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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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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責任番外3

時間:時間線不明

地點:----

前提:----

這大概是五條悟和夏油傑某次中了奇怪詛咒後所發生的事情。

當兩個dk回過神來之時, 他們便意外的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街道。

過往的人群和車輛似乎與他們那個年代也相差無幾。

大家都是很普通的打扮,沒有奇裝異服也沒有尖耳獸角,更沒有撐開翅膀就能在天空自由飛行的太陽能轎車, 初步判定並未穿越到過去或是未來。

只是在映入眼簾各大商店的牌坊中總會冒出好幾個似曾相識,但又確實沒有見過的文字,並且值得在意的是,在這些整整齊齊的方塊字中並未出現任何平片假名。

這種密密麻麻的四方文字確實似曾相識卻又不完全認得,五條五和夏油傑, 都記得自己存在他們班的, 某名女同窗的日記本上見過。

“華人街嗎?不對, 那只咒靈能扭曲位面吧……所以說,這裏是那家夥貨真價實的老家咯?”

白毛dk很快發現了華點,頭頂一撮與他性格一樣放蕩不羈翹起的頭毛預示了他此刻蠢蠢欲動的心情

“我想應該是的。”夏油傑說。

比起自家這個摯友似乎更在意周遭的情況, 在順著路人朝他們好奇投擲而來目光註視過去的狀況中,迅速發現了不遠處正在上演的某個尋常的事件——

“悟, 你看那裏。”

他碰碰友人的肩膀, 擡手指了指馬路對面五六個推推搡搡擠在一起的小蘿蔔頭。

更準確來說……是被幾名男生以包圍之勢圍繞其來的短發女孩。

“嗳?”五條悟擡眼望去。

那是個看起來至多不過三年級的小學女生, 比周圍圍上來的男孩子們矮上大半個頭, 未長開的小臉蛋上還帶著稚氣未脫的嬰兒肥。

臉頰和眼圈都像是被人欺負後委屈般有些紅紅的, 眼神卻像極炸毛的小獸,惡狠狠瞪視四周的目光也看著是一副隨時可能要跳起來咬人拼命的架勢。

縱使年齡和個頭都與記憶中的完全不同,但兩個張望過去的男子高中生也還是在第一時間從熟悉的五官間辨認出那便是他們處在其他位面的友人。

“這是……琪?”

——居然還是縮水版的,好逗!

不過好像遇到了點麻煩……

白發少年略微擴大墨鏡下方蒼藍色的眼睛, 隨後轉過頭與身邊摯友簡單交換一個眼神。

再收到對方心照不宣的視線回應後,一點頭, 雙手插兜徑直朝著幾個小蘿蔔頭的方向走去。

而由於兩個人本就生得高大, 五條悟自不必說, 身高上不遑多讓的夏油傑即使在人群裏也是高出旁人好一截鶴立雞群的存在,所以他們只是這麽簡簡單單的靠近,尋找著中央小女孩麻煩的一眾男生便註意到了那邊的狀況,表情紛紛變得警惕起來。

“餵。”

走T臺一樣闊步走來五條故意用氣勢洶洶的語氣預備率先來個下馬威,甚至還用上了小混混的彈舌音調:“那邊那幾個臭小——”

只不過話說一半變忽然頓住,因為他突然記起現在有一個問題擺在眼前……

語言不通。

果然,註意力被兩個奇怪打扮高大個吸引過視線的小男生們一致露出茫然的表情,和兩個同樣豆豆眼遲疑的dk們呆楞在那。

“那個傻大個,在說什麽?”

“聽不懂,是外國人嗎?”

“看起來病得不輕。”

“他不是瞎子嗎?居然看得見?”

而還沒有等這邊對於新登場的怪異角色討論出個恰當結果,原本被眾小孩包抄起來的短發女生卻是瞅準時機率先發難。

她一腳上前,跳華爾茲般身體轉個半弧掄起書包用力一甩,當即將一個站的最近的男生從原地砸飛出去,連帶著好幾個交頭接耳的被波及小孩,多米諾骨牌似的跌坐一團。

這還沒完。

轉眼之間,唯一還站著的就只剩下最後一個離得遠些像是領頭的小孩。

“餵!你……!!”

那個人眼見朋友倒下女生要逃,剛想上前阻攔,怎料只是堪堪邁出一步便被後者一個緊急回身操起一腳。

下一刻某個相當寶貴的部位被狠狠擊中。

“!!!!!!”

……狠。

實在是太狠了。

同為男性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嘴角抽搐,一陣倒吸涼氣,即便隔著老遠都同步到了某份據說快要接近分娩等級的不可言說之痛楚。

他們眼(幸)神(災)憐(樂)憫(禍)註視著那個遭受斷子絕孫打擊的男孩,看見他像只新生小鹿般不斷顫抖雙腿最終失色倒地,而一旁罪魁禍首的無情女孩楞是看也沒再多看一眼借此時機迅速跑掉。

五條悟見狀回神趕緊憋著笑邁步追上。

夏油傑則是最後又不放心看了一眼,見身邊被吸引來註意似乎想要上前幫忙的三兩路人,一時也顧不上管那群自討苦吃的倒黴孩子,迅速也跟上了摯友的步伐。

……

不出片刻,腳步匆匆埋頭向著某處方向奔跑的小女孩註意到身後完全不加掩飾的尾隨狀況,皺起眉有些疑惑的回頭,忽地對視上一張湊得極近的笑瞇瞇面孔。

“!”

她似乎被眼前這麽個蹲在地上的墨鏡怪人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後縮,就連先前一直掛在臉上有些虛張聲勢的兇惡表情也退去了幾分。

只不過很快女孩子的神色重又變得兇巴巴起來,她皺起細細淡淡的眉毛:

“你們是誰?”

目光警惕掃了一眼面前似乎對自己饒有興趣的白毛生物,又向後頭前後腳跟來的一個怪劉海方向瞥上一眼,抱住身上前不久才作過一次防身武器的書包倒退一步。

“——為什麽要跟著我?”

而社交牛逼份子五條悟很顯然對於小姑娘的警戒並沒有放在心上,甚至像以往在學校裏那樣毫無界限伸出雙手直接對著對方兩邊有些泛紅的柔嫩臉蛋左右各掐了一把。

“好搞笑,你這也太小只了吧?”

“看起來弱死了!!”

……

這個世界的神崎到底年紀不大,對付幾個和他一樣的小破孩子勉強能行,遇上眼前堪比大猩猩半邊落下來的影子都能將自己整個罩住的大體型壯漢一下子慌了神,更別說這人還對他動手動腳嘴裏不知嘰裏咕嚕說著什麽……

一瞬間她似乎受到了極大驚嚇,眼圈一下更紅了,整個人也完全沒有剛才小刺猥般的氣勢,炸起來的毛似乎全都軟軟的縮回去,一時只知無措地任由自己的臉頰還攥在dk的大掌中捏來揉去,到最後竟然是沒忍住哆哆嗦嗦地哽咽了一聲。

“咦?奇怪。”

“我沒用多大力啊?”

五條悟似乎對於女孩子突如其來的吃痛反應感到非常不解,夏油傑卻是見到情況不對,趕緊走上前來制止了他這個遲鈍的白癡摯友:

“悟,你把她嚇到了,快撒手。”

“啊,哦……”

五條悟這時候也終於感到有些不妥。

畢竟對於這個時空的神崎琪來說,他們只是突然冒出來毫無的陌生人,突然這麽上去動手動腳實在詭異……這不,眼前還只是小鬼頭的女同窗看起來就被他們嚇的不輕。

想清這點的某白毛趕緊卸下手中力道,側身往倒開一些。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定睛去看這時才猛然發現,眼前原本還臉色只是有些稍紅的女孩,被自己剛才那麽一頓揉搓不知為何臉頰突然全紅了起來。

“你這下手也太狠了吧?”夏油傑對此一言難盡,“畜生啊……”

“老子才——!”五條悟剛想否定,註意到什麽後突然停頓,“嗯?”

他的六眼似乎看到神崎琪身上此刻正在發生的不尋常變化,只是緊接著用不著他用開掛神器繼續探索了,就連站在一旁的夏油傑很快也能夠用肉眼察覺到情況不對。

——因為這回不僅是臉頰,小女孩的脖頸、手臂、就連被風吹的微亂發絲後頭的耳根都開始發紅。

顯然這不是什麽外力作用所引起的正常反應,甚至很快她的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身子更是看著要站不穩一樣一個踉蹌就要跌倒。

五條悟見狀一伸手趕緊上前攙了一把,情急之下話語下意識從口中脫出:

“餵,琪,你沒事吧?”

女孩子似乎對於熟悉的發音感到非常敏感,她皺起眉努力確認了一下,發現對方確實喊的是自己的名字。

有些意外地瞪大眼睛重新又看眼面前這兩人一黑一白,最後好像實在受不住身體狀況,伸手抓了一下將自己撐住那人的衣領,斷斷續續說了一句話。

聽不懂完整的內容,但五條悟隱約聽出來個“jiya”和“yaao”的發音。

又看到對方從脖子上扯出來一段小繩末尾綴著的銀色鑰匙,忽然意識到她先前匆匆忙忙那麽急著跑走的行為到底為何了。

恰好此時為驗證他猜想一般,夏油傑也從手機中翻譯軟件的結果擡起頭來。

“她說的是‘家’和‘藥’,估計是叫我們送她回去。”

“悟你快看看鑰匙上的門牌號碼——”

數十分鐘後。

察覺到自己已經沒事的女孩從熟悉的床面上醒來。

她小小的一只腦袋從被噎好的被窩裏探出,四下看了看,再然後好奇的打量著一旁伸頭湊在一起研究手機裏翻譯軟件的少年們:

“叔叔你們是爸爸媽媽的朋友嗎?”

或許是先前被其中一人準確換出了名字,又或者是小孩子天生的防範心理本就不強,在意識到兩人奇怪家夥並無惡意,甚至熱心幫了自己撿回一條命時,她眸底的戒備之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未谙世事小動物一樣信任的柔軟。

另一邊,兩個還在為語言問題愁苦不已的廢物dk抓耳撓腮對著手機翻譯機又是搗鼓半天,延遲許久才開著機械的電子音回覆:

“沒錯,我們是你爸爸媽媽拜托過來照顧你的遠方表哥。”

“是哥哥,不是叔叔,哥哥!”

是說五條悟和夏油傑在幼年時期的你這兒待了有挺長一段時間了。

這些日子他們都住在你的家裏,而你也似乎的確相信了他們編造出來的假話,並且這段期間二人也自始至終也沒有見到過你的父母,但是感覺還能再續一段時間。

雖然不知詛咒何時消失,也搞不清回去的辦法,但這兩個人覺得這並不是什麽大問題,畢竟他們這個同窗的快樂老家既沒有源源不斷會不間斷拼命滋生的詛咒,治安也相當穩定,不知道要比他們在那兒安逸舒適多少。

而實際上,這只是表面的說法。

最起碼對於五條悟來說,這個不要臉家夥目前最大的樂趣便是抓緊時機肆無忌憚欺負幼年時期的你。

畢竟這個時期的你可不可能和他在高專裏那時一樣扛著樓對打起來,現在的你可是個連他腰都不到的矮個頭小鬼,他當然得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把以前挨過的胖揍通通清算在你的身上。

……

而很快他們便發現童年時候的你是個典型的欺軟怕硬行小鬼。

面對實力差不多的同齡男生會像是炸毛的貓一樣緊繃神經全身警惕、隨時撲過去跟別人拼命,而要是被兩個有意捉弄的惡劣dk欺負,便什麽辦法也沒有了。

不管是任由他們薅頭掐臉催促著早些上床禁止修仙,亦或是被迫吃下不想吃的青椒蔬菜,也只能慫兮兮地夾著尾巴乖乖的順從。

雖然他倆總是仗著身高嚇唬你的行為相當過分,但是意外地非常雙標,“自己欺負可以但要被別人欺負絕對重拳出擊”的特性在他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對於那天那些故意逼你吃下紅豆餡點心害得你過敏的死對頭們又來找你的麻煩狀況,兩個人就不知用了什麽辦法,將那些小孩子跟大白天見了鬼一樣嚇得屁滾尿流,自此之後,自此之後再沒敢來找你不快。

漸漸地,你總覺得這兩個人身上有些說不出來的特質。

和你以前認識的任何人都不太一樣,但是懵懵懂懂又不知區別在哪。

直到有次你起床晚了上學要遲到,是被那兩個家夥不知道踩著什麽東西,拎著帶你走空中捷徑迅速飛到目的地的,簡直是妥妥的非人類行為。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該不會真的存在自霍格沃茨吧!”

而當你毫無見識揪著自己的書包袋子一面眼睛閃閃發光興站在校門口詢問著你家兩個便宜遠親時,二人皆是一副憋不住失笑的表情。

“是啊,老子斯萊特林的。”

“一沒小心把咱院長頭發燒光了,目前出逃在外暫時避難。”

五條悟說,拍了拍你因為高空趕路有些亂翹的頭毛。

柔軟的,手感很好,但是太短了。

而他記得按照你的說法,原本你是特意留到了可以紮兩個小揪揪的長度,但是因為父母常年在外工作繁忙無法回家的緣故,沒有人幫你整整齊齊梳理頭發,自己好不容易紮好的一高一低的小揪揪又總是會被班裏男生們嘲笑,甚至惡劣到上手抓掉你的橡皮筋,非常討厭,索性你幹脆留起了短發。

……

“快些進去吧,不然該遲到了。”

這邊,夏油傑倒是任由五條對你使勁忽悠,暫時沒有解釋咒靈又或是對你徹底暴露他們咒術師身份一事。

見時候差不多了幫你摘掉某只貓貓還在腦袋頂上不斷作惡的大手,又替你理了理衣領,拍拍書包才將你往校內催促地推推。

“他頭發真的一點就著嗎?”

“嗯嗯他一個月才洗一次頭,真的真的你快去吧。”

你還想問些什麽,但看對方那副明顯是在敷衍你的態度,鼓了鼓臉頰,卻也還是沒有多說不情不願走進了校門。

這個年紀的小男生大都相當討厭,沒有智商,也幾乎不知情商為何物,他們總是變著法子欺負女生,公然搶走他們的橡皮擦把特意留下來的小角擦得臟兮兮,又或者取笑稍微發育好一點的女孩,手賤地將她們後頸上系著的小帶子像拆禮物盒一樣拽下來,樂於見到他們趴在課桌上嚶嚶哭泣的樣子。

你曾經就因為實在看不下去班裏這些部分小混賬的無恥行徑,在班裏幾個小姐妹向你訴苦並表示厭惡到不想再來學校時,毅然決然選擇站出來給了幾個某一次又要試圖搞事的死男們一人一拳。

雖然那之後你成了你姐妹們眼中的女豪傑,班裏幾乎所有的女孩子都一致認為長大以後要什麽男人非你不嫁,可也正因為如此,你逐漸成了那些白癡男生們眼中的眼中釘,他們的火力也隨之全部集中在了你的身上。

如此這般,這也就有了後來那些人不知從哪得知你對紅豆過敏的消息,故意發難強迫你吃掉了一點紅豆餡的點心並在放學後圍追堵截的場景……

不過好在因為自家兩個便宜遠親出手,那時的事件圓滿解決,就連今天來學校之時,狀況也一反常態地格外平靜。

先前好幾個被你幫助過的女生和平日裏一樣揚著可愛的笑臉十分熱情的迎接了你,紛紛親昵蹭來攬住你的胳膊邀請你到她們座位上看新買來的漂亮貼紙,還有爸爸媽媽給她們各自買的進口零食。

而幾個拜夏油傑所賜被非自然現象嚇破膽子的男生看見你們其樂融融湊在一起的樣子,原有些想湊過來瞧瞧,但再見到被圍繞中央的你那副挑釁而又威脅的笑容時,打著寒戰迅速避開了視線。

……

小學的課程結束的非常早。

這天放學四點鐘不到等在校門口的dk就接到了書包貼滿漂亮小貼紙手裏抱著一堆琳瑯滿目小零食的你。

夏油傑老遠看到就迎著你過來,順手拎走你背上小小炸藥包一般被各種教材和課外輔導書塞得滿滿當當的書包。

五條悟則懶散甩著手後一步跟上,蹲下來歪頭左右看了看你,確認和送走之前沒什麽兩樣後,照例地將雙手過來狂搓你的臉蛋。

非但如此,甚至趁你忙著小狗一樣甩著腦袋躲避開他的襲擊時十分之不要臉地拿走了你手中大部分的甜點。

雖然他此等可恥的行為被夏油傑在旁邊給當場鄙視了,但你似乎並沒有在意,只是擡手搓了搓被揉的有些快要變形的臉蛋,左看看左邊一個吵著要自己爸爸買肉餅吃的小男孩,右看看一個懇求媽媽給自己買糖人的小女孩,想了想,突然也拉過旁邊兩只一人一邊的袖子,指了指校門口一個賣缽仔糕的小攤子

揚起臉對他們脆生生的道:“給我買那個。”

隨後你就在他們不解的註視下,低頭翻出了衣兜兜裏的小錢包,打開來仔仔細細清點出相應數目x2的鈔票,分別遞給這兩個在這個世界身無分文的兩個窮光蛋

做完這些,再度用著期待註視過去的視線眼巴巴盯他們。

夏油傑似乎意識到了你的想法,微笑拍了拍你的頭,接過票票轉身過去利落挑了一個你經常買的口味,折返回來遞到你眼前。

“拿好了。”

你亮晶晶地接過,張口咬下去之前又用催促的目光去看身邊另一旁明顯一頭霧水的白發dk。

“哈?什麽意思?”

“——你自己沒手嗎?”

他看來是沒搞懂你們倆在玩什麽把戲,卻也還是在你皺起眉的分離推搡下傻呵呵地模仿著照做。

這麽一來二去,你總算拿到了他們給你買的零食,得意洋洋晃了晃兩根簽子上插的小甜點,沖他們嘿嘿一笑:

“這樣,我也是有人給買小零食的小朋友了。”

想了一想,自言自語點了點頭

“明天上學我要告訴雨晴她們。”

——免得他們又因為你羨慕的目光,拼命給你塞一堆零食。

夏油傑看你對此便滿足不已的模樣,投射到你身上眼神愈發柔和。

就連平日裏向來大大咧咧的五條都有了一瞬間的楞怔。

……好像有那麽一點後知後覺理解到了剛剛你非要經由他轉手買到那個糕點的理由。

“嘖,真是……”

但似乎這片柔軟的情緒並不適合這個家夥,他很快打破變得有些溫情的氛圍,突然伸手過來照著你頭用力薅了一把:

“呆瓜!”

“明天星期六,還上哪門子的學?



聞言你立刻醒悟過來,連原本燦爛滿足的表情一時間都變得有些呆呆的。

張了張嘴,不知道回些什麽。

夏油傑這時候苦笑著為你緩解尷尬的氛圍,提議:

“所以,星期六,要去游樂園嗎?”

他記得你上次吃飯時絮絮叨叨和他們嚷嚷過哪個哪個同學又和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去了哪裏哪裏,那個亮晶晶的小眼神。

果然,聽到提議一瞬間你臉上跟翻車魚一樣的癡呆的表情立刻恢覆神采。

像是生怕對方反悔一樣拼命對夏油傑一連點了好幾下頭,又一臉期盼的詢問目光看向一旁的白毛。

“那種地方,小孩子才去咧——”

五條悟本想逗逗你,奈何直接被你小貓咪非常厲害的眼神攻勢逼得無處退縮,抓了抓自己白色的頭發,總算是松了口:

“偶爾去一兩次也無所謂。”

“好耶!”

你轉起圈圈原地歡呼。

最終像是校門口撲向各自父母懷裏的任何一個幼崽那樣,張開手跌跌撞撞飛過去,抱住兩名高大dk的手臂,埋頭貼在柔軟的布料裏使勁蹭蹭。

“你們最好啦!”

……

…………

X年x月x日

今天第一次去游樂園,魔天輪好高好厲害!過山車和飛椅不敢玩,但是被五條悟cao×chao笑膽小鬼了,所以去玩了,我下次還要來!

X年x月x日

今天又到游樂園了!慶祝成績正數第一,我發誓不要和五條悟玩,他不僅chao笑我是笨小孩還吃掉了夏油傑給我買的棉花糖,我決定一個星期不理他!

X年x月x日

一起去電影院啦,是恐怖片!從來不知道看電影是要黑黑的。五條悟是個膽小鬼,被女鬼嚇得吵著要人抱抱才能好,被夏油傑用拳頭爆爆了。

幹得漂亮。

X年x月x日

去水族館了。買到魷魚幹有點鹹,照了好多相。我們看到一幅畫,維持爭執不下,夏油傑和我看到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五條悟非說是好幾只海豚,結果被夏油傑吐槽“悟你未免也太晚熟了”。

以及,不知道為什麽夏油傑晚上回去就在床底下搜走了雨晴給我推薦的學習資料。

淦!!!

我明明藏得那麽好,他是怎麽發現我在看這種東西的!?

X年x月x日

今天路過天橋底下,有個盲人見到五條悟過來拉住他把個二胡往他手裏一塞,拜托他幫忙占個地他要上廁所,被我和夏油傑笑了一路!!!!

然而,沒想到的是五條那家夥竟然一臉從容地坐下來還真拉了一首《小星星》……

這家夥以前到底是幹什麽的?

望著他臉上毫無違和的墨鏡我陷入到了長久的沈思。

X年x月x日

今天爸爸媽媽回來了,他們果然不認識悟和傑,正當我準備看好戲看著二老抓起掃把這兩個惡劣家夥從家裏趕走時,轉眼他們笑容滿面親昵說著油傑條悟傻站著幹嘛怎麽還不進來甚至飆了兩句散裝工地日語把兩人又給從門口拽了進來。

絕對是傑幹的,他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寶可夢。

X年x月x日

爸爸媽媽又吵架了,熟悉的流程,之後各自摔門出去以工作為由估計很長一段時間又不會回來。

其實我已經無所謂了,但是一想到小時候因此哭得好傷心還沒人安慰的笨比自己就又忍不住想哭了。

我不想被悟笑話,所以最後還是忍住了。

X年x月x日

父母鬧過離開後,第二天傑突然問起我小學那年第一次見面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他們在騙我。

說實話我稍微有點佩服起他敏銳的直覺,和五條悟那個二傻子完全不同,這人在各種方面比他會細心很多。

“我們倒還好,要是真遇到圖謀不軌的家夥你怎麽辦?”

似乎把我的暗自吐槽當做默認,傑又發揮了他老媽子式的絮絮叨叨。

其實回想起來我也不知道當年自己怎麽想的,硬要問原因的話可能就是那時的自己實在太寂寞了吧……

當然了,還有一點原因——

“感覺你們一個怪劉海一個墨鏡人一開始還嘰裏呱啦說著奇怪的語言看起來都挺不正常,所以猜測是不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聽說精神病院的待遇相當不好,覺得太可憐了所以才決定暫時收留你們。”

結果那之後傑氣到罰我吃了三周苦瓜;)

X年x月x日

我覺得那兩個家夥實在是太奇怪了,為什麽我都快初中畢業了他們都不帶一點變化的?

距離我認識他倆都已經差不多快要10年了,印象裏他們就和我第一次見到那天沒有區別。

我敢肯定這不是我的錯覺。

和我一同升入同一個初中的雨晴也有如此想法。

但是顯然我的驚訝程度要比對方小得多,在得知一點他們小秘密的情況下,當然不會往什麽青春駐顏術方面上,我猜測八九不離十是詛咒啊咒靈一類的超自然原因。

可是我旋即又想到一個可怕的假設——

要是之後他們一直不長只有我一個人越來越老的話,豈不是六七十歲變成個白發蒼蒼豁得沒牙的老太太那時會被這兩人給笑死?

傑我倒是不怎麽擔心,主要是悟,一想到有可能出現在他那張屑臉上的各類幸災樂禍表情我真是現在就忍不住沖回去揍他一頓!

決定了,晚飯提起畢業典禮那時就這麽做吧!

……

…………

畢業典禮結束後,你和朋友相約回家。

正聊著最近互相收集到的學習資料,這時,身前突然被一人攔住。

你們兩個停下腳步,發現眼前,站著的是一名長相清秀的同校男生。

“那個,馬琪瑪同學,”那男生開口,“我有話對你說。”

身旁和你一起的朋友楞過一下迅速捂嘴。

“那……那我晚點給你發信息哦!”

而還沒有等你反應些什麽,看起來比你還激動的她便率先一個邁開步子自覺走掉。

“餵。”

你根本來不及阻攔,便已經被遠遠丟在身後,一時間只和那名滿臉通紅看起來有些傻傻的男生呆在一起。

“你有什麽事嗎?”

心裏想著之後再去和這個丫頭好好算賬,你有些冷漠的就是像面前和你搭話的少年。

你的朋友或許沒認出他,但是你的記性不差,已經光憑著熟悉的五官輪廓確認了那便是小學與你同校的某名男生。

或許是被你的兇惡表情嚇到,原本還一副嬌羞模樣的男生,立刻警惕的倒退好幾步,張開口迅速解釋。

“抱抱抱抱歉!腳下留情啊,這一次我可真的不是來找你麻煩,而是想找你道歉的!”

你挑了挑眉望過去,只聽他繼續說:

“對不起,以前對你做了那樣過分的事,我一直想和你說聲對不起。”

“然後,還有,就是,其實我當時並沒有惡意,只是覺得你很可……不,是因為喜……我現在也……呃,那個什麽……總之我不算故意,我只是想讓你註意我……”

“沒關系,”你說,沒什麽耐心,硬邦邦的截斷這人之後的話語,“當時也踢了你一腳,我們算是兩清了。”

然後不顧對方蒼白一秒願迅速漲紅的臉和下意識後縮反應,飛快的說了聲“那麽再見”,便越過對方匆匆跑開。

數分鐘後,手機收到來自朋友的消息:

【怎麽樣?你接受那帥哥的表白了嗎?】

“……”

你發了個“?”過去。

想了想,又了一個“沒有”。

而正當你編輯“他根本就沒有向我表白的時候”,那邊又有了新的消息進來。

【這麽快就完事了?】

【秒拒啊這是!】

【為什麽?】

你抽抽嘴角,打了個“因為不喜歡”過去。

朋友下一條傳來的消息讓你楞住。

【那這麽說,你有其他喜歡的人咯?】

喜歡的人……

你歪著頭仔細想了想,過了半晌,才慎重地回下兩個字——

【沒有】

頓了頓,又補充:

【也算有吧】

對面:

【????】

【到底有沒有??】

【琪琪你給我好好解釋清楚!】

你笑著關掉手機。

確實應當是有的吧,

你有兩個很重要的人。

超越那種喜歡的,比家人還要重要的人。

你腳步匆匆回到家。

本來以為會像往常一樣看到聽到腳步便提前過來替你開門的夏油,又或者因為六眼老早就在天臺探出個腦袋朝你揮手的五條,但是不知為什麽空蕩蕩的房門內並沒有他們的身影。

室內寂靜得嚇人,聽著比任何時候都要響亮的秒針行進聲,你突然間有種不祥的預感。

“……”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此刻的你忽然有一種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們的感覺,這種想法產生得突如其來又沒有道理。

明明換作平時回到家,沒有見到這兩個你都只會認為他們是出去溜達又或者購買晚上做菜需要的食材去了,明明這一回你也可以想象他們是為了慶祝你的畢業而偷偷給你預留驚喜,可是不知道為何,就在半路上向這邊趕來急切想見到他們的半途,你突然有一種十分慌張的恐懼感——

覺得他們會像當初突兀的闖入你的生活一樣,同樣突兀地不打招呼地抽身離開。

畢竟你早就清楚,這二人並屬於你的世界,他們也明確告訴你自己遲早有一天是要回去。

再加上這些年的所發生的一切都順利過頭了,讓你沈溺其中的同時又惴惴不安,隨時有一種幸運要透支完畢的感覺。

在房內找了一圈也沒有見到任何一人的身影,你不安的站起身,下意識的給五條悟和夏油傑一人撥去一個電話。

只是很可惜的是,手機鈴聲全部都在家中響起,他們並未記得帶你們一起買的同款手機出門。

滴答。

滴答。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門外自始至終沒有響起預料中的敲門聲又或者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

你終於坐不住了,在其他人家可能都已經圍坐在一起熱鬧吃飯時,餓著肚子跑出門,一顆心砰砰直跳盡力奔跑,開始四處尋找在他們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一小時。

兩小時。

淩晨。

後來,直到你最後精疲力盡地撐住膝蓋,茫然的停在一片逐漸合攏的夜色裏,你也終究再也沒有找到那任何一人熟悉的身影。

有一點可以確認了。

他們真的可能已經回去了。

……

不記得自己最後是怎樣拖著沈重的腳步時隔多年再一次來到,從前自己一感到寂寞就會縮起來躲住的公園,明明已經有很久沒來了,你蜷縮在被做成蝸牛形狀的滑滑梯裏,同久遠小學時代那時不同,這個滑滑梯甚至只能勉強容入盡力縮小成一團的你。

心肺都被擠壓得很難受,你任由自眼角不斷無聲湧出的在你臉頰肆意流淌,但是無所謂,你已經不想再從這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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