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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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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邊三月桃花盛開,北方大地覆蓋著茵茵綠草,崔嬤嬤抱著蘭馨坐在車轎上,蘇赫巴魯策馬揚鞭,車軲轆就從準葛爾奔向京城,無數的隨從浩浩蕩蕩地跟在車轎後面。

坤寧宮內,金盤上擺放了一大堆奶酪,是阿睦爾撒納贈給蘭馨的禮物,十二斤鮮奶產一斤奶酪,一塊奶酪需要十二杯鮮奶。

弘歷詢問蘭馨北行的種種情況,蘭馨一一地回答。

老朋友回來了,永瑆、永璂、惜福興致勃勃地問起北行趣事。

永瑆向永璂提議帶惜福、蘭馨出宮一趟,游樂於市井,永璟吵鬧著也要去游樂市井游玩一番,而哥哥姐姐們都說永璟還小,留在宮裏吧,惜福便說要留下來照顧小弟弟永璟,永璟就乖乖地粘著惜福轉動。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京城的街道兩邊的商販們沿途販賣貨物。天橋上雜耍藝人們賣力演出,有說相聲的,有賣大力丸的,唱銅片大鼓的,有二胡的,有彈琵琶的,有搞雜耍的,有捏泥人的,有賣力氣的……

永瑆、永琪、蘭馨三個人出宮游樂,來到六合樓茶館,三個人叫來一壺蠻松芽茶,店家用梨皮紫砂壺端來了蠻松芽茶。

“咚咚咚咚……”的銅鑼聲吸引了一大堆閑雜人等。

茶館外面,頂碗雜耍正在開始,圍觀群眾都瞪大眼睛觀賞頂碗雜耍。

表演頂碗雜技的兒童正是一心一意欲要專門來談一場曼妙戀愛的小鴿子。當生活安定下來的小鴿子恰巧在口袋胡同碰到夏紫薇,一身短打扮雙丫髻的小鴿子驚訝於她崇拜的夏紫薇竟然得了個落魄境地,目睹了夏紫薇依偎在福爾康身上,小鴿子很是羨慕嫉妒福爾康和夏紫薇的愛戀,雖無富貴也快樂。

福爾康和夏紫薇都穿上粗厚麻布衣服,沈浸在滿是甜蜜感情的兩人世界裏。

口袋胡同裏興奮的小鴿子和福爾康、夏紫薇擦肩而過。

銅鑼“咚咚咚……”地響,永瑆、永璂、蘭馨也被頂碗雜技吸引了,跑出去欣賞頂碗雜技。

小鴿子由於穿越之前是體育特長生,專門練習足球、藝術體操、武術、籃球、乒乓球、羽毛球的課程,所以駕馭頂碗雜技是輕而易舉的。換上短襖長裙的小鴿子頭頂著甜白釉瓷碗,雙手雙腳穩穩當當地一個接著一個頂碗,接著表演一場頂碗舞,口裏唱道:“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淚灑相思帶。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人生能得幾回醉,不歡更何待?”

“蘭馨,你看,這是蒙古的頂碗舞。”,永璂指著小鴿子的頂碗舞表演對身旁的蘭馨說道。

“十二哥哥,天橋上有人會此種舞蹈,而且會邊唱歌邊頂碗?真不可思議!”,蘭馨聚精會神地觀賞頂碗舞。

小鴿子耳尖地聽到“十二哥哥”、“蘭馨”兩個字,口裏唱的“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停唱陽關疊,重擎白玉杯。殷勤頻致語,牢牢撫君懷。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人生能得幾回醉,不歡更何待?”都有些不連貫,頭上的堆疊的碗都有些搖晃了。

圍觀的群眾都緊張了起來,小鴿子的甜白釉瓷碗搖晃了。

小鴿子定了定神,碗穩穩妥妥地接住了。

圍觀的群眾也隨之放松。

永瑆驚魂未定地拍拍胸脯,問道:“蘭馨,你也被嚇到了?”

永璂也關懷地問道:“沒事吧?頂碗的那女孩子才驚險。我們看戲的人倒是有驚無險。”

蘭馨嫣然一笑,說:“十一哥哥、十二哥哥,剛才太險了,我的心跳得厲害,現在好多了。”

小鴿子表演結束,拐賣小鴿子的人販子和小鴿子要收錢是拿著銅鑼收錢。

圍觀群眾在銅鑼上放上三、四文錢,永瑆、永璂、蘭馨也給了三、四文錢。

小鴿子特意走到永璂旁邊,偷偷地瞄了幾眼。果然是皇家阿哥,皎如玉樹臨風前,一身綾羅綢緞,帶著一頂六合帽,越看越喜歡。從天橋上來往的大多是貧民,永瑆、永璂、蘭馨三個人的衣飾華麗繁瑣,令人多加註目,與周遭的百姓粗糙暗淡的衣飾有點差別。

永瑆、永璂、蘭馨來到一處地攤玩投環套物游戲。

蘭馨在一邊為永瑆、永璂緊張,永瑆和永璂快點投中那邊的兔兒爺!

投完了圓環,路過觀音保的家,永瑆、永璂、蘭馨便去觀音保家做客,算是實現承諾來鈕鈷祿·玲瓏她家玩的話。

身為男主人的鈕鈷祿·觀音保恭敬地喜迎三位貴客。

誰料想,鈕鈷祿·玲瓏正好和烏喇那拉·乘齡、富察·子涵玩手帕交。

“十一阿哥、十二阿哥、蘭公主,這是富察·子涵。”,玲瓏將子涵推出來介紹給永瑆、永璂、蘭馨。

“表姐也來了。”,永璂微笑地問候著母親娘家的侄女。

乘齡怔了怔,說:“十二爺,每月逢二便得空了,帶十一爺和蘭公主出來了,可真巧。”

永瑆驚訝道:“表妹,你這一聲叫得可真生疏客氣,都喊我們叫爺了,上次玲瓏表妹還喊我們十一阿哥、十二阿哥,豪不客氣。從前表妹都喊我們表哥、表弟的,顯得很親切。”

輪到乘齡驚訝了,說“十一爺,記性變差了。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

永璂沈默著,一言不發,似乎在遙想一些記憶深處的事情,他很明白表姐乘齡對他們的稱呼變化之因,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已是百年魂。

玲瓏氣急敗壞地說:“我就叫你們十一阿哥、十二阿哥怎麽了?”

永瑆趕忙說:“可以,可以,表妹。”

一直很安靜的子涵撲哧一聲,說“玲瓏,別和十一阿哥鬥氣了。”

“你們這些表妹一個一個都如此稱呼,表哥我也不計較了。”,永瑆做出一副好男不跟女鬥的樣子。

玲瓏拉住子涵,說:“子涵,這就是我上次說的蘭馨。”

子涵微笑地說:“蘭公主,我是富察·子涵。”

蘭馨也報以微笑,說:“我早在宮裏聽說過你的名字,你是傅玉的女兒,今日才得以一見,果然是通身的氣派。”

子涵掩口而笑,說:“蘭公主,謬讚了。”

玲瓏命鳴鵲端來六杯洞庭碧螺春茶水,六個人坐在檀木椅上喝茶論道。

子涵手拿一小杯洞庭碧螺春茶水,說:“南湖秋水夜無煙,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賒月色,將船買酒白雲邊。李白一個古人,夜到洞庭湖上賞月,買來美酒自飲自醉,而我們六個人卻喝上洞庭碧螺春,何不來一杯酒?”

玲瓏拍著子涵的肩膀,笑嘻嘻地說:“子涵,我家裏有從貴州運過來的茅臺酒,要的話,我叫鳴鵲拿來。”

子涵不知道怎麽接話,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左右為難。

乘齡立即說:“玲瓏,不必拿茅臺酒,上次我們喝的枸杞蜂蜜米酒拿一壇過來就可以了。十一爺、十二爺、蘭公主等會兒要回宮裏,不可飲醉。”

子涵轉頭向玲瓏說:“年初的時候,我們喝了一壇,還有一壇吧,確實該拿來給十一阿哥、十二阿哥、蘭公主品嘗品嘗了,乘齡說得對,宮裏的三個貴人可不要飲醉哦。”

玲瓏嗤嗤地笑道:“是啊,年初的時候赫瑩和乘齡一起來我家,再加上子涵,都把一壇米酒喝光了。”

“是否是李佳·赫瑩?”,永璂霎時問出一句話。

永瑆詫異地看向永璂,一口洞庭碧螺春茶水差點噴出來,永璂你一個外男直呼女孩子家的閨名太直接了。

子涵和玲瓏也驚訝地看向永璂,悶葫蘆也說話了?

乘齡和蘭馨十分清楚李佳·赫瑩是永璂側福晉李佳氏的閨名,乘齡和蘭馨都暗道,十二爺,這裏不是地府,您要註意點,不要在外人面前直呼您側福晉李佳氏的閨名。

永璂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即刻說:“我曾經從表姐口中耳聞此名。”

要找借口?乘齡無奈地承擔了一部分,趕忙說:“我確實說過。”

蘭馨也表演雙簧,說:“去年,表姐說赫瑩繡工超凡,我也想見識赫瑩的超凡繡工。”

六個人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無所不談,一壇米酒即刻飲盡。

天將要暗下來,永瑆、永璂、蘭馨馬上回到宮裏,瓜分了投懷套物的獎品,有兔兒爺、青花瓷、銀手鐲……

景陽宮裏,小燕子挺著九個月的身孕,永琪亦步亦趨地跟著小燕子,扶著她,唯恐她一不小心摔倒了,掉了孩子。

弘歷大步踏進景陽宮,五阿哥永琪出來迎接,小燕子悠閑地坐在椅子上,飲龍井茶。

明月、彩霞一直想督促小燕子註意肚兜外穿的形象,可惜小燕子僅僅顧著喝茶,把繡著雙鴛鴦戲水的粉紅錦緞肚兜明晃晃地展示出來。

弘歷從進入景陽宮門檻,就一眼瞻到了小燕子挺著大肚子,竟然肚兜外穿,雷霆震怒道:“小燕子,都懷孕了,還這麽冒冒失失!永琪你是怎麽管你的格格!”

永琪緊張地說:“皇阿瑪,小燕子有孕在身,她喜歡這樣做,我就讓她這樣做。”

小燕子被激怒了,使勁地放下茶杯,張牙舞爪道:“皇阿瑪,你不疼我也就罷了,連我吃什麽穿什麽都管!是一個暴君!一個暴君!一個暴君!”

弘歷吹胡子瞪眼道:“小燕子,好大的膽子!冒認和碩格格,朕不忍加罪。如今且先念你懷有五阿哥的孩子,辱罵聖上,先不加罪。日後若再犯,罪加一等!”

得知大禍臨頭的永琪哆哆嗦嗦地督促著小燕子道:“小燕子快謝恩啊,皇阿瑪皇恩浩蕩啊!”

小燕子非但不領情,反而將龍井茶水一口噴在弘歷臉面上。

七竅生煙的弘歷被小燕子一口龍井茶水噴得仰身倒在地。

景陽宮頓時變得像蜜蜂窩一樣亂,永琪和太監、宮女叫太醫的叫太醫,叫皇帝的叫皇帝。皇太後、皇後得訊,將昏迷不醒的弘歷移到養心殿靜養。

而這邊的小鴿子從很早以前就計劃逃離一個又一個人販子的魔爪,她趁著人販子感冒發燒起不來床,一口氣半夜逃離了出來。

夏紫薇半夜被敲門聲吵醒,叫金鎖去開門。

金鎖一開門,就有個八歲的孩子立在門口裏,那個八歲的孩子就是小鴿子,她提早打聽到了夏紫薇在口袋胡同裏的住處。

夏紫薇把小鴿子請進門,小鴿子把賣藝的遭遇告訴了夏紫薇和金鎖,夏紫薇和金鎖就很同情小鴿子四處漂泊的困頓,就將小鴿子收養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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