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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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國慶假期，蘇椋之後都沒再和成越見過面。
她有些逃避和成越的接觸，原因無關其他，蘇椋只是害怕自己過於依賴成越，也怕自己真的對成越動了心。
蘇椋明白自己依賴上一個人會是什麽樣的，而成越本就與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也根本不可能成為她依附的對象。
在蘇江盛死後，她學會了獨立，她能依附的也只有自己。
國慶假期的後半程，蘇椋都去了學校訓練，許是有些心不在焉，發球落地的時候蘇椋不慎扭到了腳，不過也不太嚴重，蘇椋也沒放在心上。
假期回來後，蘇椋班上轉來了一個新生。
“大家好，我叫劉渺渺。”講臺上的女孩溫柔恬靜，齊肩短發，是很鄰家小妹妹的感覺。
整個班級最激動的莫過於蘇椋，剛好她的座位旁有空位，陳國帆就將劉渺渺安排在了蘇椋旁邊。
“這個劉渺渺是我喜歡的類型哎。”
“行了吧你，劉渺渺你可別去招。”
“怎麽了呀？”
“你不知道劉渺渺是誰罩著的嗎，當年蘇椋不就是因為她，把孟晴霜給揍毀容了嗎。”
“我操，這事是真的啊？”
“這還能有假。”
教室的角落裏，一群人討論著新轉來的劉渺渺和蘇椋的關系。
姚之景聽到了一嘴，轉過頭，“你他媽在那逼逼什麽呢！”
討論聲瞬間消失。
劉渺渺已經坐在了蘇椋旁邊的位子上，一坐下蘇椋就拉著劉渺渺說話：“渺渺，你身體怎麽樣了，確定能來上學嗎？”
劉渺渺微微一笑，“早就好啦，運動會都能參加呢。”
“還好你回來了，不然我在學校要無聊死了。”蘇椋說。
劉渺渺彎了彎眼睛，聲音溫柔，“你還會無聊啊，你男朋友不陪你玩嗎？”
蘇椋一楞，“你怎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啊，木凡告訴我的。”
蘇椋朝前面看去，只見柳木凡回過頭，朝她淺淺一笑。
怎麽看怎麽都覺得這個笑容那麽腹黑呢。
“好了，新同學大家都認識了，準備一下第一節 的課，提前預習一下。”陳國帆在講臺上說。
上課鈴聲響起，劉渺渺和蘇椋並肩坐在教室後面，這一刻，蘇椋突然回到了初中的時候。
——
在蘇江盛去世之後，蘇椋有過一段很頹廢很叛逆的時期。
在一次和喻佳寧的爭吵之後，蘇椋跑出家門，外面下著綿綿細雨，蘇椋一個人站在橋中央，看著底下湍急的河流，那一刻她第一次有了結束自己的想法。
如果活著已經不快樂了，那麽為什麽還要活著呢，對於蘇椋而言，死了就可以見到爸爸了。
這樣想著，她已經不知不覺坐上了大橋的欄桿上。
腳底下的河水深不見底。
只要跳下去，一切都可以解脫了吧。
只要跳下去......
“不要！”一聲呼喊把蘇椋的意識拉回，下一秒，她就感覺自己被人從身後攔腰抱住，並且用力把她從欄桿上拽了下來。
蘇椋跌坐在地上，眼前的，是一個看上去像個小學生一樣的女孩子，雨水打濕了她額前的劉海，她的掌心蹭破了皮，卻仍舊抓著蘇椋不放手。
“放開我。”蘇椋冷聲道，想要甩開女生的手。
卻沒想到女生直接起身抱住了她，“你不要想不開啊！不要做傻事，沒有什麽事是解決不了的，你長得這麽好看，為什麽要這樣做呢，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你相信一次好不好！”
那是蘇椋在蘇江盛死後，第一次感受到的溫暖，來自一個陌生人。
那個女孩就是劉渺渺，那一天劉渺渺是準備去上補習班的，走到橋中央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女生爬上了欄桿，並且半個身子都探了下去。
那一刻，她根本沒有時間考慮那麽多，她只想著絕對不能讓一個生命就在自己眼前這樣消失，於是，身材瘦弱的劉渺渺奮不顧身地跑上前拽住了即將跳河的蘇椋。
救下蘇椋後，她怕蘇椋走後會再次尋死，於是她給蘇椋留了自己的聯系方式和家庭住址，告訴蘇椋如果心情不好可以來找她。
從那之後，蘇椋和劉渺渺的友誼就漸漸開始了。
在學校裏，劉渺渺因為內向的性格和瘦弱的身體，經常會被人欺負，蘇椋轉入一中之後，就會常常保護劉渺渺。
至於初二的那件事，也是因為劉渺渺。
那時候，初三的一個叫孟晴霜的學姐因為校文藝晚會的事情和劉渺渺起了爭執，趁著有一次蘇椋去參加數學競賽，把劉渺渺帶到學校後門教訓了一頓，言語間盡是侮辱性的詞匯。
後來，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蘇椋直接沖到正在辦晚會的體育館，拽著孟晴霜的頭發一路拖到校外，直接把孟晴霜的鼻梁給打斷了。
再之後，孟晴霜找了校外的混混在門口堵蘇椋，而蘇椋更是當著一群人的面把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當場過肩摔踩在了腳下，從此之後，蘇椋也就出了名，椋姐這個稱呼也傳了開來。
只不過，也是因為這件事情，蘇椋家裏被迫給孟晴霜賠了一大筆錢，她和喻佳寧還有楊培陽的關系越來越差，矛盾也漸多。
楊家的人叫蘇椋都是“蘇家的那個野丫頭”，根本沒有把蘇椋當做自家人。
而喻佳寧寄人籬下，更不敢幫蘇椋多說一句。
時間久了，蘇椋的心也麻木了，別人說她什麽她也都無所謂了，反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
——
轉眼間，運動會到來了。
一中的運動會總共舉辦兩天，第一天的下午就是團體籃球賽和團體排球賽。
蘇椋作為主力隊員，接下來的幾場幾乎場場要上場。
隊伍裏除了蘇椋還有柳木凡，她們倆算是打的最好的兩個人。
比賽是以抽簽的形式選擇對戰的班級，她們的第一場是和二班比，二班會打排球的女生幾乎沒有，於是八班直接以3:0拿下第一場比賽的勝利。
另一邊，曙聖的運動則在一中舉辦後的第二天舉行，所以這幾天，他們基本上也都在訓練。
成越要打團體籃球賽，於是訓練的時候便能看到隔壁排球場的比賽情況。
“越哥，現在是八班在比賽哎，去不去看。”喬秦拍了拍成越的肩膀說道。
說起來，自從國慶那次約會之後，成越就沒怎麽見到過蘇椋，那一晚蘇椋不自在的反應讓他隱隱覺得，蘇椋之後的幾天都在躲著他。
成越不明白蘇椋到底發生了什麽，只是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好受。
“去。”
成越擡腳，往排球場走去。
——
下一場比賽即將開始，得知對戰班級的那一刻，蘇椋臉色變了變。
“這他媽也太湊巧了，跟誰比不好，非得跟四班比。”柳木凡湊到蘇椋身邊。
到了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蘇椋和杜語瀟有矛盾，這樣的比賽安排，所有人都來了興致。
說起來，自從上次蘇椋打回那一巴掌之後，杜語瀟還真沒再繼續作什麽妖，她可能也真是怕成越會把她的事情捅了出去，所以明面上不敢再動什麽手腳。
只是蘇椋知道，杜語瀟再背後暗戳戳的做了不少好事，包括她和成越在一起這件事，就是杜語瀟告訴陳國帆的。
蘇椋還知道，杜語瀟經常會在學校裏講她過去的那些事，無非就是談戀愛啦，打架啦，還添油加醋，只不過杜語瀟能搞的小動作也就僅限於此了。
因此，這場比賽，蘇椋和杜語瀟勢必會有一個光明正大的正面交鋒。
比賽也好，私心也罷，兩個人都想贏。
等成越到了排球場，看到對戰雙方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來到了修羅場。
不僅成越這樣覺得，在場的其他人也這樣覺得。
蘇椋、杜語瀟、成越，這三個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啊。
而場上的兩個人，眼神炙熱，內心一腔火，哪管得了場邊是誰在看。
第一局很快就開始，兩方的體力都較好，所以前期一上來就打的很焦灼，兩班的比分咬的非常緊，最後以25:22的成績，八班先勝一局。
蘇椋以前也和杜語瀟打過比賽，但是從來沒有現在這一刻覺得杜語瀟那麽難纏，一場比賽下來，她的體力消耗很大，隱約覺得腳踝也有些隱隱作痛。
“阿椋，還好嗎？”劉渺渺在一旁給蘇椋遞上一瓶水。
蘇椋接過，朝她放心一笑，“沒事的。”
蘇椋側過頭仰頭喝水，於是一眼就看到了場邊站著的成越。
明明只是幾天沒見，蘇椋卻覺得和成越之間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在。
蘇椋微怔，隨即又偏轉了視線。
場邊的成越微微蹙眉。
接下去的比賽馬上開始，兩方戰況越來越激烈了，基本上你贏一局，我贏一局，就這樣以2:2的比分一直打到了第五局。
蘇椋坐在場邊的長椅上，腳踝動了動，疼痛感越來越強烈。
這個時候覆發，可不行啊。
蘇椋心想。
“腳怎麽了？”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蘇椋一怔，轉身擡頭。
成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蘇椋身後，低著頭，皺著眉看向蘇椋的腳踝。
蘇椋把腳往裏縮了縮，躲避成越的視線，“沒事。”
“我看看。”成越不容分說，直接蹲下身握上蘇椋的腳踝。
蘇椋往後一退，卻被成越直接抓住，退無可退。
“之前訓練的時候扭了一下，沒什麽事。”蘇椋沒辦法，只好實話實說。
他們兩個雖然在場邊，但是畢竟現場人多，一些視線也慢慢聚集過來，蘇椋不太喜歡大庭廣眾之下做些卿卿我我的事情。
成越輕捏了一下蘇椋的腳踝，倒還沒有多疼，當時成越還是不放心，“有替補嗎，下一場你最好不要上了，不然你這腳會越來越嚴重。”
蘇椋搖搖頭，“不行的，現在場上比分咬的很緊，整個隊伍除了我和木凡，其他人都沒辦法打主攻，我如果不上，接下來這局肯定會輸。”
“但是你...”
“我知道。”蘇椋打斷，“但是我也不想輸，如果是你呢，你願意輸嗎？”
蘇椋垂眸，看著蹲在身前的成越。
這一刻，成越從蘇椋的眼眸中又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蘇椋是一個對什麽事都不太上心的人，而此時此刻，她的眼中卻有堅定的光，志在必得，不肯放棄。
成越當然懂，比賽場上，沒有人願意輸，他也一樣，如果是他受傷，他估計也會拼到最後一刻。
他突然懂了外界對蘇椋的評價。
【她很野】
【她看不上的東西就嗤之以鼻，她看上的東西便勢在必得，橫沖直撞毫不掩飾。】
“那你加油。”成越說，“保護好自己。”
別讓我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有作話——來自9.3寫存稿的半半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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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椋明白自己依賴上一個人會是什麽樣的，而成越本就與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也根本不可能成為她依附的對象。
在蘇江盛死後，她學會了獨立，她能依附的也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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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回來後，蘇椋班上轉來了一個新生。
“大家好，我叫劉渺渺。”講臺上的女孩溫柔恬靜，齊肩短發，是很鄰家小妹妹的感覺。
整個班級最激動的莫過於蘇椋，剛好她的座位旁有空位，陳國帆就將劉渺渺安排在了蘇椋旁邊。
“這個劉渺渺是我喜歡的類型哎。”
“行了吧你，劉渺渺你可別去招。”
“怎麽了呀？”
“你不知道劉渺渺是誰罩著的嗎，當年蘇椋不就是因為她，把孟晴霜給揍毀容了嗎。”
“我操，這事是真的啊？”
“這還能有假。”
教室的角落裏，一群人討論著新轉來的劉渺渺和蘇椋的關系。
姚之景聽到了一嘴，轉過頭，“你他媽在那逼逼什麽呢！”
討論聲瞬間消失。
劉渺渺已經坐在了蘇椋旁邊的位子上，一坐下蘇椋就拉著劉渺渺說話：“渺渺，你身體怎麽樣了，確定能來上學嗎？”
劉渺渺微微一笑，“早就好啦，運動會都能參加呢。”
“還好你回來了，不然我在學校要無聊死了。”蘇椋說。
劉渺渺彎了彎眼睛，聲音溫柔，“你還會無聊啊，你男朋友不陪你玩嗎？”
蘇椋一楞，“你怎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啊，木凡告訴我的。”
蘇椋朝前面看去，只見柳木凡回過頭，朝她淺淺一笑。
怎麽看怎麽都覺得這個笑容那麽腹黑呢。
“好了，新同學大家都認識了，準備一下第一節 的課，提前預習一下。”陳國帆在講臺上說。
上課鈴聲響起，劉渺渺和蘇椋並肩坐在教室後面，這一刻，蘇椋突然回到了初中的時候。
——
在蘇江盛去世之後，蘇椋有過一段很頹廢很叛逆的時期。
在一次和喻佳寧的爭吵之後，蘇椋跑出家門，外面下著綿綿細雨，蘇椋一個人站在橋中央，看著底下湍急的河流，那一刻她第一次有了結束自己的想法。
如果活著已經不快樂了，那麽為什麽還要活著呢，對於蘇椋而言，死了就可以見到爸爸了。
這樣想著，她已經不知不覺坐上了大橋的欄桿上。
腳底下的河水深不見底。
只要跳下去，一切都可以解脫了吧。
只要跳下去......
“不要！”一聲呼喊把蘇椋的意識拉回，下一秒，她就感覺自己被人從身後攔腰抱住，並且用力把她從欄桿上拽了下來。
蘇椋跌坐在地上，眼前的，是一個看上去像個小學生一樣的女孩子，雨水打濕了她額前的劉海，她的掌心蹭破了皮，卻仍舊抓著蘇椋不放手。
“放開我。”蘇椋冷聲道，想要甩開女生的手。
卻沒想到女生直接起身抱住了她，“你不要想不開啊！不要做傻事，沒有什麽事是解決不了的，你長得這麽好看，為什麽要這樣做呢，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你相信一次好不好！”
那是蘇椋在蘇江盛死後，第一次感受到的溫暖，來自一個陌生人。
那個女孩就是劉渺渺，那一天劉渺渺是準備去上補習班的，走到橋中央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女生爬上了欄桿，並且半個身子都探了下去。
那一刻，她根本沒有時間考慮那麽多，她只想著絕對不能讓一個生命就在自己眼前這樣消失，於是，身材瘦弱的劉渺渺奮不顧身地跑上前拽住了即將跳河的蘇椋。
救下蘇椋後，她怕蘇椋走後會再次尋死，於是她給蘇椋留了自己的聯系方式和家庭住址，告訴蘇椋如果心情不好可以來找她。
從那之後，蘇椋和劉渺渺的友誼就漸漸開始了。
在學校裏，劉渺渺因為內向的性格和瘦弱的身體，經常會被人欺負，蘇椋轉入一中之後，就會常常保護劉渺渺。
至於初二的那件事，也是因為劉渺渺。
那時候，初三的一個叫孟晴霜的學姐因為校文藝晚會的事情和劉渺渺起了爭執，趁著有一次蘇椋去參加數學競賽，把劉渺渺帶到學校後門教訓了一頓，言語間盡是侮辱性的詞匯。
後來，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蘇椋直接沖到正在辦晚會的體育館，拽著孟晴霜的頭發一路拖到校外，直接把孟晴霜的鼻梁給打斷了。
再之後，孟晴霜找了校外的混混在門口堵蘇椋，而蘇椋更是當著一群人的面把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當場過肩摔踩在了腳下，從此之後，蘇椋也就出了名，椋姐這個稱呼也傳了開來。
只不過，也是因為這件事情，蘇椋家裏被迫給孟晴霜賠了一大筆錢，她和喻佳寧還有楊培陽的關系越來越差，矛盾也漸多。
楊家的人叫蘇椋都是“蘇家的那個野丫頭”，根本沒有把蘇椋當做自家人。
而喻佳寧寄人籬下，更不敢幫蘇椋多說一句。
時間久了，蘇椋的心也麻木了，別人說她什麽她也都無所謂了，反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
——
轉眼間，運動會到來了。
一中的運動會總共舉辦兩天，第一天的下午就是團體籃球賽和團體排球賽。
蘇椋作為主力隊員，接下來的幾場幾乎場場要上場。
隊伍裏除了蘇椋還有柳木凡，她們倆算是打的最好的兩個人。
比賽是以抽簽的形式選擇對戰的班級，她們的第一場是和二班比，二班會打排球的女生幾乎沒有，於是八班直接以3:0拿下第一場比賽的勝利。
另一邊，曙聖的運動則在一中舉辦後的第二天舉行，所以這幾天，他們基本上也都在訓練。
成越要打團體籃球賽，於是訓練的時候便能看到隔壁排球場的比賽情況。
“越哥，現在是八班在比賽哎，去不去看。”喬秦拍了拍成越的肩膀說道。
說起來，自從國慶那次約會之後，成越就沒怎麽見到過蘇椋，那一晚蘇椋不自在的反應讓他隱隱覺得，蘇椋之後的幾天都在躲著他。
成越不明白蘇椋到底發生了什麽，只是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好受。
“去。”
成越擡腳，往排球場走去。
——
下一場比賽即將開始，得知對戰班級的那一刻，蘇椋臉色變了變。
“這他媽也太湊巧了，跟誰比不好，非得跟四班比。”柳木凡湊到蘇椋身邊。
到了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蘇椋和杜語瀟有矛盾，這樣的比賽安排，所有人都來了興致。
說起來，自從上次蘇椋打回那一巴掌之後，杜語瀟還真沒再繼續作什麽妖，她可能也真是怕成越會把她的事情捅了出去，所以明面上不敢再動什麽手腳。
只是蘇椋知道，杜語瀟再背後暗戳戳的做了不少好事，包括她和成越在一起這件事，就是杜語瀟告訴陳國帆的。
蘇椋還知道，杜語瀟經常會在學校裏講她過去的那些事，無非就是談戀愛啦，打架啦，還添油加醋，只不過杜語瀟能搞的小動作也就僅限於此了。
因此，這場比賽，蘇椋和杜語瀟勢必會有一個光明正大的正面交鋒。
比賽也好，私心也罷，兩個人都想贏。
等成越到了排球場，看到對戰雙方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來到了修羅場。
不僅成越這樣覺得，在場的其他人也這樣覺得。
蘇椋、杜語瀟、成越，這三個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啊。
而場上的兩個人，眼神炙熱，內心一腔火，哪管得了場邊是誰在看。
第一局很快就開始，兩方的體力都較好，所以前期一上來就打的很焦灼，兩班的比分咬的非常緊，最後以25:22的成績，八班先勝一局。
蘇椋以前也和杜語瀟打過比賽，但是從來沒有現在這一刻覺得杜語瀟那麽難纏，一場比賽下來，她的體力消耗很大，隱約覺得腳踝也有些隱隱作痛。
“阿椋，還好嗎？”劉渺渺在一旁給蘇椋遞上一瓶水。
蘇椋接過，朝她放心一笑，“沒事的。”
蘇椋側過頭仰頭喝水，於是一眼就看到了場邊站著的成越。
明明只是幾天沒見，蘇椋卻覺得和成越之間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在。
蘇椋微怔，隨即又偏轉了視線。
場邊的成越微微蹙眉。
接下去的比賽馬上開始，兩方戰況越來越激烈了，基本上你贏一局，我贏一局，就這樣以2:2的比分一直打到了第五局。
蘇椋坐在場邊的長椅上，腳踝動了動，疼痛感越來越強烈。
這個時候覆發，可不行啊。
蘇椋心想。
“腳怎麽了？”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蘇椋一怔，轉身擡頭。
成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蘇椋身後，低著頭，皺著眉看向蘇椋的腳踝。
蘇椋把腳往裏縮了縮，躲避成越的視線，“沒事。”
“我看看。”成越不容分說，直接蹲下身握上蘇椋的腳踝。
蘇椋往後一退，卻被成越直接抓住，退無可退。
“之前訓練的時候扭了一下，沒什麽事。”蘇椋沒辦法，只好實話實說。
他們兩個雖然在場邊，但是畢竟現場人多，一些視線也慢慢聚集過來，蘇椋不太喜歡大庭廣眾之下做些卿卿我我的事情。
成越輕捏了一下蘇椋的腳踝，倒還沒有多疼，當時成越還是不放心，“有替補嗎，下一場你最好不要上了，不然你這腳會越來越嚴重。”
蘇椋搖搖頭，“不行的，現在場上比分咬的很緊，整個隊伍除了我和木凡，其他人都沒辦法打主攻，我如果不上，接下來這局肯定會輸。”
“但是你...”
“我知道。”蘇椋打斷，“但是我也不想輸，如果是你呢，你願意輸嗎？”
蘇椋垂眸，看著蹲在身前的成越。
這一刻，成越從蘇椋的眼眸中又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蘇椋是一個對什麽事都不太上心的人，而此時此刻，她的眼中卻有堅定的光，志在必得，不肯放棄。
成越當然懂，比賽場上，沒有人願意輸，他也一樣，如果是他受傷，他估計也會拼到最後一刻。
他突然懂了外界對蘇椋的評價。
【她很野】
【她看不上的東西就嗤之以鼻，她看上的東西便勢在必得，橫沖直撞毫不掩飾。】
“那你加油。”成越說，“保護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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