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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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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改革的良藥緩慢浸入古老中國的肌體,四庫全書的文化項目就提上來了。

太上皇弘歷提議編撰《四庫全書》,弘歷欲要通過《四庫全書》,銷毀詆毀滿清統治者的書籍,入關一百餘年,各地反清覆明的口號花樣百出,更兼有朱三太子覆活,一百多年了,還有人打著朱三太子的旗號要恢覆明室江山,屠戮朱氏子孫上千人,反清覆明還是層出不窮,甚至臺灣島也有人說自己是朱三太子,幸虧清世宗胤禛派心腹尋訪到朱元璋的庶子簡王朱桂的後裔朱之璉,封其為延恩侯,後來加恩其為“一等延恩侯”。

《四庫全書》以已出繼的質親王永瑢負責《四庫全書》的編纂,以內閣大學士於敏中為總裁,其餘大學士及六部尚書、侍郎為副總裁,以紀曉嵐為總纂官,召集其餘著名學者數千人,校訂、抄寫典籍。

開展一場炒制文化大餐的盛宴,太上皇弘歷在背後推動,皇帝永璂明旨下令編撰《四庫全書》,父子二人預備將《四庫全書》流傳於後世,尤其是弘歷,《四庫全書》是他弘歷的心頭肉。

質親王永瑢負責《四庫全書》的編纂,愛新覺羅自家人辦事放心,而且可以毫無芥蒂地揪出許多人的小辮子,比如懷念故明,比如諷刺夷狄。

永璂聆聽著太上皇的聖訓,太上皇在寧壽宮炕上盤腿坐著,告訴皇帝應該時刻提防老百姓思故國之情,滿洲東來,來自黑山白水的八旗子弟打江山不可迷失了本性,修撰《四庫全書》之時必須註意民間文人對於官府的看法,剔除今人書籍中大逆不道之語,維護鞏固愛新覺羅氏統治。

弘歷憂慮百年之後,大清將會不覆存在,總是囑咐兒子永璂要時刻握住大權,勿讓江山改了姓氏,不要給內閣太多權利,內閣多漢人,防止漢人造反,該註重軍機處的作用。

永璂能夠理解皇阿瑪的戒備心理,人都是患得患失,尤其當江山是一姓的江山,在清世宗皇帝胤禛給予蘭馨阿瑪齊忠親王騰格爾赤那的冊文裏就寫著:砥礪山河永固。

歷代大清之主期盼著山河永固。

可是不得人心能夠永固嗎?得民心者得天下,得天下者得民心。天下至關重要的是民心,民心失,氣數盡。

“皇阿瑪,您今年冬天應該能夠提筆寫字吧?”,永璂扶著太上皇身子說道,太上皇已經癱瘓多時了。

“朕的手腳估計十年內也不能多動。”,弘歷扶著兒子的臂膀,說:“兒子,軍國大事就全靠你了,皇阿瑪已經老了。”

“我定當不會負皇阿瑪所托。”,永璂畢恭畢敬地說道,端起一碗苦藥,又用小湯勺搖勻湯藥,說:“皇阿瑪,喝藥的時辰到了,藥涼了可就得重新熱一罐。”

弘歷感動之餘,連忙扶著兒子的臂膀說道:“永璂,這些事叫手下人去做就行了,何必勞煩你親自動手?”

永璂又再次以畢恭畢敬的態度說道:“侍奉皇阿瑪也是兒臣為人子的職責。”

父子兩個一副子孝父慈的情景,令太監觀之動容。誰也不會想到父子兩也曾經有過冷心冷面的時刻。

寧壽宮住著太上皇和皇太後,皇太後每日接受皇後與嬪妃的參拜,慈寧宮的太皇太後接受皇太後、皇後、嬪妃的參拜。

太皇太後鈕鈷祿氏幾乎都會留下潔妃鈕鈷祿玲瓏,潔妃鈕鈷祿氏就陪太皇太後談話,太皇太後老人家臨老了,說話比較嘮叨,潔妃鈕鈷祿氏就仔細聆聽著太皇太後的嘮叨聲,太皇太後是她的姑祖母啊,她是太皇太後的侄孫女兒啊。

皇太後烏喇那拉氏因為繞不開慈寧宮,所以並沒有留下自家侄女靖貴妃烏喇那拉氏,而是任由靖貴妃返回自己的寢宮。

蘭馨有空就到寧壽宮陪伴皇太後,皇太後景嫻一直說:“蘭馨,你和永璂該給我們添個嫡孫了。”

“皇額娘,孫子要看上天的恩賜。”,蘭馨握著皇太後的手說道:“皇上和我都不著急。”

“我和你皇阿瑪都著急。”,景嫻還像小時候似的,撫摸著義女的臉蛋,說:“蘭馨,早生個嫡孫讓我和皇阿瑪抱一抱,”

蘭馨感受到皇太後手心的溫暖,說:“皇額娘,要長生天的恩賜。”

“也許我不該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呢。”,景嫻頗有哲理地說了一句話:“該來的總會來。”

蘭馨俏皮地說道:“就是呢,皇額娘。”,她也想趕快要有個兒子,可是事情確實急不得。

崔嬤嬤和烏新嬤嬤在齊親王爺和齊親王妃的祭日之時,對著齊親王爺和齊親王妃的牌位述說蘭公主的近況,她們兩位嬤嬤最煩惱的就是蘭公主還未有兒子,女兒倒是一籮筐。

蘭馨平時就多拜額赫嘎紮爾(大地之母),據崔嬤嬤和烏新嬤嬤所說,能夠使人多子女,崔嬤嬤和烏新嬤嬤多次提議蘭公主參拜額赫嘎紮爾,能獲得額赫嘎紮爾的超強生育力,蘭馨就由供奉送子觀音變成參拜額赫嘎紮爾。

皇太後將皇帝和皇後小夫妻兩個招進寧壽宮,給他們指引方向,去白雲觀求子,白雲觀有一神秘道士名喚真陽子。

為了不驚動任何人,永璂和蘭馨兩個人就微服出巡去白雲觀求子,他們希望能夠低調再低調,只帶了貼身太監林之謝和貼身宮女青梅。

一路上,沿途碰見了不少衣衫襤褸的乞丐討飯錢,蘭馨將十文錢丟入乞丐缺口的陶碗裏。

“乞丐真多。”永璂感慨地說道:“夫人,你別再丟錢了,等一下還有更多乞丐來討錢。”

“夫君,能救一個是一個。”,蘭馨又將一把十文錢丟給一名衣衫襤褸的乞丐。

“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永璂搖搖頭說道:“夫人,我們速去白雲觀。”

“嗯。”,蘭馨微微頷首說道,白雲觀就在前方,還需要走半個時辰的路。

林之謝和青梅徒步行走跟在兩個主子後面,永璂和蘭馨兩個主子走在前面,亦是徒步行走。

白雲觀兩旁的銀杏樹古木參天,郁郁深深,巨大銀杏樹傘蓋陰影遮蔽著一對璧人。

永璂頭戴玉頂**帽,穿著一身寶藍色長袍套著銀白色一字襟坎肩,作富貴人家子弟打扮。而蘭馨則是銀白色大袖短襖套月華裙,一副漢家女子打扮。盡量和普通老百姓穿著保持一致。

兩個人耳聞前方有一道士呤詞而至,似乎是世外高人。他們身後的林之謝和青梅瞪圓了眼睛細察,哪來的道士?白發白須的老頭子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

遠處,白發白須的真陽子呤唱道:“有客來兮,有所求兮。龍兮鳳兮,憂兮思兮。”

“道長,我和夫人有事相求。”,永璂拱手向前說道,眼前的童顏鶴發之人必是真陽子無疑,真陽子一向是來無影去無蹤。

真陽子樂呵呵地問道:“敢問施主何姓?與尊夫人所為何事?”,真陽子比一般男子多了一份慈悲為懷,真陽子,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永璂半真半假地說道:“小生姓趙名析木,小生與拙荊是為求子而來。”

“趙先生與趙夫人為求子而來。”,真陽子掐指一算,神秘兮兮地說:“趙夫人是必先有弄瓦之喜後有弄璋之喜。螽斯羽詵詵兮,宜爾子孫振振兮。”

“借道長吉言。”,永璂拱手說道:“如若似道長所言。小生我必當到白雲觀還願。”

“趙先生,不必多禮。”,真陽子左手捊飄逸的山羊胡須,右手拿白色拂塵,說:“尊夫人的父母,小道曾會晤過。小道曾向其父母預言,尊夫人必會母儀天下,今日所見,誠如小道所言。”

蘭馨剎那間驚呆了,片刻才輕輕地吐出一句話:“道長,何時會晤過我父母?”,道長知曉他們夫妻二人的身份?

“趙夫人未出世之時,小道與令尊令堂有一面之緣。”,真陽子又左手捊飄逸的山羊胡須,右手大甩白色拂塵,說:“道可道,非常道。”

永璂料定道士有所企圖,說:“道長,既然知曉我們的身份,道長所來必有所求。”

“小道願趙先生為天下道士弘揚道法。”,真陽子留下一句話,就此飄然而去。

弘揚道法?自滿洲入關以來,道教的地盤急劇縮水,道士是高盤道鬏,並不剃發,而今男子是將頭發剃了一半,即陰陽頭也叫月亮頭(穿越的是影視世界,集體陰陽頭辮子,O(∩_∩)O哈哈哈~),所以滿洲統治者大力提倡佛教,和尚是剃光頭的,並不違反剃發令,剃一半和剃全部從正面看,形象是差不多的。

“夫君,道長是說我再生一個女兒就會有一個兒子?”,蘭馨有些哀怨地擺弄著白絲手帕說道:“螽斯羽,薨薨兮。宜爾子孫,繩繩兮。”

“不急,不急。”,永璂握著妻子的手說道:“夫人,我們該回家了。”

青梅在一旁囔道:“夫人必會有麒麟來送子,夫人福如海淵。”

林之謝在一旁沈默著,他是太監,嗓音近似兒童,所以他不多說話,怕在人前露底了。

在宮鎖未落之時,主仆四人回了紫禁城,微服出巡,帝後真真切切見識了民間疾苦。

月明星稀之時,真陽子會晤了白雲觀的住持玄易真人,兩位道者以茶會友。

作者有話要說:螽斯羽詵詵兮,宜爾子孫振振兮。

螽斯羽薨薨兮,宜爾子孫繩繩兮。

螽斯羽揖揖兮,宜爾子孫蟄蟄兮。

《詩經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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