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輯上班才搞定登陸的事情。

內牛滿面啊……

☆、來一巴掌

“你,”那邊的二柱顯然也是老實孩子,被張甜杏那麽一攔,進退不得,急的臉上汗直冒卻也束手無策,憋了半天只能說出一句,“可,可俺不中意你。”

“你為什麽不中意我?”張甜杏一聽這話卻是急了,往前走了兩步,胸口那兩團飽滿逼的二柱連連後退,差點掉到後面的水坑裏去,“我家有田又有地,我爹說我出嫁的時候給我兩畝上等田做陪嫁,你為什麽不願意娶我?”

“我,我,”二柱子哪裏招架的住這種攻勢,一張黑臉被憋得通紅,眼睛根本不敢往前看,嘴巴裏翻來覆去的卻也只有那一句話,“我,我不中意你……”

“我長得這麽好看,你憑什麽不中意我,憑什麽!”張甜杏說著說著繼續往前逼,“你今兒要是不答應我的話,我就,我就,”

淩錢好奇她就要做什麽,惠娘顯然也是抱著同樣的心思,兩人都探出了頭去望,只瞧著張甜杏卻是手往領口一扯,露出了小半個胸膛,“你要不娶我,我就回去告訴大家,你把我攔在小樹林子裏頭非禮我,哼,到那個時候可由不得你了。”

“不要臉!”聽到張甜杏如此明顯的威脅話語,惠娘這個旁觀者都忍不住小聲的啐了一口。淩錢也連連點頭,雖然她很佩服姑娘們“勇於”追求愛情的舉動,可怎麽說,這事兒也得講個你情我願,你這樣子為難老實人了,跟土匪有什麽區別。

眼看著這憨厚的農家哥哥就要落入魔掌,淩錢終於忍不住叫了一聲,哼,她不信有人在場,那不要臉的女人還能逼得下去婚。

“誰?”那兩個人忽然聽到這林子裏有嬰兒的,聲音,俱是一驚,惠娘沒想到淩錢會忽然出聲,回頭看了一眼,見著淩錢正沖她傻笑,頓時又有些無奈。

小孩子家的哭哭鬧鬧本來就是禁不住的,難不成她還是故意的不成?

惠娘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搖了搖頭將那點疑惑甩了出去,然後抱著孩子從樹後走了出來。

“你怎麽在這裏。”張甜杏當然也是認識惠娘的,見著她在這裏,臉上倒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樣子,反而是柳眉倒豎,說不出的煞氣。

這女孩子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平常姑娘見到這情景早就捂著臉恨不得鉆進地縫裏去了,她倒好,仿佛是理所當然似的。淩錢暗暗的想著,然後看了看惠娘沒什麽的表情,不禁暗自稱讚了起來。

別看她私底下話多的跟個八哥兒似的,不該說話的時候還是很沈穩的。

不過這張甜杏看起來跟惠娘關系貌似不大好啊,惠娘性格開朗,到了淩家又勤勤懇懇,村子裏頭有姑娘來找她玩兒也是相處融洽,淩錢看著她跟其她人貌似關系都還不錯,怎麽這個見她的樣子卻是咬牙切齒的?

實際上淩錢不知道,就是因為惠娘跟村裏頭其它的姑娘處的不錯,才讓張甜杏忌恨她的。在惠娘沒來之前,張甜杏有張家莊第一美人的稱號,未出嫁的姑娘們中就屬她最俊,家裏頭景況又好,所以媒人差點把她家的門檻都踏平了,而張甜杏自己也很驕傲,做什麽總是頤指氣使的,跟著女伴們在一起都是高高在上,所以村子裏的姑娘都不怎麽喜歡她,平常很少有人找她玩。

張甜杏對這一切絲毫不在意,只覺得是其它女孩子嫉妒她才疏遠她的,所以她自個兒孤芳自賞倒也開心。不過這一切自從惠娘來了之後就有了變化,惠娘長得比她好看,年紀比她小,最重要的還不傲氣,不像她一樣拿眼角看人,所以村子裏的女孩子們沒事兒幹總愛往淩家那裏去,一起繡個花啊描個樣子啊,熱熱鬧鬧的讓人羨慕。

有比較才會有優劣,如果說以前張甜杏是憑著自己美貌驕傲的話,那來了一個比她更漂亮的姑娘,立刻就能把她襯得什麽都不是了。雖然惠娘從來沒有對她表露出什麽敵意,可是她已經早就把惠娘劃到敵人那塊兒去了。

她喜歡村裏頭的二柱子好久了,但是二柱子對她倒是普通,見面都繞著走。眼見著年紀大了,家裏頭提親的再多,二柱子家也沒見上門,她有些坐不住,便自己厚著臉堵在他必經之路上問話,誰知道說了半天,這人雖然老實憨厚,但性子也十分倔,竟然是半分都不松口,讓張甜杏大覺惱怒,什麽時候竟然是個人都不賣她面子了。

眼下正尷尬著,卻被惠娘撞見,她心裏頭倒是怒大於羞,不僅僅是以小人之心的覺得惠娘說不定是尾隨她過來看笑話的,還覺得似乎自己親事不順跟這個丫頭也有關系,自從她來了村子裏頭,其它人都不那麽奉承自己了,這回說不定還是她搗的鬼,所以對惠娘的口氣很是不善,“你到這裏來做什麽?”

“過路,沒看到麽?”惠娘淡淡的答道,她雖然在家裏頭綿軟,可是從小被村子人欺負大,在外頭也沒少打過架,並不是善茬,所以對張甜杏這種人也沒什麽特別害怕的。既然她敢給自己臉色,那自己也沒必要給她留面子就是,所以惠娘的態度也不算十分好。

“你,你為什麽要從這裏過。”張甜杏沒想到自己氣勢洶洶的質問竟然被這樣四兩撥千斤的給化解掉,又是郁悶又是不甘心。

“順路。”惠娘覺得這姑娘臉蛋長得不錯,但腦子實在是不靈光。這路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給人走的,若是不順路,她繞過來幹嘛,真是笨到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算了,她還是不要跟她計較了,免得不小心被傳染也變笨了。

惠娘心中沒鬼,做事當然也坦坦蕩蕩了,回了張甜杏這一句之後,就直接背著孩子低頭從她身邊走了過去,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你給我站住。”張甜杏看惠娘這般不哼不哈的走過去,只覺得這種極端的忽視比被人諷刺嘲笑還難受,大叫著讓惠娘停住。可是她也不想惠娘是在什麽樣的環境下長大的,有那樣的極品老娘和嫂子,一天到晚吵個沒完,早就練就了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的功夫,聽到自己不想聽的話自動忽略,所以根本不拽她。

張甜杏驕橫慣了,見狀伸手就要去拽惠娘,可惠娘背後還背著孩子,一直在註意著,忽然感覺後面有人伸手來摜,還當張甜杏要對淩錢動手,當下就直接轉身,啪的一個巴掌打在了張甜杏的臉上。

惠娘不像張甜杏那樣,整天在家裏什麽都不做,她可是實打實的挑糞擔水燒飯一個人頂個壯勞力的,所以小胳膊細歸細,可力道卻不輕。她這動作純屬下意識的身體反應,不自覺就用上了全身的勁兒,所以打的那五指印叫一個清楚。

看著張甜杏的臉一下子腫的老高,惠娘也有些懵。她一向是被人揍得對象,還沒打過人呢,楞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第一反應是看下孩子,發現孩子沒事兒後,立馬拎著自己的瓦罐一溜煙的跑了。

那個,她好像不小心惹了什麽麻煩,那個,給三叔送飯是正當的,還是趕快幹自己的事情吧。惠娘自欺欺人的想著,一手按著淩錢一手提著湯罐,兔子似的跑了。

張甜杏在家裏頭是被寵慣了的,別說旁人,就是她老子娘也沒這麽打過她,所以惠娘的巴掌落到她臉上時她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完全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呆住的時間比惠娘還要久,一直等惠娘跑了,她才意識到自己是被人打了,當下哇的一聲就哭了。

這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情,身為男主的二柱子在還沒明白現在是什麽狀況時就已經從男主降為了打醬油的,看著張甜杏發楞時,他第一個感覺就是松了口氣,第二個想法就是這是個溜走的好機會,這地方偏僻的很,難得出了個人替他解圍,要是不抓緊機會那待會兒發生什麽事情自己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二柱子想明白這些,頓時拎著自己的東西,跟惠娘一個往前一個往後,以不下於惠娘的速度給跑走了。等到張甜杏哭了一陣子之後,才發現四周安靜的過分,勉強睜開紅腫的眼睛一看,才發現四周連個人毛都沒有了。

“死丫頭,你給我等著看。”張甜杏捂著受傷的臉,可憐兮兮的四處望了望,確定了真的沒有了人之後,只能對著天空亂罵了一陣,然後怒氣沖沖的走了。

“阿彌陀佛,終於逃掉了。真是的,我只是趕個近路而已,怎麽就遇到這種事了。慧姐兒,你說這是不是因為咱們偷懶的懲罰啊?那個,咱們下次還是走大道吧。”惠娘背著淩錢一口氣跑過了橋,這才顧得上停下來大喘了幾口氣,然後苦著臉對淩錢說道。

“呵呵。”淩家裝傻的露出沒有長牙的牙床,假裝剛才的事情跟自己一點關心都沒有。雖然惠娘剛才那巴掌有點反應過激了,可是像是剛才那種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女孩子,真是遇到什麽都覺得是活該啊。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就是一個比較極品的姑娘看中了一小夥兒,想把人家那啥啥了,結果沒惠娘給碰到,所以毫不大意的美女救英雄了啊……哈哈哈~

明天就要入v了,有三更。默,知道入v後就有好多人不追了,不管怎麽樣,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3╰)╮

☆、兩條大魚

惠娘打了張甜杏之後一直有些心虛,連帶的做事都恍恍惚惚的,去給淩維昆送飯時差點被雞湯燙到手,淩維昆吃驚的問怎麽了,惠娘哪裏敢說,支支吾吾的應付過去之後飛快的跑掉了。

這個時間淩家人忙,大多數人都沒發現她的異狀,張甜杏也沒有像惠娘擔心的那樣跑來找麻煩,所以她這一天總算是平平安安的捱過去了。

不過大多人沒有發現,不代表沒人發現,晚上睡覺的時候,青容就冷不丁的問道,“你今天惹了什麽禍?”

“什麽”惠娘正在脫衣服,聽著這話停了下來。淩家騰出了一間房子,她跟青容一起搬了過來,倒不必跟姐姐擠在一處了。不過相處這麽多天,青容向來是多做事少說話,惠娘覺得她性子古怪,搭了幾次話都碰了一鼻子,遂也不在理她,沒想到今兒她會主動張口。

“你今天送完飯回來之後就不大對勁兒,如果外頭惹了什麽麻煩,趁著人家還沒找上門來你最好自己先招認了,這樣還能落一個從寬處理,好過到時候被揪出來。”青容淡淡的說道,並沒有看惠娘一眼,只是自顧自的梳好頭發換好睡衣,鋪好鋪蓋準備睡覺。

“啊,”惠娘坐在那裏,不知道怎麽回話。青容的眼睛真毒,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惶惶不安,而且說的還挺在理的。

“我,”惠娘心裏有事,本來就想找個人說道說道拿主意,但是才張口,就見到青容已經背著她面朝墻壁的睡下了,見著她張口也直說,“我又不是你姐,沒有陪你談心的義務,你自己看著辦吧。”

惠娘聽著這話,卻忽然醍醐灌頂。是啊,自己又不像青容是無親無故的,遇事還可以找姐姐拿主意嘛。想到這裏,她立馬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門。

聽著那關門聲,青容合著的眼睛才睜了開來,看了一眼墻壁上跳躍的燈影,幽幽的嘆了聲氣,再度合上了眼。

惠娘出了門,走到姐姐的窗前敲了兩下,過了一會兒便見到門開了,露出了巧娘的半張臉,“這麽晚了,你做什麽?”

這幾天活計多,巧娘也忙了一整天,早就乏的不行了,所以問話的口氣都不大好。

“姐。”惠娘躥了進去,趴在巧娘耳邊把自己遇到的事情細細的說了一遍,然後瞅著姐姐,“我該咋辦呢,這事兒你說要是讓鄭婆婆知道了,會不會趕我回家。”

“我還當什麽事兒呢,沒什麽大不了的,你是護著慧姐兒才動手的,她知道了不但不會怪你,反而要誇獎你呢。”巧娘不在意的打了個哈欠,擺擺手讓她回家,“你放心去睡吧,她們找來了有我。”

“好。”惠娘得了姐姐這句話,心裏頭大大的松了口氣,巧娘的本事她知道,折騰起來一般的婦人都不是她的對手,她既然不當回事兒,那就是十拿九穩的。

惠娘吃了定心丸,便仍舊折回去睡覺,她琢磨著應該謝青容一番,可回去一看青容已經睡著了,只能收了這打算,等第二天早上起來再說。可誰知道一早上起來,青容待她還是那般不冷不熱的模樣,惠娘只能咽了話頭,等有機會再報答她。

第二日早起,仍然是一家人吃飯,惠娘抱了淩錢過去餵菜糊,正忙著呢,忽然聽到門口有人來,擡頭一看發現是二柱子,嚇得手一哆嗦,差點連碗都掉在了地上。

淩錢倒是沒有什麽緊張的,看著惠娘這樣子還暗笑她不淡定,好奇的擡頭張望,只見著二柱子身上濕漉漉的,穿著一雙草鞋,手上拎著兩條一尺多長的大魚,正略帶靦腆些的站在門口。

“二柱子啊,吃了啊。”淩維明見著有人來拜訪,放下飯碗站了起來招呼道。

鄉下人串門子是常有的事情,遇到人家吃飯,添雙筷子碗也是常有的事。

“不了,我都吃過了。今兒早上跟我哥去河裏頭撈魚,俺爹讓我給三姨婆送兩條來。”二柱子把手上的魚給了淩維明,自己在褲子上擦了擦手說道。

“哎呀,這魚可真大。”鄭婆子走過來看了看魚,嘖嘖稱讚了兩句,然後又要拿錢給二柱子,二柱子卻死活不肯要,直說收了錢會被打的,略有些倉皇失措的跑走了。

“這孩子倒是仁義,鄉裏鄉親的還送了這麽好的東西來。”鄭婆子讓兒子接了東西,忍不住誇讚了一句。

“是啊,柱頭子家幾個孩子都是不錯的,又勤快又老實,跟他們兩口子一個脾性,要不然也不會把日子過得那麽紅火了。”鄭維明應了一聲,讓空著的青容把魚拿到廚房去了,“一條咱們晚上吃,另一條中午燉湯給三子送去吧,他讀書費腦子呢。”

“嗯,”青容拿了魚去廚房找盆了,惠娘拿手絹幫淩錢擦了擦嘴,繼續默默的餵飯,心道又逃過了一劫。

“可不是,他們家地少,按說日子是最難過的,可是柱頭跟她媳婦兒都會做事,又是上山撿山貨又是下水裏頭撈魚捕蟹的,這些年下來,日子過得比一般人家還好些。”飯桌上麗娘也搭了腔。柱頭媳婦兒常來走動,她也蠻敬佩那個能幹的女人的。

“柱頭和柱頭媳婦兒都是心眼兒好的人,也難怪他家三個兒子被人搶的跟什麽似的,又是陪嫁田又是陪嫁地的要嫁進去。”鄭婆子隨口笑著說道,“要不是咱們家沒有閨女,我都想結那門親了。”

“是啊。”麗娘陪著婆婆笑了幾句,並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倒是一直沈默的巧娘聽了這話卻是眼睛一亮,若有所思的瞅了瞅坐在另一桌的妹子。

果然,這天的事情還沒那麽容易解決,等淩家人吃完飯,各就各位的準備上工了時,又有人登門。

“哎,大嫂子,你這是做什麽?”巧娘眼見,看到是張甜杏和她娘,倒是比別人快一步的站到了門口堵住了人。

惠娘在後面看到甜杏她娘氣勢洶洶的樣子,心裏頭嚇得一啰嗦,抱著淩錢想要躲到後面去,但卻又擔心自己看不到事情的發展,所以咬咬牙在原地沒有動。

“你還好意思說,你看看我女兒的臉!”張家兩口子向來寶貝這閨女,在家裏寵的只差沒當成菩薩供起來,根本沒吃過半點虧。誰知道昨天女兒回家卻被人打的臉都腫了起來,這可嚇壞了兩口子。問了半天,張甜杏只是哭,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今兒終於好了些,套出話來是淩家那個住在門上的小姨子幹的,這還得了,甜杏娘當下就拉著女兒上門找茬來。

甜杏娘在村子裏頭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屬於那種人家羊吃她一把麥苗她就把人家羊扣下來的貨,這會兒女兒吃了那麽大的虧,怎麽可能善罷甘休,正要進門鬧著,沒想到卻被巧娘給壓住了胳膊。

“大嫂子,你發火兒之前最好也問問你閨女是怎麽被弄的。這事情鬧大了我們家無所謂,但你家甜杏甜桃可就別想嫁到好人家了。”巧娘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然後笑嘻嘻的松開了手,“我這人的嘴也不怎麽嚴實,要是不小心說漏了什麽,唉喲,那嫂子可就不好意思了。”

甜杏娘本來是要直接沖進去找鄭婆子理論的,被巧娘這麽一說,心裏頭卻打了個突突,狐疑的看了一眼巧娘,巧娘也不怕她,笑著低聲說,“這臉壞了還可以養好,可名聲壞了,女孩兒這輩子可就完了。”

“你,”甜杏娘被她這麽一說,又怒又氣,可是偏偏又發不出來,瞅了女兒一眼,想問問甜杏到底是怎麽回事,可張甜杏眼眶一紅,淚珠兒又要墜下來,她娘也沒辦法。

“巧娘,你在門口幹什麽?是誰來了啊?”鄭婆子換了衣裳,從屋子裏走出來,看著巧娘正站在門邊便高聲問了一句。

“是福生嫂子,來我們家借耙子,我說咱家也能要用呢,今兒可能不成了。”巧娘瞅了一眼甜杏母女倆,揚聲回答道,側著讓開了身子好讓鄭婆子看到門口的人。

“哦,是福生媳婦啊,我家今天也要耙草,你借耙子還是明天來吧。”鄭婆子聽了巧娘的話,不疑有他,走過來看了一眼甜杏母女,卻是驚叫了起來,“杏娃子這臉是怎麽了,紅了這麽大塊。”

“沒,沒什麽,昨兒被蟲子蜇了,腫了好大一溜,我正要帶她去看大夫呢。”甜杏娘看著鄭婆子,想要把告狀,可是看著巧娘似笑非笑的抱著臂站在旁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只能憋屈的按著她給的路子走下去。

“這春天就是蟲子多,治治就好了,你也別擔心。”鄭婆子還當她臉色不好是因為擔心女兒的臉,勸了幾句之後,還借了頂草帽給她們遮日頭,這才離開。

“我就說沒事,看著了吧。”待著那母女走了,巧娘這才回來,站在惠娘身邊小聲對她使了眼色說道。惠娘聽了也是笑著點點頭,旋即又有些擔心,“姐,你說咱這是不是得罪人了?”

“得罪人那是當然的,可又有什麽關系,反正咱們也不是一條道兒上的人,不怕她忌恨。”巧娘不在意的擺擺手,然後包好頭巾帶好帽子,心裏頭暗想著我要壞她們的事又不止一件,誰管她呢。

作者有話要說:編編去過青年節去了,內牛滿面的繼續發公眾章節。

☆、極品母女

二柱子自從送了一次魚之後,便經常到淩家來串門,有的時候提著河裏頭捉來的魚蝦螃蟹,有的時候提的是山裏頭捉來的兔子野雞,菌菇木耳之類,總之回回都不落空。開始鄭婆子還收了一兩次,但是回數多了,卻是怎麽都不肯白要,堅持要給錢。二柱子知道若是拒絕的狠了,以後就不好以這理由上門,便少少的收了些錢,以後帶的都是些好玩但是不值錢的東西。像是采著的野果之類,漫山遍野都是,入山的人隨手可得,但是不進山的人家卻很難吃到。

來的勤了,二柱子便也不會像第一次那樣轉身就走,偶爾也會蹲下來跟淩維明叨嘮兩句田裏山裏的狀況,然後搭把手幹點小活什麽的。淩維明只比他大上十歲左右,代溝並不算深,又都是會點技術的人,談起如何摟草打兔子,捉泥鰍掉黃鱔,積糞肥田之類都頭頭是道,很能談得來,所以一去二來關系也就好上了。

開始的時候,二柱子過來惠娘還沒什麽感覺,也過去給他們端過幾次水,只是每次二柱子的反應都很大,不是跌了碗便是潑了一身,弄的惠娘郁悶不已,回去偷偷問姐姐這人是不是對自己有意見,每次故意捉弄自己?巧娘聽了只是抿嘴笑著說她傻丫頭,然後便不讓她再去前頭,偶爾給男人們添個茶倒個水什麽的,要麽自己提了壺出去,要麽就讓青容去。

惠娘自是不懂得這其中的意思,只是嘟囔了幾句照做而已,反正她也一心偷學識字,在裏頭盯著幾個小家夥用功反倒更合胃口。除此之外,青容的針線功夫也是她學習的對象。惠娘之前一直覺得自己的針線功夫不錯,並且頗引以自豪,不過自從見了青容繡出來的肚兜之後,暗暗的就有些羞愧,因為她的花樣子要比自己好很多。畢竟她的那些,都是村裏頭媳婦兒婆子們常用的花樣,不知道傳了幾輩子,遠沒有青容的那些好看,所以現在青容一拿起針,她就裝作幹事情的在她旁邊打轉,悄悄的偷看著。

淩錢隨著年紀的長大,越來越不愛在屋子裏頭呆著,所以惠娘每天下午都要抱著它在村子裏轉轉,看看花看看草什麽的,當然還少不了對她碎碎念,所以淩錢很容易就從惠娘的自爆中猜出了二柱子的心思,心中暗暗為那傻小子掬一把同情淚,喜歡上一個不解風情的丫頭,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帶著淩錢出去轉悠的多了,二柱子似乎也發現了這個規律,經常就會在路上“巧遇”她們倆。對著一個大姑娘,二柱子自然不好做什麽,但是淩錢身上卻是可以下功夫的。所以他每次都裝出一副很喜歡小孩子的樣子,爭著要抱抱淩錢。他跟著淩家多少也有些親戚關系在,惠娘不好拒絕,每次也就由著他抱上一陣路,然後自己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面走。

就這麽過了數月,身為超級電燈泡的淩錢親眼目睹了二柱子是如何逐漸從一見惠娘就臉紅口吃說錯話到後面的面色如常的,其間若幹細節都讓她笑的肚子都疼了。當然為此惠娘也頗為有些吃醋,不明白自己整天帶著,淩錢也是偶爾才笑,怎麽那傻大個一接手,姑娘就樂的眼睛就瞇成了一條縫?

二柱子如此明顯的追求攻勢,沒有經驗的惠娘感覺不到,卻不代表別人感覺不到,至少張甜杏眼睛可就嫉妒的快冒出火來。她臉上的傷過了七八天就好了,可是心裏頭的傷卻怎麽都愈合不了。再加上後面二柱子躲她跟躲鬼似的,別說見面了,往往是老遠看到她身影就立馬轉身,幾乎是望風而逃,根本就碰不上面。

那天若不是惠娘忽然出現攪合了她的好事,只怕她現在都快辦嫁妝了。張甜杏心中憤憤的恨著,可是她對二柱子無法,對惠娘更是沒辦法。惠娘自從那之後就吃了教訓,再也不走小路,平常出門都是在大路上溜達,還帶著孩子。這人來人往的,張甜杏就算要給她使點什麽絆子也沒處可做文章,所以日日裏看著她跟二柱子帶著淩錢從家門口過,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也是無法。

甜杏娘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那日雖然被巧娘給嚇回去了,但是心裏頭卻更加憤懣。姑娘們有姑娘們的圈子,媳婦兒們自然也有媳婦兒們的圈子。在巧娘沒嫁進來之前,她可是村裏頭最標致的媳婦兒,所以平日裏也難免拿捏一點,動不動裝個頭疼腦熱的偷懶不去上地,她男人因為她好看,多半也就縱容了,所以甜杏娘作的更加厲害。

可是自從巧娘嫁過來之後,村裏頭的風口便漸漸的變了,人家不僅比她年輕比她漂亮,還比她能幹,進門第二年就生了個兒子,不像她折騰了七八年才有兒子。但是就算這樣,竟然也每日裏跟著婆婆一起下田,就算是懷孕腆著肚子的時候,也去地裏頭送飯送水,並不曾不像她這樣裝病。這番一比,本來對她不滿的婆婆就更加不滿了,她再裝病偷懶,福生娘直接就大耳光子上去,抓著頭發就揪了下來,講明她要是不去上工就讓兒子把她送回去。甜杏娘畏懼了婆婆,這才每日裏苦著個臉跟婆婆一起下地上山。

因為這件事,甜杏娘心裏頭早就對巧娘有意見。可巧娘是個厲害的,在村裏頭無論是使絆子還是吵架,她都弄不過人家,只能作罷。後來見著鄭婆子的三媳婦兒比巧娘更加出色,心裏頭才稍微暢快了一些,但讓她郁悶的是麗娘並不像巧娘折騰她一樣的去折騰巧娘,這讓甜杏娘萬分懊惱,只道這潑婦好運道。

上次去找事,被巧娘幾句話弄的鎩羽而歸之後,甜杏娘回家仔細盤問了甜杏,這才知道由來。雖然自家女兒的行事是輕佻了一些,但眼光卻是不錯,那柱子家是頂好的,二柱又很憨厚,女兒嫁過去了不但不愁吃穿不受氣,離自己也近,比到外村去強多了,所以她心裏頭也是默許了這件事。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們母女倆看人家好,人家卻未必看她們入眼,自打那事之後二柱是從來都不進他家們,就是甜杏娘自己去攔人,也被二柱婉拒,讓她想弄點什麽來生米煮成熟飯也是無法。

看著女兒生氣,甜杏娘也心疼,在家裏琢磨來琢磨去,倒是也讓她想到了一個法子。招來女兒耳語一番,甜杏聽了果然掃凈憂愁,再也不郁郁寡歡了。

卻說巧娘這頭,自從她跑回娘家吃過一趟苦頭之後,對娘家卻是死了心,同時也更加畏懼鄭婆子,在婆婆面前各種小意殷勤,所以這半年的日子倒也過得舒心。好不容易春耕忙完了,日子總算清閑些,她便去鎮上扯了幾尺布,準備著做夏衣。這日正在房間裏頭裁料子,卻不想鄭婆子忽然來找她。

“娘,你這是有什麽事要吩咐?”巧娘吃驚的放下手上的尺子剪刀,趕緊去扶鄭婆子過來坐。往日裏頭鄭婆子也體諒他們小兩口,很少打擾他們私人空間,有事都是讓他們去正房說話,很少會到她們屋裏頭來。巧娘敏銳的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兒。

“沒什麽,孩子們都在寫字,你這裏清靜,我來找你說幾句閑話。”鄭婆子坐到了炕上,很是平淡的說著,似乎真的沒什麽。

“哦。”巧娘收了東西,坐在另外一邊,看婆婆有什麽話要說

“你們家惠娘十幾了?”鄭婆子很是無意的問道。

“上個月剛滿十三。”巧娘可不敢因為鄭婆子的態度而以為這事不要緊,回答的有些提心吊膽。

“上個月才過的生日啊,你怎麽也不說一聲,至少也該給孩子煮兩個蛋,下一碗壽面才是。”鄭婆子笑著說道。

“不打緊的,往前在家裏頭也沒過過,今年我還給了她一副耳環當壽禮呢。”巧娘一邊回答,一遍小心的看著鄭婆子的臉色。

“哦,十三了吧,”鄭婆子點點頭,然後忽然說,“十三歲,都是大姑娘了,也能說得親事了吧?”

“是,是啊。”巧娘結結巴巴的回道,不知婆婆這話的用意何在。

“最近二柱子好像來咱們家勤快了一些。”鄭婆子那看似昏花的老眼往巧娘臉上一掃,讓巧娘覺得脊背上一寒。

“這,這我是不大知道的。”巧娘幹笑了兩聲回道。

“我還聽人說,經常看到二柱子跟惠娘在村口遛彎兒?”鄭婆子不緊不慢的繼續問。

“這我倒是聽著惠娘提起過一些,”巧娘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都快撐不住了,“說是在路上遇到過幾次,慧姐兒蠻喜歡二柱子的,所以二柱子也抱著逗了慧姐兒幾回,他們之間並沒有說過什麽話。”

“嗯。”鄭婆子點了點頭,然後冷不防的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把惠娘嫁給二柱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 巧娘還是很有算計的,讓青容去一是可以試探二柱子是不是因為美貌才看上惠娘,畢竟青容也很漂亮,如果只是因為相貌,那二柱子見到青容也會失態。二則是故意吊吊小夥子的胃口,所謂得不到的是最好的,見得少了就會更珍惜。

至於張甜杏母女,默默的表示,每個村子總有那麽幾個極品。

☆、弄巧成拙

巧娘聽著這話,先是一楞,而後整個人都酥了,直接就跪下了。

顯然鄭婆子已經看穿了她的用意。

“娘,我”巧娘顫巍巍的張了口,然後還不等說完話,就被鄭婆子擺擺手制止了,“行了,你不用多說,我只是問有,還是沒有。”

“有。”巧娘知道婆婆平日裏雖然看似什麽都不管,卻什麽都記在心裏,她問的話,十有八九都是心裏有數的,犟嘴沒有好處。

不過看著鄭婆子轉陰的臉孔,巧娘急急的說道,“但是娘你別誤會,二柱子根本跟惠娘什麽都沒有,那丫頭還沒開竅,根本不懂這些事情,先前二柱子見了她慌亂,她也只當人家瞧不起她……”

“我知道。”鄭婆子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你以為若是真的有了什麽不幹不凈的事汙了我家門風,我還會在這裏問你嗎?”

“是。”巧娘聽到這話,立刻閉住了嘴,只是背上卻已經被汗水浸的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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