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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都是一家人何必分這麽清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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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背著簍子正在尋找藥草, 雪白漂亮的臉蛋在陽光下愈發顯得明媚動人。

而此時就在不遠處的巖石後,一雙貪婪又淫邪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不是別人, 正是時先禦。

當他背過身蹲下的時候, 龐大笨重的黑影從後面一躍而起朝他撲了過來, 如同惡狼盯上了小白兔,務必要把這個美麗的亞獸人據為己有。

部落裏

時君禦臉色焦急地走著, 看到時曲後趕忙攔住他詢問:“時曲, 你有沒有看到先禦?”

時曲搖搖頭,安撫道:“你別著急,先想想他平日都去什麽地方,我們也好分頭尋找。”

時君禦抿緊唇,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了,可就是看不到時先禦的影子。聽到時曲的提醒,他擰眉思索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麽。

“最近他總是跟著你跑出部落, 說是要找出你的秘密。我當時沒當回事就隨他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跑去找你了。”

時曲沒想到時先禦竟會跟蹤他,臉色刷白,甚至顧不上跟時君禦說清楚轉頭就大步跑開了。

他跑得很快,風呼呼地從他耳邊刮過,可這都比不過他的心跳更快。時先禦發現了什麽?他想要做什麽?恩人會不會出什麽事?

每一個問題都如同巨大的沈重石頭壓在他的心頭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時君禦眼中閃過利光, 同樣快步跟在他身後。

小屋裏沒有,後院也沒有, 那就是……

時曲找了一遍沒找到恩人的身影, 趕緊又朝草原的方向跑去。

沒跑出多久竟聽見了蕩漾著回聲的哀嚎, 只不過不是他害怕的恩人的聲音,而是……

時君禦臉色一變,立刻超過時曲朝聲音發出的方向跑了過去。

只見時先禦被倒吊在樹枝上,肩膀的部位有一個血淋淋的大窟窿,隨著他的掙紮和倒掉的姿勢不停地往下滴著血。

聞著血腥味而來的幾條野狗,正齜牙咧嘴地在下面團團咆哮,時不時地一個躍起,想要啃咬他的頭皮。恐懼到極點的時先禦一邊淚流滿面地大聲呼救,一邊還不得不盡可能地蜷縮身子或者搖擺繩索讓自己不至於被一口啃下腦門。

越是掙紮血流得就越多,也就越痛苦,身心的雙重折磨讓他幾近崩潰,甚至都無暇註意到時君禦和時曲的到來。

時君禦臉色難堪,到底是他的同胞兄弟,落到這樣的下場實在讓他面色無光。他瞬間化為獸型,咆哮著沖上去咬死了幾條野狗,一個躍起割斷了繩索,將他救了下來。

時先禦看到他後哭得愈發可憐,手腳並用地爬到他身邊,大聲地告著狀。

只是他身上不僅血水橫流,還有股尿騷味,混合在一起實在讓時君禦糟心,卻不得不耐下性子安撫幾句。

想到這,時君禦心中惱火,冷冷地看向時曲,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質問:“時曲,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認識他?那他為何要傷害先禦?”

時曲被問蒙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長久養成的習慣讓他下意識地想要道歉,卻被白蘇一把推開。

瘦弱的亞獸人擋在了他的面前,一下子就阻隔了兄弟兩人惡意十足的視線。

白蘇冷笑,看來這就是時君禦了,果然一如既往地惹人厭煩。

“問他做什麽,直接問我這個受害者好了。”

時君禦沒想到他竟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受害者,即使這是個亞獸人也平白令人不喜。

“你把我弟弟傷成這個樣子,怎麽看都是施暴者吧。”

白蘇抱臂好笑,略顯諷刺地揚起嘴角:“麻煩你搞清楚,我只是個柔弱的亞獸人,受到來自獸人的侵害自然要自保。在任何獸人部落的規矩裏,獸人都是不能不顧亞獸人意願傷害亞獸人的,否則就要判處重刑。”

時君禦一噎,主要是白蘇的氣勢一點都不像亞獸人,一時間竟讓他忘了他的身份。

他只能蒼白地狡辯:“先禦還只是個孩子……”

白蘇“呵”地冷笑一聲:“孩子?三百斤的孩子?21歲的孩子?你是腦袋裏進了未名湖的水,所以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嗎?如果你覺得不滿,要不我跟你們去你的部落讓大家評評理,看看究竟是誰的錯。”

時君禦被刺得說不出話來,長久的威嚴讓他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此時心中被挑撥出來的惱火竟難以控制地流露出表面。

這只是個流浪的亞獸人,根本沒有任何價值,就算死在這裏也無人問津。

時曲驚呆了,他沒想到時君禦竟表現出了攻擊性,立刻扭身護在白蘇的面前,耳朵豎起,尾巴壓低搖擺,從嘴裏發出虎嘯的警告。

時君禦一楞,同樣震驚於時曲竟如此護著這個亞獸人:“時曲,你在幹什麽!難道你要看著自己的弟弟被如此欺負嗎?”

時曲滿嘴苦澀,卻半分也不讓,他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恩人的:“是時先禦有錯在先。”

時君禦:“這不是錯不錯的問題!他是你弟弟,你就應該無條件地護著他。我們是一家人,是親人,自然要聯合起來對抗別人。”

弟弟嗎?說實話,時曲從來都沒有把時先禦當成弟弟,這個以欺負折磨他為樂的惡魔是他以前揮之不去的陰影。可是為了時君禦,他只能忍。

但這一次,他不能,因為他的身後還有白蘇。

他抿緊唇,堅決不動:“請,不要傷害他。”

時君禦面露失望,語氣嚴厲地指責道:“時曲,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時曲沒有說話,只是胸口悶得像蓋上了一口大鍋,難以呼吸。他也同樣不明白,明明是時先禦做錯了事,為什麽時君禦要不辨是非、胡攪蠻纏?這真的是他值得信賴的族長和兄長嗎?

看完一出好戲,白蘇總算心情好點,輕輕踢了踢時曲的小腿兒,傲慢地命令道:“行了,知道你為難,到一邊站著去吧,我來對付他。”

時曲心急如焚,要知道時君禦可是他們部落的最強戰力,甚至還留著黃金獅王的血脈,哪裏是他一個亞獸人能對付得了的。

白蘇按住他的肩膀,手指傳遞出力量讓他相信自己。他眉眼如刀鋒般銳利地射向時君禦,再開口時聲音已經變了,帶著無盡的沈重壓力讓眾人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白巖部落的時先禦冒犯獸神使者,今,神將降下懲罰,一場災難即將席卷部落,好好承受神靈的怒火吧!”

他當然沒這麽神奇,只是得益於系統精準的天氣預報,知道過兩天將有一場小範圍冰雹正好在白巖部落的範圍內,才捏了這麽個預言。

反正這是原始社會,搞搞mi信應該也沒什麽關系。

時君禦臉色驟變,恍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

時曲說了謊!這個從不會欺騙他的人根本就沒遇到過什麽路過的大部落和巫,而是眼前的亞獸人就是救了他的巫!

一個巫對於部落來說是極為重要也極為可怕的,沒有人膽敢惹巫,包括族長!

時君禦心中恨極,卻不得不壓抑著怒火,立刻變回人身,恭敬地彎下腰。

“是我有眼不識人,冒犯了巫,還請巫恕罪。”

白蘇無聊地擡了擡手,示意他們都滾蛋。這會兒再道歉也不嫌惡心,不好好嚇唬嚇唬他們他的姓就倒過來寫。

時君禦沒辦法,只得拖著已經癱軟的時先禦,同時曲一起回了部落。

他簡單處理了一下時先禦的傷勢,見他疼得嗷嗷叫,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惱火,忍不住打了他的腦袋一巴掌,訓斥道:“你倒是色膽包天,竟然敢冒犯一個巫。”

時先禦可憐兮兮地捂著腦門,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可他又不知道那是個巫。想到這,他惡狠狠地瞪大自己被肥肉擠小的三角眼,把矛頭全指向了時曲。

“是時曲的錯,他明明知道那是什麽人,卻故意不告訴我們。這下好了,整個部落都要跟著受罰,他就是部落的罪人!”

時君禦聞言也忍不住帶出幾分苛責,長長地嘆了口氣,語氣沈重地說:“時曲,你究竟在想什麽,為什麽這麽重要的事不跟我說。現在整個部落都要因為你的失誤受罰,這個責任你擔當得起嗎?”

時曲心中茫然,面對這些利劍般的指責,他就像是沒有武器的平民一般,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他沈默地低下頭,手指慢慢蜷縮成一團,心口像是被插進了千根針,稍稍一動就疼得鉆心。

時君禦見他臣服,這才滿意,良久才囑咐了一句:“這次就算了,等到巫的怒火平息後,你再好好登門道歉一番,若是能請他到我們部落裏來,那就更好了。我相信,你一定會為贖罪好好彌補這次過失的,對嗎?”

時曲猛然擡起頭,嘴唇蠕動了兩下,卻什麽都沒說出來。他沒有答應,卻又像是答應了,整個脊背都重重地垮了下去。

直到離開時君禦的住所,冰冷的風一吹,他才猛然打了個顫,仿佛清醒了過來。

他不解地回頭看了一眼石屋:不對,以時先禦的身手想要跟蹤他,他怎麽可能沒有發現?要知道他每次去見恩人都是小心再小心,真是……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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