這些分明是謾罵鄙夷他的評論,但陸宴看來卻沒有一丁點的心裏不好受。

當人們將他默認為虞舒月電影中男主角的“吻替”時,他甚至有一種無法掩飾的高興。

這大概也能從側面證明,他作為官配的地位不可動搖吧。

陸宴匆匆睡去,第二天天剛亮就等來跳到自己床上來的陸廷予。

顯然,陸廷予也從那些謠言之中得知到了什麽。

“憑什麽媽媽也讓你去演戲?你一看就不是個演員的好苗子!”

“她分明只找了我,你為什麽要上前來湊熱鬧。”

陸廷予越是生氣,陸宴就越是滿意,可以得知的是,昨天晚上拍攝那一場唯一的戲的時候太晚,而大多數的劇組工作人員早已回去休息。

所以這個謠言才會傳穿越真實。

誰聽了不迷糊?

陸宴心想,自己千裏迢迢過來倒也沒有白搭,雖說陸廷予差點喊別人當爹,但這一波官配的地位應該也深入人心了。

這雖不能立即制止了外面那些野男人的心思,但多少也算是個下馬威。

他自然沒有和任何人解釋,得來全不費功夫的事,他陸宴不要白不要。等到電影出來沒有他的鏡頭,真相被戳破那會兒,到時再說已經被刪改也不遲。

但陸宴萬萬沒想到千年不發動態的虞舒月立即用微博澄清了謠言。

“非常感謝大家的關註。陸宴先生確實來探班了,但他並沒有充當大家所誤以為的“吻替”。我與我的前夫之所以選擇離婚,也是因為婚姻關系走到盡頭了,而不可能借任何拍戲等理由而去做一些逾越關系的事。@陸宴。”

陸宴還沒來得及因為這些緋聞開懷片刻,這邊的輿論也立刻反轉了過來。

而他還不得不上號配合道,“無中生有,@虞舒月。”

這一波下來,就連陸廷予這種六歲小孩也分辨清楚了,原來他爸並沒有搶走媽媽的一部分關註,也沒有去演戲,更沒有去不要臉地親媽媽。

陸廷予洗了把小臉,整個人變得神清氣爽的。

而陸宴發覺陸廷予自覺的撤回了他的枕頭,他的不高興愈發明顯。

他逼問自己兒子道,“萬一我要是真和你媽媽親了一下呢?”

陸廷予:“爸,你都打呼打了一個晚上了,你還沒醒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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