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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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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漢韻對明妤說道:“花家,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怎麽會將註意打到洛河書院的兩個姑娘身上,收了她們為義女,準備將她們送到宮中呢!”

明妤挑眉:“所以那天杜薇薇才就算是極為生氣還是沒有將錢玉茹怎麽樣,原來是有著這樣一層原因呢!”

謝輕雯笑著說道:“我祖父一直說那杜閣老是一個極為油滑的性格,現在看來,這杜薇薇倒是也極為油滑了!”

明妤則是說道:“她一向都是面面俱到,從來都不會去輕易得罪別人,這一點上面說起來其實要比秦雨詩可愛許多,我現在想著的時候杜閣老既然將消息稍稍透露了一點給杜薇薇,那麽就是說錢月茹和薛香濤進宮的事情是板上釘釘了,也就是皇上同意了,這樣說來,應該是花榮妃覆寵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鄭漢韻若有所思:“應該就是你說的這樣了,到底是什麽原因想必很快我們也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這一次京城又會有什麽樣子的格局變化!”

明妤說道:“這些都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想必家中的父親兄長早就已經註意到了這些了,我們知道稍稍了解就是了,要是哪一天需要我們去掌握乾坤的話,家族也就不好了。”

謝輕雯哈哈一笑,說道:“可不就是這樣,祖母一直教導我說女子不應該什麽都不知道,起碼是要讀書識字然後知道一些外面的事情,但是知道就好萬不得已卻是不應該插手,所以啊我們還是不要多想了!”

明妤就說道:“嗯,也是這樣,我爹從福建那裏送過來了一些毛呢,說是西洋那裏用來做衣裳的,尼恩可是要?”

鄭漢韻說道:“我這裏也是有兩匹,我覺得毛呢的顏色不是很好看,所以,一直放在那裏了,你那裏可是有好看的顏色?”

明妤說道:“倒是有些顏色比較好的,正紅色的,枚紅色的,粉紅色的,白色的,灰藍色都有,其他的顏色也是有,你可是要?”

鄭漢韻說道:“給我一匹正紅色的吧。”這一點上倒是沒有和明妤客氣,幾個人平時都是有什麽好東西相互給的。

謝輕雯笑嘻嘻的說道:“那毛呢我聽說過,是今年才送西洋那裏來的,你爹爹在福建倒是好,有什麽新鮮的東西你這裏一定會很快就有了,我要枚紅色的吧!”

明妤就說道:“感情你們謝家還好了你的布料做衣裳不成?”

錢月茹和薛香濤今天來洛河書院的時候都沒有再穿棉布衣裳,而是換成了綢緞的,現在兩個人都是已經住到了花家,看來應該是離著進宮不遠了。

那些一起從農家過來上學的女子看著兩個人都是極為羨慕的,她們來到洛河書院不就是為了以後能夠嫁個好人家?而現在錢月茹和薛香濤都是有了好前程,她們都是會覺得心中有些酸酸的!

只是兩個人畢竟算是飛上枝頭了,所以那些農家女都是不敢去得罪兩個人,現在看著雖然只是給皇上當妾,而且進宮之後應該不會有很高的品級,可是皇上現在也身富力強,要是兩個人以後能夠給皇上生下來皇子的話可不就是地位鞏固了,因此不敢有一個人說什麽風涼話。

錢月茹也有一種很是出氣的感覺,她很是討厭自己的身份,一個農家女,但是這些不是她能夠改變的,她拼命考上洛河書院在裏面仍然不受重視,什麽都要小心翼翼的,這樣的日子她早就已經過夠了,如今,終於等來了雲開月明,她極為驚喜,又想著一定要牢牢的把握住這一次的機會絕對不能夠錯失!

薛香濤臉上也是帶著喜色,只是她要比錢月茹冷靜很多,所以臉上的神色倒是也能淡然。

明妤幾個人遠遠的看著錢月茹和薛香濤,謝輕雯說道:“錢月茹心思過於淺薄了,進宮恐怕不算是很好的歸宿,倒是這個薛香濤看著不顯,其實是更加容易活下來的人。”

明妤淡淡一笑,在她看來進宮怎麽都不算是一個很好的歸宿,但是這樣的話是絕對不能夠說出來的,說出來,就是對皇上的不敬。

鄭漢韻笑道:“說這些事情幹什麽,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下節課可是講《中庸》呢!”

謝輕雯垮了臉:“這四書五經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錢月茹和薛香濤自然也是看到了明妤幾個人,錢月茹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好看,她在想若是開社的那一天她要進宮的消息就已經傳出來了的話是不是顧明妤幾個人就不敢目中無她了呢?

薛香濤有些諷刺的看了錢月茹一眼,就算是進宮了又怎麽樣,其實說白了還是比不上那些真正的貴女,也就只有錢月茹這樣愚蠢的才會想著只要進宮了就能夠得到皇上的寵愛呢,其實,事情又怎麽會這樣容易呢!只不過這些話她是不會說的,現在去錢月茹就已經將她看為眼中釘肉中刺了,她就算是說了錢月茹恐怕也不會相信吧!

明妤回到家中,問長公主:“祖母,花家那裏到底是什麽態度?”畢竟花家還有一個女兒是自己的父親的姨娘,那個人生了一個女兒,就是她一直沒有見過的八妹妹顧雲靜。

長公主臉上沒有什麽生氣的神色:“花家那裏想要更進一步來京城,說起來生意上面的事情還和文家有了一些沖突,同時皇上那裏也是有些想法,這樣一來花榮妃自然要重新覆寵,而且,花榮妃懷孕了!”

難怪,花家會想著送其他的女子進宮呢!應該是想著幫花榮妃固寵了。

聽著自己祖母的意思就是對顧家沒有什麽影響的,而文家那裏就算是有影響,可是也不會很大,要是很大的話橘子的祖母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悠閑了。

明妤放下心來也就不再理會,說道:“爹爹昨天送過來了不少毛呢,祖母可是要做衣裳穿?”

長公主就說道:“那不了太沈了,出門的時候穿在身上壓風暖和倒是可以,在家中穿著這樣的衣裳反而是不舒服,我平時都是在家中做兩件衣裳就好了,你要去洛河書院倒是可以多做幾件。”

明妤想了想現代那些毛呢大衣的樣式,心中已經有了計劃,知道自己的祖母應該不是怎麽感興趣,所以也就沒有勸說。

長公主則是對明妤說道:“惠源公主今天去了皇上那裏讓皇上給她和謝家的謝昀賜婚,皇上當時沒有說什麽,過後卻是將大皇子叫到了自己那裏,訓斥他說居心不良,禁足了。”

明妤的心莫名的一顫,皇上已經這本忌憚那些長大了皇子們了嗎?這個一個對於權力掌控欲望極強的皇上,但是一點父子情都沒有了嗎?

按理來說,明妤對於這樣的事情不會覺得奇怪的,可是聽到了心中還是覺得有些悲涼,其實,無論是皇家還是世家,有事情和權力比起來,親情就變的涼薄起來了,明妤倒是沒有什麽兔死狐悲的感覺,只是心中有些不舒服。

明妤說道:“當初謝家知道惠源公主的心思一直沒有什麽動作,謝家就是知道這件事情不會成的,謝閣老應該是已經看明白了這些了,惠源公主這樣做實在是有些不妥。”

想著那一天惠源公主對明妤的態度,長公主並不喜歡惠源公主,因為說起話來也是不怎麽留情面:“說白了就是寵壞了而已,太過於強勢又不知道迂回,早晚有一天會拖累了自己的哥哥,現在大皇子的處境本來就不是怎麽好,要不然也就不會兩次故意接你們了。”

明妤低聲說道:“有時候皇子的生活其實更加的艱難吧!”就比如三皇子,顧家只是稍稍透露了一點三皇子那天做的事情,這幾天的時間三皇子就被皇上訓斥了好多次,到現在三皇子都是灰頭土臉的。

長公主巋然不動:“皇家本來就是殘酷,這裏面的人應該有野心,更加有的其實是能力和隱忍。”這一點上面張工追最有體會了。

明妤沈默不語,這些事情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平時沒有想過這些,也就湖綠了,現在被自己的祖母說起來,明妤終於深刻的感受到了,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祖母現在和自己說這些,可是明妤將這些話牢牢地記在了心中。

過了一會兒,明妤說道:“祖母,我縣主的名頭還是快點請皇上收回吧!”如今皇上對於權力愈加看中,她是一個有封地的縣主,其實有時候是微不足道的,可是有時候又不一定,因此明妤越發的覺得自己這個縣主的名頭簡直就是一個人越來越燙手的山芋。

長公主摸摸明妤的手:“這件事情我和你父親早就有安排,你父親去福建已經十年了,如今福建那裏穩定下來,也是應該回來了,要是一直不回來的話皇上恐怕是會忌諱,現在皇上沒有這樣的感覺,可是再兩年就不一定了。”

聽著說自己的爹爹就要回來了,明妤覺得很是高興:“爹爹終於要回來了,我不管爹爹是因為什麽原因回來的,只要爹爹能夠回來了就好!”

明妤是真的這樣想的,所以臉上的笑容格外的燦爛,一家人能夠在一起了真好。

長公主想著明妤剛一出生就沒有了母親,還沒有怎麽開始記住事情父親和哥哥有趣了福建,這一去就八九年的事情沒有回來過,也就是明妤乖巧,要是其他的孩子恐怕是早就已經不滿意了。

想到這裏,長公主對於明妤更加的憐惜,將明妤摟在了自己的懷中:“明年這個時候你父親就會回來了,到時候你父親會留在京城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明妤滿足的笑了,因為這樣的消息覺得很是愉悅:“祖母,可是父親昨天送過來的信上說的?祖母昨天怎麽不和我說了!”

長公主哈哈一笑:“昨天晚上才看的信,今兒早上你又沒有過來,我怎麽和你說?”一向很是穩重的現在變的迷糊起來,讓長公主覺得很是新奇。

到了十月底,天兒真的變的冷了,明妤今兒上學的時候穿了一件毛呢的大衣,是灰藍色直筒樣式的,一直沒過了膝蓋,袖口加了一圈一指寬了黑色貂毛,領口則是娃娃領的樣式,右邊自己肩膀到胸口繡了一支虬枝臘梅,褐色的枝丫,淡黃色的花朵,左下方也同樣的有一支臘梅,陪著鵝黃色的裙子,讓人看著很是淡雅。

在路上明嬋看著明妤身上的衣裳就要依著明妤的樣式做一件這樣的衣裳,到了洛河書院也讓很多人註意起來,毛呢在京城還不算是實興起來,很多人知道有毛呢,想要嘗試但是店鋪裏面的毛呢太貴,就望而卻步,畢竟貴又不知道做出來的衣裳好不好看,自然就會有所猶豫了。

今兒看著明妤穿著倒是讓很多人決定回去之後也要做一件毛呢的衣裳才是。

鄭漢韻看著明妤穿著的衣裳笑著說道:“我原本覺得灰藍這樣的顏色過於老氣了,現在看來倒不是這樣,只要搭配的得當,就能夠有不一樣的效果呢!你今兒這一身好看。”

明妤笑著說道:“其實什麽顏色搭配的好看了都是能有不一樣的效果的,就是看你會不會穿衣裳了,只是,這也是一門大學問呢!”

想一想可不就是這個樣子,鄭漢韻笑著說道:“這樣說著,我回去也一定要好好的想一想才是呢!”

錢月茹和薛香濤走在一起,錢月茹看著明妤穿著的衣裳,對薛香濤說道:“她身上的衣服料子是毛呢,花家在京城的店鋪是有的,她這一件衣裳用的毛呢料子就一百多兩銀子呢!”

的確好看,穿在身上有著不一樣的大氣,薛香濤在心中這樣想,可是,花家的東西尤其是這樣的東西又怎麽會給她們呢?薛香濤說道:“快要上課了,我們快點走吧!”

這些天花家的人可是送來都沒有給過她們什麽好臉色呢,說白了就是想著利用她們,與不想讓她們成為宮中花榮妃阻礙說起來這樣的道理她明白了,可是錢月茹應該還是不明白吧!

錢月茹看著薛香濤一臉無悲無喜的樣子就是覺得生氣,心中想著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皇上又怎麽會喜歡呢?以後進宮了她一定能夠得寵,到時候薛香濤就不敢對她這樣不冷不熱了!

明妤自然不知道一件衣裳而已就引來了這麽多的事情,她們去了教室,倒是孫閣老的孫女孫鳳英過來問道:“明妤,你身上的衣裳是哪一個繡娘做的,我也得了一匹毛呢,擔心糟蹋了布料沒有做衣裳,今兒看著你身上穿的倒是好看,所以想要問問。”

孫鳳英也不過考進來了,本來她們這些人都有這樣的特權,就是看願不願意用而已,明妤和孫鳳英接觸的不多,可是明妤能夠看出來孫鳳英對她們並沒有什麽惡意,倒是平時相處的時候能夠和諧一點。

明妤也不是那種敝帚自珍的人,聞言,就笑著說道:“是我們家的繡娘做出來的,你若是喜歡的話,我讓人把圖樣子給你送過去吧!”

孫鳳英並沒有和明妤可以,笑著說道:“如此,就多謝了。”

明妤搖頭:“這倒是不值什麽,你不用放在心上。”

也就沒有再多說話,畢竟要上課了。

今天第一節是琴,明妤剛剛拿出來自己的琴,準備調試聲音的時候,就有長公主府的人過來了,明妤只好站起來和女先生說了一聲然後走了出去。

過來的人是平姑姑,說起來她是自己的教養嬤嬤,明妤平時身邊的事情都是四個大丫鬟照顧的,但是平姑姑是那種比較溫和的性子,倒是明妤和她相處的也是不錯。

明妤問道:“姑姑,可是家中出了什麽事情?”

要是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平姑姑也是不會過來,不過看著平姑姑臉上並沒有什麽嚴肅的神色,這就讓明妤知道了事情不是很嚴重。

平姑姑說道:“是五爺生病了,而且有些不好,長公主說讓家中的姐妹都過去看看。”

明妤心中一沈,這樣的不好是說顧宏有生命危險了?她對於顧宏影響並不是很好,可是要讓她眼睜睜的看著顧宏離世的話明妤覺得自己也是做不到的。

明妤讓橘子鎮定下來:“嗯,我們快點回去吧!”

坐上馬車明嬋明娥也是在那裏,馬車裏面幾個人心情都不算是很好。

明嬋說道:“雖然我平時有些討厭這個弟弟,可是聽著說他不好了,心中還是覺得有些難受,畢竟才那麽小。”

是啊,那麽小,人生剛剛開始,可是,認真的說起來他的出身就是有些不公平的,這樣的不公平是很多人造成的,有很多人的責任,而顧宏被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顧宏自己願意的,只不,明妤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憂傷的,認真說起來顧宏要是沒有了,其實對於她和哥哥更加有利,可是就算是這樣,明妤心中還是高興不起來。

過去的時候,盧月萍和明娟也是出來了,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明妤倒是沒有覺得奇怪,盧月萍此時顧不上什麽,只是抱著自己的兒子哭,顧明娟看向明妤的目光中卻是帶著深深的恨意。

明妤沒有放在心上,問桂嬤嬤:“五弟怎麽樣了?”

桂嬤嬤說道:“張大夫看過了,說不上來,已經去請葉太醫了。”

明妤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去了長公主身邊站著,這個時候其實她的身份是有些尷尬的,所以並沒有往前湊。

顧宏生來身子就有些弱,這一點明妤一直知道,小時候其實和自己一樣容易生病,說起來也是盧月萍照顧的細心所以顧宏能夠活下來,而這個時候顧宏自己去了外院,盧月萍被送到了莊子,要是顧宏真的不在了,恐怕是盧家會在其中做些什麽。

無論盧月萍是因為什麽原因被送去了莊子,只要盧月萍被送去莊子後顧宏離世那麽盧家就會顛倒黑白把責任扣在自己和哥哥身上吧,到時候盧家就能夠從中得到好處。

明妤想依著盧家的性子一定會這樣做的,盧月萍和顧明娟也能夠從中得到好處。

一開始明妤沒有往這方面去想,現在冷靜下來想到這些,明妤知道顧宏最好是不能夠出事!

明妤不動聲色的給力疏影使了一個眼色疏影微微點頭就出去了,這些明妤並沒有瞞著長公主倒是長公主也看到了,只是什麽都沒有說。

很快疏影回來了,在明妤耳邊小聲說道:“張大夫說五爺是有中毒的征兆,必要的時候可以用百年老參吊著性命,而且,這毒並非不能夠接,只是五爺的身子太弱。”

顧宏中毒,明妤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其中一定是有著什麽事情,這樣的話顧宏就更加不能夠死了,明妤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懷疑的人是明娟。

她那裏是有兩支百年的老參的,這些雲州那裏進貢的東西,明妤知道那是好東西所以就一直留著,現在倒是應該拿出來一支。

明妤看了一眼疏影,疏影立刻明白,匆匆回去了,疏影聽到張十方說顧宏是中毒的時候心中就是知道這其中恐怕是有什麽有陰謀了,這陰謀一定就是朝著明妤和顧宸的,這個時候自然不應該舍不得那一支人參。

疏影和明妤小聲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瞞著長公主,所以長公主也是聽到了,當即臉上就有些不好看,顯然心中也是明白了其中的事情。

葉太醫匆匆過來了,看了一眼顧宏發紫的嘴唇,眼皮就是一跳,這顯然又是涉及到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其實他是一點都不想參與進來了,心中暗暗叫苦,可是畢竟是長公主在這裏,自己還不能夠隨隨便便就撂挑子!

長公主說道:“勞煩葉太醫了。”這個時候她心中已經七拐八彎,臉上仍然鎮定無比。

------題外話------

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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