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更合一

焦爺爺和焦奶奶被祁雪安排在學校附近的酒店裏, 林應已經提前到酒店安頓好了。

祁雪白天比較忙，沒什麽時間帶兩個老人出去玩，便把事情拜托給林應了, 費用她全包了, 不過兩個老人的“旅游攻略”是她自己做的。

考慮到兩個老人的年紀比較大, 時間安排得非常寬松，差不多每天玩三四個小時, 剩下的時間都休息的那種。

她每天下午完成手上的工作後就會去酒店和兩位老人一起吃飯、散步、參觀學校，祁雪也趁著這個機會把整個學校好好逛了一遍。

寒假學校的保安都放假了，現在在崗的都是便衣，祁雪和他們都認識, 按流程做了個登記就帶著幾人進去了。

“外婆, 那是我們宿舍, 以前我就住那一棟······”

“這邊是教學樓，那邊是實驗室······”

“那是一食堂，二樓的小炒特別好吃，我明天帶你們一起去嘗嘗······”

“······”

祁雪一路上都特別有耐心的和兩個老人介紹桔子大學, 焦爺爺杵著拐杖走不快, 三個人也都很配合他, 陪著他一路走走停停。

她眉眼間都帶著明顯的笑意，看得出心情特別好。

焦奶奶和焦爺爺的心情也很好, 這兩天在桔子市走走看看，他們的心情一下子開闊了不少，老家那些煩心事被他們暫時扔到了一邊。

“小雪, 你們學校建得真好看, 還特別大, 什麽都有······”焦爺爺感嘆道。

“這大城市就是和咱們小縣城不一樣, 路上到處都是外國人，今天還碰到一個藍眼睛的小夥子和我問路，說的鳥語嘰裏呱啦地完全聽不懂，還好當時有個路過的小姑娘幫我幫我們做了翻譯說他要去什麽汽車店······”他們在路邊的座椅上休息時，焦奶奶笑呵呵地和祁雪分享了白天的見聞。

“外國人？”祁雪的表情有些驚訝。

她前幾個月一直泡在實驗室裏，對於桔子市的變化一無所知。

一路汽車的新品飛車不僅在國內掀起了巨大的搶購狂潮，在國外的社交網站也引起了熱議。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持證提車”，網上的相關的視頻也越來越多，在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友把視頻搬運到外網後，外國的網友更加興奮了.

但是一路汽車的飛車技術在世界上是獨一份的，而且他們目前的產能供應都國內都不夠，出口更是遙遙無期。

於是心癢癢的外國網友，只能選擇來桔子市旅游看車，眾所周知，整個嵐國桔子市可以考飛車駕駛證的駕校是最多的，在別的城市裏可能隔很久才能看見一輛飛車從天空劃過，但在桔子市很可能走在路邊就能看到一輛停著的飛車。

甚至因為一路汽車的總公司在這裏，他們桔子市的專賣店甚至還提供體驗服務，有專人帶著你上天體驗一番坐飛車的感覺。

這讓專賣店每天都門庭若市，連帶著其他汽車的銷量都漲了很多。

一路汽車走的本來就是平價路線，主打高性價比，在飛車的加持下，這段時間一路汽車在網上的口碑簡直爆炸，網友們都覺得能上天的飛車都賣得那麽“便宜”，其他的平價款簡直可以無腦沖了！

因此這段時間一路汽車除了新款飛車，之前的很多庫存也被賣空了。

桔子市這幾個月的GDP也因為這些外國人噌噌地往上增長，儼然有成為旅游城市的趨勢。

————

治療艙的項目放假之前就已經快收尾了，教授們年後提前過來上班更是加快了收尾的速度。

祁雪在實驗室裏待了十幾天驗證過治療艙的效果後祁雪決定讓兩個老人試試修覆液的效果。

因為兩個老人想回去了，就算桔子市再大，她的“旅游攻略”放得再慢，兩個老人在十幾天的時間裏也把桔子市逛了個便，現在已經開始第二輪了，她已經找不到什麽理由留下他們了。

祁雪晚上去找焦爺爺和焦奶奶的時候和他們說了這件事。

“外公、外婆，我老師的一個朋友在搞一個項目，現在那邊需要一個志願者，我幫你們報了名······就和之前隨身調溫器一樣，咱們體驗完之後接個電話，回答下他們的問題就好了······”祁雪盡量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解釋道。

“這次也是送隨身調溫器？”焦奶奶好奇地問道。

“不是，這次是身體修覆，咱們先做個免費的全身體檢，然後進一個箱子裏泡一個小時的澡，裏面的營養物質會進入你的身體，讓你變年輕······”

兩個老人雖然沒讀過什麽書但他們依舊覺得祁雪說得不太靠譜，現實又不是什麽武俠小說，怎麽可能返老還童？

不過出於對祁雪和她老師的信任，他們還是同意了，畢竟之前的隨身調溫器他們可是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實惠。

第二天，兩個老人穿著這兩天剛買的新衣服，打扮得整整齊齊的和祁雪一起先做了個免費的全身檢查，再去了學校隔壁的實驗室。

“謔！這房子可真氣派！”焦爺爺對著面前的高大建築感嘆道。

“外公，待會結束了咱們再看，咱們先過去，老師們都等著呢！”祁雪提醒仰著頭東張西望的焦爺爺。

“好好好！”老爺子拉了拉外套衣擺，確定上面沒有任何褶皺後才擡頭挺胸地往前走。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的老爺子依舊對實驗室非常好奇，眼角餘光時不時往周圍瞥。

房間裏靠墻擺放在七八臺大型儀器，正中間擺放著一臺透明的橢圓形“水箱”，只是水箱裏填充的是某種淡綠色的膠質。

實驗室裏安靜肅穆，大家都在做最後的調試，老兩口有點被這陣仗嚇到了。

祁雪神色如常，她安排焦爺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後，就帶著焦奶奶去隔壁換衣服。

“外公，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們馬上回來。”祁雪安撫道，焦爺爺鎮定的點點頭，只是扶著拐杖的手緊了緊，顯然還是有些緊張的。

但是他也不敢到處亂走，這房間裏的東西一看就不便宜，他要是碰壞了可沒錢賠。

更衣室裏，焦奶奶看著面前特制的“連體衣”面露難色：“小雪，這、這不太適合我吧······”

這件連體衣用的是特殊材料，穿著它不會影響修覆液的吸收，它從脖子包到腳，一點都不露，但是非常貼身，能清楚地顯露出人體的曲線，焦奶奶活了這麽大年紀，從來沒穿過這麽“出格”的衣服，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外婆，沒事的！你待會兒批個浴巾，我再讓他們幫你拉個簾子，不會有人看到的······”祁雪對此早有準備，耐著性子安慰她。

她勸了許久老太太才點頭，裹著浴巾和外孫女回到剛剛的實驗室。

“老太婆，你這是······”焦爺爺看到裹著長毛巾的老伴有點懵。

“外公，我待會兒再和你解釋！”祁雪快速說道。

她讓工作人員和她一起把提前準備好的簾子放下來，透明的修覆倉被遮了個嚴嚴實實，從外面什麽都看不到。

工作人員啟動按鈕，透明的修覆倉，蓋子緩緩打開，帶著清香的綠色液體出現在眾人面前。

“外婆，你脫了鞋直接躺進去就可以了！”祁雪對身旁裹著浴巾的焦奶奶說道。

焦奶奶滿是褶皺的雙手死死地抓著身上的浴巾，面前的畫面只讓她覺得詭異。

“小雪，外婆不會淹死在裏面吧？”老太太的聲音非常忐忑。

祁雪輕輕笑了起來：“不會的！外婆，我就在這坐著陪你，你要是有什麽不舒服就擡手，我馬上讓他們放你出來······”

在祁雪的安撫下，焦奶奶終於下定決心躺了進去，如果不是外孫女再三保證還在外面陪著她，她說什麽也都不會躺進來。

頭頂的蓋子緩緩合上，就算能看到外面的場景，密閉的空間依舊讓她十分不安。

淡綠色的液體慢慢地覆蓋了她的耳朵、鼻子、嘴巴······

預想中窒息的感覺並沒有出現，她躺在裏面竟然可以自由呼吸！身體像是包裹在一團溫水當中，非常舒服。

治療艙的底部非常柔軟，躺在前面一點不適都沒有。

修覆液淡淡的清香舒緩著她緊張的神經，沒過多久她就閉上眼睛舒服地睡了過去，還打起了小呼嚕······

焦奶奶覺得這一覺似乎睡了很久很久，她很久沒有睡得這麽舒服了，被叫醒後她還略有些不滿。

“外婆，一個小時的時間到了，咱們該起來換外公了。”祁雪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焦奶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她和老頭子是過來配合小雪老師的朋友做志願者的，睡之前她好像泡到了一缸綠色的液體中······

想到這裏她環視四周，周圍的綠色液體已經沒有了，只剩下淡淡的透明水漬。

“外婆，我扶你起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祁雪和工作人員把外婆從治療艙中扶了起來。

老太太聽到她的話之後回過神來，努力感受了一下身體的變化。

她覺得身體變輕盈了很多，她裹著浴巾原地走了幾圈，還小跑了幾步，原地跳了幾下，卻一點負擔都沒有。

以前她哪做得了這種“高難度”的動作呦！

身體充滿了活力，精神也好了很多，好像一下子年輕了二三十歲，她現在自己可以一口氣從村裏走到縣裏！這種從未有過的體驗讓她一下子眉開眼笑。

“老太婆，你沒事吧！”焦爺爺關心地問道。

一個小時沒見到自家老伴和外孫女，雖然知道他們三個共處在一個空間裏，但他依然非常擔心。

“沒事，你趕緊去隔壁換衣服泡泡，我現在感覺不知道有多好呢！”焦奶奶沖著他擺擺手，繼續感受著精神滿滿的軀體。

她身後的工作人員已經把簾子卷起來了，失去效果的修覆液直接被當成廢水處理了，治療艙被消毒後註入新的修覆液，淺綠色的液體再次充盈了透明的治療艙。

焦爺爺看著她的模樣也沒有那麽緊張了，對這個滿是高科技的實驗室也不再排斥，聽祁雪的話跟工作人員去隔壁換了連體服。

祁雪則帶著焦奶奶去另一間休息室洗澡，雖然那些修覆液使用前經過嚴格的消毒殺菌，但她還是覺得身上黏黏膩膩的想洗個澡。

祁雪也沒有走遠，就站在走廊上等著兩個老人出來。

最先出來的是焦爺爺，他對貼身的連體服倒是沒那麽排斥，也沒有要求拉簾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躺進了治療艙裏。

和焦奶奶一樣，在最初的緊張過後，他很快就在修覆液的作用下睡了過去。

焦奶奶在浴室裏洗了半個多小時，直到祁雪擔心出了什麽事去敲門，她才穿著自己的衣服從浴室裏走出來。

“小雪，你看我這皮膚看上去是不是比之前好了？”她把上衣的袖子擼了上去，給祁雪看手臂上的皮膚。

她年紀大了以後皮膚松弛，身上還多了很多老年斑，但是泡過那缸綠色的液體之後，身上的老年斑基本上都消失了，皮膚的皺紋也沒那麽明顯了。

“好像是，外婆你現在看上去年輕了好多，精神頭也足了······”祁雪一邊說著一邊帶她往隔壁走。

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得很快，治療艙中綠色的膠質顏色一點點變淺，最後變成像水一樣無色透明的流動液體。

時間到了以後，工作人員按下按鈕，治療艙中的液體緩緩下降，最後順著出水管排了出去。

最上面的蓋子緩緩打開，焦爺爺躺在治療艙裏睡得正熟，臉上還帶著一絲紅暈。

“外公，結束了，該起來了！”

“老頭子，你醒醒！”

祁雪和焦奶奶兩個人趴在治療艙上沖著裏面的人喊道。

老爺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小雪都來啦！我今天怎麽睡了這麽久？”

說著他從治療艙中坐了起來，看清周圍的環境後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是在酒店裏，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唉！我怎麽睡著了？”

“睡著了是正常現象，修覆液中有一些舒緩助眠的成分······”一旁的工作人員見狀笑著解釋道，“老人家你先要不要去隔壁洗個澡換個衣服？我們這邊待會還要對您和奶奶做個小調查，然後還要再去做個全身檢查······”

“那時間可有點緊，我得趕緊去洗個澡換個衣服！”焦爺爺聞言有些急了，一個跨步就從治療艙中翻了出來，哪裏還有之前杵著拐杖、走路顫顫巍巍的模樣。

“老婆子，我去洗澡，你幫我去隔壁把衣服拿過來！”他焦急地說道，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外公，你的腿······”祁雪看著他的背影目露驚喜。

“老頭子，你、你現在不用拐杖就能走得這麽穩當了！”焦奶奶的聲音一下子哽咽了。

這段時間看著焦爺爺因為身體原因漸漸變得消沈，她其實心裏也很難過，但是卻不敢表現出來，生怕自己的態度讓他更加消沈。她還以為日子就只能這樣一天天過下去了，沒想到現在卻有了轉機。

焦爺爺聞言停了下來，他驚訝地看著自己的腿，感受著身體的變化，他的身體再也沒有之前那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他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手術前，不，這感覺比手術前還要好！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這······”他伸出手不可思議地摸著自己前幾個月剛剛做了手術的右腿原地跑跳了幾下，“這也太神奇了！”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焦奶奶激動的一下子哭了出來，“你們是我們一家人的恩人吶······”

說著她竟然想給實驗室的眾位工作人員跪下來，還好被祁雪一把拉住。

“奶奶，這可使不得！您這不是折我們的壽嗎？”

“奶奶，您要真想感謝我們，就好好配合咱們後續的調查······”

“······”

在眾人七嘴八舌地勸說下，焦奶奶總算是控制住了，不再想著給眾人下跪。

“我一定好好配合你們，你們想問什麽都行！”焦奶奶擦著眼淚保證道。

無人問津的焦爺爺只能自己去隔壁拿衣服洗澡。

雖然泡營養液只需要一個小時，但是加上體檢和各種問卷調查卻持續了一整天。

兩個老人雖然忙了一整天，臉上卻一點倦色都沒有。之前他們出去玩個小半天，回來就要休息個大半天才能恢覆。

那綠色的水可真是神奇啊！

經過這一遭之後，祁雪口中的老師在焦奶奶心中直接神化了。

能帶著自家孫女做項目賺大錢，之前又讓他們免費拿到了還沒上市的隨身調溫器，現在還讓他們體驗了朋友的新項目，身體一下子好了很多。

晚上回到酒店之後，焦奶奶就計劃著要不要送點什麽東西給祁雪的老師感謝他。

“你說小雪這老師喜歡什麽？也不知道咱們鄉下的那些東西他能不能看得上眼？還是在城裏給他買點好煙好酒······”焦奶奶坐在酒店的床上喃喃自語，看到在房間裏興奮地轉來轉去的焦爺爺不由得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你別一直轉了，晃得我頭暈！”

“明天問問小雪吧，她肯定知道。”焦爺爺也覺得應該好好感謝一下人家。

“行，明天我問問小雪！你說咱們要不在桔子市再待幾天？之前小雪安排的那些地方你走兩步就說累了，我都沒好好看看······”她略有些不滿的抱怨道。

焦爺爺沈默著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第二天祁雪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有些哭笑不得：“外公外婆，這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早就感謝過了！你們現在身體也好了，是想去別的城市玩玩還是回老家？我幫你們安排······”

焦奶奶其實是想出去看看的，這城裏可比鄉下有意思多了，他們夫妻倆在鄉下待了一輩子，以前是家裏沒錢條件不允許，現在條件好了，她就想趁著身體好的時候多跑跑多看看。

但是他們兩個人大字都不識幾個，這回出門祁雪安排好了一切再加上有林應帶著還好，真要讓他們兩個自己去，她還真沒那個膽子。

“我和你外公再多陪你幾天，過段時間去看了嘉澤再回去！”焦奶奶笑瞇瞇地說道。

“行，外婆你有什麽想吃的想玩的就和我說，我給你們安排！”祁雪點點頭。

外公外婆的身體問題解決了，接下來就該輪到舅舅了，焦大慶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是看到視頻裏自家老父親那健步如飛的模樣，想到了折磨自己多年的腰痛，他還是收拾東西從老家趕了過來。

果然就像祁雪想的那樣，在治療艙裏泡了一個小時之後，焦大慶這段時間因為一個人打理飯館而又發作的腰痛一下子就消失了。

和留在桔子市“旅游”的老兩口不同，焦大慶是當天來回的，他急著趕回去開飯館賺錢，一天都不願意耽誤！

治療艙的項目在祁雪這裏算是畫上了一個句號，教授們對於治療艙的研究肯定不會停下，但更多的還是考慮怎麽減少生產成本在國內大範圍推廣，她能幫到的並不多。

她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機甲的項目上，機甲的手和腳都已經制造出實物了，現在他們正在和駕駛艙內的控制面板死磕。

聯邦軍校即將開正式開學，她趁著入學軍訓的這段時間把那一整摞書啃下了不少，那些書雖然多，但是理論並不覆雜，只是需要背誦的東西多一點，而她現在最擅長的就是背誦。

她算了下自己每天的時間，決定再開展一個信息傳輸的實驗項目，每天在嵐國這邊整理資料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

這個實驗項目要是成功了，她每天能節約不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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