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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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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少爺,我找到了陳牧聲的母親。」電話那段的人帶著疲倦的語氣。

袁新握緊手機,這一刻他等了太久,「她在哪裏?」

「T市,萬金區。」

「好,我會盡快過去。不過,你好像不是很開心,怎麽,古新明的死讓你不舒服了。」袁新道。

電話那端的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怎麽會,他死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只不過現在人心惶惶,大家對你是聞風喪膽,生怕你會發作。」

「前幾天我就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古新明先想要我的命,我只是合理正當的防衛,連警察局的人都沒說什麽,他們擔心什麽。」

「段少爺,樹倒猢猻散,溪城已經這個格局這麽多年,突然之間洗牌,大家恐懼也是難免的。」

「你就穩住你的人心吧,掛了。」袁新淺笑著掛斷電話,猶如他所言,這樣的結果是正是他所期望的的。

袁新立刻吩咐手下備車,宇傑修養了幾天後,身體恢覆的差不多,已經可以出行動。

袁新看他郁郁寡歡的站在樓道裏,向他招手,「宇傑,跟我一起去T市。」

「是,少爺。」宇傑順從的點頭。

管家看袁新是要遠行的樣子,問道,「主人,葉少爺今天早上吐的厲害,恐怕不能出遠門了。」

袁新放下敲門的手,側過臉「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葉少爺不讓,他說怕你分心。」管家為難。

袁新點頭,示意他們都離開,「去樓下等著,我馬上過來。」

葉文軒睡在床上,抱著絨毛大熊玩具,這是前兩天去溪城買的,葉文軒吵著非要,袁新拿他沒辦法。

袁新坐在床邊,看著他的睡顏,手指輕輕在他臉頰上勾勒輪廓,「小壞蛋,要你不吃那麽多冰的,不由著你就耍賴,結果還是折騰自己,我要離開幾天,不過我會盡快回來,不要亂跑。」

袁新為他把被子蓋好,把屋裏的空調溫度調高一些才離開。

T市離溪城並不遠,駕車比飛機還要便捷,宇傑坐在袁新身邊,出了市區沒多久就睡著了,袁新為他披上車裏的毛毯,以免他感冒。

自己是拿起手機點開上次葉文軒讓虎子們拍的那段求婚的視頻,海風有點大,導致整個視頻都呼呼作響,距離有點遠,看的也不是那麽清楚,但是那一幕幕動人的片段卻成了袁新不能遺忘的永恒,看完視頻他把圖片調出來,像素比視頻好很多,因為角度問題,他的表情抓拍的比葉文軒多很多。

有一張他們擁吻在一起,海天同為背景,還有飛鳥盤旋在頭頂,袁新挺喜歡這張,就順手把它設為壁紙。

葉文軒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很刺眼,他拉開窗簾伸了個大懶腰,本來倒騰的胃現在好受了許多,他哼著小曲,踩著脫鞋巴拉巴拉的下樓,喊到「阿新,阿新,你在不在。」

半天沒人回應,他嘟噥道「難道出門了?」

這時管家從外面進來,一看葉文軒醒了,立刻上前,「葉少爺,怎麽樣,現在還想不想吐?」

「不了,謝謝宋伯伯的藥。」

「藥是醫生開的,葉少爺餓了沒有,我讓廚房做點吃的。」

「不用了,我還不餓,對了,阿新呢。」

「少爺他出門辦事了,可能要好幾天。」管家笑道。

「哦,那算了,我去外面轉轉。」葉文軒邊說邊出去了。

洛誠開車到段家門外時,只見葉文軒一人坐在花園裏,於是他吩咐秦陌和幾個手下都不下車,自己去按門鈴。

葉文軒一看是洛誠來了,興高采烈的跑去開門,「誠誠,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你,順便給你帶甜筒。」洛誠笑著揚起手裏的袋子,葉文軒打開門接過洛誠的袋子,正在這時,洛誠喊道「秦陌,下車!」

秦陌和幾個人立馬下車,洛誠上前就是捂住葉文軒的嘴,幾個人連拉帶拖的把葉文軒綁上了車,葉文軒看著洛誠,激烈的掙紮,洛誠砰的一聲拉上車門。

正在巡視的保安看見葉文軒被人拖上一輛面包車,大喊「葉少爺被人綁了,快來人去追。」幾個黑衣人立刻從屋子裏出來上了轎車追了出去。

洛誠松開葉文軒,被他一腳踹個結實,「你幹什麽!!」葉文軒大聲的吼道,洛誠訕笑,「我送你回葉家啊,你不是很久都沒見葉嵐了嗎,難道一點也不想他。」

「送我回去,我不要去葉家,我要見阿新,你們放開我,放開我!」葉文軒開始激烈的掙紮,「誠誠,你和他們一樣都是壞人,放開我。」

秦陌不耐煩的吼道,「給他打支鎮定劑,這樣鬧下去還怎麽上飛機。」

「秦陌,我告訴你,主意是你出的,要是表哥不放過我,我絕不會讓你好過。」洛誠讓手下趕緊給葉文軒打鎮定劑,嘴上卻是朝秦陌撒狠。

秦陌輕笑,「主意是我出的,可人是你綁的,你以為袁新會找誰的麻煩。」

「啊啊啊,算了,就這樣吧,先把葉文軒送回去,一切等表哥回來再看,他總不能把我給吃了。」洛誠感嘆一句,「我們何苦要拆散這對苦命鴛鴦。」

秦陌受不了他的酸話,吼道「閉嘴!」

袁新敲門,過了良久,才有人來開門,而開門的人正是他要找的對象。

「你好,請問有什麽事?」這個女人還是一如當年美艷動人,袁新笑道「我就是來找你的,我的父親叫段卓。」

「段卓……」女人驚慌失措的看著他,「你是之霖?」

「是我,有件事想問你不知道能不能進屋詳談。」袁新客氣的問著,女人打開門,「你進來吧。」

「我爸爸已經死了十年,本來我不該再多說什麽,可是你知道,他死的蹊蹺,我作為他的兒子,總不能不過問。」袁新開門見山的說。

「你爸爸的死,你應該問你陸叔,他最清楚。」

「他不告訴我,所以我才找阿姨,你也不希望我爸爸含恨九泉,他以前對你可是好的沒話說。」袁新笑道,「阿姨也不希望我經常來打攪你幸福的生活,或者,去打擾你的兒子。」

「你……見過牧聲。」女人激動的問道。

「嗯,當然見過,他現在在溪城過的很好,趙家對他沒話說。」

「那就好,我走的時候,他才十幾歲,我怕他想不開,他過的好,我就欣慰了,關於你爸爸的事,其實我知道的並不多,但他死的時候我就在他身邊。」

袁新從屋裏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失魂落魄,宇傑從車裏跑出來,「少爺,怎麽樣?」

袁新看了他一眼,搖頭,「讓我休息一會再說吧。」

宇傑無奈的看著他,「少爺,剛才宋管家打點話過來,說家裏出事了。」

袁新不以為意的打開車門坐進去,「什麽事?」

「葉文軒被人綁走了。」宇傑硬著頭皮說著,袁新坐在車裏,目光尖銳的看著他,語氣泛冷,「你說,什麽?」

宇傑深吸一口氣,「他們說葉文軒被人綁走了。」

袁新回段家時,家裏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袁新沖到葉文軒的房間,床上幹凈整潔,只有那只毛絨玩具躺在床上,而它的主人已經不知去向。

「少爺,那時我們正在屋子裏交班,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在叫,趕出去的時候,葉少爺已經被人綁走。」

「看清楚了是誰沒有。」袁新轉過身,面色鐵青的看著他們。

有一個人顫顫巍巍的從人群裏走出來,「當時太快,我也沒看清,但是看那人的背影,有點像表少爺。」

「洛誠?很好,洛誠,你真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麽樣!」袁新一腳踢翻書房裏的桌子,轉身厲聲道「去洛家。」

洛淮山還在為最近買的鸚鵡著急時,洛誠彎著腰從外面趕回來,洛淮山不由得關心,「小誠,你這是去做賊了,怎麽一付精疲力竭的樣子。」

洛誠在心裏非議,我可不是做賊了,還偷的是高檔次的,「哪裏,我……公司忙的很,欠瞌睡。」

「那就好好休息,不要整天夜不歸宿。」洛淮山順口教訓一句,提著鸚鵡走遠了。

洛誠癱坐在沙發上,揉揉肩,葉文軒已經上了葉家的飛機,看樣子就算袁新回來了,也註定追不回來。

大門在他的悠閑愜意中被人踹開,袁新那張冷酷的臉出現在門口,洛誠騰的從沙發上跳起來「表哥……」

「還知道叫我表哥,我真是小看你了,我親愛的表弟,說說看,文軒現在在哪裏!」

「你說什麽呢,表哥,我怎麽不明白。」

「你裝的是那麽回事,我手下親眼看到你綁走文軒,你還不承認。」說罷袁新直接掏出槍對著洛誠,「別逼我對你動粗。」

洛誠吞吞口水,用手指別開他的槍,「表哥,你這樣對著我,萬一擦槍走火了怎麽辦。」

「廢話少說,文軒在哪裏,你再給我廢話,我直接讓你吃槍子。」袁新把槍抵在洛誠的頭上,狠狠地盯著他。

洛誠閉上眼,連連點頭,「我說我說,我把他送到葉家了,葉家的飛機已經送他去美國,表哥,我這樣是為你們好,他畢竟是葉家的孩子,你不能讓他一輩子這樣傻傻的活著。」

「砰砰砰砰!!!」連續的槍聲震的洛誠耳膜刺痛,屋子裏的下人們失聲尖叫起來。

袁新放下高舉的手槍,冷冷的看著洛誠,「他不是傻子,這點你永遠也記不住。」

袁新將手槍收起,後退幾步,「洛誠,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若是我們在道上相逢,我絕不手下留情。」

洛誠無措的看著袁新決絕離去的背影,心裏忽然就像是空了一塊,他大聲喊著表哥,但袁新再沒有回頭看他一眼,洛誠突然想起來,曾幾何時他也曾看過袁新這樣的背影,他卻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這個背影是留給他的。

暗夜無垠,仿佛要把一切都給淹沒,屋子裏沒有開燈,漆黑一片的世界裏,袁新躺在床上,絨毛熊在他身邊躺著,猶如他的主人一般不可一世的霸占著大半個床。

鼻尖是葉文軒常用的沐浴露的香氣,袁新緊緊的抓住被子,那種揪心的錯覺讓袁新幾乎無法呼吸。

「戴上這枚戒指,我們就算是永結同心,吻我吧,阿新。」

「阿新,我愛你,你愛我嗎?」

「阿新,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他打開手機裏那個噪音巨大的視頻,看著葉文軒跪在他面前為他細心的戴上那枚戒指,而他自己的臉上是少有的,安心的笑容,一切仿佛還是在昨天,袁新撫摸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終於嗚咽著哭出了聲。

小壞蛋……不要亂跑,我會回來的。

小壞蛋,你還會回來嗎?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再見,我親愛的,我的愛人,你恐怕已經永遠離開,而我還要記得這些,就像是對我的懲罰,直到這一生結束。

一個月後

溪城紅燈區

「呦吼,搖擺起來,讓我們看看今晚會是誰能贏得這些獎金。」

「寶貝,還沒找到合適的人嗎?不如就我吧。」美女的弄著水蛇腰,蠱惑著從她身邊走過的人。

身穿賽車服的男人面帶微笑的從她身邊走過,帶著歉意笑道,「親愛的,今晚我可沒空。」

說罷,男人走進酒吧。

「金雞崽,你他媽給我滾出來!」男人拔掉音樂的電源,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氣勢熊熊的沖進去,名叫金雞崽的癟三坐在角落裏,挑釁似的吹起口哨,「我他媽以為是誰啊,原來是葉哥!」

那一聲葉哥喊的有幾分輕蔑,葉文軒揉揉手肘關節,一拳頭砸到他臉上,「我讓你打我弟弟,今天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我就不姓葉。」

葉文軒邊說邊用腳把金雞崽往地上踢,專門照著他的胃踢,還拿著頭盔往他頭上咂,酒吧裏一時間尖叫聲四起,葉笑推開眾多看熱鬧的人,來到葉文軒身邊,「打的好,大哥,我太崇拜你了。」

「崇拜你個王八蛋,還不給老子收攤。」葉文軒一巴掌呼到葉笑的頭上。

葉笑一把抱住葉文軒,「大哥,你好不容易為我出一次頭,我感動的五體投地啊。」

「還說,老子本來有比賽,這下子全被你給攪和了。」

葉笑扯著葉文軒,「大哥,帶我一起去,我也好想賽車。」

葉文軒朝他傲氣的一笑,「走吧,小癟三。」

極速車隊的賽事一向是葉文軒的心頭好,自從美國回來,葉文軒這幾天都在這裏消磨時間,葉鴻朝他發脾氣,說他病好沒多久就開始撒野,他倒是不覺得自己得了什麽大病,反倒是葉嵐說他生了一場大病,去美國治病半年,現在才回來。

葉文軒覺得莫名其妙,他不是從任一鳴的喪禮上離開嗎,怎麽一轉眼就說他得了嚴重的病,還去美國治了半年,回頭看日歷,確實已經是半年過去,葉文軒喃喃道「莫非我真是病入膏肓,算了,反正病已經好了,管那麽多做什麽。」

他去了碼頭一次,兄弟們也沒因為他離開半年而生分,大家還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只不過聽說溪城半年間風雲劇變,現在的溪城黑幫已經大部分被一個名叫段之霖的人收編管轄,而古新明任一鳴的地盤已經在他的名下,段之霖名下任一鳴的地是讓一個名叫王川的人在管理,反正他們的地盤和葉文軒中間隔著陸湛衡,算是河水不犯進水,葉文軒也不在乎他們怎麽個鬥法。

而陸湛衡,卻沒再見面,葉文軒有意無意在他的地盤去打轉,可是陸湛衡不像往日那般緊隨著他,葉文軒心裏的結也逐漸放下,也罷,已經過去這麽久,他何必再和陸湛衡為那晚的事耿耿於懷,他們早該開始彼此的生活。

這樣想著,葉文軒把葉笑帶到車隊,眾多人看葉文軒帶了個生面孔,都連翻起哄,葉文軒大笑,「你們別鬧了,這是我弟弟,剛成年。」

「大家好,我叫葉笑,以後多多指教。」葉笑客氣的朝大家打招呼。

葉文軒一拍他的肩,「上車,比賽要開始了。」

葉笑點頭,「好的。」

也許是大病過後許多執著的問題被看淡了,葉文軒對葉笑不再那麽苛刻,還記得他回家的那天,葉笑從屋裏狂奔出來給了他一個熊抱,還說半年都沒見,想死他了。

那一刻,葉文軒的心情有些覆雜,他以前對葉笑很不好經常打他罵他,但歸其根本,他們都是親人,血濃於水。

「葉哥,你看那輛法拉利。」虎子站在車外拍葉文軒的肩。

葉文軒伸出腦袋,只見陸湛衡熟練的開著他的愛車駛到他身邊。

「文軒,好久不見。」陸湛衡在車裏微笑著向他打招呼。

葉文軒看著他那久違的臉,只覺得好像已經分開了很久很久,不由得心裏一酸,他朝他揚起一抹淺笑,燈光下,葉文軒一如當年高傲不可一世的說著,「確實是很久不見,半年了,你在忙什麽。」

「溪城這麽亂,當然是自保了。」陸湛衡無奈的笑道,「你也知道,我年紀大了,越來越怕死,不像你們年輕人,什麽都敢拼。」

「還不老,至少這臉還能看。」葉文軒笑的肆無忌憚,踩下油門,在陸湛衡還沒回過神來就率先出發。

陸湛衡微笑著看葉文軒使詐的搶先一步,不由得踩下油門。

文軒,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從我身邊遛走,我一定能追上你的腳步,陸湛衡在心裏暗自想著。

作者有話要說: 葉大哥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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