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不值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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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禹城一家酒樓後院廚房內，一個高大一個纖瘦的兩身影面對面坐著。
鹿眠的板凳稍微小一點兒，藍衣男人的板凳稍微高一點兒，顯得藍衣男人更健壯，鹿眠更小巧。
鹿眠吃著臘肉飯，就著兩個蔬菜，倒是也挺有滋味的。
至於藍衣男人……一碗的排骨，瞧他這模樣，吃得也挺嗨。
鹿眠知道他，酷愛各種藍色，是整個十剎堡對厲墨雲最忠心的人，他是犬妖，就只認一個主人，跟在厲墨雲身後大約有八百多年的時間了。
叫牧臣。
牧臣的性格比厲墨雲好接觸多了，可能是犬類生來就有一種忠臣忠厚之感，所以牧臣也相對來說思維比較直，想法不會轉彎，有些木訥。
兩人默默吃飯，誰也沒先開口說話。
鹿眠就聽見自己耳邊哢噠哢噠的聲音非常清脆，她偷偷看了一眼，那張一本正經的臉上，並不大的嘴巴裏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牧臣吃排骨不吐骨頭，直接嚼碎了吞下去，看得鹿眠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想好漢真是好牙口。
牧臣吃完了之後，將碗筷遞給了鹿眠，站起來很認真地對她說了句：“好吃。”
鹿眠幹笑了一下：“多謝。”
“不客氣。”
說完，牧臣轉身便要朝樓上走了，他踩著木制的樓梯發出了輕微的吱呀吱呀的聲音。鹿眠看了一眼已經吃得差不多的飯菜，舔了舔嘴角，將碗筷全都放入了盆裏，不打算清洗，等著老鼠來做，她先回去睡一覺。
鹿眠打著哈欠走到了院子裏，剛準備進屋，便覺得天邊閃過什麽東西。
她擡頭朝頂方看去，好像是有修仙者在禦劍飛行，前往的方向是南方，莫非是要去南城？
算著劇情，她應當會在飛禹城逗留一段時間不離開。
而外面也應當是在這個時候鬧翻了天。
絕樓莫名其妙傳出來天下第一美人被十剎堡的人帶走了也不是空穴來風。
她記得‘橙子姑娘’是這麽寫的，具體什麽原因她不清楚，作者埋了個伏筆，她也看不到未揭露的劇情。
眼看雖然小細節變了，但大致發展的方向還是沒錯，不管外面怎麽傳，反正劇情早晚都會推動。她改變不了這個大世界，只能在與厲墨雲的接觸中，盡量把那稍顯多餘的暧昧情節給化解了。
鹿眠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周圍全是妖，誰能睡得安心呢，比起在飛禹城的這一天，她覺得與孟未相處的那兩個月簡直舒坦多了。
孟未不跟她耍心機，最多的威脅也就是如果她的活不幹完，晚上吃的飯裏就不加雞腿這麽簡單。
和沒心機單純的人相處才是最舒服的，妖嘛，總比人想的要多得多了。
鹿眠是被小珊嚇醒的。
小珊穿著一身白衣坐在她的床邊，不說話，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她。
鹿眠迷蒙之際睜開眼睛，還以為是小貝的鬼魂來了，對方就差問一句：“你為什麽睡在我床上？”
鹿眠猛地坐起來，捂著心口，掌心下猛烈跳動的心臟讓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小珊道：“老板娘找你。”
鹿眠穿好了衣服，推門出去，剛好看見正在訓斥小廝的老板娘。
老板娘見鹿眠出來了，涼涼地哼了一句：“喲，還知道起來呢，天都黑了，你來我這兒白吃白住不用幹活呀？”
鹿眠咧嘴賠笑：“要的要的。”
老板娘從另一個小廝的手中拿了一份禮盒，包裹的倒是很精致漂亮，遞給鹿眠的時候道：“趙家老爺今日大壽，你以我們酒樓的名義去送禮。”
趙家老爺？
從靈安城過來的趙家？
據說是個修仙世家，不過好似是與靈安城的本家有些矛盾，故而遷到了飛禹城來，飛禹城從來沒什麽有名望的修仙者，來了個趙家，老百姓都很歡迎。
這趙老爺今日六十大壽，整個飛禹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要過去，即便是像這座小酒樓，也要備上一份禮物聊表心意。
鹿眠明白，吃力不討好的活總是她來做。
不過她也很樂意，等到了趙家，她把袖子擼起來給趙老爺一看，說自己是淩雲派的弟子，剛好知道十剎堡在飛禹城有個分舵，讓趙老爺帶人把這地方端了，她也可以脫身！
剛接了老板娘手中的禮，鹿眠心想不對，酒樓雖小，裏面可有一尊大佛，別為難趙老爺，自己先脫身要緊。
先躲在趙家求庇佑，等厲墨雲一走，她也跟著離開，她區區一個普通人類，總不至於讓十剎堡出人來趙家尋人吧？
心裏已經打好了算盤，鹿眠對老板娘擺了擺手道：“那我這便去了。”
離了酒樓的那條街鹿眠才想起來，她根本不知道趙家在哪兒。
整個飛禹城這麽大，往哪兒找？
這街道上也沒有人，烏漆嘛黑的，僅憑著頭頂的一輪月亮餘暉照路，鹿眠沒走兩步便直接撞在了樹上。
“嘶——”揉了揉額頭，疼！
怎麽穿越過來這夜盲癥也給帶過來了？她的身體顯然不是她的，難道女主角也有夜盲癥？
鹿眠摸著黑，腳下只能看到些微的水漬地面反光，房屋與樹木的影子綽綽，可在她眼裏就是一片漆黑，整個街道竟然沒人點燈，前面若有個池塘，她一腳踩進去淹死了也不稀奇。
沒走幾步，又撞上了東西。
這回倒是不痛，鹿眠清晰地感覺到了撞得東西似乎有些柔軟，如果沒猜錯，是撞人了。
“抱歉，我眼神不好。”
鹿眠揉著頭，根本看不見那人的五官，瞇著眼睛道了歉之後，逐漸在黑暗裏看見了一雙慢慢睜開的金色眼睛。
嚇人！
很嚇人！
她倒是不怕鬼，但是眼前這人比鬼要可怕。
“堡主。”
鹿眠畢恭畢敬地彎著腰。
“不是眼神不好？”被撞上的男人問她。
鹿眠回答：“堡主的眼睛很特別。”
厲墨雲雙手背在身後，問她：“去哪兒？”
“給趙家送禮。”
“帶路。”
鹿眠擡頭：“？！”
他這是要跟著一起去？小說裏好像沒有這個情節啊，雖說趙老爺大壽這個情節是有，但是小說裏趙老爺過壽的時候，女主角和男主角似乎還在酒樓膩歪，沒有出門呀。
難不成是她把兩人第一次見面就膩歪的劇情改掉了之後，接下來的劇情也會隨之相應變化？
不想了，想那麽多也沒用，正主就在旁邊，她今天怕是跑不掉了。
鹿眠伸長了雙手走在了厲墨雲的前面，跟個僵屍一樣摸索著前路。
她完全看不見，只能憑著感覺走，腳下踩上了一塊青苔差點兒摔跤，堪堪站穩之後，鹿眠揚起一抹傻笑對著厲墨雲道：“堡主，小心路滑。”
厲墨雲看了一眼那姿勢堪稱奇特的女人，動作比真正的瞎子還要滑稽。
差一點兒摔倒之後他出於本能地想要讓開，親眼看見她摔個四腳朝天，誰知道她走運，扭動了幾下又站穩了，還露出那破壞整張臉美感的蠢笑。
說什麽？
讓他小心路滑？
他可是十剎堡堡主，哪條路敢滑他？
鹿眠以奇異的姿勢領著厲墨雲走了一條街，才終於到了能看見光的地方。
原來是他們原先走的那條街的居民全都出門了，大多都到鬧市來玩耍。
除去燈光，整個街道兩邊還有不少攤販。
鹿眠沒逛過夜市，更別說是古代的夜市。
恐怕是沾了趙家老爺過壽的光，整條街都燈火通明的。
鹿眠看清了路，自然也看清了十剎堡堡主的臉，恐怕妖在人間都有刻意掩藏身份的習慣，他那雙金色的眼睛在燈火下成了深褐色，與常人無異。
臉還是美的，就是整個氣質看上去讓人不好接近。
索性，她也不想接近。
鹿眠問了個攤販趙家怎麽走，攤販指了個方向，鹿眠道謝之後，也不管厲墨雲，徑直朝那方向走去。
反正堡主自然會跟上。
誰料到近路也有近路的不好，那便是要穿過一條花街柳巷。
鹿眠站直了身體歪著頭看向眼前一條燈火通明的道路，兩邊全是鶯鶯燕燕，一個木制門欄上寫著：紅房街。
紅色的燈籠掛了滿路，兩邊除了龜公招呼之外，還有一些姑娘穿著單薄，露出半球酥胸，揮舞著絲巾對著門外喊：“好人～進來坐嘛～”
厲墨雲站在她身後，精致的扇子展開扇著風。
“進去呀。”
鹿眠回神，訥訥地回頭看了一眼厲墨雲，隨後反應過來，連忙擡手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堡主先請。”
厲墨雲莞爾一笑：“你說本座把你賣進這裏面，能換多少銀子？”
鹿眠笑容頓時一僵，睜圓了眼睛認真道：“我不值錢，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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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眠的板凳稍微小一點兒，藍衣男人的板凳稍微高一點兒，顯得藍衣男人更健壯，鹿眠更小巧。
鹿眠吃著臘肉飯，就著兩個蔬菜，倒是也挺有滋味的。
至於藍衣男人……一碗的排骨，瞧他這模樣，吃得也挺嗨。
鹿眠知道他，酷愛各種藍色，是整個十剎堡對厲墨雲最忠心的人，他是犬妖，就只認一個主人，跟在厲墨雲身後大約有八百多年的時間了。
叫牧臣。
牧臣的性格比厲墨雲好接觸多了，可能是犬類生來就有一種忠臣忠厚之感，所以牧臣也相對來說思維比較直，想法不會轉彎，有些木訥。
兩人默默吃飯，誰也沒先開口說話。
鹿眠就聽見自己耳邊哢噠哢噠的聲音非常清脆，她偷偷看了一眼，那張一本正經的臉上，並不大的嘴巴裏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牧臣吃排骨不吐骨頭，直接嚼碎了吞下去，看得鹿眠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想好漢真是好牙口。
牧臣吃完了之後，將碗筷遞給了鹿眠，站起來很認真地對她說了句：“好吃。”
鹿眠幹笑了一下：“多謝。”
“不客氣。”
說完，牧臣轉身便要朝樓上走了，他踩著木制的樓梯發出了輕微的吱呀吱呀的聲音。鹿眠看了一眼已經吃得差不多的飯菜，舔了舔嘴角，將碗筷全都放入了盆裏，不打算清洗，等著老鼠來做，她先回去睡一覺。
鹿眠打著哈欠走到了院子裏，剛準備進屋，便覺得天邊閃過什麽東西。
她擡頭朝頂方看去，好像是有修仙者在禦劍飛行，前往的方向是南方，莫非是要去南城？
算著劇情，她應當會在飛禹城逗留一段時間不離開。
而外面也應當是在這個時候鬧翻了天。
絕樓莫名其妙傳出來天下第一美人被十剎堡的人帶走了也不是空穴來風。
她記得‘橙子姑娘’是這麽寫的，具體什麽原因她不清楚，作者埋了個伏筆，她也看不到未揭露的劇情。
眼看雖然小細節變了，但大致發展的方向還是沒錯，不管外面怎麽傳，反正劇情早晚都會推動。她改變不了這個大世界，只能在與厲墨雲的接觸中，盡量把那稍顯多餘的暧昧情節給化解了。
鹿眠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周圍全是妖，誰能睡得安心呢，比起在飛禹城的這一天，她覺得與孟未相處的那兩個月簡直舒坦多了。
孟未不跟她耍心機，最多的威脅也就是如果她的活不幹完，晚上吃的飯裏就不加雞腿這麽簡單。
和沒心機單純的人相處才是最舒服的，妖嘛，總比人想的要多得多了。
鹿眠是被小珊嚇醒的。
小珊穿著一身白衣坐在她的床邊，不說話，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她。
鹿眠迷蒙之際睜開眼睛，還以為是小貝的鬼魂來了，對方就差問一句：“你為什麽睡在我床上？”
鹿眠猛地坐起來，捂著心口，掌心下猛烈跳動的心臟讓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小珊道：“老板娘找你。”
鹿眠穿好了衣服，推門出去，剛好看見正在訓斥小廝的老板娘。
老板娘見鹿眠出來了，涼涼地哼了一句：“喲，還知道起來呢，天都黑了，你來我這兒白吃白住不用幹活呀？”
鹿眠咧嘴賠笑：“要的要的。”
老板娘從另一個小廝的手中拿了一份禮盒，包裹的倒是很精致漂亮，遞給鹿眠的時候道：“趙家老爺今日大壽，你以我們酒樓的名義去送禮。”
趙家老爺？
從靈安城過來的趙家？
據說是個修仙世家，不過好似是與靈安城的本家有些矛盾，故而遷到了飛禹城來，飛禹城從來沒什麽有名望的修仙者，來了個趙家，老百姓都很歡迎。
這趙老爺今日六十大壽，整個飛禹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要過去，即便是像這座小酒樓，也要備上一份禮物聊表心意。
鹿眠明白，吃力不討好的活總是她來做。
不過她也很樂意，等到了趙家，她把袖子擼起來給趙老爺一看，說自己是淩雲派的弟子，剛好知道十剎堡在飛禹城有個分舵，讓趙老爺帶人把這地方端了，她也可以脫身！
剛接了老板娘手中的禮，鹿眠心想不對，酒樓雖小，裏面可有一尊大佛，別為難趙老爺，自己先脫身要緊。
先躲在趙家求庇佑，等厲墨雲一走，她也跟著離開，她區區一個普通人類，總不至於讓十剎堡出人來趙家尋人吧？
心裏已經打好了算盤，鹿眠對老板娘擺了擺手道：“那我這便去了。”
離了酒樓的那條街鹿眠才想起來，她根本不知道趙家在哪兒。
整個飛禹城這麽大，往哪兒找？
這街道上也沒有人，烏漆嘛黑的，僅憑著頭頂的一輪月亮餘暉照路，鹿眠沒走兩步便直接撞在了樹上。
“嘶——”揉了揉額頭，疼！
怎麽穿越過來這夜盲癥也給帶過來了？她的身體顯然不是她的，難道女主角也有夜盲癥？
鹿眠摸著黑，腳下只能看到些微的水漬地面反光，房屋與樹木的影子綽綽，可在她眼裏就是一片漆黑，整個街道竟然沒人點燈，前面若有個池塘，她一腳踩進去淹死了也不稀奇。
沒走幾步，又撞上了東西。
這回倒是不痛，鹿眠清晰地感覺到了撞得東西似乎有些柔軟，如果沒猜錯，是撞人了。
“抱歉，我眼神不好。”
鹿眠揉著頭，根本看不見那人的五官，瞇著眼睛道了歉之後，逐漸在黑暗裏看見了一雙慢慢睜開的金色眼睛。
嚇人！
很嚇人！
她倒是不怕鬼，但是眼前這人比鬼要可怕。
“堡主。”
鹿眠畢恭畢敬地彎著腰。
“不是眼神不好？”被撞上的男人問她。
鹿眠回答：“堡主的眼睛很特別。”
厲墨雲雙手背在身後，問她：“去哪兒？”
“給趙家送禮。”
“帶路。”
鹿眠擡頭：“？！”
他這是要跟著一起去？小說裏好像沒有這個情節啊，雖說趙老爺大壽這個情節是有，但是小說裏趙老爺過壽的時候，女主角和男主角似乎還在酒樓膩歪，沒有出門呀。
難不成是她把兩人第一次見面就膩歪的劇情改掉了之後，接下來的劇情也會隨之相應變化？
不想了，想那麽多也沒用，正主就在旁邊，她今天怕是跑不掉了。
鹿眠伸長了雙手走在了厲墨雲的前面，跟個僵屍一樣摸索著前路。
她完全看不見，只能憑著感覺走，腳下踩上了一塊青苔差點兒摔跤，堪堪站穩之後，鹿眠揚起一抹傻笑對著厲墨雲道：“堡主，小心路滑。”
厲墨雲看了一眼那姿勢堪稱奇特的女人，動作比真正的瞎子還要滑稽。
差一點兒摔倒之後他出於本能地想要讓開，親眼看見她摔個四腳朝天，誰知道她走運，扭動了幾下又站穩了，還露出那破壞整張臉美感的蠢笑。
說什麽？
讓他小心路滑？
他可是十剎堡堡主，哪條路敢滑他？
鹿眠以奇異的姿勢領著厲墨雲走了一條街，才終於到了能看見光的地方。
原來是他們原先走的那條街的居民全都出門了，大多都到鬧市來玩耍。
除去燈光，整個街道兩邊還有不少攤販。
鹿眠沒逛過夜市，更別說是古代的夜市。
恐怕是沾了趙家老爺過壽的光，整條街都燈火通明的。
鹿眠看清了路，自然也看清了十剎堡堡主的臉，恐怕妖在人間都有刻意掩藏身份的習慣，他那雙金色的眼睛在燈火下成了深褐色，與常人無異。
臉還是美的，就是整個氣質看上去讓人不好接近。
索性，她也不想接近。
鹿眠問了個攤販趙家怎麽走，攤販指了個方向，鹿眠道謝之後，也不管厲墨雲，徑直朝那方向走去。
反正堡主自然會跟上。
誰料到近路也有近路的不好，那便是要穿過一條花街柳巷。
鹿眠站直了身體歪著頭看向眼前一條燈火通明的道路，兩邊全是鶯鶯燕燕，一個木制門欄上寫著：紅房街。
紅色的燈籠掛了滿路，兩邊除了龜公招呼之外，還有一些姑娘穿著單薄，露出半球酥胸，揮舞著絲巾對著門外喊：“好人～進來坐嘛～”
厲墨雲站在她身後，精致的扇子展開扇著風。
“進去呀。”
鹿眠回神，訥訥地回頭看了一眼厲墨雲，隨後反應過來，連忙擡手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堡主先請。”
厲墨雲莞爾一笑：“你說本座把你賣進這裏面，能換多少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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