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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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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禦麒走了兩步,停下。擡頭,望宮門,嘆息。信手摘了片葉子,猛地轉身對後面的人道,「你回去。」語畢,擡首挺胸,健步跨入宮門。

後面的水域鰭摸摸下巴,一臉無奈。

琉禦麒的突然出現,著實讓侍女們驚訝。

「太……太子殿下……」夜蘭欲言又止。

「怎麽?」琉禦麒挑了下眉,無形中流露出一股威嚴。

「……王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打擾……」夜蘭怯怯地說。

琉禦麒擰了擰劍眉,道,「我有事要找父王,若父王問起,定不會責怪你。」

「這……」夜蘭猶豫。

琉禦麒一甩袖,避開她,推門而入。

「太子殿下!」夜蘭又驚又懼,眼睜睜地看著他進入王的寢宮。

偌大的寢宮,看不到人影,琉禦麒疑惑地打量,卻隱約聽到一些細聲輕語,側耳一聽,竟是從浴室裏傳出來的。

父王還在沐浴?頓了頓,他尋了張椅子,靜坐等待。

半刻鐘後,浴室裏面的聲音越來越響,更有濃重的抽泣聲。琉禦麒起身,疑惑,最終耐不住好奇,慢慢地接近。

「……唔……」

「混……混蛋……」

隔著紗窗,隱約聽到聿公子急促的聲音。

父王正在欺負聿公子?

不假思索,簾子一掀,闊步跨進——

「父王您……呃……」黑眸猛地睜大,震驚。

琉禦真焱「刷」地扯下簾子,迅速地包裹住曉光赤裸的身子,轉頭惡狠狠地瞪兒子。

「混小子,還不轉過身去!」

「啊……是。」琉禦麒飛快地轉身,滿臉通紅。

父王和聿公子……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為何聿公子赤身躺在父王身下?而父王衣裳半解地壓在聿公子身上?

琉禦真焱咬牙切齒,頭發豎直,轉眼瞅身下喘氣中的曉光,一臉惋惜。差一點……差一點便可以吃到曉光了!這該死的混小子,誰允許他進來的?

曉光長長地吐氣,緊緊揪住簾子,把身子裹得嚴密。可惡的翼獄王,一時都不能疏忽,都說了他並非原來的曉光,他居然毫不在意,色狼般地撲上來。

一想到自己差點被他侵犯,臉色蒼白了幾分。不管那闖進來的人是誰,他都感謝他。

看出曉光的心思,琉禦真焱邪邪一笑,狼爪不忘捏捏曉光的耳垂,道,「暫且放過你,晚上可沒這麽好運了。」

曉光怒視他,琉禦真焱低頭親一記他的臉頰,「我喚人進來伺候。至於那個混小子,哼哼,太久沒管教,氣焰長了,都忘了這宮裏誰最大。」

琉禦麒從於是退出,驚魂未定,顫抖著手,端過桌上茶水喝了兩口,深吸口氣,只見翼獄王滿臉怒氣的從浴室出來,眼神銳利如刃,琉禦麒忙放下茶杯,起身,畢恭畢敬地向他跪拜。

「拜見父王!」

在他跪地之際,琉禦真焱擡腳,阻了他的動作。琉禦麒站直身子,安靜地立著,等待父王的訓話。

琉禦真焱彈指一點他的額角,磨磨牙,「臭小子,一會找你算賬!」

「父王……」不安地擡擡眼,正瞄到父親飽含怒意的臉色,不禁暗暗叫苦。

「來人!」大喝一聲,門外的夜蘭和幾個侍女驚惶失措地爬進來。

「王……奴婢該死……」

不耐煩地踢踢跪在地上的夜蘭,琉禦真焱面無表情地道,「行了,全去伺候祁王。」

「——是,是,奴婢遵旨。」一聽王沒有責怪的意思,夜蘭面上一喜,急忙進了浴室。

冷哼一聲,琉禦真焱瞇眼看兒子。

琉禦麒忐忑不安,目不斜視地低著頭。

「過來。」琉禦真焱下令。

琉禦麒聽話地走到他身邊。

「曉光初見你時,說自己姓聿?」

「咦?」

「咦什麽咦?」點點他的額角,斥責,「不過幾年沒見,你倒越來越呆了。」

琉禦麒苦笑。幾年?三十多年,到了父王口中,竟變成了幾年。

「別給我露出這種苦瓜臉!」惡意地露齒一笑,伸手捏住兒子的臉頰,往兩邊一拉,當下一張漂亮的臉變形了。

琉禦麒怔楞,覺得父王有些奇怪,他早已成年,父王卻像待小孩子般地戲弄他。

「父……王……」

松開手,琉禦真焱拍拍兒子的臉頰,大掌一陣亂摸,把琉禦麒梳的一絲不茍的發髻弄得亂七八糟。

「回話。」

顧不得頭頂的混亂,琉禦麒忙道,「聿公子是隨燕門的人一起進宮的。具體情況,我都在信中說了,父王沒看嗎?」

「你叫他聿公子?」古怪地一笑,引得琉禦麒一臉莫名。

浴室門簾處傳來動靜,兩人回身,只見青年衣裳整齊,躊躇不安地站在那裏。

琉禦真焱立即放開兒子,上前捉住曉光的手,不顧他的反抗,一把攬入懷,笑瞇瞇地對琉禦麒介紹。

「麒兒,快來見過你『母後』!」

「母後」兩字說得極重,驚得琉禦麒差點踉蹌。而曉光兩眼發直,震驚地打量那似曾相似的俊逸青年。

琉禦麒眉頭都打結了。莫非他真的是……可是兩人皆是男子,怎可能……莫不是父王要給他找了後娘?琉禦麒輕咳數聲,別過臉,不敢亂視。

「麒兒!」見兒子抗拒的態度,琉禦真焱臉色一沈。

琉禦麒猶豫,「父王,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誰跟你說是玩笑?」琉禦真焱一挑眉,「他是你的親生母親,父王豈會弄錯?」

琉禦麒不敢置信地張了張嘴。他……他真是……聿公子生的?

「翼、獄、王!」曉光忍無可忍,恨恨地低喝,「你莫再羞辱我了!」

父子倆一楞,只見曉光那張清俊的臉都要扭曲了,眼裏閃耀著仇恨之光。

臉色一整,琉禦真焱問,「羞辱?你覺得我羞辱了你?」

曉光冷冷一哼,從他懷中掙出,整了整衣冠,全身流露出高傲的氣息,「我不是你口中的『王妃』,更不是你們所說的聿公子。我是緋月家族的少主,緋月曉光。」

琉禦真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琉禦麒若有所思。

見他二人都不說話,曉光微微瞇眼,冰冷地道,「我接近你,就是為了刺殺你!上次失手,下次你便沒那麽好運了!」

「緋月曉光?」琉禦真焱抱臂,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說來,我還得感謝緋月瓏煥,他給你下了一道陰陽咒,使你的身體發生了異變,每半個月就變成女子,呵呵……若不然,麒兒怎會出生呢?如今都這麽大了——」

沖琉禦麒一笑,擡手摸摸他的腦袋,完全一副慈父的模樣。

曉光眉宇間凝了寒氣,不信,「你胡說!哥哥他……哥哥他怎麽會給我下那樣的咒言?」

陰陽咒,那是最慘無人道的咒言,人中咒後,不男不女,月月更替,一旦在女子形態時受了孕,那便一直保持女人的身體直到生下孩子為止。但凡男人,都不可能接受這樣的咒言,心性不定者,幾年下來,便會發瘋。

「哦?哥哥、哥哥的叫,還真親切!」琉禦真焱嗤笑。

「哼。」曉光別過臉。

琉禦真焱搖搖頭,把兒子往他面前一推,道,「你看看,麒兒長得多像你?若說他與你沒有血緣關系,誰信?」

曉光轉眼打量琉禦麒,近距離看,兩人的五官更相像。琉禦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微微垂眼。

眼裏閃過一絲邪氣,翼獄王把兩人的臉一靠近,左看右看,琢磨著。

「哈哈哈哈——」大笑著兩手一撈,把兒子和老婆都抱進懷裏,弄得兩人一驚一詫。

親昵地各親一口,琉禦真焱笑道,「果然是誰生的兒子,像誰。」

琉禦麒漲紅了臉。天,他已經很久沒有被父王這樣抱過了,何況是親吻?他早不是十幾歲的少年了,可父王似乎從來都愛笑罵他臭小子。再偷覷聿公子……他的臉色相當不好,快要氣昏過去了。

溫馨的氣氛只維持了片刻,翼獄王無情地把兒子往外一推,單單抱緊曉光,「麒兒,沒事就出去,父王要與你母後培養培養感情。」

「呃……父王……」琉禦麒摸摸鼻子,欲言又止。

「放開我!」曉光低喝。

「偏不放!」男人任性地拒絕,輕輕一舉,把曉光扛在了肩頭。

渾身難受,曉光惱得一把揪住男人的紅發,拉扯。

「唔!」頭發被扯,琉禦真焱擰了下眉頭,手掌立即拍在曉光的屁股上,「安分點。」

安分?莫非要像剛才那樣,被他壓著為所欲為?

「你這家夥!」琉禦真焱無奈,只好把他的身體翻轉過來,就近尋了個臥榻,一扔,欺壓了上去。

「呀?」曉光撞到額角,暈頭轉向,痛得齜牙咧嘴。

「撞到了?」見他捂著額頭,琉禦真焱心頭一痛,湊上去親親。

「你滾開!」曉光抗拒地推著他。

「別掙紮了,光。我們繼續剛剛被打斷的事,嗯?」慢條斯理地解開曉光的衣服,把他反抗的動作一一化解。

那邊動作激烈,這頭琉禦麒還未離開。眼睜睜看著聿公子被父親如此壓著,想救他,卻心有餘而力不足。走,還是不走?

猶豫不決。走,怕聿公子被父王真欺負了去;不走,父王的怒氣他承受不住。不過,便是他站在這裏,只怕父王也肆無忌憚?

「你——你這野蠻人,只會做這種強迫人的事嗎?」曉光被壓制,動彈不得,只能逞口舌之爭。

「強迫?剛才你不也很享受?」琉禦真焱壞壞一笑,撫摸曉光裸露的肩膀。

「你——」咬咬牙,曉光全身一松懈,不再掙紮,強忍著羞辱的淚水,別過頭。

琉禦真焱溫潤的唇輕輕地落在他的眼角,曉光微顫眼睫,耳邊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

「這麽害怕?」

「……」

「罷了,今天就放過你。」捏捏曉光的鼻子,滿是寵溺,「被咱們兒子直勾勾地看著,我就是做下去,也沒了興致。」

收到父王的一記冷艷,琉禦麒微微擡眼看橫梁,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琉禦真焱沒好奇地瞪兒子,「很閑?很閑就去禦書房處理國事去。」

琉禦麒正要回應,門口傳來侍衛的聲音,「王,魈將軍和魃將軍回來了,急欲求見。」

「魈與魃?」琉禦真焱沈吟一聲。當初剛恢覆記憶,一聽曉光失蹤,立即想到是緋月瓏煥搞的鬼,於是他派魈與魃去追查緋月家族。

整了整淩亂的衣服,低頭吻了下曉光的唇,「別惱了,你與麒兒一塊用餐,晚一點我回來陪你。」

一獲自由,曉光立即推開他。琉禦真焱不在意地笑笑,下了臥榻,來到琉禦麒面前,「好好陪你爹爹,他要是悶了,就給他說段笑話。」

「爹爹?」琉禦麒怔楞。

琉禦真焱彈了彈他的額角,「你自小便這麽喚他。以前的光,可不愛你喚他母後。」

惡意地一笑,命令夜蘭上膳,便出去了。

琉禦麒松了口氣,一看臥榻上的人,見他也是松了口氣的模樣,四目相觸,不禁一怔,繼而,兩人莫名地都笑了。

侍女們忙進忙出,在桌上擺滿膳食,琉禦麒走到曉光面前,微微作揖,「失禮了,聿公子,我父王他……」

「你不必向我道歉。」拉好衣服,曉光搖搖頭,「羞辱我的是他,與你無關。」

琉禦麒沈默。

桌上已擺滿食物,侍女們退到一旁,就等兩主子用膳了。

情緒起伏過大,裝了一肚子的氣,哪有食欲。曉光來到桌邊,挑了幾樣糕點,隨意吃了兩口。

「聿公子真的失憶了?」琉禦麒問。

「失憶?」咬著糕點,曉光說,「不,我沒有失憶。」

「那為何會不認得我?」琉禦麒不解,「你記著去前線,不就是為了見到我父王嗎?」

當時的聿公子在提到父王的時候,充滿了愛慕,可如今,眼裏盡是藏不住的恨意。這前後反差實在過大,不知中間發生了什麽。

曉光放下糕點,索然無味。年輕太子真摯的眼神,讓他不知該如何回應。他恨翼獄王,卻不恨他的兒子。冤有頭債有主,他是他,翼獄王是翼獄王。

「我不姓聿,也不姓琉禦。我是緋月家族的人。」曉光說。

「此話怎講?」

曉光笑笑,道,「若你真要追根究底,我也不隱瞞。一百對年前,我是緋月家族的少主,因承受不住過重的負面能量,五十歲不到便死了。我死後,靈魂落入輪回,投胎轉世了。但是我的兄長,對我自迷不悟,用盡生命把我召喚回來。」

「你的意思是……聿公子是你的轉世,但你的意識代替了他,他……消失了?」

「消失?沒有。」曉光搖頭,「是被封印了。」摸摸左手腕上黑色的鐲子,似有若無地笑。

「封印?」

「你放心,只要我達到目的,他就會回來。」他說。

「你的目的是什麽?」他的確不是聿公子。聿公子是個陽光般的人,而他的身上卻繞著一股沈重的黑暗之氣。

曉光臉色一沈,說,「我要翼獄王死!」

在人家兒子面前,說要殺人家的父親,還真是肆無忌憚。琉禦麒頭痛,他居然沒有阻止的念頭,更想看看父親手忙腳亂的模樣。

抽了抽嘴角,他一時無語。

一提起翼獄王,曉光的胃口更差了,恨恨地咬了口糕點,說,「我不吃了,你自己用膳吧。」

「呃?」那人氣呼呼地轉進臥房,琉禦麒楞了楞。他就吃幾個糕餅,能填飽肚子?

他一人面對這一大桌的菜,眼睛看都看飽了,隨意吃了幾口,他也起身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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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借著月光,悄然出現在一座豪宅前,豪宅的門緩緩地打開,步出一名銀發男子。

清瘦的黑發男子被人攙扶著從馬車上下來,看到豪宅的主人時,身上的冷淡氣息分毫未變。

月光,照清了黑發男子的臉,銀發男子嘲弄地笑,「緋月瓏煥,深夜來訪,有何要事?」

推開扶自己的人,緋月瓏煥上前一步,與銀發男子齊高的身體,未有半分示弱,盡管一臉病態,眼內卻精光乍現。

「鳴響逸,你的心中是否一直存在疑惑?」

「哦?此話怎講?」逼近的冰冷之氣,卻未令鳴響逸膽怯。緋月家族的宗主緋月瓏煥是大陸第一咒言師,擁有超強的異能,他的一句話,便可成咒,被詛咒的人,一聲都將遭到厄運。

「三皇子喜歡站在門口說話?」甩了甩袖袍,淡淡地道。

鳴響逸挑了挑眉,冷笑,「宗主,請進——」

「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緋月瓏煥把手一擡,自有奴仆攙扶。

進入大廳,請了上座,茶過兩盞,鳴響逸問,「緋月宗主千裏迢迢來我鳴響國,所為何事?」

緋月瓏煥放下茶杯,不急不慢地道,「聽聞三皇子與琉禦王一戰,多次敗陣。」

「砰——」鳴響逸重重地放下茶杯,瞇眼,犀利地盯著緋月瓏煥,「你來——是為了嘲弄我鳴響國?」

「皇子何必動怒?緋月乃亡命之徒,又有何立場來嘲弄鳴響國?」垂下眼瞼,冷冷一笑,「很多年前,緋月做錯了一件事。」

「是嗎?」

「鳴響逸,你可知你為何對翼獄王如此執著?」

「我對——那人執著?可笑。」放松身體,鳴響逸顯得慵懶。緋月瓏煥此次前來,必是有求於他。

對於鳴響逸的傲慢,緋月瓏煥並不在意。畢竟——在三十多年前,鳴響逸也曾有求於他,此番不過是討回人情,盡管如今的鳴響逸不記得了。

「我來,是為還你記憶。」緋月瓏煥低沈地說。

「還我記憶?」鳴響逸皺眉。

突然,緋月瓏煥起身,竄到鳴響逸面前,鳴響逸一驚,待要反擊時,人已被定格。

「你——」

緋月瓏煥點指與他眉心,冰冷的眼掃視四周,「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不保證你們主人的性命。」

周圍的奴仆和暗影全都不敢動彈。緋月瓏煥是咒言師,被咒言師趁了空,就像被抓住了死穴,只能任他宰割了。

「緋月瓏煥!」鳴響逸沈喝。

「我只要你還個人情,僅此而已。」

「人情?可笑!我何時欠了你人情?」

「三十多年前——」緋月瓏煥的聲音越說越低,張合的嘴,念出真字咒言,點住鳴響逸眉心的指尖,發出一道淡金的光,鳴響逸只感到一股能量湧入眉心,竄進腦中,擊得他頭腦發脹。

「啊!」他輕呼一聲,緋月瓏煥瞬間收了指,後退,回到座位。

鳴響逸感到腦中有無數的螞蟻在啃食,身子一旦能動,便捧住頭,銀發亂舞,狂吼一聲。

「皇子?皇子——」仆人想上前,卻不敢靠近。

數把刀架在緋月瓏煥的脖子上,緋月瓏煥無動於衷,端起茶杯,慢慢地啄著。

半刻鐘後,鳴響逸的呻吟聲越來越低,腦袋還有些昏沈,卻不再痛了。甩甩頭,他撫著額,緩緩地擡頭,綠色的眸子閃過千萬縷光芒,最後沈寂。

「緋、月、瓏、煥!」他的聲音低沈而有壓迫力,如猛獸兇狠的殺氣自他身上隱隱而動。

「三十多年前,你——做了什麽?」鳴響逸低吼。

「三皇子終於想起一切了?」

「你,讓我做了三十多年的傻瓜!」一把捏碎茶杯,茶水混著血水流了一桌。

「……所以,我來了。」

鳴響逸瞬間移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發絲,眉宇間盡是煞氣,「討人情?哼,你倒會打算盤。」

被無禮的揪住發絲,緋月瓏煥僅微微擰了下眉頭,神色依然冷漠,「三十多年前那一次,我給了你機會,可惜你技不如人,敗給了翼獄王,如今,我還你記憶,這——不算人情?」

「呵呵,呵哈哈——」放開緋月瓏煥,鳴響逸恢覆了優雅,掠了下淩亂的發絲,回到座位,「好,好,好!」

一擡手,自有仆人小心翼翼地包紮他的傷口,「要我如何『還』你人情?」

緋月瓏煥淡淡地望向他,四目相觸,剎那間交流了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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