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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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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陳念北特地請半天假帶小逾靜去醫院打疫苗。她抱著一歲半的小丫頭在診室外面排隊等待。小丫頭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到處看,到處走,一會兒笑,一會兒抓著她的衣領流口水,陳念北看著女兒傻乎乎的樣子也陪著她瞎樂。等了有一會兒,診室裏醫生大聲的喊了一聲:“陳逾靜”。陳念北連忙抱起小逾靜進去。陳念北幫醫生把小逾靜的胳膊拿出來,袖子撩上去,露出肉滾滾的小胳膊。這是小逾靜第一次打針,還在自己瞎樂的小逾靜根本還處於狀況外,陳念北倒是心裏替她緊張著。醫生很快的用棉簽塗上藥水,隨後便是一針。小逾靜的臉一下子從傻笑變成大哭,變臉速度快的讓人難以想象。小逾靜的表情讓陳念北忍俊不禁,她抱著打好針的小逾靜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她使勁哄著懷裏的小寶貝,奈何小丫頭就是不賣面子,自顧自的哭的相當帶勁。陳念北沒辦法也只好放任她哭,孩子哭著哭著都會累,累了就想睡,睡了就安靜了。這時候,有兩個年輕的小護士在一邊聊天。陳念北無聊也就聽著她們侃八卦。高個護士說:“聽說bigbang的top和現在韓國最火的性感女明星林允孝打得火熱。”矮個護士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不會吧,林允孝比他大5歲,這麽老的女人他也下的了手?他就不嫌這女人皮太皺?”高個護士笑了笑,“誰知道。有人拍到林允孝淩晨和他一起去他那幢豪宅,早上才前後腳的出來。你說一男一女的晚上能做什麽?不過,他倒是敢的很,大喇喇的把女人帶回家過夜,也不怕狗仔。”“呵呵,說不定人家就是等著人拍,林允孝現在是紅得發紫,崔勝賢兩年兵役讓他人氣下滑的厲害。這塊寶他抓住了,指不定還能炒點新聞,借她挽回一點人氣。”矮個護士說道。“嘖嘖,難怪最近聽說有導演要拍一部電影找他演男一號,女一號就是林允孝。估計這其中關系不淺,否則怎麽能那麽快就擔任主角。不過,他們之間看上去蠻般配的,說不定他們是真的在一起。畢竟,林允孝這樣的女人有幾個男人能拒絕?”陳念北抱著小逾靜,她心裏萬般滋味。這種滋味最貼切的解釋就是‘第三者插足’。她看著小逾靜,問道:“寶寶,要媽媽還是爸爸?”小丫頭還略作沈思的樣子,猶豫了一下,說:“爸爸。” 她每天都教孩子說話,小逾靜最早會說的不是媽媽,而是爸爸,她還教了韓語的爸爸媽媽。陳念北心裏酸酸的,眼眶很熱,“沒見過爸爸,還要爸爸,白眼狼。”這世間的姻緣巧合大抵鬥不過如此,用最俗套的方式去驚嚇當事人。崔勝賢和林允孝的電影最大的讚助商就是塞斯國際。電影的大陸宣傳背後的經濟團隊自然就落到了王楠的頭上。這種事情說白了就是撒錢,讓電影方在S市吃好,住好,宣傳好。王楠自然是不會花時間做這種事,無疑是陳念北接手。起初接到案子的時候她幾乎是二話不說的要換宣傳部的姚文做。王楠說如果姚文接手她的職位那就留給他做。陳念北被噎得無話可說。她站在茶水間,泡了一杯咖啡,立在寬大的落地窗前。她看到路上三三倆倆的小情侶壓馬路,甜蜜有餘還留有一份熱情。她曾經也有過,只是後來磨滅了,無論是甜蜜還是熱情。她忽然不明白現在他們到底算個什麽關系?夫妻的話,沒有證,算個哪門子夫妻。情侶的話,分別兩地兩年多,卻在初次通話中早已沒了昔日情。故交的話,不如不提,做陌生人也好過故交。其實她不是不想見他,她是怕見他。她怕他陌生的態度,她想起就渾身發顫。她的勇氣被那通電話打擊的所剩無幾。崔勝賢和林允孝的飛機降落到S市後,他們出機場就立刻轉戰發布會現場。陳念北在發布會現場等著電影方的到來。她的出席是代替賽斯國際出個場,手下的團隊早已把事情處理的很好。發布會正式開始的時候她坐在臺下,當崔勝賢看到她的時候,驚了一下,半天也沒從她臉上移開目光。陳念北正在和手下交代事情,倒是沒註意到。本身她也是盡量避免與他的眼神接觸,她總感覺這一次見他讓她有一種要被侵蝕的感覺。曾經的溫潤如玉蕩然無存。發布會結束,導演在後臺和陳念北打了招呼,陳念北禮貌的笑了笑,說了些這次活動的安排。導演是個四十多的韓國男人,穿著還算是體面,就是有著一種輕浮的味道。也許是陳念北多慮了,她告訴他今晚有個飯局邀請大家一起去,算是接風洗塵。崔勝賢一路上沒說什麽話,他一直和林允孝站在一起走在後面。他註意到陳念北和導演走在最前面,似乎是洽談著工作,相談甚歡。林允孝覺得奇怪,崔勝賢自打從S市機場出來後就一言不發的和她站在一起。在她的認知裏崔勝賢不是個沈悶的人,話也許不會特別多,但至少還是能說幾句。今天,崔勝賢不但沈默,而且眼神一直盯著陳念北。她仔細觀察了一下陳念北,不過是二十五上下的一個女人,長的水靈,就是氣勢上較韓國女人強。她想也許是這樣崔勝賢會對她另眼相看。飯桌上,陳念北坐在導演的右邊,林允孝坐在導演的左邊,崔勝賢坐在陳念北的對面。這樣的安排讓陳念北但凡擡頭都能看到崔勝賢。韓國男人大多都愛喝酒,他們認為酒桌上能成事。導演酒過三巡後,打開了話匣子。陳念北因為會說韓文,倒也能接上幾句。偶爾一兩句說的導演大讚,便就是一口白幹悶下。陳念北不好推卻,只好硬著頭皮喝。白幹從口腔流入食管的時候帶著一股濃郁的灼燒感直燒到胃裏,讓她不得不偷偷地用手按住了胃。陳念北不是個特別會喝酒的,多喝就會上頭。一杯白幹下肚,臉就紅了。坐在她對面的崔勝賢盯著看了一眼,趕在導演又要敬陳念北之前突然站起,“導演,我敬你一杯。這半年的拍攝很辛苦,這一杯酒就祝電影大賣,在大陸創造一個好的成績。我先幹為敬。”說罷,他仰頭便是杯空。導演原本舉起向右的酒杯不得不調轉方向向左,就著崔勝賢的爽氣他也是一口悶下。“哈哈,年輕人像你這樣爽快的真是難得,借你吉言!”林允孝就發布會和飯局中間三四個小時的功夫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一套鮮紅的低胸小洋裝配上她大波浪的卷發倒是顯得風情萬種。男主角敬酒她當然也不能閑著,眼間風韻一轉,便把酒杯伸向了陳念北。“陳助理,我敬你一杯。我們之間就純當是女人敬酒,不作它算。”說罷,她一口喝完了她杯中的紅酒,隨後示意陳念北她空杯了。陳念北看著手中的白酒,還未喝就已經感覺到了胃腸的纏繞,她笑著回敬道:“這杯酒怎麽能不作它算,怎麽說也是你今天的第一杯敬的酒。”說到這裏,陳念北看了看導演,“導演都沒享受到你這份心意,我倒是喧賓奪主了。這杯酒敬完,林小姐該敬導演了吧。”說罷她小口抿了酒便替林允孝倒上了白酒。陳念北怎麽不知道林允孝是給她擺道,只可惜在韓國林允孝被捧,在中國,她林允孝什麽也不是,陳念北壓根不當她一回事兒。這一刻,陳念北終於有了土財主的感受,就一個字:爽!林允孝再能喝,白酒她也受不了。看著陳念北笑著給她滿上,她暗地裏真是要咬碎銀牙。她不甘心陳念北對她的輕視,故意的問道:“陳助理,你看我都幹了,你怎麽不幹呢?是看不起我林允孝?”崔勝賢聽到這句話時原本在夾菜的手也收了回來,放下筷子,他就想看陳念北怎麽回覆。縱使他知道林允孝是在找茬。陳念北註意到了崔勝賢的動作,她沖他笑了笑,這笑沖誰,誰明白,旁人懂不了。“在中國以和為貴,適可而止。哪裏是看不起你。你多慮了。”她是真看不起她。隨後她又笑著沖導演示意敬了一杯,小口一抿,了表心意。飯局結束後,便就是安排電影放下榻酒店。陳念北把這些交代給手下的人後便從飯局結束後就自行離開了。剛出飯店,王楠就打了電話給陳念北,說他經過酒店問她是不是需要來接。她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飯店距離她家有段距離,王楠送完她再回家估計太晚。她謝絕了他。王楠也不以為意,叮囑她路上小心。“你似乎真的過得很不錯。”突然的男聲出現在陳念北的身後,讓她不由得嚇了一跳。她轉頭一看,是崔勝賢。“你不是該和他們一起回酒店嗎?怎麽有閑情在這裏偷聽我講電話。”陳念北收起了手機。崔勝賢向她走近了,“我借口說我有‘故交’在S市,出來見她一面。”‘故交’兩個字他說的特別重。這兩個字是陳念北的心病,自從那通電話之後她見不得也聽不得這兩個字,直到現在都好不了。罪魁禍首卻是故意要在她面前‘顯擺’這兩個字。她一氣之下轉身就走。“不耽誤你見故交,我先走了。”崔勝賢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有回到最初見到她的感覺。一樣的長發,一樣眉眼間的怒氣,在他看來陳念北似乎還是當年那樣。他借著酒意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我們似乎應該交代一下近三年裏各自都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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