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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不要再讓我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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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說完那句話後,樂惜沒有回答,只是那樣呆呆地看著他,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站在幸村旁邊的伊川羽看了看幸村的表情,突然一咬唇,笑著出聲:“朝倉,你也來了啊,肯定是切原叫你過來的吧!沒關系啊,聖誕節聚餐人越多越熱鬧,歡迎歡迎!”丸井文太一臉憤然地剛想說話,就被身邊的胡狼一把捂住了嘴,只能“唔唔唔”地直叫。

一直坐得歪歪扭扭的仁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挺直了腰桿,聽到伊川羽的話,立刻笑嘻嘻地響應,“是啊是啊,過節嘛,圖個開心!噗哩,部長,你們來晚了哦,快坐快坐~”

幸村微微一笑,仿佛沒看到他們異於平常的態度,笑容溫和地走過去,坐到了樂惜身邊。樂惜的心一跳,抿了抿唇,不敢去看身邊的人。她知道,幸村坐在這裏沒有什麽特別的意思,只是因為別的地方都滿人了,只有她旁邊有空位。可是,還是抑制不住心跳的加快。

爸爸說,她沒有小勝勇敢,小勝是只要堅定了目標,不管前方有多少障礙,都會勇往直前。就像之前,因為爸爸的事情,她不喜歡他考警校,他明明那麽重視她的感受,還是悄悄地去報名考試了。自己這個姐姐做得真是失敗,連弟弟的一半都及不上。小勝他能堅定不移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卻總是有太多顧慮。

雖然,她不後悔曾經的選擇,即使重來一遍,她依然願意以家庭為中心,她從小就很戀家,所以才會在家庭破碎的那一瞬間崩潰。只是,現在這個人生是爸爸好不容易為她爭取來的,小勝和媽媽曾經是她生活的支柱,如果不是爸爸的出現,在知道自己永遠失去他們的時候,可能會再一次崩潰。現在,她不能愧對這一段爸爸為她求來的生命。爸爸說,只希望她能快樂,她也已經決定了,以後要像小勝一樣,堅定不移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所以,她才想再一次拉住那雙曾經帶給他無限溫暖、卻被她自私地傷害了的手,即使他可能永遠也不原諒她,她也想試一試,否則這個人生就是殘缺的。

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傷人的感情呢?簡小竹曾經跟她說過,別看大街上都是些愛得死去活來的情侶,其實很多段感情都是因為寂寞產生的,愛情這種東西就像泡沫,你以為它很美好吧,其實一觸就散。她從沒有談過戀愛,對於簡小竹這個情場女王的話,一向很信服。所以,她一直以為最後,她和幸村都能輕易抽身的,更何況,幸村身邊有他原定的女主,她從沒想過,幸村會被她傷得那麽深。每當回想起幸村最後跟她說“樂惜,我放手了”時的眼神,她就一陣錐心的痛。

所以,現在,我想再一次認真地、不帶任何目的地追求你,如果你需要我,我會留在你身邊,對你加倍的好;

而如果,你說你不需要我,那我會離開,不再打擾你的生活。

在樂惜沈默的這段時間,食物都已經端上來了,在場的人都是些精力旺盛的年輕人,很快就熱火朝天地聊了起來。坐在樂惜旁邊的柳見她一直沒有動筷,忍不住叫了她一聲,“朝倉,不用那麽拘謹的,吃點東西吧。”

樂惜一怔,低低地“哦”了一聲,拿起了筷子,眼睛往桌上一掃,只見滋滋冒煙的鐵板上,清一色都是——肉,肥嘟嘟油滋滋的,肉……樂惜頓時就囧了,怎麽沒有一點綠色,沒有綠色的晚飯還叫晚飯嗎?

坐在樂惜對面的切原赤也一直在觀察她,見她始終沈默地坐在那裏,已經很焦急了,好不容易見到她拿起了筷子,卻只是呆呆地看著鐵板上的烤肉,一動不動。他當下就忍不住撐著桌子跪坐起來,胡亂地從鐵板上夾了幾塊肉丟到樂惜碗裏,一連聲地叫:“哎呀,樂惜,不用客氣啦,你這麽瘦多吃點才對!”

樂惜看著碗裏面的肉,有一塊竟然還沒熟……不禁默了默,才說:“謝謝。”雖然關心人的水平不怎麽樣,樂惜的心還是一暖,禮尚往來地夾了幾塊肉到他碗裏,說:“赤也,不用管我的,你自己吃飽就好。”

等夾完後,樂惜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周圍一圈人的眼神,都集中到了她伸往切原赤也那邊的筷子上,連說話都顧不上了,她楞了楞,把筷子收回來,困惑地看了他們一眼。柳突然幹咳一聲,若無其事地說:“怎麽都停下來了,這家店的東西不好吃嗎?”

“噗哩,好吃,當然好吃,”坐在樂惜斜對面的仁王突然詭異地扯了扯嘴角,率先呼應柳的話,敲著筷子招呼,“怎麽都停下來了?這家店可是蓮二傾情介紹的哦,不好好品嘗對不起自己啊~”在他的呼喝下,場面終於又熱鬧起來。樂惜皺了皺眉,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不由得不安地想,難道在日本,給人夾菜是不禮貌的行為嗎?可是,明明是赤也先給她夾的。

而此時,仁王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幸村,又看了看旁邊的笨蛋學弟,頗有種風雨欲來的興奮,又有點頭疼。是有多久沒見到部長露出那樣毛骨悚然的笑容了?赤也啊赤也,這可是你自己惹來的麻煩,可別牽連到我們。這樣想著,他不禁看向了正安安靜靜地吃東西的樂惜,沈思起來。朝倉樂惜和部長之間的事鬧得那麽厲害,他們網球部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更何況就像文太說的,部長前一段時間太反常了,像不要命一樣地找人比賽,而且都是全力比,一點水都不給放,真真苦了他們這群陪練的。

只是外面都在傳,是朝倉樂惜毫不留情地甩了部長,這個女生他之前也接觸過,直覺不是這麽兒戲的人,他至今還記得她那認真得一絲不茍的眼神。但他又不敢去問部長事情的真相,部長已經這麽不正常了,他可不會傻到去火上澆油,請教在他看來無所不知的蓮二嘛,卻被警告不要多管閑事,這可把他憋壞了。所以,當他看到赤也竟然把朝倉樂惜帶了過來後,很不厚道地興奮了,當時想到的第一句話是——部長,看你還把我們當沙包打,能整治你的人出現了!

當然,伊川肯定不會高興,她這段時間費盡心思地接近部長,天天一下課就找各種理由往部長班上跑,還每天來網球場報到,連他看著都覺得不容易。可是,就像他之前和文太說的,感情的事不能勉強,部長看她的眼神,分明是在看普通朋友。仁王不由得看著伊川羽搖了搖頭,突然,身邊響起柳生淡淡的聲音:“我說雅治,你是來吃飯的,還是來看人的?”

仁王這才回過神來,不由得戲謔地笑笑,用筷子敲了敲碗,笑嘻嘻地說:“搭檔,這你就不懂了,我分明是來看戲的。”

柳生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這惡趣味什麽時候能改改?”

“噗哩,抱歉,改不了。”仁王輕彈自己的小辮子,不正經地笑了笑。

柳生推了推眼鏡,拿他沒辦法地搖頭。

就在這時候,他們點的飲料上來了,大家歡呼一聲,紛紛伸手去拿。切原赤也興奮地端起一杯淡黃色的東西遞給樂惜,獻寶一樣地說:“烤肉怎麽可能不配上飲料呢~樂惜,快接住!”

樂惜楞了楞,伸手正打算去接,卻被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捷足先登,這只手,她再熟悉不過了。心裏頓時一突,樂惜下意識轉過頭去,只見幸村沒有看她的方向,笑容溫和地從目瞪口呆的切原赤也手中拿過了那杯飲料,在切原赤也開口發問之前,輕聲說:“赤也,真是麻煩你了,你怎麽知道我想要這一杯?”

切原赤也撓了撓頭,吶吶地說:“啊,不是,我是給樂惜的……”

幸村挑了挑眉,嘴角更加上揚了些,說:“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誤會了,真是不好意思呢。”他輕輕一笑,眼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樂惜,樂惜頓時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卻見他下一秒,伸手從服務員的托盤中拿下了一杯可樂,放到樂惜桌前,看著她含笑說:“那麽,就拿這一杯補償你好了,朝倉桑。”

聽到他最後那一聲稱呼,樂惜心裏又是一痛。可是,不能怪他,首先在兩人間劃清界線的,是她……

伸手把那杯可樂捧了起來,樂惜咬了咬唇,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不客氣。”幸村有禮地回了她一句,就轉過頭,不再看她了。樂惜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才收回視線。然而,伊川羽的聲音緊跟著響起,只聽她笑瞇瞇地說:“朝倉,你跟赤也的感情真好呢。”

伊川羽坐在幸村旁邊,和她說話意味著又要轉過頭去。樂惜抿了抿唇,微微側頭看著她,盡量不去看低著頭嘴角含笑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幸村,讓自己能平靜地說話,“嗯,赤也是我的好朋友。”

伊川羽眼角彎彎,仿佛好奇地問了一句:“只是朋友嗎?”

樂惜直覺地不太喜歡這個問題,皺了皺眉很認真地回答:“嗯,赤也是像弟弟一樣的朋友。”

“哦,”伊川羽似乎探究地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那還真是難得啊,感覺你很喜歡他呢。”

樂惜不太想跟她說下去,對於伊川羽,她還是有芥蒂的,淡淡地“嗯”了一聲後,就轉過了頭,戳著自己碗裏的肉。生的,不想吃。

早在伊川羽和樂惜說第一句話時,丸井文太就在關註他們了。此時忍不住撇了撇嘴,嘟囔著說:“還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當赤也是朋友呢。”雖然是嘟囔,聲音可一點也不小,樂惜皺了皺眉,不滿地看了她一眼,她可以接受丸井文太對她的態度,但他不能懷疑她和赤也的友情,赤也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真心對她的朋友,她很珍惜他。

切原赤也也惱火了,瞪了丸井文太一眼,不服氣地大叫:“丸井學長,樂惜對我很好的!她送了我一個比卡丘鑰匙扣當聖誕禮物,還經常幫我補習英語,每次她幫我補習我都能通過考試,比柳生學長厲害多了!”

柳生頓時低咳兩聲,無奈地看了一眼樂惜,說:“辛苦你了。”沒有人比他知道,給赤也這小子補習英語是一件多麽挑戰忍耐力的事情,一般人做不來。

樂惜之前的確給切原赤也補習過幾次英語,每次都是他拿著一張堆滿交叉的試卷哭喪著臉跑來找她的,她以前幫人補過習,再調皮的孩子也見過,所以倒沒覺得多困難。聽到柳生莫名帶了點尊敬的語氣,她看了他一眼,很誠實地答:“不辛苦。”

仁王看了看笑容越發溫柔的自家部長,笑著說:“噗哩,我記得赤也的英語成績可是天上有地下無的,蓮二不是曾經計算過麽,赤也的英語不合格概率是99.99999%,這家夥有段時間還得了考試綜合癥呢,朝倉,你對此有什麽感想?”

樂惜一楞,看了看快要抓狂的切原赤也,覺得作為朋友,有必要幫他說一下話,想了想,慢慢地說:“嗯,重在參與。”

她這句話一出,眾人頓時一囧,場面詭異地靜了靜,打破這個寂靜的,是一聲溫和的輕笑。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樂惜僵了僵,忍不住轉頭看過去,只見幸村一手撐在榻榻米上,一手握拳輕抵在唇邊,低低地笑著,眼睛彎成了一個漂亮的弧度,額前的發絲隨著他身體的顫抖輕輕飄拂,仿佛有人拿著根草在她心上撓啊撓,癢癢的。這樣的笑容,她很熟悉,每次跟她說話時,他都會這樣笑。樂惜不禁恍惚了一下,突然,伊川羽有點急躁的聲音響起,拉回了她的思緒,也阻隔了幸村的輕笑聲,“朝倉,想不到你挺幽默的啊,哈哈。”雖是帶著笑,卻有種勉強的味道。

幹笑了一會兒後,伊川羽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笑得不自然,頓時住了嘴,咬了咬唇說:“我……”眼光不自覺地掃過面前已經空了的杯子,她立刻像找到了救星一樣,揚起笑容說:“對了,剛剛那種淡黃色的果汁很好喝呢,有種很奇特的味道,我要再喝一杯!”

柳看了她一眼,淡淡地提醒,“伊川,那種飲料有酒精,最好不要喝太多。”

樂惜心裏一震,驚訝地看了看柳。有酒精……幸村是知道她酒精過敏的,難道,之前幸村把赤也遞給她的飲料換了,就是因為他知道飲料裏有酒精嗎?雖然這個想法很難以置信,但樂惜心裏還是泛起了波瀾,久久不能平覆。以至於接下來的時間,她都有點心不在焉的,直到大家鬧哄哄地說要散場了,才如夢初醒。看了看表,已經快十一點了。

一夥人笑笑鬧鬧地走到了外面,因為是聖誕節,大街上一片燈火通明,鈴聲悅耳,冰天雪地的天氣阻擋不了節日的歡快氣氛。站在門前,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樂惜和伊川羽,想起了幸村曾經笑容苦澀地跟他說“柳,我……投降,我放手了”,和今天,他那一點也不像放手的眼神,不由得揚唇一笑,說:“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這裏有兩位女士,看來要找人護送一下呢。”說著,看了其他人一眼,問:“你們誰,和她們住得比較近?”

丸井文太頓時興致勃勃地舉手,大叫:“我!我可以送小羽回去的,小羽家就在我家隔壁!”伊川羽似乎不太高興丸井文太的毛遂自薦,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但默了一會兒,見沒有其他人說話後,只能說:“是啊,我跟文太一起回去就好了。”

柳點了點頭,看向樂惜,“那朝倉,誰送?”

“我我我!”切原赤也興奮地跳了出來,一疊聲地喊,末了一挺鼻子,得意洋洋地說:“樂惜,本王牌送你回去一定沒有壞人敢過來!你不用太感謝我哦!”

再苦悶的心情,見到他這個樣子都忍不住笑了,雖然她這次過來的目的沒有達成,她還不知道幸村和伊川羽到底有沒有交往,但也沒機會了,只能等下次。樂惜揚了揚嘴角,剛想應下,就聽仁王戲謔的聲音響起:“噗哩,小赤也,你家跟朝倉家近嗎?”

切原赤也搖了搖頭,說:“不近又怎麽了,我一樣可以送樂惜回去啊。”

“可是,你知道朝倉家的地址嗎?”

“我不用知道啊,”切原赤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反正樂惜知道就行了,樂惜,你家在哪啊?”

迎向切原赤也投過來的目光,樂惜把自己的家庭住址詳細報了一遍,然後,就見切原赤也風中石化了。仁王頓時笑得肚子痛,笑夠了才搭上切原赤也的肩膀,幸災樂禍地說:“噗哩,完全兩、個、方、向哦小赤也,就算坐公交車往返都要個把小時,你確定你送的話,能在淩晨之前回家?”

“我……我……”切原赤也眼神飄忽,不敢看樂惜了。樂惜心裏暗嘆一聲,剛想跟他們說她自己回去也可以,就聽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我送吧。”

她一楞,循著聲音看過去,只見幸村正笑容溫和地看著她,但很快就移開視線,對其他人說:“我和朝倉桑住的地方離得不遠,就隔著兩個車站。”

樂惜有點怔然地看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這個當事人還沒表態,其他人就紛紛投了讚成票,仁王還笑嘻嘻地說:“早這樣說就好了嘛,部長。”

她突然緊張起來,有點不安地看了看幸村,卻見他朝她微微一笑,說:“走吧。”說完,就率先走了出去。樂惜看著他的背影,剛剛的緊張頓時煙消雲散,轉換成了淡淡的失落。

他剛剛那個笑容,有禮得好生疏。微微垂下眼簾,樂惜轉頭跟其他人說了聲再見,就跟在幸村後面,慢慢地走了。她一直走在離他身後一步遠的地方,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手中的袋子裏,有一條她買來想送給他的圍巾,可是她不知道以什麽理由送。如果只是作為朋友間的聖誕禮物,行不行?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靜默地走了一段路,沒想到首先打破沈默的,竟然是幸村,只聽他略顯清冷的聲音突然在前面響起,“你今天,怎麽突然過來了?”

樂惜楞了楞,不知道怎麽回答,好半天才說:“赤也邀請我來的。”

“是麽。”他簡單地應了一句,突然停下腳步,微微側過身看著樂惜,說:“朝倉桑,如果你想看我的背影,我沒意見,但是,我比較喜歡別人走在我旁邊呢。”嘴角的笑容依舊,只是有禮得太恰到好處了。

樂惜抿了抿唇,什麽都沒說,靜靜地向前走了兩步,站在他身邊。只是幸村依然一動不動,樂惜不禁擡頭,詢問地看了他一眼,卻猝不及防地跌入一雙深邃的紫羅蘭色眼眸中,那眼睛裏蘊含的情緒太過覆雜,讓她的心咯噔了一下。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人輕柔卻不容掙脫地握起,幸村一步一步地把她逼到了墻邊,樂惜有點不安地看著他的眼睛,直到,倚上了一堵堅實的墻壁。

看著眼前那張每每讓他夜半夢回的臉,幸村在心裏長嘆一聲,他以為自己能做得很好,只是所有的自制力在見到她主動出現在自己面前那一瞬間,轟然倒塌,連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決心竟然那麽不經考驗,雖然明知道,她今晚的出現,不是為了他。鎖住少女一如記憶中清澈的雙眸,幸村突然有點恨她的出現,讓他再一次看清了這段感情對自己的牽制,不由得咬了咬牙,輕聲說:“樂惜,為什麽在逼得我說了放手之後,還要主動出現在我面前,你知不知道,這讓我的心很亂。”

明明,是你說再也不想見到我;明明,為了逼我,你還拿自己的身體當賭註。

看到幸村眼中掩不住的痛苦,樂惜的心一跳,他的意思是,自己的出現,讓他很困擾麽?也是,最開始說不想見到他的是她,現在打破宣言的,也是她,這樣的自己,她也討厭。心裏突然彌漫開一片哀傷,讓她不自覺地低了聲音,“對不起,我……”

她話音未落,就被幸村打斷,“你這聲對不起,為的是什麽?”

“呃?”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樂惜不太懂他的意思,但他語氣中的壓抑,她還是能聽出來的,不由得咬了咬牙,說:“我只是覺得,我們或許,還能當朋友……”小勝,請你給我勇往直前的力量。

她還是像以前一樣,不懂說謊,心裏面的事情都寫在了臉上。像之前向他提出分手,卻分明讓他感覺到她對他還有情,又像現在,她說可以當朋友,可是眼神卻不敢看他。

幸村瞇了瞇眼,慢慢地靠近她,當看到她緊張地輕咬下唇的時候,不由得笑了笑,可是笑容中,有著幾分涼薄,“樂惜,我可以跟世界上所有人做朋友,但唯有你,不可能。”

一句一句,明明輕柔的語氣,卻讓樂惜的心鈍鈍地疼。

說完這句話後,他就放開了她,沒再說話,安靜地把她送回了家。

看著少女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幸村頭疼地揉了揉額角,轉身朝車站走,邊走邊打電話,“柳,是我。嗯,有件事想拜托你,幫我把樂惜從小學到高中的全部詳細資料整理一下,越快越好。”

他一度被少女絕情的話和眼神逼得無力,忽略了種種疑點,甚至懷疑自己在她身上感受到的情意是錯覺,可是今晚她的表現告訴他,她分明,對他有情!

那麽,之前她為什麽要那麽決絕地跟他提出分手?又為什麽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來逼他讓步?這所有的一切,他一定要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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